第十二章 情为何物恨难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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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于南华国和祺宁国交界的雾隐山山顶终年雾气环绕,远远望去像撑着一把白色的雨伞般,遮盖了面目,让人看不清,摸不着,迷幻而神秘。而在这雾隐山上有一座通灵寺古寺,香火鼎盛,典雅清幽,已有几百年历史了。相传几百年前,一位得僧人路过此地,看见这里灵气逼人,仙气环绕,便隐居于此,潜修佛法,终于得道成仙,普渡众生,后人便在山顶上建了这座通灵寺,希望聚其灵气于山,保佑众生。不知道是否通灵寺真的灵验,很多人都冒名前来参拜,渐渐地通灵寺香火繁盛,于是便形成了山顶的雾云,也有人说是人们虔心向佛,感动上天,赐予仙雾环绕山中,聚天之灵气,永保苍生。
通灵寺后有九峰环抱,寺前雾气环绕犹如如巨大屏风,寺庙依山取势,气度恢弘。殿堂逐级向上,参差错落层层排列,四周有高墙环绕。寺院内外古木参天,寺前流水淙淙,僧塔如林,修竹成荫,清幽古朴,神圣庄严。
通灵寺禅房布置得甚是淡雅朴素,却又不失大气,处处透着禅意,能令人有清心寡欲,与世无争之感。而现在禅房内却有人与此貌合神离,清雅的墙壁上却有人用一把本是用来切水果的小刀,把一张看似画的纸张钉在墙上,入木三分。而纸质是上好的宣纸,只是曾经被人大力揉捏过现在变得皱皱的,而且还曾经被人撕成两半,后来又用浆糊随便修补好,纸上墨迹已化去,只剩一团迷迷糊糊,也不知道原来是画着什么的,现在正被一道恨恨的目光盯着。
“咯咯!小姐,我是福头。”门外福头小声说道。
“进来吧!”福头小心翼翼地关好门,进门便看到被钉在墙上的画纸,慢慢吞了一下口水,怕声音太大会再次触怒他家的大小姐,脸色为难地来到正坐于桌旁的唐子柔身边,轻轻地说了几句。
“砰!”唐子柔听完后,玉手握拳,狠狠地拍在桌上,桌子因为受到重击,显得有些摇摇欲坠,福头忙扶着桌子,以免它真的倒塌。福头也不敢作声,只因他知道这次小姐真的是被触怒了,其实这也难怪,本来小姐刚才只是见天气有点热,老爷一把年纪,虽然也健步如飞,但走了这么远路,也大汗淋漓了,于是小姐便到河边给老爷浸湿手拍,怎料这么飞来横祸,被无故飞来的画纸吓了一跳,弄湿了衣裙也就算了,还累小姐弄花了脸蛋,但这也不是最让小姐生气的,最大的原因是因刚才的惊吓,小姐在后退之时不小心踩到碎石,滑了一下,就这样不小心扭伤了脚,而老爷可是担心得要命,最后便硬要小姐在这通灵寺休息几天,等伤势好转后再回祺宁。
其实一切起因都要怪他尊敬的老爷堂主,本来上通灵寺小姐是提议租用轿子的,免得老爷辛苦,但是老爷说想徒步走走,呼吸新鲜空气,渗透渗透雾隐山的灵气,结果就发生了以上的一系列的事情。
小姐真是不知行了了什么大霉运,不出门还好,一出门便碰着黑,而最受罪的不是老爷,不是小姐,而是他福头,虽然小姐扭了脚是老爷他背小姐上山的,但是所有的担担抬抬便全数落在他一个人身上了,这还不止,他的那位大大小姐可并不是善男信女,说怎样都要找出这画的主人兴师问罪,小姐说那艘船上有位身穿青衣的男子,而且小姐很确定地说他一定是这画的主人,但是当时自己因为忙着服侍小姐,没有留意,但不远处当时的确有艘大船,但船上却没有小姐口中所说的青衣男子。所以他那位大大小姐便又派可怜的他下山追查,可是船早已离开了,什么线索也没有,所以现在他的那位大大小姐正在发脾气,一看那墙上的陈设便知道这次小姐的确已到了怒火中烧的程度,找不着还好,要是找着了,他真真的替对方捏一把汗。

通灵寺后面有个大院,古树环绕高耸,甚是清幽,延石梯往上走,有一处名为“忘忧“的亭子,乃百年古木所建,只要站在此亭中,你便能闻到古木所散发出来的阵阵清淡香味,能让人心境平静,去除烦忧。
而现在灵光亭中唐不柯正在和通灵寺主持望尘大师下棋品茶,二人其实已是多年的故交了,唐不柯喜好游历,友人遍布天下,而望尘早在多年前便认识了,比唐不柯年长十岁,望尘大师自小研习武艺,且佛法禅理渊博,唐不柯很是喜欢与之畅谈,此刻品茶谈禅下棋,真是人生一大乐事。
这已是第三盘棋,望尘先下,只见他将一白子下于棋盘的天元位置,让唐不柯吃了一惊,通常下围棋开局都会下在左上右上,左下右下的星位,而下在中间的天元位置却是甚少见之的。
唐不柯还没有回神,却见望尘双目微合,说道:“老唐你心有困惑,心绪难平,又怎能下好这盘棋呢?”
唐不柯闻言叹了一口气,无奈地叹道:“老尘你有所不知,这么些年来,大大小小的地方,虽不能说全部都去过,故地重游的也不少,只是我即使到处寻寻觅觅,也未能寻到一丝的希望。”
“阿弥陀佛,情根深种,只会庸人自扰,老衲说了不止千次万次,到现在你还是如此冥顽不灵。”望尘双手合十,语重心长地说道。
“哎!”唐不柯站了起来,走到栏杆前,背对望尘,幽幽地说道:“已经十几年了,难道恨一个人真的可以恨那么久,那么深吗?”此话出口,心中又是一重,万千思绪涌上心头。
“有缘千里能相会,无缘对面也不识。善哉,善哉!”望尘看着好友唐不柯的背影,虽已人到中年,但当年的意气风发,轩昂之态却没有受到岁月消磨而有半分的减退,他这位挚友时时来这忘忧亭,多年来还是不能解不能忘。
俗世道“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情”这个字,世间又有几人能真正看透,真正能放下的,世人皆为其痴,为其醉,为其苦,为其亡,初尝是甜,咽下是苦,个中滋味也只有自己才能知晓,才能明了,旁观之人实无资格道其长短。望尘望着天边那夕阳西下的红晕,迷蒙而妖娆,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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