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爱慕难敌天意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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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豫河岸旁,唐不柯正看着这壮阔的风景,感叹这浑然天成的大好风光,唐子柔正站在唐不柯身后十步之外,今天她穿了一件浅绿色的淡雅长裙,梳了一个简单的发髻,髻旁插了几支素淡的珠钗,没有了珠光宝气衬托,却更显得清雅脱俗,水灵秀气。
风光明媚,景色如画,可是唐子柔却没有心情去欣赏,她之所以此时此刻在此地,是因为他那可爱的老爹酒醉一醒来,便嚷着要去寺庙求神,说什么还愿,和尚,还有红册子什么的,听得唐子蕴和唐子柔一头雾水。而很不幸地,因为她那位温柔的老哥以要看管玄武堂为由,所以很顺理成章地成为她出现在此的理由了,她不会忘记他那位温柔的老哥在送他们出门前脸上那一抹幸灾乐祸的浅笑,她唐子柔是何许人也,君子报仇十年未晚。
“老爷。。。小姐。。。福头来了!。。。等等我啊”不远处福头正艰辛地左手提着竹篮,右手拿着一只**猪,腰旁还系着几个水壶,脸上早已大汗叠小汗,脚步虚浮,样子极是滑稽,正上气不接下气地赶过来。
唐子柔看着,不禁好笑,如在平时她早已不顾仪态哈哈大笑起来了,现在她那位可爱的老爹就在不远处,她只好掩袖轻笑,一双调皮的美眸正在幸灾乐祸。
这一幕都落在不远处的南仲桓眼中,喃喃地念道:“佳人岸旁半掩袖,浅笑如花迎春风。。。。。。佳人如画,无奈不及彼岸。。。。。。”南仲桓手执美人图,正站在船头轻轻念着。
越影从船舱出来便看到这个男人站在船头自言自语,一副痴迷难以自拔的出神模样,刚才还下令停船靠岸,真不知道他要做什么。走近一看他手中拿着的画,再顺着他出神的方向望去,才明白原来是为一个女子。
突然有人大喊:“救命啊!”站在船头的二人回头望去,一个站在桅杆上的船夫因脚下一滑,正往河里掉下去,越影立即飞身跃前,脚尖一点,轻盈跃起,及时捉住那位船夫的脚,但因二人有一定的重量,导致越影也双双往下坠,当大家都以为他们二人会变成落汤鸡的时候,这千钧一发之际,一条麻绳迅速穿越人群,紧紧圈住越影的腰部,绳的另一端用力一拉,越影脚尖轻点船身,二人便又安全回到船板上了,大家连忙上前查看二人有没有大概,被救的船夫吓得失了魂魄一样,大家正在安抚,而越影解开了身上的麻绳,便向站于人群之后的南仲桓走去。
越影还没来得及开口,却听他说到:“越影你啊!又欠了英明神武,料事如神的本公子我一个大大的人情了!”来人笑意益然,越影顿时把刚想出口的“谢谢”两个字吞回了肚子里,让它们永不见天日去了,只是别过脸,冷冷地“哼!”了一声,懒得理采这个男人。
南仲桓正想说些什么,突然好看的眉目轻轻一皱,脸色难得出现几分难看之色,轻轻说道:“惨了,我的画呢?”
下一刻却只见南仲桓在船头四处查找,越影跟在他身边这么久,是极少看到他有此等模样的,想必那画对他而言应该甚是重要,不禁压下心中怒火,四处张望,看看有没有什么蛛丝马迹。却见到那画儿正随着风慢慢地一上一下,回旋再回旋,翻转再翻转地正飘向岸边。
唐子柔此时正在岸边把手拍浸湿,准备拿去给他那位可爱的老爹拭汗,抬头之际,始料不及被一张迎面吹来的宣纸刚好贴在脸上,

“啊!”
唐子柔惊叫一声,吓得连忙往后退去,踩在碎石上,一个重心不稳,跌向了河边,半身的长裙也湿了一半,唐子柔把贴在脸上的纸拿下来一看,画上的笔迹被抹去了大半,墨迹化去了不少,其他各处地方也变得模糊不清,只是隐约还可以看得出画上原来是应该是画着一位女子。唐子柔此时却听到不远处的船上传来一把悦耳的男声,叫道:“姑娘,这画是在下的!”
唐子柔闻声望去,却由于背光的关系,只隐约看到不远处站着一位身穿青衣,身形修长的男子正在向自己挥手,却是看不清脸容。
福头和唐不柯听到小姐和爱女的呼叫声后,立即赶过来将之扶起,福头一看到唐子柔的脸上,隐不住笑了起来,断断续续地问道:“小姐。。你的脸怎么了?”
唐子柔见状,忙往脸上摸去,原来刚才那画上的墨迹和颜色都还没有干透,而唐子柔刚好洗了把脸,画一贴在脸上,遇水便化开了,现在唐子柔脸上可以说是五颜六色,有的地方还乌黑一片,样子甚是狼狈滑稽,唐子柔连忙用手拍往脸上抹,可是越抹越黑,越抹月乱,笑得福头和唐不柯都直补起身来,唐子柔往水里一照,随后只听到一声大叫:“啊。。。。。。!”
惊叫声响彻云霄,在空旷的山间徘徊,虽然声音悦耳动听,却夹带着愤怒,恨意。
所以本来站于船头的二人此刻已消失的无影无踪,而船只也继续往前行驶了。站在船尾的南仲桓此时意气消沉,愁眉苦脸,还有点郁郁寡欢,扇子扇两下便停一下,停一下便又叹两声,看得站在身旁的越影也快受不住,从刚才开始他就一直这个样子,越影担心再这样下去,自己会忍不住将这个男人一脚踢到河里去,眼不见为净,耳根也少受罪。
南仲桓幽幽叹道:“失策。。失策!”本来他看着画慢慢飘向佳人,说不定他们就此相识,怎料却天意弄人,却让佳人受惊狼狈,愤怒非常,原本是想给她一个好印象的,现在要是再碰上佳人,她想必不会饶他,但是。。。。南仲桓心思一转,但如果她看到他英俊倜傥,玉树临风,再加才情横溢,琴艺双绝,说不定过往不究,还会对他倾心仰慕也说不定。于是那一脸的意气消沉,愁眉苦脸,郁郁寡欢,还有那唉声叹气便一扫而空,不一会又回复刚才那一派闲适潇洒,高声说到:“到祺宁国!”船夫收到命令,便将船帆转向,往祺宁国境驶去。
越影看着这个男人,冷冷地说道:“你怎知道人家是住在祺宁国的?就不怕白行一趟?”
南仲桓轻笑道:“本公子绝顶聪明,心思细密,当然知道!”
“啧!”
“佳人所穿的是青绸素纱,如果本公子没看漏眼的话,应该是出自祺宁国的锦云庄,而那仆从手提的乳猪上有个记号,如果没记错,祺宁国的悦香楼烧腊上都会有此记号!”南仲桓信心满满地回忆道。
越影闻言,差点以为自己耳朵听错,这种细微得平常人几乎不会去留意的东西,他竟可以记得一清二楚,他怎么好像什么都知道,什么也会是的,越影心中不禁对这个男人心生佩服又多了一分。
看着南仲桓一脸得意地望着自己,显然前者又看穿自己现在所思,顿时沉下了脸,将之前的赞赏全部搁置,补充的是这个男人依然是一个臭美,自恋,骄傲,自大,造作,轻狂的麻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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