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至少爱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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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眼前这位罗兰太子韵非,敏知紧紧地握住了双拳,什么也没有再说,如同言尔一样,转身进入了自己的卧房。
注视着两个离去的男人,韵非冷漠一笑,独自坐到一张桌钱,转眼看向那个正在一边面目惊讶的老板,柔气地叫了下:“老板,上点菜,我饿了。”
老板被他这一叫,顿时回过神来,紧张的回应道:“是,是••••••”
“哼。”一直站着的子虹看着眼前这一幕,无奈地哼笑了下,像是在看戏一般。
这一哼笑,再次引来了身边那些韵非的丫鬟和侍卫的皱眉怒目。
韵非却没有再次言语,只是小心地倒了杯茶,在嘴边喝了口后便将谁清洒在他与子虹的道路之间。
子虹看这地上的水,再也没有笑,也不愿开口说什么了。
看了看背身喝着水的韵非,子虹叹了口气,转身走出了客栈。
他确实很惊讶,那水在被泼出后,没有一滴是偏离轨道洒在旁边的,可以说那水是很听话很整齐的排成一个一字型,真的是很罕见。
独自站立在自己的客房中,言尔轻轻闭下目来,深深地吸了口气,再次慢慢地吐了出来。
“锦,我们又要见面了。”
外面的人都是故意的,他们都在细数着我的能耐,他们不是冲我来的,而是为了寻求我脚下的土地来的,也许我在他们眼里显得可笑,也许我今晚就会死去,可是我不怕,因为我是琉炎。
从此我不会再被任何人操控了!
看着眼前姚徜茜交给自己的箱子,言尔冷笑了下,“不让我看你要给锦的东西,甚至还加了你姚家军印章的封条,真可笑,哈哈••••••”
姚徜茜你要我将这箱子亲自给锦?可以,我会帮你。你终究还是在拿你的性命赌,因为你不相信锦对我的真心。
言尔走到镜子边,仔细地看了一眼满脸风尘的自己,淡笑了下,拿着箱子转身走出了客房。
此时韵非任然坐在椅子上,细细品尝着他的小菜。
言尔愣了下,但是没有多关注他一眼,便转身走出了客栈的门。
韵非仿佛身后没人经过一样,慢慢尝着盘中的餐,什么也没说,只是嘴角略微翘了起来。
走出客栈,一阵风沙吹过,言尔立即用袖子遮挡住了那些灰尘。
“果然是边境,真是荒凉。”望着身边满是灰尘的房屋,根本不能和皇城相比,完全是天与地的区别,感觉每离开一部皇城就犹如走下一步台阶,渐渐地渐渐地,自己走到了凡界一般,终于知道了人间疾苦。
见到路上行走着一位衣冠楚楚的男子,街边的乞讨者都纷纷围了上去,哀求着他们的一顿饭钱。
看着身边这些穷苦的人,甚至连自己唯一的一件衣服也不是完整的,言尔皱起了眉头,他想到的是烨身上金片做得龙袍。
可是那么多人,言尔不可能全部都去顾及到。
就在这时,一个女孩拉住了他的手向旁边冲去。
言尔还没回过神来,自己已经被女孩拉到了一个无人处。
“这是边境,鱼龙混杂,你这个娇贵的身子可要小心。”
听到女孩的声音,言尔突然惊恐万分地看向她的脸,果然,是玥宁公主!
“公主!”
“你还能认出我来啊。”玥宁冷笑了下后便目不转睛地注视着言尔,小声地对他说:“在这,我只是个女人。”
“女人?”言尔重复了下玥宁的话,然后仿佛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赶紧看向玥宁的肚子,竟然看不出是个孕妇的肚子。
“你在看孩子?”玥宁笑了小说,“早就死了。”
“死了!”言尔震惊地看着公主,然后他问自己,是不是在做梦啊••••••
“是的,我杀了他,我不想要个累赘,也不想给你和锦增加累赘。”
“公主,你这是在说什么?”言尔问的有些心慌。
“别装傻了,我都知道,琉炎和我的锦是什么关系,你父亲琉碎和诺程什么关系,大家心里都明白。”公主说的很不屑,仿佛在说地痞流氓的关系一样。
“公主,你的身份••••••”言尔想要提醒她,她是隐尚的公主,诺锦的妻子,怎么说出这种话。
“身份,你要和我说身份。”玥宁的表情仿佛在嘲笑一般,她深呼吸了下,笑着和言尔说,“没有你高,未来冰莲国的皇帝。”
看着玥宁厌恶的表情,言尔也深吸了口气,往日他对玥宁公主的敬仰已经全部不在了,他没想到玥宁有这样的能耐,完全与深宫的女子不同。
“玥宁公主,你现在是要做什么?”言尔知道再客套的话都是没有用的,所以他直接开门见山。
“我要你死。”冷冰冰的用于让言尔背脊瞬间凉了下。
看着眼前的女子,言尔淡淡地却坚硬地说了三个字:“不可能。”
“是啊,不可能,我杀不了你。”玥宁水色的眼睛看着言尔,让言尔仿佛是看见了鹓楚一般,他没想到他们兄妹的眼睛竟然会如此神似,可是也是在一瞬间,玥宁的眼神变的凶狠无比,她愣哼了下笑着说:“可是,白珏的命运,我总能掌控吧。”
当白珏两个字划过言尔的耳际时,他甚至就在那一刻有杀人的冲动。
“白珏!是你把白珏抓走的!”言尔抓住玥宁的双肩激动地呵斥道,“你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
玥宁被言尔的力气抓的不能动弹,于是也开始怒吼道:“因为你,全部都是因为你,锦他根本不会爱我,因为你,鹓楚哥哥竟然要背叛自己的国家,因为你,我最爱的烨哥哥可能会死,因为你,我和锦的孩子成了累赘不得不离开这个世界!”
仿佛是一口气,玥宁将自己的怒气全宣泄了出来,言尔看着眼前这个弱不禁风的女子,怔住了。
真的是因为我吗?言尔小心的问自己。
“这就是政治与战争,怪只能怪你这样一个高贵命运的女子生在了乱世。”
就在两人争执的时候,敏知从他们身后的巷子中走了出来,他的手上还提着一个小厮模样的男人。
“阿米!”玥宁见到那男人后惊讶地大叫了起来。
“敏知,这是?”言尔也疑惑地问道。
“公主最忠心的下人。”敏知的回答丝毫没有感情,他走道玥宁面前,将阿米扔到她的身边,冷言道,“带路吧,我要见到白珏。”
“做梦!”玥宁奋力地吼道,“你想也别想!”
“是么?”敏知看了看地上动弹不得的男人,笑了下说,“那他的毒就请公主自己解开吧。”
“什么,阿米中毒了!”听到这里,玥宁惊慌地蹲到阿米面前,将他的脸抬起,小心的看着他的面色,“给我解药!”
“那给我白珏,我就给你解药。”敏知回答的不依不饶,丝毫不给任何人余地。
玥宁看着眼前面色发青的阿米,泪水止也止不住,她刚要说什么,阿米突然开了口,抢在了玥宁前面,艰难地说道:“公主••••••不要••••••管••••••我,我的命••••••不值钱。”
“你说什么呢!你可是阿米!”公主厉声地指责完后,转身用愤恨的眼神看着敏知与言尔,狠狠地说,“跟我走,我带你们去!”
敏知笑了笑,做了个请的姿势。
言尔观察着敏知,心想,竟然比我快察觉到周围的一切,也许他早就知道是公主了吧,也许周围其实都是他的眼线。
想到眼线这个词后,言尔先是一愣,然后他终于反应了过来,为什么他能那么安全的就到了边境,为什么烨的侍卫军他到现在都没看见有来抓捕他。
跟着玥宁走,很快他们走到了一个很偏僻的小道上,小道的尽头有一间破屋子,屋子边还有两个人把手着,一看就知道里面有问题。
把手的两个人看见公主这阵势,都纷纷冲到前面来准备拔剑。
“住手!”玥宁叫了下,那两个人都纷纷退到了旁边。
当玥宁还想说什么的时候,敏知却先一步冲了进去,好像是自己很重要的人被关在里面一样。
看见敏知进去了,言尔也跟着走了进去。
进门的那一刹那,他看见敏知紧紧拥住白珏,手因为生气而瑟瑟发抖。
白珏仿佛受了很多苦,人也瘦了一圈,身上还有很多辫伤和••••••
看到这,言尔终于明白敏知为什么那么生气了,白珏此时衣衫不整,而且身上还有很多吻痕,一看就知道,他被侵犯了。
言尔紧紧握住了双拳,愤恨地看向玥宁,但是玥宁仿佛也很惊讶,好像什么也不知道一样。

“为什么要这么做!”言尔愤怒地吼叫道,“把那两个人叫过来!”
“我••••••不知道••••••”玥宁回答的有些吃力,好像被言尔吓到了一般。
在一边的敏知没有说话,只是起身走了出去,然后只听见屋外凄厉的叫声。
不用出去看也知道发生什么了,那两个人死了,因为他们碰了白珏。
只是这样的举动是由敏知做的,实在是让言尔吃惊。
走进进来,敏知迅速脱下自己的外套,给昏迷不醒的白珏披上,然后双手打横将他抱了起来。
言尔在一边默默的看着,他在想,敏知对白珏到底是什么心态,怎么会为一个奴仆做这样的事情。
“言尔,你先去锦这,把盒子交给他,白珏我带回去。”
冷冷的命令声扔人不得不遵从,可是言尔看了眼玥宁后,还是向敏知发出了疑问,“她怎么办?”
“让她自己去找诺锦好了,随便她去。”
玥宁看了看身边的阿米,紧张地走到敏知跟前,低声乞求道:“虽然我的手下做了过分的事情,但是你也把他们杀了,现在你可以把解药给我了吗?”
“解药?”敏知明显是气糊涂了,一时想不起来什么解药,但最后他看见地上生命垂危的阿米后,还是扔了瓶东西给玥宁。
玥宁捡起解药就立刻给阿米服下,泪水再也止不住,温柔的抚摸着阿米的脸颊,仿佛是对自己爱人一般悲伤至极。
“阿米,你醒啦!”
“公众••••••我•••••••”
“好了别说了,你醒了就好。”
独自走出了小屋,看着远去的敏知与他怀里的言尔,听着身后恋人般的语言,自己的心中默默地纠痛。
看了看前面的荒芜,不自觉地加快了前往锦府邸的脚步。
没想到在这边境也会有那么一处威严的地方,两名神勇的侍卫把门,华丽的府邸上放着一块硕大的牌匾,牌匾上写着“诺府”。
刚走上前去,两个侍卫兵就好不留情地拿起刀对着言尔,大声质问到:“你是谁!”
言尔看了看两个侍卫兵,冷笑了小,从口袋里掏了两锭银子给他们,笑着说:“请两位大哥帮我向诺锦,诺将军转达下,言尔在门外等他。”
“你就是••••••”一个侍卫兵刚恍然过来,想要说什么,却立刻被身边的侍卫兵拽了下,仿佛在躲藏着什么忌讳的语句一般,他立刻改口道:“好,我帮你去转达,你在此等。”
言尔笑着点了点头,也不愿再多说什么。
良久,一个侍卫兵带着一个管家一般的老者走了出来,来着看了看言尔,笑着对他做了个请的姿势,说:“言公子,我家少爷已经等候您多时了。”
言尔笑了下,跟随着老者走了进去,穿过了大堂走进了廊道,但还是没有看见锦,当言尔正疑惑时,老者在一间屋子前停了下来。
“少爷,言公子来了。”
“让他进来。”这个声音言尔一听就听的出,这人就是他日思夜想的锦!
言尔急切地走进了屋子,淡淡的光线下,他看见一个男子含笑站在那,淡蓝色的袍子映衬出了他的悠然,完全不像一位手握大权的将军,反而更像一位书香门第的贵公子,在家欣然地等待情人的归来。
乌黑的发丝随门外的阵阵清风柔和地飘然着,那两片言尔熟悉的唇瓣,淡淡地嚅动起来,温暖的声音再次传进言尔的耳畔。
“言尔,你终于来了,我一直在等你。”
此时再也不是矜持的时候了,再也没有架势,有的只是千言万语道不尽的伤痛。
“锦!”一声悲伤的呼唤,言尔已经进入了爱人的怀抱,“我好累,一直在寻找你。”
“傻瓜,怎么了。”言尔听到的是锦温暖的声音,此时的他早已忘却了边境的干旱与荒凉,因为他的内心在见到锦的一刹那后,便如蜂蜜般甜蜜,如初生的花儿般欢愉,如雨后的彩虹般幸福。
那么久的别离,激动到伤心是在所难免的,因为他们真的很相爱,没有人能在他们心里剥夺对方的地位。
可是命运弄人,言尔看着那双久违了的充满爱意的双眸,还是不得不把盒子交到了锦的手中。
“这是姚徜茜叫你给我的吧。”锦仿佛是看破一切般,问得好不在乎。
“是的,你早就知道了••••••”言尔轻轻地点了点头。
“当然,我甚至知道里面是什么。”锦坦然一笑,坚定地说,“里面是把匕首。”
“匕首?”言尔显得很诧异,他不知道这匕首是做什么用。
“是战士间的一个契约。”
“什么契约?”言尔疑惑地看着锦问道,“难道他要你做什么?”
“是的,他要我举兵叛国。”锦打开盒子,小心地拿出那把刻有姚字的金色匕首,笑了下说,“看来他在用命赌。”
“叛国!开什么玩笑,你真叛的话,万一他反过来咬你口怎么办。”言尔一开始的语气很不屑,但是他突然又想到了什么,声音瞬间低了下来,“难道他要我送给你这匕首,是要告诉你我的存在,我在这,你的身边,就算你不叛国,这罪名也逃脱不了。”
锦看着言尔,无奈地点了点头。
“好阴险的男人。”言尔默默地说道,“我现在出不去了吧,大门那肯定守了他的兵力。
“是的,就在你进城的那一刻。所有的门都被把手了。”
“他要把我们逼到死境。”言尔生气的瞪大双目,愤怒地看着那把匕首,恨不得把它斩断。
就在此时,锦悄悄地握住了他的双手,用极其温和的的声音对他说:“放心,你是我最爱的人,我怎么会让你为难呢。”
“锦,难道你要••••••”
言尔还没说完,锦的双唇就已经压了下来,带着一丝茶香的唇小心地亲吻着他的爱人。
舌尖的触碰,让两个人不自觉的拥进,互相索取着对方的每一寸。
温柔地解开对方的衣衫,配合十分默契,仿佛是一对夫妻般,彼此深刻了解着对方,此时的他们,不需要语言来解释对彼此的思念,因为他们的每一丝亲吻,每一次触摸,都可以感觉到无比的爱。
闭上眼,深深的一个热吻,然后不自觉地移动了几个步伐,锦含笑将言尔压了下去,他的笑容在言尔看来是最好的安慰,不管此时他们的境地如何,不管此时子虹在哪,也不管白珏在敏知那如何,他现在只想知道锦可以拥住他多久,是天荒地老吗?
他的双手抚过锦的身上的一些伤疤,心疼的亲吻上去,锦身体淡淡的茶香,由内而外的散发出来,言尔爱惜的将他们一一吸入自己的咽喉,然后转向自己的身体。
“你是我的锦,是我一个人的。”言尔贪婪的低吟着这句话,无尽地索求着对方的爱。
锦淡笑了下,低头再次吻住了他的双唇,小声地告诉他:“小笨蛋,你也是我一个人的,没有人能比过你在我心里的地位。”
看着言尔满足的脸庞,锦偷笑了下,将手伸到了言尔的下部,调戏般的一个逗弄,言尔一下子从满足中回过了神来,脸瞬间羞涩的和一个苹果一样。
“锦,你好坏!”言尔不好意思的低声叫了下。
锦看着言尔孩子一样的脸庞,终于止不住笑出了声:“哈哈,言尔你还是那么可爱。”
言尔也不甘示弱,坏坏地将手伸下去挑逗起了锦。
两个人就像小孩一样因为对方的挑逗而开始厮打了起来,如果谁看见他们床上的过程肯定会郁闷死的,暧昧的气氛也可以被他们弄的很有趣。
突然间,锦用力地抓住言尔的双手,将他按在床上,也许别人不知道,言尔也没看出,可是其实他的眼泪中早就包含了泪水,只是没有流下而已。
“我爱你。”
很清淡的声音却说出了最沉重的三个字。
仿佛时间静止了般,彼此注视着双方的眼眸中映衬出的自己,小心地用心告诉对方,我是那个会永远在你眼中的人。
“我也爱你。”言尔轻声回答到。
锦笑了下,再也没有说什么,他能做的只是温和地进入言尔的身体,然后告诉他,我们是在一起的。
夏天的边境,炎热的阳光下,一间硕大的府邸中,没有人知道,一对乱世的情侣在那深爱着对方。
鸟儿飞过天际,带来了欢愉的叫声,也许很短暂,但是至少它们曾经换了过,幸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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