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十九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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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至於那些流言,其實對於我而言,根本沒有什麼意義,反正大概說的都是事實,我的性向是與正常人不同,我的左手是運動殘疾,我現在是回到東京家中休養……而其他的謠言,荒謬到了極致的謠言,也不是我可以制止的說!所以,我只有沈默,誰說過,沈默是最好的反擊方法,其實我是不太苟同,但是我已經太疲憊了,無論身心,所以只有沈默,讓我覺得自己還擁有一點力量,並且讓這力量充滿光芒-
-越前龍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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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流逝著秋天的色澤,乾涸的卻不只是人心-
越前已經習慣每天看報紙和新聞,看這個世界究竟怎樣審判於他,可是除了最初的幾日轟轟烈烈之後,所有的消息,似乎一瞬間灰飛煙滅一般,仿佛什麼也沒有發生過,被人為的抹煞了,越前不願意去想到底是怎麼回事,抑或說他不願意揭開那層答案,因為往往那樣的結局,是自己無法承受的重-
在家的大多數時間,是跟著龍雅和紗梨做復健,順便陪著綺奈耶玩,倫子尚未出院,而南次郎卻悄然從寺廟回來,雖然很多時候,只是沈靜的看著越前,一句話都不說-
越前大概能夠理解老頭子的潛台詞,可是,他也不主動說半句話-
因為,他的左手已經廢了-
因為,他已經不再是老頭子期許的驕傲的世界第一了-
越前任憑風吹皺自己的睡衣,有些自嘲的笑-
“龍馬,有客人吶!”是龍雅的聲音-
越前於是開門,走下樓,面前的是一個陌生的女人,穿著傳統的純白和服,美麗恬靜仿佛出嫁的新娘一般-
越前確定自己不認識她-
“初次見面,請多指教,我是鈴幸子-”女人謙卑的說著,那溫柔的眼睛是征服男人最厲害的武器-
越前忽然想起另外一個幸子小姐,眼睛不由的輕輕瞇了起來,紗梨送來茶,奉丈夫的命令留守在客廳,看看這個女人到底是來做什麼的-
她真心的憐惜丈夫這個和自己同歲的弟弟,也一心想要保護他,雖然他們不過剛剛認識而已-
女人不留痕跡的看了一眼紗梨,“這位是越前先生的-”
紗梨聽到她口吻不善,忙答道,“我是龍馬的大嫂,鈴小姐,請問您這次來有何貴幹?我們家弟弟由於大病初癒,需要更多的休息,所以-”
越前的眼神開始飄忽起來,仿佛沒有了焦點,麻木的笑,也許那個男人想要的,就是這樣一個溫順的女人吧-
女人眼底,緩緩的流淌出一道晶瑩的眼淚,驀的躬身行禮,“我是來拜託越前先生,請永遠不要和我的未婚夫景吾見面了-”
紗梨和門外的龍雅一震,越前卻早就料到了,該來的,終究要來,只是沒有想到,讓自己的親人目睹了這樣尷尬的一幕-
“……”越前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些什麼,只是低低的啐著-
女人卻哽咽起來,“我和景吾這週日就要結婚了,況且,我也已經有了景吾的孩子,我不想有任何的意外發生……我和孩子都受不了的……所以……請無論如何答應我的要求-”
越前瞪圓了一雙貓眼,然後眼底流露出某種慘然的光芒,許久,沒有做聲,紗梨情不自禁的回頭望向自己的丈夫,卻看見丈夫蹙眉思索的樣子,似乎因為什麼覺得困惑起來-
末了,還是越前打破了這死寂一般的沈默,緩緩的說,“我懂了,我不會出現在你們的婚禮上的-”
女人深深的看著越前,那楚楚可憐的眼底卻是某種深刻的厭惡和鄙視,她從隨身的手提包中拿出一張機票,禮貌並且疏離的說,“這是一張去聖地亞哥的機票,那裏氣候宜人,風景優美,而且我已經給越前先生聯繫好了專門的復健中心,有助於越前先生左手的恢復……”
越前忽然不知道眼前的女人到底在想些什麼了-
可是龍雅卻再也看不下去了,他已經看透了女人的本質,不禁為自己心愛的弟弟打抱不平起來,他冷笑著走了進來,一把搶過女人手中的機票,嘲諷一般的撕成四半,“對不起,鈴小姐是吧?我們越前家不歡迎你!而且,如果你還要繼續演著這樣無辜可憐的形象的話,請找另外的對手,不要騷擾我的弟弟!”
女人清純的眨了眨眼睛,眼淚成串的滑落,紗梨看不下去了,擔心的拉著丈夫的衣袖-

龍雅卻幾乎有些暴躁起來,“事先說好,我們夫妻都是醫生,所以非常知道怎樣把你和你肚子裏的孩子安全的扔出我們家門外,請不要再動其他的念頭,我勸你身為孕婦還是少在那裏陰謀詭計的好,否則寶寶的智力會有損失的!”
女人精緻完美的表情抽搐了一下,眼淚竟然還不停的流下來-
龍馬似乎也弄清楚了眼下的狀況,末了,輕輕的嘆息著,對著女人淡淡的說,“我不會讓他找到我的,這不就是你的目的麼?”
女人深深的看著越前,似乎也知道她在這裏不受歡迎了,於是起身,淺淺的鞠躬,神色虔誠卻帶了一絲詭譎,“那麼,我和寶寶謝謝越前先生了吶-”
於是,以勝利者的身份驕傲的離開,即使臉上還綴著完美的眼淚-
紗梨作為女主人,看著無動於衷的兩個男人,也嘆了一口氣,然後起身送客-
龍雅瞪著鈴幸子的背影,狠狠的啐著,“切!MADAMADA!”
然後憂心的看著自己仿佛瞬間崩潰一般的弟弟,小心翼翼的問著,“龍馬,你……還好麼?”
……
龍馬試圖擠出一點微笑給一直關心自己的哥哥,可是卻發現,這樣真的……好難-
“我想出去轉轉……一個人……”
一個人好好想想,一個人縫補其實早就支離破碎的軀體,不讓愛他的人,再為了他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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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越前宅外的一個拐角,停著一輛並不起眼的黑色跑車,卻在車頭豎起了囂張的玫瑰狀標誌,昭示著車主的身份-
在全日本敢使用這樣的標誌的人,除了跡部,還能有誰-
此刻,他冷冷的看著自己名義上的未婚妻緩緩的離開,手指撥動一串熟悉的號碼-
“侑士?”
對方似乎說了一些什麼,跡部的表情卻益發陰騭起來-
“看來本大爺該心狠手辣一點了!侑士,毀了鈴財團,還有……!”
他的神情變得有些發洩的囂張,即使是這樣也無法消弭他心底的怒氣,竟然敢做出這樣的事情,就要承擔這樣的後果,他會讓那些人深刻的記住,傷害他的龍馬,到底要付出怎樣的代價!
然後,他看見一抹熟稔的卻讓他心悸的身影,緩緩的出來-
是他的龍馬!
他看見他走到路邊,叫了一輛出租車,然後離去,他幾乎本能一般的跟隨而上,卻在跟上的剎那有些懊惱起來,自己到底為了什麼在做這些無聊的事情!
他應該用更加直接更加華麗的方式去擁有自己最愛的男人,可是他卻發現這樣的動作變得艱難起來,仿佛兩個人之間被什麼詛咒一般,一旦想要靠近,就會彼此傷害到遍體鱗傷,就會永無止境的陷入某種僵局,末了,他也只能這樣小心翼翼的跟著,不讓這樣的心思被覺察須臾-
他不知道一直以來,龍馬守在自己身後是什麼樣的感覺,可是當他只是這樣簡單的跟隨著的時候,心底一種深深的恐懼和未知的焦躁,已經開始糾結著他的心臟,他集中了自己所有的注意力,生怕有所差池的錯過什麼,卻在下一個路口被即將飛馳而過的新幹線阻止了-
“該死!”跡部一個急剎車,該死的紅燈該死的鐵路,該死的前面那輛白色BMW!
他重重的一拳搥在方向盤上,皺起眉頭,撥了另外一串號碼-
“喂?給本大爺找一輛車號是P-A4307的白色出租車!!立即!!馬上!!”
他同時暗暗的詛咒著,“龍馬,你不要妄想可以甩掉我!不要癡心妄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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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愛與恨其實都是一線之間-
愛恨糾纏,就真的成為詛咒了-
我把自己的生日準備的非常華麗,當然是因為那樣一場華麗的婚禮,當然對象不會是鈴幸子那個該死的女人,但是我總是有著淺淺的不安,說不清楚為什麼,也許只是因為……我甚至還沒有對龍馬提過結婚的事情……我想給他這個驚喜應該很不錯吧,他甚至會欣喜若狂然後抱緊我親吻著我然後說“IDO-”,我想他應該不會再生我的氣了,我都為他付出這麼多了,難道他還不能原諒我小小的過失麼?我想我已經做了所有我能夠做的彌補,他再不接受的話……再不接受的話我就……就算是拿槍抵在他的太陽**上我也一定要逼著他和我結婚!
-跡部景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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