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父逝,少年的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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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父,我的上主,在地上如同在天上,请您饶恕我们,正如我们饶恕得罪我们的人。而荣耀都是归于您的。”
伴随着牧师的悼词,老西奥那多的灵柩下葬了。一位从德雷顿首府赶来的神官洒下了圣光,以使死者免受邪恶的亡灵法术的打扰。
与神官同来的还有一位神情冷峻的骑士。他正安慰着小克约尔。小男孩双眼通红,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淌着。
在半兽人们抢劫一个小村子的时候,西奥那多带着手下伏击了他们。半兽人们在他们首领的指挥下少有地发起了反击,不过在骑士一剑砍下了半兽人头领的脑袋之后,这些一贯欺软怕硬的生物们立刻崩溃了。
就在西奥那多骑士要把这些肮脏的生物押解去南方小镇的时候,一个邪恶的巫师出现了。巫师要求西奥那多把这些半兽人释放了。
那些半兽人就是在这个巫师的操纵下迁移到沃吉尔平原的,这个神秘人物要求老西奥那多不要多管闲事。
就在西奥那多和那个巫师谈判的时候,巫师偷袭了西奥那多。他释放了一个死亡冲击波,然后召唤出了一只幽魂。
西奥那多是7级骑士,对巫师早有戒心的骑士暗中发动了火焰长剑上的防护咒文,所以死亡冲击波对他没有造成太大的伤害。不过那只幽魂在骑士想要给那个巫师一点教训的时候从背后偷袭了他。
等到西奥那多的手下们醒悟过来的时候,西奥那多已经摔下了马。半兽人们突然暴动,不过那个巫师被一位镇定的弓手射瞎了一只眼睛,所以那个巫师不得不逃走,半兽人被愤怒的士兵们杀了一大半,剩下的也被送到了南方的矿山做苦力。
西奥那多骑士被送回来的时候,已经奄奄一息。
彼得骑士眉头紧皱,心里满是窝火。
西奥那多是他的好朋友,生死之交的战友,他的意外丧生,令彼得非常愤怒。不过愤怒还没有淹没彼得的理智。令西奥那多丧生的那个巫师,绝对不好对付。
幽魂是一种等级不低的亡灵,没有实体,能够吸收生者的生命力,非常难对付。很不巧的是,西奥那多多年前曾经受过神圣力量的伤害,难以接受牧师的治疗,所以在回到庄园后不久就逝世了。
召唤幽魂是3级魔法,所以这至少是一位10级的巫师。
10级的巫师……
彼得感觉到一阵头疼。他很清楚,要在莽莽的沃吉尔平原上找到一个巫师,就算是背弃了自然和生命而受到环境排斥的亡灵巫师,那都是很困难的一件事。
“还是先把小克约尔安顿好吧。”他暗暗想着。克约尔没有兄弟姊妹,西奥那多是四个兄弟中最小的一个,有两位兄长已经死了,最小的一位兄长是是苦修士,这一次西奥那多的葬礼,来追悼的宾客很少。
葬礼结束之后,所有的人都离去了,只有克约尔驻足在十字架前,久久凝立。
彼得走到克约尔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是个好孩子,你父亲也不会希望看到你这样子的。”
克约尔没有回应,只是死死地盯着墓碑。
菲尼扑打着翅膀,不知从哪里飞来,落到了克约尔身边,小心翼翼地试图接近小男孩,克约尔突然冲着这小红鸟发火了:“你说过,父亲没事的,你说他已经胜利了,你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菲尼?”
眼泪从小男孩的眼中溢出,他的脸涨得通红,非常的激动。
菲尼说不出话来,躲到了一边。
老园丁匆匆跑了进来,他手里拿着一封信,气喘吁吁地道:“少爷……少爷,邮差带来了维尔总督的信。”
彼得皱了皱眉头,看到小男孩一点反应都没有,接过了信。

这是一封官方信件,上面有很轻微的魔力波动,如果不是指定的收信人打开信件,附着在信上的魔法就会在一瞬间把信给毁掉,别且反馈给施法者。
彼得等了一会,等到克约尔心情平复之后,才把信递给了他。克约尔打开了信。
虽然年纪还小,不过克约尔从小在接受武士训练的同时,也接受了严格的启蒙教育,他把信念了出来。
“兹闻西奥那多骑士因异端作乱身故,深表哀悼。近日于西南方向发现有异端动向,所述行为与杀害西奥那多骑士者相近,惜异端狡猾多疑,闻声而遁,我已令圣堂缉捕。望节哀。”
很简单的一封信,后面还附加了一些条文,依据王国法律,克约尔需要指定一位保护人,在成年之前管理西奥那多的财产。此外,西奥那多此次身故,可算因公殉职,国王念西奥那多往日功绩,特许克约尔可以在两年之后免试进入皇家中等军事学院或者王室法律学院。
“我请你父亲的朋友,加维牧师作为你的保护人,怎么样?”
彼得问克约尔。
“随便。”小男孩闷闷地说了一句,然后转身就走了。
彼得苦笑着看着这倔强的小家伙,摇了摇头。他还是国王直属的骑士,不能在这里耽误太久,实在不行的话也只能将小克约尔送到加维那里去了。
至于沃吉尔领地,他已经向皇室法院申请了托管,大概就这两日,就会有人过来接管领地了。
老园丁被委托照顾西奥那多家的这所房子。这位老鳏夫已经为西奥那多家服务了很多年,他接受了彼得的要求。
几日之后,一辆马车离开了沃吉尔山谷,彼得骑着马,带着两位仆从,护送着马车离去。
沃吉尔的村民们远远望着离去的马车,满脸挂着一种说不出来的忧虑。西奥那多家族对下等民比别的乡绅地主要好的多,沃吉尔马上就要被皇室法院派出的官员接管,他们以后的日子,怕是没有现在这么好过了。
“我要报仇。”
马车行进在颠簸的路上,克约尔看着窗外,秋天的沃吉尔,整个山谷都带着金色。村子里简陋的教堂传来了钟声,克约尔的眼中,燃烧着一团火焰。
他的手里紧攥着那封信。
菲尼畏畏缩缩躲在车厢的一个角落里,虽然倔强的男孩还没有原谅可怜的小红鸟,不过,克约尔最后还是没有把死乞白赖钻进马车的菲尼赶出去。
“该死的巫师,该死,该死……还有那些肮脏的茹毛饮血的半兽人……都该死……”他紧紧握着父亲留下的火焰长剑,从剑柄处,不断传来一阵阵温热的感觉。
他身边的箱子里,装着父亲的盔甲。
父亲匆匆离去,对克约尔的打击,太大了。这是个孤独的小男孩,从小,生活在乡下的他,最大的乐趣就是跟着父亲打猎。母亲体弱多病,很少能照顾到小克约尔。父亲是克约尔的偶像,西奥那多骑士是那么的强大,精力充沛,就是巨熊、猛虎,也都要丧生在他的长剑之下。
克约尔以父亲为目标,从四岁起,就开始武士训练,学习剑术和骑术。他已经学会骑马了,他很想在狩猎季节给父亲一个惊喜,谁知道……
除了贪嘴啰嗦,会说人话的小红鸟菲尼之外,克约尔就没有什么朋友。现在,父亲也死了。
他的心里,对那个导致了父亲死亡,现在已经是独眼的巫师恨到骨子里。对那些半兽人也充满了仇恨,甚至连那些小领主们,他都产生了深刻的恶感。
“终有一天,我会让你们付出代价的,一定!”少年暗暗发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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