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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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娘说怎样就怎样了周华云心中想着,口中却是立即笑着回答道。
“云儿,你感觉身上疼不疼,或者头疼不疼,恩?”何碧云想了想,心中还是不确定,一手摸着周华云的头,认真问道。
“娘,你看我想有病的样子吗?”说着做个鬼脸,笑嘻嘻道。
何碧云见儿子神色说话都恢复了往常,心终是放下心来。接着叹道:“娘真的担心死了。”脸上又是伤感神色,随即又笑道:“不过,云儿好了,以后肯定也能祸过得福。”
“那是。娘,我以后不会有事的了。”周华云安慰道。
周华云陪娘说话,不过大都是娘自己在说,而他在听。听她说生病这段时间的事情,请神棍施法,到山神庙祈愿,邻居陈叔还给他买了个辟邪的玉佛(假的)......
小半个时辰过去,看外面阳光明媚,抵不过肚子的抗议,只得对何碧云说道:“娘,我饿了,还没吃饭呢!”
何碧云恍然道:“恩,云儿起来,我帮你把衣服穿好,就去盛饭。”边说边把脱下的外衣给他套上,再细心的把鞋子穿好,脸上温柔神色,荡人心魄,只令百花失色。
看娘出去后,周华云来到铜镜前,本随意的照照,不想却是一楞。只见里面出现一个“俏丽”的小孩,粉雕玉啄,嘟哝可爱,不仔细看,还看不出男女,一脸呆相,一只小手在脸上游弋。
周华云不敢相信,他竟然与娘亲有六七分相像,不可思议,这还是爷们么?一时间呆在那里。不知过了多少时间,何碧云的声音传来:“云儿,出来吃饭了”。
周华云从沉思中缓过神来,走出房门。这是一小院,院内有一颗高大的梧桐树,四周被土墙围住,西边还有一块菜地,里面有几色小菜,东边则是牵着绳索,上面挂着几见衣服,正中放着一个小桌。这种环境让他倍感亲近,因为他小的时候,家里十分贫困,住的是土墙茅房,用的是几代人的古董家具。
这时候,何碧云正端着一盘热气腾腾的小菜放到桌上。刚刚那会,她已经换过衣服,仍然是平常的衣服。
“云儿,来吃饭。”何碧云笑着对周华云招招手道。周华云点点头,挨着她坐下,只见桌上是三菜一汤,比平时多了个菜,也明白娘亲今天很高兴。虽然不是大鱼大肉,但也色香惧全,光看菜色就知道不比那时代的大厨差什么。
“云儿,来吃这个。”何碧云夹了几片土豆在他碗里,笑道:“这是你最喜欢吃的。”
“哦,是~~哦!娘,这个你吃”周华云开始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喜欢土豆了,不过很快便反应过来,夹过青菜到娘碗里,嘻嘻笑道。
一顿饭吃得肚子发胀,只因旁边的娘亲频频夹菜,他又不忍拒绝,只当把一天的饭菜一顿吃下去。
吃罢饭,何碧云自去收拾,周华云看着胀鼓鼓的肚子,唯能苦笑,心道:要是这样吃下去,过几年估计就看不见脚了。在院里慢走几转,正想做段早操,减轻一下后遗症,扣门声却响起。
“蓬”“蓬”“蓬”
“何姨,在吗?我是丫头”随着扣门声,一个小女孩稚嫩的声音从门逢里传来。
周华云听到自称丫头,微楞一下,随后便想起来了。她是邻居陈叔的女儿,大名叫陈清容,小名唤作丫头。一个月前,自己从树上掉下来那会,站在下面的小女孩便是她了。心中在想,人却不停,走去开门。
门开。一个漂亮的小丫头俏生生的站在门口,小脸红扑扑的,文静可爱,像个瓷娃娃,可能是刚刚洗过头,头发披在背后,不曾扎辫,一身质地不好的小衣,穿得十分得体,只是眉见竟有一丝忧色,和她小小年纪不相称,更让人我见犹怜。
陈清容今天是来看周华云的,从树上掉下来后,云哥哥便变了样子,不理自己了,连看都不看自己。加上娘亲说他生了怪病,受不得吵闹,便压下找云哥哥玩的心思,很少来看他了,今天不知怎么的想来看看
见门开了,她急忙问道:“何姨云哥哥,你,你好了?。”本以为是何姨来开门,开口就问云哥哥的病,不曾想开门的便是多日不见的云哥哥,心中自然惊喜不已,上前拉着周华云衣服道。
周华云见她如此关心神色,便想起了妹妹。以前乡下的时候,家里十分穷。一般来说,穷人家的孩子懂事早。他们兄妹俩很早就懂事了,而妹妹更是体贴入微,很多力所能极的事情,便抢着做,让他常常自愧不如的同时,也倍加疼爱这个了自己两岁妹妹,现在却在也看不见她的音容笑貌,不经有些酸楚。
一时间怜心大起,柔声笑道:“丫头,云哥哥好了,让你担心了,进来吧。”边说边把她让进来,手自然的像小时候拉着妹妹一样拉着她的手,心中已经把她当作妹妹的替身了,话也多起来。
何碧云听道丫头的声音,也出得房来,见两孩子在院内唧唧喳喳说个不停,她笑着说道:“小丫头,吃过饭没啊,别站着,坐下说话。”说着,上前亲昵的摸了摸她的小脸。
丫头见到何碧云,也喜道:“云姨,丫头早吃过了。你们吃了么?还有云哥哥的病好了么?”一脸紧张。
何碧云点点道:“云娘刚吃过了,至于你云哥哥嘛,他的病自然是好了,你们以后可以经常一起玩了哦”。
“真的嘛?”见到云娘点头,喜得跳起来道:“太好了,以后又可以和云哥哥一起玩了......”。
得到肯定的回答,丫头心再无忧色,玩闹一阵,便要回去把消息告诉爹娘。小女孩心思,来得快去得快,周华云无奈的摇摇头。
何碧云看着蹦蹦跳跳出门的丫头,脑中忽的生出一个念头,丫头这么好的孩子给云儿多好啊!。想了想,眼中露出满意的神色。转眼儿子已这么大了,今天心中高兴,再见到这丫头这么可爱,便决定给云儿定亲下这么一门亲事。可惜周华云还不知道自己的终身大事,就在娘的一念之间给决定了。
何碧云对丫头这个小姑娘十分满意,虽然年纪也才四岁大一点,但却很懂事,惹人疼爱。再看她那模样,想来长大了定是个大美人,调教一翻,也没辱没云儿。越想越高兴,她对周华云笑问道:“云儿,你看丫头怎么样,喜欢不喜欢?”
周华云正在为又有个妹妹而高兴,听到娘的话,没有多想,头也不回的应道:“丫头这么可爱,谁不喜欢。”顿一下,似自言自语道:“有点像妹妹完却听不到声音,回头一看,只见娘已进屋去了。
何碧云进屋后,打开加了锁的柜子。从里面拿出一个精致的盒子,再打开漂亮的盒子,里面赫然是一个手镯,晶莹如玉,绿光浸人,那手镯中间似乎有荧光留过,明眼人一看,就会知道价值不斐。轻轻抚摩手镯,何碧云怔怔出神。一件物事带来了记忆的思绪,家破人亡,冤屈难伸,身遭横祸,人流江湖。往事一幕幕呈现,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
“娘,你怎么了。”周华云见娘进了屋,坐了一会儿,也进得屋来。只是这一看,却是一惊,只见娘手拿一个手镯,呆呆的站在那,默默流泪,梨花带雨,不知道想起了什么不堪回首的往事。
何碧云转过头来,默然不说话。周华云走过去,轻轻拉着娘的手望着她,轻声问道:“娘,你怎了?人不舒服么?”娘那默默流泪的样子,看得周华云心酸。
他不知道她有什么事情让她这么伤心,但他想娘快乐。再想到那个世界娘对他的种种,一股无名之火在心头蔓延,暗暗发誓,谁要伤害了娘,定要他生死不能。
看着儿子,何碧云心情也好了很多。收起心情,便弯下腰对周华云轻笑道:“没什么,娘想到过去不开心的事情了,不过事情过去了,娘现在很好。”听到娘说没事,周华云心情也好了很多,只是接下来的话,让他吓一跳,心中苦笑不得。
只听何碧云接着道:“云儿,娘去给你说亲事”。

“哦,啊!亲事?这个,亲事是什么意思?”周华云初时一听没注意,一想却觉不对劲,这么小就结婚?他惊愕无比的张大嘴巴道。
“就是给你定亲,清容为娘很喜欢,看你也和她合的来,这么好的女孩别让人抢先了,恩,等下就去。”何碧云拍了拍周华云的头笑道:“这事你不用管了,为娘和你陈叔说去,以后你会明白的。”她站起来,把柜子关好,就要拉周华云出去。
回想刚刚娘在院子里的话,周华云那还不明白怎么回事啊!要自己与丫头定亲。这让他哭笑不得,刚刚还说认妹妹呢!。
回过神来,忙拉住何碧云道:“娘,这个定亲还是不要了吧,好好的定什么亲啊!反正我是不想定亲的。”不知道怎么解释,只希望娘改变注意,别乱点鸳鸯。
周华云以前在农村的时,也经常听到定亲的说法,只是那时还不懂,读书之后才慢慢明白。俗话说的定“娃娃亲”、指腹为婚,都是封建社会的产物,是不人道的,落后的。
他知道后就反感这种做法,后来上了大学之后,又知道上流社会还有那个现象,讲究“强强联合”,加上社会、个人对婚姻的观念改变。那时有不少人认为,婚姻并不是一生的事情,不满意可以改嫁,因此,不少女子都受不过父母,乃至家族的压力而认命。
带着对那些女子的同情,周华云一直崇尚自由恋爱,不过他不支持自由婚姻。因为正常而正确的婚姻,应该是爱情的产物,是庄重的、严肃的、更是神圣的。不应该带有太多的其他因素,一旦决定,当抱定厮守的态度,用一生来诠释当初的誓言。对那些“闪电”结、离婚,那些说这是第几任老婆而洋洋得意的人很反感。
周华云认为真正的爱情,不可能那么容易遗忘,即使爱上别人,但也不应该是不喜欢原来老婆的理由。
封建社会一夫多妻的人何其多(当然,为狡于世人,便以妻妾来称),而一夫一妻中能相伴到老,并且幸福美满的何其少,所以他认为如果社会允许,国家认可,到不反对一夫多妻的做法,毕竟他认为只要感情是其他一切的前提。
人是极容易产生感情的动物,容易爱上多人,不过大多都因为法律、社会而提早将某些感情化为其他类。而一夫一妻,不管是一般人的心理还是生理,是比较合理,也是非常适合那时男女对等社会的制度。
一般男女的交往都很平凡。因平凡而不受重视,因平凡而改变,周华云自人他的生活也应当是平凡的,所以在大学开始追女朋友的时候,就抱定从一而终的念头。
他在中学阶段努力读书,不关心他事,虽然成绩很优秀,但凭他那扔在人堆里找不找的相貌,和他本人的沉默寡言,一直没有人喜欢,当然也不讨厌。知道上大学之后,遇到他的白雪公主,也就是他那学校的校花之后,有了觉悟。在深刻的检讨下,决定改变自己,从大一起,周华云当时的刘生,一改往日作风,在努力学习的同时,积极参加学习各种活动,公众场合频频露面,大一结束时已小有名气,大二开始他发起了追女行动,凭着他的百折不挠和自身的出色,终于在大三结束时追到手。
刘生也经常感慨,要不是自己参加那么多活动,提高自己魅力,怎么能够追到校花。但同时也有些好笑,因为舍弃了羞涩,以至人变得处变不惊,也就是他自己说的稳重,但他女朋友的感觉却是,大二有些羞涩,到大三表白那天已面不改色,常常嗔他脸皮厚,骂都骂不走,却没想过,要不是他屡败屡战的精神,怎么答应他。
一瞬间转过千百个念头,不管是对以前思想的坚持,还是刚刚把丫头当妹妹的念头,都让他出口阻止。
何碧云却是不管,拽着他往外走,自顾说道:“有为娘做主,你不用管了,走吧。”竟然拿出娘的威严来了,拽着他走出去了。
陈家离周华云家还有七八十米远,一路拖拖沓沓的走去。金源村的单户都喜欢在房子外围上墙,合成小院,陈家也是单户。
见门是开着的,何碧云轻轻敲下门,便走进去了。
周华云进院,便看见屋内陈家三人都在。他还是第一次见到陈叔和刘姨,自然打量起来。一个中年汉子,面色很黑,浓眉大眼,只是头发有些灰白,近四十岁的人却让人感觉有五十好几了,而另一位中年妇女人显得有些瘦弱,脸上皱纹不少,看上去很慈祥,两人具是一副老实过日子的形象。让周华云怪异的是,丫头怎么没一点像她爹娘的,难道基因变异?
寒暄过后,何碧云打发走了周华云。陈叔老与世故,便也叫丫头跟周华云出去。周华云本来心理很不爽的,但一见过丫头,心情就不知觉好了起来。拉着丫头,对她笑着说道:“丫头,你知道我娘做什么吗?”。丫头一脸好奇,没说话,显然知道云哥哥还没说完。
“定亲!”
“云哥哥,什么是定亲啊?”
“这个嘛,让我想想,哦,对了,就是两个人在一起一辈子,每天在一起,那个,就像你爹娘那样,明白吗?”周华云见丫头茫然的表情,只得尽量解释。
丫头想了想,似是明白了,点头问道“哦,何姨是要云哥哥和丫头定亲吗?”
“恩”
“真的”丫头确定一下,见周华云点头,即喜道:“那是不是丫头和云哥哥你可以天天一起玩了?太好了,太好了。”竟然高兴得跳起来。周华云见她不明白,只得摸摸鼻子苦笑,忖道:小孩就是小孩。
丫头见云哥哥苦着脸,以为他不愿意,眼神都暗淡了很多,低声道:”云哥哥不愿意和丫头一起玩吗?是不是丫头吵着你了,娘也说我太吵了。”说到后来眼泪已在眼眶里打转了。
周华云见丫头泫然欲泣的样子,吓了一跳,连忙哄道:“不是,不是,丫头这么乖,云哥哥当然想和你一起玩了。刚刚我只是在怨娘亲,怎么这么晚才和丫头定亲呢,要是早点定亲,不是可以早和丫头一起玩吗?走,我带你去找蛐蛐。”听到云哥哥喜欢和她玩的话,丫头才破泣为笑。
屋内。聊了一会孩子之后,何碧云斟酌一下,才说道:“大哥,大嫂,家父曾进入仕途,后来家道中落,我和云儿流落至此,人生地不熟的,带着孩子,多亏你们帮忖,丫头这孩子,也是我看着长大的,那是打心眼里喜欢,云儿也和清容合得来,我夫君死得早,只有云儿这个独苗,不知道......”。说到这便停住了,期待的望着夫妻两人,那意思谁都明白。
陈家夫妇见这妹子把孩子叫出去,就知道有事情,再听她说到这份上,那能不知道什么回事啊!对望一眼,大嫂开口道:“妹子,你是想说我家丫头和云儿的婚事吧。”
何碧云点点头笑道:“正是,正是,唐突之处,请大哥,大嫂不要怪罪。”
大嫂见这妹子今天这么客气,忙道:“为孩子的事,都明白。”关于女儿的终生大事,他们也不得不谨慎起来,只听大嫂道:“其实我和清容她爹也很中意华云这孩子。只是,妹子,你虽然不说,我们也知道你不是普通人家,当年我们看见你的时候,虽然是农家衣服,但一见你那手,就知道从没做过农活,想来也是富贵人家。本来我早有意思,只是我们家就这个样子,怕是配不上你家云儿。”大哥也在一旁点头。
何碧云见他们有意思,忙道:“那里的话,应该说是云儿的福气,大哥,大嫂,你们要是不反对,便这么定了。”说完从怀中取出手镯,递给大嫂道:“大哥大嫂,这是我家祖上之物,也算是家传之物了,便作为聘礼。”
大嫂一见那手镯,心中一惊,只见那手镯隐隐发光,她虽没见过,但也知道是个宝贝,急忙推辞道:“这怎么使得,快拿回去......”何碧云自然不会收回,推脱一阵,陈氏夫妻也收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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