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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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风吹过,潭水泛起涟漪,皎洁的月光更显几分黑色,犹如墨池一般但水中倒映的满月,倒是明亮静谧,清晰可见。不过,美伦美幻的蟾宫却是见不着的。
忽然,潭边一棵大树上,一只乌鸦不知为何,惊略而起,“卟”的一声,展翅高飞,所去似乎便是洛阳古城方向。
远处,崇山峻岭,重峦叠嶂,绿树碧草,泛起柔和的光芒,似乎也极为享受这明亮的月光,只是极目眺望,也不见尽头,感叹自然之广博的同时,心中也平添敬畏。
盏茶时间过后,乌鸦压翅低飞,落在一棵梧桐树的枝桠上,末了,还拍了拍打几下翅膀,似乎很讨厌月亮的光辉落在它身上。自己飞行已经够吃力的了,怎能再负重,抖落光辉之后,急急收了翅膀,俯视下面。
乌鸦落下之处是一处农庄,距离洛阳城仅几里路。而它此时所站之地,便是一户农家。小院干净整洁,可见屋内的主人是个有心之人。
月光透过窗户,斜照而下,犹如霜雪般洒落在地上,如梦似幻。通过月光可见屋内维帐内,一美丽妇人正在熟睡,婀娜曼妙的身段,细毯却是掩盖不住,天使般的容颜,很难让人相信,此处竟有这等绝色女子。只是她虽睡着了,但脸上仍然有一丝忧色,却不知为何事烦恼。
好一个睡美人,我见犹怜!
美丽妇人抱着一个小孩。那小孩极为可爱,只是此时脸上愁色竟比美妇更甚,却不知是为何?忽然......
仔细看,便可见那小孩的细眉在颤抖,原来小家伙没有睡着啊!
他看上去只有四岁半大,本来他和娘亲两过着简单而快乐的生活,不料孩子在一月前却出现了以外。
那个小孩爬树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下来,昏死过去,醒来之后却变了样,不哭不闹,目光漠然,请了不少大夫和“大师”却不见好,这可把孩子的母亲吓坏了,整天以泪洗面,孩子就是她的命根子,要是出了什么事,叫她怎么活。
来到这个世界已有月余,昏昏噩噩,感叹命运多变的同时,也不得不整理思绪,适应新生活。
他本是一个博士生,即将毕业,因为老同学相聚,心中高兴,喝醉了酒,不想一觉醒来,人已到了这里,还成了小孩。
寒窗苦读十数载,到了意气风发的年龄,正待等毕业之后一展拳脚,发展事业,却不想出现了以外。
父母、女友和妹妹,还有朋友都已远去,思念与痛苦缠绕了他一个月,好在这里也有一个十分疼爱他的母亲,使他才能这么快接受现实,恢复过来。
抱着他睡觉的少妇叫何碧云,四年前来到这洛阳的金源村,为人十分和善,周围邻居见她孤儿寡母的有很多不方便,也时常帮忖她而他叫周华云,听说父亲已经死去。这都是原来那个小孩记忆中了解到的。那个时代他叫刘生,在学校也小有名气,各方面都比较优秀,所以找了个很好的女朋友,美丽动人,孝顺父母,本来是准备毕业之后结婚的,了了母亲报孙子的心愿,好好孝顺他们,不想一夜之间却人世相隔。
不过刘生也是个开朗的人,心理叹了口气,默默为亲人祝福,告别过去迎接新的生活。
仔细搜索脑中原来残留的记忆,断断续续的画面:一棵大树上,一个男孩向上爬,下面有个很漂亮的小女孩紧张的看着他,口中对他说到:“云哥哥,你小心点。”
接着画面一变,一个母亲细心的照顾一个小男孩,一点一滴,慢慢回放,古老的房子,古老的家具,穿着古时才有的衣服。那个女子十分温柔,体贴入微。画面再变,一个小男孩向母亲走去,步履蹒跚,抬起细嫩的小手,脆生喊道:“娘,娘。。。。。。”。
突然,一把刀的光影射入眼中,把周华云吓了一跳,仔细把握,想弄个明白,却是不能,因为记忆到这就终止了。想来是第一次见到刀光,记忆深刻。
不去管那刀影,回味他们母子之间的点点滴滴,感同身受,心头一片宁静。从那记忆中也知道了这是也个什么样的世界,类似于古代,但却是周武朝,今年威远三年,周家的天下,皇帝周天。可周华云从未听过什么武周朝,但也知道追究不个所以然,便不去管他了。
既来之则安之,接受新的生活,周华云心思也活络起来。睁开眼睛,透过月光向美妇看去。
只是这看,便面红耳赤,只见他的头靠在少妇的胸脯上,而那少妇身上只穿着薄纱,若隐若现,极为勾人,令他一阵心猿意马。
好半响回过神来,忙把头移开,压下心中异样,抬头看去,不禁一呆。入眼的是一张精致的脸,柳眉细目,唇如绛点,眸若星辰,长发随意披散,肌肤光洁如玉。虽然多日愁苦,很是消瘦,却也掩盖不了她的绝代方华。
不得不承认,她是周华云见过最美的女子。他女朋友虽然美貌,但在妩媚上与她相比,要差上不少。
前些时候没注意,偶尔看时,她脸比较黑,这时才明白,她平时都用脂粉将脸花丑了的啊,想到这里,心里不禁有些好笑,别人都想用脂粉来增美,而她却是用来掩美的。只是原来那小孩却不知道,他娘亲是个大美人,谁叫他早睡晚起呢?
周华云无声的打量,这才发现她脸上隐有泪痕,不知何时又哭过了。

“云儿,乖,娘喂你吃饭。”
“云儿,笑一个给娘看看......”
“云儿,起床了,娘给你做好吃的......”
这一月来,她细心的照料,忙里忙外,请大夫拜菩萨,时常偷偷哭泣,想到这里,周华天也不禁有些心酸,如此母亲,让他默默感动,心中再也生不出异样。
也罢!以后就把她当作自己的母亲了,前生没有回报母亲,这生就回报给她吧。
伸出小手,轻轻拥住母亲,一种幸福感传来,有失而复得的感觉。望着她轻道:“母亲,恩,该叫娘才是......”淡淡的笑容出现在他的脸上,闭上眼睛慢慢的睡去。
“卟”。乌鸦飞走了,一月了,这里有夭亡之气,但却怎么也没死人,它于是天天来看看,而今见里面人,生机他盛,自是不会死人了,带这疑惑飞去。
一夜睡得香甜。早上,睁开眼睛,却发现母亲不在床上,穿上那种特殊衣服,拉开惟帐,正要下床,却见母亲进来了。
粗布麻衣,云鬓高盘,皮肤黝黑,身体被衣服包裹着,不知胖瘦,手里还端着药碗。何碧云刚想招呼儿子起来喝药,一抬头便楞住了,却见儿子已经醒来,坐在床边,看着她。何碧云感觉儿子不同了,一种说不出的感觉,陌生而熟悉,但她此时无暇理会那些,慢慢走向床边,颤声到:“云儿,云儿,你好了么?”,她说这话,连带着呼吸都急促了。
周华云见新母亲这样看自己,微微有些不自然,想喊声母亲,一出口却变成了:没了声息。
“啪”,听到儿子喊一声娘,何碧云不知道有多高兴,药碗打翻在地也不知道,猛的扑到床边,一把抱住周华云,口中讷讷道:“云儿,云儿好了,我的好云儿”。
才说几句,就泣不成声了。孤身来到这里,无亲无故,好不容易生活下来,儿子却差点没了命,这如何不叫他心中悲苦。
声音如杜鹃啼血,只把周华云也弄得酸楚,再想到与那个世界的亲人再无见面之日,也禁不住流下泪来。
露水划过梧桐,滴在房檐上,屋里母子俩各自释放心中的悲苦。良久,何碧云止住哭声,纤手摸挲着周华云的头,注视着他轻声道:“云儿,你知道娘多么担心吗?找那么多大夫,都说你没事,但你人却不见好,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叫我怎么办啊”。眼中怜爱无限,温柔神色一览无余。
“娘,云儿没事了。”周华云不想沉在这种压抑的气氛中,刚想再说点什么,却见母亲脸上脂粉有点露痕迹。心中一动,忙道:“娘,你脸花了,像个大花猫。”说着忍不住笑起来。
何碧云一楞,脸微红,嗔道:“说什么呢,到床上多睡会,云儿你才好转,别拉下病根。”说到这又想起还没吃药,看一眼地上已碎的药碗,接着道:“我去把药盛来,你再喝些”。
“啊”听到那话,周华云吓了一跳,赶忙撒娇道:“娘,我这不是好了吗,还吃什么药啊”。边说边拉着她的手摇来摇去。只是周华云为自己动作而感到脸红,只是又感觉很自然,仿佛水到渠成般。
何碧云见儿子精神很好,心中高兴,想想也不用吃药了,便也不勉强他:“好吧,那就不吃了,云儿,你娘亲去去就来。”轻轻把他按倒在床上,示意他睡觉会,转身在屋里的柜子里,拿出压在最下面的一件衣服,便自出去了。
一盏茶时间过去,周华云躺在床上,百无聊赖,打量这间屋子。几个柜子,还有个梳妆台,靠床的柜子上放着些针线细物,地面干净整洁,一切显得陌生而熟悉。他从床上坐起来,刚一转头看向门口,人却呆住了。
此时进来的是一美貌女子,一身绿色缎衫,裹住娇躯,盈盈一握的纤腰,平坦的小腹上竟无一丝坠肉,青丝如瀑布般垂下,再加上那精致的脸蛋,站在那如细柳扶风,当真没得冒泡。
只见她一转身,对周华云道:“云儿,娘亲漂亮吗?”以前儿子没见过自己的样子,本来想他大一些再给他看,只是出现这次事后,她便更要珍惜与云儿在一起的日子。
虽然周华云作晚已见过娘亲的样子,但这身打扮还是第一次见。虽然已为人母,但她妩媚中还带着点青涩,要是在前世学生时代,这种美女绝对会把他迷得晕头转向。只不过,他已经把她当作母亲,不在有欲念,纯粹的欣赏,再是为母亲这么漂亮而得意。
微一楞神便赞道:“娘,你是最漂亮的娘亲”。接着又忍不住问道:“娘,你为何以前打扮成那样子?今天这样子多好看啊!”
何碧云走到床边,摸着儿子的头,幽幽一叹,仿佛是自言自语说道:“云儿,娘俩孤身在外,无依无靠,娘亲自觉还有几分姿色,要是打扮漂亮了,市井之中,容易惹出是非。”一顿,又认真道:“云儿,你切不可出去乱说,我打扮只给云儿看。”说完眼中竟闪过一死哀伤的神色。
周华云这时也明白,怎么回事,在那个时代,越美的女子,追求者越多,常常有以外发生,好在那时代治安不错,不像这时代这么混乱,一切权势说话。
见她黯然的神色,以为是在感伤没有力量保护自己,致使真面目都不能示人。心中默默道:“娘,以后我保护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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