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巨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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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国栋是十四的老爸,他的工作是从事科学研究,也就是搞科研的。他研究的项目是地图,而他的科考队一年到头都跑外,所以很少在家。
按理说老爸姓何,那么十四也应该姓何。可她户口薄的姓名栏里却是“十四季”。这名字是她老爸给取的。因为她出生那年他们科考队发现了一张的古地图,地图记录着一个叫做“十四季”神秘的所在。这个发现和她的出生一样让他惊喜不已,她便因此而得名。
老爸对她的宠爱正如他对工作的热忱,就算科考队在外怎么忙,他也是会打通电话来嘘寒问暖,或是寄上张明信片告诉她他的状况。可这次他已经出去三个月了,却音信全无。
十四在警察局碰到罗教授才确定她老爸是失踪了。因为科考队根本没有行动,而她老爸早就离职了。
所有的事情来得太快,让她措手不及。她坐在警察局里不知道是不是该大哭一场。
今天警察局把她请来协助调查。因为陆白的死,这两个多月来警察把于晓蕾、红树、刘明杰和她调查了个遍。于晓蕾他们说那天晚上他们看到她睡着就都走人了,他们走的时候陆白还没有来,所以只有她又被请来协助调查。
十四一直觉得那个叫Kevin的外国人很可疑,她问过于晓蕾,她说她和Kevin才认识几天,并不知道他的底细。在那天之后就再也没见过面了。
法医的鉴定的结果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初步怀疑陆白是被误入村里的猛兽咬死的,而他浑身上下除了颈部的致命伤口,连擦伤都没有。这说明他死前没有任何挣扎的迹象,咬他的东西动作一定非常迅速。这让所有人都对这杀人凶手好奇不已。
十四想这次警局把罗教授请来就是因为陆白的案子。因为她看到他来的时候拿着一叠资料和图片。罗教授跟她老爸在一个科研所,但他研究的不是地图而是动物。他可以说是这方面的权威。
十四没和罗教授说几句就被带到一间单独的问询室。他们让她坐在一张看起来脏兮兮的凳子上。一个年轻的警官递了一杯水给十四。他们用一种研究的神情看着她,这让她几乎坐不住了。
“十小姐,请你再说一下那天你看到的。”警官在十四对面坐了下来。
这样的对话在这两个多月来已经进行了很多次了,十四不知道警察是不是都傻了,还是听不懂她说的话。她不是不肯合作,只是那毕竟是让人痛苦的回忆,她都尽量不去想。
警官似乎看出了她的想法。
“我们请了业界权威已经查出,死者陆白不是被什么野兽咬死。虽然他的伤口疑似被巨型犬齿撕裂,但留在他伤口的DNA证明,那付巨型犬齿是属于一个人,而不是猛兽。”
“人的犬齿怎么可能长成那样?”十四的脸色惨白,冷汗开始顺着脸颊流。
“十小姐,我们希望你能接受DNA检查。”
“你……你是什么意思?你是说我弄死了陆白!我看起来象是个发疯咬人的狗吗?你说啊!”十四提高声音,站了起来。
“我们只是例行公事,请你合作。况且我们调查了你的家族病史,你的母亲……”警官说到这里就没再说下去。因为十四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骂。完全不顾淑女的形象。

十四的妈妈,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她老爸说她妈妈是病死的,她要是再问什么老爸就只是沉默。后来从姑妈那知道,她妈妈是在她快满一岁的时候死的,而她死之前疯得很厉害。所以“母亲”、“妈妈”这种字眼总能触动她最敏感的神经。她是个禁忌,而她的死却是十四和她老爸的梦魇。
十四从警察局里出来的时候看到刘明杰在门口等她。她没有说话,脸色苍白。她还是不得不做了DNA检验,结果要等下个月才能出来。她的心情糟糕到极点。
陆白死后她就不敢住在家里了,这些日子她一直住在刘明杰家,而他搬去公司宿舍住了。
“十四,你不要紧吧?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刘明杰一脸关心的看着她。
“明杰,送我回家,我要回别墅。”十四做出了一个决定,就是回家,回到那栋闹鬼的房子。陆白也算是因为她才死的,无论那东西是人是鬼她都要把他抓出来。这整个事件太匪夷所思,她老爸的失踪也许也和那个别墅有关系。这些废物警察是不是瞎了?居然把矛头指向她,她有那么大的犬齿吗?不是他们疯了就是她疯了。
“啊?你不害怕了吗?还是……如果你不想住我家,我再帮你找个房子好了。”
“不用了,我想弄清楚这件事,刚刚警察说陆白是让被人杀的。”
“啊?怎么可能?不是说被野兽咬死的吗?如果真是被人杀的,那样你更不能回去了,太危险了,调查交给警察就好了。”
十四知道明杰很关心她,也算是个体贴的男人,但和他在一起时总觉得缺点什么。她坐上他的车子执意要回别墅。
“你家太远了,上班很不方便,要不我请假陪你回家住吧。”明杰在倒车镜里看着她。
十四沉默不语,她实在不想麻烦他。这时她的手机响了,是红树。
“十四,你在哪儿?我去找你。”红树的声音听起来很着急。
“你回来了,有什么事吗?我在车上,明杰载我回家。”那天从她家走后,红树就去日本出差了。
“哦,我听晓蕾说……算了,其实也没什么事。你没事就好了。”
“哦……”十四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你照顾好自己。”他沉默了一会儿说了这一句,就挂断了电话。
十四有点失落。靠在后座上闭起眼睛,想到她老爸的失踪,陆白的死,还有鞠红树的背叛,自怜的情绪涨得满满的,可不知道为什么却哭不出来。也许她的悲伤都凝固在去年的夏天,凝固在她推开鞠红树房门的一瞬间。那时候她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于晓蕾和鞠红树抱在一起,而她的到来让他们满脸错愕。
她对他们无话可说,她又有资格责怪谁呢?自己还不是一样,从来对别人的爱来者不惧,习惯被大家宠着。她知道她和于晓蕾是一路货色,只是她从来不肯承认。
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不知不觉车已经开到“洛斯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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