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朋友啊,天堂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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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竿”死了。
若干天后的一个凌晨,“竹竿”喝得仙仙的,他租住在5楼,他过了4楼就马上到房门口时候一个趔趄就从楼梯上滚下,当场就拜拜了。
事情有点突然。虽然只是一个意外,否则不就一点小事嘛,犯不着死啊,但是看来酒色还真是害人啦!
那天上午唐克给叫到校保卫科去了,后来又到公安局刑警队接受调查。
接着下午,我们几个除了肖扬,剩余的6个人也都给叫到保卫科了。肖扬是乖孩子,是学习尖子,是学校、年段、老师心目中的骄傲呢。而且平时打架啊什么的我们都不让他参与的,他倒是还经常阻止我们打架。泡妞是根本不会,呵呵,年纪也最小,还没开窍呢。所以这种对于我们来说一学期要到保卫科报到好几次的事情都与他不相干。但是他从高一下学期开始一直都是我们的一员,也是自从和我们一起后,他再没有给人欺负敲诈过。他就是我们的小弟。也是因为他的规劝和督促我们才没有彻底放弃学习。
“竹竿”的确只是酒精中毒和摔脑震荡猝死的,调查清楚后我们都回来了,包括唐克。
但是随后召开的学校大会上唐克给整了一个“留校查看”的处分。罪名是:打架、谈恋爱。本来是要开除的,他爹求爷爷告奶奶才给改判了。唐克他爹是县“红溪”水泥厂的厂长,大厂,几千号人,级别相当于副县长大概。唐克和光明同班,一次在路上我们看到他正遭遇3个小地痞的敲诈,我们冲上前把他们给打跑了。唐克说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他们那帮人知道他爹是“红溪”的厂长,肯定给他很多零花钱,所以经常找他麻烦,敲诈他,还威胁他不能告诉他家人。就这样唐克入伙了我们。
“竹竿”死的那天,浪妹好像心情特别好。晚上大家聚一起喝酒的时候,她笑眯眯的不停给我们倒酒,自己也喝了不老少,然后又说请我们去“东方红”歌舞厅唱歌。
说实话,浪妹还真水,难怪有人为之殉情。她娇好的面容,披肩长发,水汪汪的双眼,傲人的胸部,都让人心动。
我们喝酒时肖扬随便吃了点东西回去用功了。浪妹说她不唱,其余的7个人唱得天翻地覆。
浪妹就埋头给我们不停的填点歌单然后送音响机房去。那个时代还没有现在这样的包间,都是在大厅唱。那天那会儿歌厅就我们一班人在唱歌了。
郑智化的歌50来首从“年轻时代”唱起,接着“水手”、“蜗牛的家”、“单身逃亡”……一直到“麻花辫子”唱了个遍,就是有一首歌没有人点。接着齐秦的“北方的狼”也在光明的破锣嗓子里吼过了——这是他的保留曲目——其实他就这唯一一首歌还算不**我们耳朵的,每次唱完这首我们就回家的。这时候,浪妹说话了,“下面还有一首我点的。”说完她就到台上拿起了麦克风,几个大功率的音箱从歌厅的各个光怪陆离的角落响起了那首我们整晚都回避的歌的旋律——“朋友,天堂好吗”,浪妹边唱边流泪,到后来哽咽着无法继续,看这个情况机房把歌曲切换到了原唱:


你现在一定在笑我 笑我太不值得
为了换取一点点虚荣 而付出了所有
你现在一定在骂我 骂得我不知所措
富贵荣华能拥有多久 人生如梦转眼过
朋友啊 天堂好吗 我还厚着脸皮继续活着
反反复复有太多借口 找不到真正的理由
朋友啊 天堂好吗 我的一生为着别人而活
我在掌声之中起起落落 没有人相信我的脆弱 我的脆弱
你现在一定在笑我 笑我太不值得
为了换取一点点虚荣 而付出了所有
你现在一定在骂我 骂得我不知所措
富贵荣华能拥有多久 人生如梦转眼过
朋友啊 天堂好吗 我还厚着脸皮继续活着
反反复复有太多借口 找不到真正的理由
朋友啊 天堂好吗 我的一生为着别人而活
我在掌声之中起起落落 没有人相信我的脆弱 我的脆弱
朋友啊 天堂好吗 终于实现了你的承诺
无牵无挂挥一挥衣袖 天地之间任你翱游
朋友啊 天堂好吗 彷佛只能用这样的问候
让你记得有一个朋友 在人间得到一切却一无所有


浪妹走了。她第二天就走了。后来我们再没有看到过她,包括唐克。
唐克说那天从歌厅出来浪妹在她床上疯狂地哭疯狂地和他**。然后告诉了他在她身上发生的一切。
唐克说“竹竿”是浪妹的一个同村的远房表哥,他们很小就一起长大一起读书,在家人亲友眼中他们是必然的一对,长大后肯定是结婚的。
唐克说这样的美好在他们双双从那个偏远小村庄考上一中后不久的一个夜晚,在浪妹下自习后独自一人回宿舍的路上结束了。她给几个小地痞掳到铁路旁的空屋子里**了。那时候浪妹还是处女。
唐克说浪妹被他们放了后回去就告诉了“竹竿”,因为他们两小无猜,无话不谈。“竹竿”驮了一把马刀就冲了出去,可是哪里还找得到他们的人影。可是又不能报案,否则传出去一个女生以后怎么继续在学校呆啊!
唐克说之后“竹竿”就有些变态,他变着法子虐待浪妹,就象浪妹是路边的一堆臭狗屎。
唐克说后来浪妹就开始出去混,她要自己报仇,可是再没有看到那些畜生的影子。
唐克说浪妹后来成了纯粹的太妹了,喝酒、打架、骂街,后来高二读了一个月就不上了。但是她还是和她的“竹竿”哥哥住一起,虽然他折磨她,但是他从小保护她,陪伴她长大,给她欢笑给她幸福。而且她觉得没有把自己第一次给他而是这样屈辱地失去一直心怀愧疚。
唐克说一次打台球认识了她,他们就在一起了,渐渐她开始有了欢笑。她也搬了出来自己租房。但是如果“竹竿”去找她她还是和他上床。
唐克说,后来的事情你们都知道了的。
唐克说浪妹的名字叫:李薇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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