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转错火车?不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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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金遥遥天不怕地不怕,只是没想到,也会倒霉如今天,再是我犯了不可饶恕的错误也不该受到这样的惩罚吧,比起那窦娥怕是还要冤屈几分,十七年来,我自问没事弄死那些虫蚁,有事拍死些蚊子苍蝇,除此没有做任何杀生的勾当;想想我上有八十岁的老奶奶,父母健在,下有窗台上的花花草草,屋里的猫猫狗狗,这些都需要我的关怀我的照顾,就这样让我一下子不见了,可怎么交代?唉……
好不容易放了个大暑假,我也终于能从前辈口中称赞玩着过四年的散漫之府即是经历被**青春的大学牢笼里逃逸出一口气;想到那一星期被关上五天自由的‘大院’里,我的小心肝啊就忍不住地哆嗦,再也不想回那可怕的地方。
自由是多么亮丽的一个词,以至于,坐在哐啷声响的火车里兴奋过了头,直至激动的心情退去,疲倦席卷地使我昏睡,待到我再次清醒时,早是到了终点站,过了家门都不知,我比那大禹还厉害,他是知道过家门而三不入,我是直接过了都不知道家门在那里!
列车员推攘了下我,让仍沉醉美梦里的我十分火大地抬头想骂人,可一看人家那副拽地二五八万似的脸上把眉头蹙成一团麻花,我所有的不满都咽下喉。
算了,咱是有素质的不能跟这些一般见识,赶紧去买车票倒回几个站就能回到温暖的家中喝上一杯伊利牛奶,还有我家的金妞妞(家中眷养的淘气博美)、金斑斑(那只长得象咖啡猫而却不是咖啡猫的肥猫),两只巴掌大的巴西红耳乌龟、叨念的老太太,一见面就揉圆搓扁我的父母,全都会十二万分地欢迎我回到我心爱的‘狗窝’里。哇塞,真够美好的思念,我急急的拿着车票,看了下时间正好。
一阵热气扑面而来,站在安全白线以内,望着那硕大的机车头,我又再次陷入胡思乱想了,但是这次,手脚与大脑并用,不一会我就找到我的位置坐下,继续我的伟大而光荣的思想飞跃;火车,多么有价值有创意的发明,从200多年以前英国人理查德•特雷维塞克设计出火车头,接着英国人斯大林•蒂芬逊制造出世界上第一辆蒸气机车投入使用,突然我脑袋顿了下,怎么不是中国人发明的,哼哼!
这一顿思考到不打紧,可顿了思想,眼睛四处瞟望,才发现这一节车厢里就我一小姑娘,确切地说这一节车厢里就我一名乘客,周围静悄悄的,若是嘈杂些还好,能让我安然小睡一会;但是,这种沉寂除了因为车厢连结由轨道运动牵扯的哐啷声音,实在再找不到多余的,就连列车员也不知上那节车厢唠嗑去了。
本打算站起来去别的车厢看看,这深夜的火车,因昏黄灯光照亮心中莫名地恐惧,我实在也不愿意独自前行,人是怕寂寞怕孤独的动物,特别在陌生的环境里,一人独处时,心生梦魇是再所难免,即使壮大胆子,也遏止不住泛滥起的害怕。
再望望窗外,黑夜更是如一只蓄势待发的猛兽随时会撞破厚实的玻璃冲进这无人的车厢追逐、撕咬我,最后把我吞入肚中,我更是一阵颤抖;哈利波特电影里的魂灵样的怪物也不觉得害怕了,人呀就是怕这样不知未来的惊恐。
哎……天生我材必有用,年轻貌丽的我还命长呢!呸呸呸!真不是吓唬自己的时候,那天生我材必有用又跟命有着什么关系?当然是着十分微妙的关系,若是挂了,怎么还有才干使用?细看外面的深夜,才发现有浓重的雾色掩盖,免不了又多想,赶紧幻想王子与公主的美妙故事蛊惑下自己,免得又泛滥到无法收拾地害怕,真是自己吓自己。一声尖锐的刹车,怕是到站了,想想应该还有几小时左右的车程,忍不住伸个大懒腰,咿!有人上,太好了。
昏黄的车灯照不清那几个人,我正无趣,数数看几个人上车,一、二、三、四……不对,怎么这些人上车那么整齐如此有素质?第一次见到赶火车的人不紧不慢地轮流排队上车,睁大双瞳,看清了,足足十二个呢,不多不少!
我又开始天马行空了,莫非我坐的这辆火车是去天堂的,这十二个人正巧是掌管十二个月的每月神?装作不经意地打量,全是一色黑色长袍,连头都在黑袍里,什么呀?完全看不到长什么样,岂非是太丑了,索然把脸给遮蔽?

世间无奇不有,有那时间研究他们还不如想想回到家里洗个美美的澡,舒舒服服地睡上一觉,爽得我!唉……少说也有几个钟头,人一辈子最头疼着急地不是长久地等待,也不是迫不及待地选择,而是离目标只有须臾时间的时候,那种躁动、恐慌夹杂兴奋与期待的情绪是矛盾地叫人可怖!
想那么多年也想不明白,越是离近目标的时候,为什么越紧张呢?无论什么事情等待许久都能从最初地紧张恢复到平静地面对,而在最后紧要关头,大伙都疯了,比起一开始的期待涨上情绪万倍;个个都象运动场上的队员,不同的是大伙都吃了兴奋剂,变得无法理喻。
我也差不多进入这一角色步骤中,正在由躁动升级到兴奋。斜眼一瞥,把沸腾的血液全给湮平了;再也找不到我这样愚蠢的人,终于看到那些人的脸,全是长一样的,会有人问十二个长得一样的人有什么可怕,确实不可怕,可怕的是他们一共十二个人的的眼睛里都没有瞳目,惨白的眼有种让我想呕吐地冲动,始终我还是不敢叫出声来,确实被吓得噤了口。
电视上演的女主角被吓傻的时候,往往都要高呼救命,把怪物坏人都一并引来,同时也叫来了王子,然后王子屠杀怪物打败坏蛋,最后与女主角一同牵着手迈着愉快的步子通往幸福。那始终是电视,哄骗那些单纯孩子的,我要是大声呼喊,怕是提前让我小命去见阎王大人,所以我是特例而已。我只知道我的声音如果越大被迫害的机会就越大,到底是上了什么样的列车,会遇到这些怪人。
我希望时间即逝地让我马上到达温暖可爱的家,只好再次把目光调整到窗外,不再去看那些恐怖的怪人,我实在糊涂了,再深的夜,再黑的天,再是急驰而奔的火车,外面少说都有点点人家灯光,那至少可以照亮孤独流浪人的心吧,可一路走来除了厚重的大雾,漆黑到直接能拿火车上的玻璃窗当镜子的夜,叫我混身卷动着鸡皮疙瘩,这该死诡秘的旅程。
我开始坐不住了,猛一个劲的瞟右手腕口上的时尚造型的石英表,看着那秒针一圈又一圈的转,有许些安慰,只是那不动的时针分针让我恼火不堪,从不信神奉教的我,一会合抱十字,一会双掌并合,临时抱抱神脚,只求保佑我平安到家,我以后一定酬谢。
只要是一遇到让自己六神无主的事情时,就会想依赖他人,人这样的惰性是千百年来不变的,我也一样,要是找不到可依赖的人,就把那脆弱紧绷的神经交给虚构的神仙上帝观音佛主,还有非洲那边的安拉真主。唉……为了寄托依赖,就给自己虚无一些没有的神,我觉得我们作为人有时还是挺可悲的!
又停一站了,我再次望向手表,用手背使劲儿擦了多次双眼,还是凌晨四点三十五分!我上车的时候是三点五十三分,可从那十二个怪人上车后,我都有注意手表,当时就是四点三十五分呀,为什么都到了下一个站了,还是这个时间?不对劲,一切都不对劲,我稍微站弓着身体,仰起脖子来回望望,还是没有人上车,我又把脸贴凑在玻璃窗户上,根本感受不到被挤压变形的脸上的痛,惊愕地看着外面站台上又是只有十二个穿着黑袍的人,极有素质地轮流排队登车!
我赶紧回过头看着车厢连接处,明明刚刚就瞧见的,怎么没上呢?难道去了另外个车厢,我开始犹豫着要不要穿过那十二个整齐坐在前面几排的怪人,去看看另外那些从这个站上车的其他十二个怪人。
人生就是无止无尽的选择,只有最初的出生与最后的死亡是人选择不了的东西,其他的任何事物都是一直在不停地选,大多数都是双项路标,选了左边就没有机会再回头选右,同样选了右边的路也没机会再回到开始选择的那个交叉口,不然哪有那么多人总嚷嚷着后悔药那玩意!
其实我更相信即使有后悔药让人重新回到那个交叉路口,若是没带记忆回头的,还是会做出当初同样的选择,若是带着记忆的100%选择另外一边路标行走,而结果最有可能他们还需要再来一次后悔药。这就是所谓的人性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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