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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的女朋友,要来成都。
她给我打电话,找工作。
哦,到哪里?
成都啊。
哦,需要到我这里吗?
不然打电话给你。后天,能来接我吗?
不知道,有课。
哦。
可以逃课。我怕她失望,忙又说话补救,因为至此我还没有让她失望过,为难过。
不要了吧?她迟疑了,又接着问她,什么时候的车?总舍不得让她有半点踌躇,我的这个习惯又突然被她本能的唤醒了。
中午十一点能到。
好。
你觉得……算了!
想说什么?她没有说话,我又等了一下,感觉她是不是不在了。我喂了以下,没有反应,确定她已经无息的挂了电话。我楞在那里,想不出她没有说出的话是什么。
她蹦了出来,干什么发呆?我说没有,在想一个朋友。
一个朋友?女的吧?
啊,嗯。
在荷花池公交站接到的她。
她站在出口,手里拖着个小皮箱。去餐馆吃饭,打车回去。开门,看到她在用电脑看电影,看我们进来,她哼啊哼的进了房间。没有关的电脑里放的是韩国的电影《春逝》。我对前女友笑了笑。她说,看来我不受欢迎。
不是,她其实不是这样的。
哦。她也沉默了。
我后来回想,从这句话,她察觉了我们关系不是普通的吧。最后我睡了沙发,她们两个都不开心。所以,千万不要把前女友留在家里,更不要让两个和你关系暧昧的女孩留在家里。
以前的女朋友没几天找了工作就搬到公司宿舍去了。
她说,她走了不回来了吗?我说,不会了吧。其实内心有些失落。毕竟在一起过。
我是不是心太软了?
我正伤感着,她却语气欢喜的说,我洗西瓜去了。
吃西瓜咯!还不来!
哦,给我一下,我没时间。游戏着呢。
她说想得美,我一个人吃完,不给你了。
本以为真如她所想,前女友走了就不会有事了。
可是还是因为前女友出事了。
她看了我的聊天记录。
我和以前的女朋友说,我们还有机会,只要你愿意。那晚她和现在的男朋友闹得不可开交心情不好。我对女孩太多敷衍的劣根性泛滥,就说了那些话。后来自己也后悔,安慰自己说她只是想得到温暖,过些日子就会好了。把我的那些话忘得一干二净。可是没等到她和好忘掉。她看到了。
不等我解释不听我解释的女孩实在太难相处了。她大概是这个样子,眼皮一翻,白眼。低垂着头生闷气。低了一会儿头,我讪笑着说打翻醋坛子了,她摔门就走了。不用说了,你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了。和这样子的女孩在一起会有结果吗?她虽然给了我很多欢乐,但是却也有那么多麻烦。
我并没有马上追出去,并且坐着看体育频道里的姑娘们花样跳水。
她没有带钱,一个女孩子,据我所知没有可以去的朋友家。也只好暗骂一句,蹭的起来,出门找她。
我有什么对不起她?我怎么会摊上她。害我步行找了很久,又打环城出租找她。
有一次我们两个在逛街。人民南路北段的时候她突然在我背后跳到了我背上。她说,小马的的,驾驾驾。。。。语气淘气,像对家人撒娇。这时,她可爱得就像她爱看的动画片里的皮卡丘。我就背着她跑了两个站台。我想她伏在我背上的时候她心里会想些什么呢?可是一直我不是她。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有这突然的举动。到现在也不知道。
那天早上,她不知道我给她盖了多少次被子。她不会知道,我的心里有多爱她。多心疼她。
第二天,我刚刷着牙的时候电话想了。来电显示是爸爸的手机号码。匆匆完毕接起电话。
爸爸说他出差到了成都,中午要来看我。我认为他知道我在外面住的,所以一定会去休息一会儿,说不定会住上一晚。我和她说我爸爸要来看我,她也急的得不行,连说怎么办!怎么办!惶惶的和她商量好。马上我和她把有关她的东西都收拾好,收进包里,和她一起放楼下朋友家里。弄得乱成一团。弄好之后,已经十一时多了。我就在家里等爸爸的电话一边检查看有什么遗漏。不看不知道,原来还有很多的细节不是我的风格。刚想弄,爸爸的电话来了。说要我去接他了。他现在在学校门口了。我只有暗自祷告,千万能搪塞过去啊。
先和爸爸去餐厅吃了午饭,然后我带他大学校参观了一番。又送他回家里休息。还好他也累了,没细看细问我什么。我借上课的理由让他休息自己开溜。我想这样就过关了吧。晚上又安排了一些节目,吃了饭就和爸爸一起逛了逛成都的一些地方。找地方喝了喝茶。然后打车回去休息。至此,他也没有问我什么异常的事。
第二天吃过早饭休息了。爸爸就说有事要走了。他嘱咐了我一些父母都会说的事然后就打电话给公司司机把他接走了。
终于爸爸走了。大功告成。我把她从楼上好友的家里接出来。
她说我要洗澡了,不管了。热死了,你爸爸终于走了。我嘘了一口气,终于打发走了没有穿邦。她和我相对一笑。走到一起吻了吻。她说不行了想洗澡。昨晚担心得要死澡都忘洗了,现在难受死了。
她洗澡去了。我开了电脑,画前天没画完的插画。没一会儿,门响了。因为正画着我想也没想的就过去拉开门。
是开门迎面撞上的却爸爸。我呆了。
爸,你不是走了吗?怎么……?
我又不走了。他越过我进去了。
死定了。
她从洗手间里出来,擦着头发愣住了。
叔叔,爸爸!哦,不,爷,她跳了起来,简直不知道该怎么称呼。
这是她叫我叔叔以来,第一次在这称呼上吃如此苦头。自做恶,不可活。可是,谁还有心情去嘲笑她呀,赶紧集中全部精力应付我爸吧。
你们别说了,也别解释了,我问了周围邻居了。大家对你们意见很大。
以后放音乐小声点。
吁,原来是这个。爸爸并没说什么。也许他觉得我长大了吧,身边也应该出现异性了。是我们多想了。
爸爸真的走了。带走了我们的担心,并且希望我们好好的在一起。可是我却让他失望了。对不起,爸爸。我没有做到一辈子照顾她。
经历了爸爸这一次,我们什么关于父母的担心都没有了。在一起的日子不能不说轻松了许多。欢乐不少。可是快乐的时候总会发生不开心的事。十多天之后,我们在市中区逛得正好,一个卖花的小孩过来纠缠,哥哥,给姐姐买花吧。
我没有买给她。她眼睛一翻,整个脸孔都朝天不理我,没有同情心的家伙。我不知道怎样反驳她,因为谁都明白这些孩子为什么卖花,可是拒绝的理由也很勉强。没走多远,她招招手,一辆出租车从身边开过又调头滑行过来。她理所当然的坐了进去,拉了车门就关了。我知道她会马上喊开车,我一下就拉开车门坐到司机旁边。开车到家她都还是沉默。
其实今年给她买过花。那次她神经兮兮的说,大叔今天是二月十四对吧。完全不是询问的口气。
干嘛,要大叔买玫瑰给你吗?她点头,一幅理所当然的样子。
想得美。
不行,我要啦。
懒得理她,转头的时候想,她是不是特别生气呢?
她总是这样,软磨硬泡,百般讨好。终于还是一起出去的时候,从卖花小女孩那里买了一枝。其实刚才说不给她买只是逗她。她得了玫瑰高兴得什么似的,说第一枝情人节玫瑰要把它好好记得。
我当时看着欢喜的她想:可是我们是不是情人呢?
直到现在,慢慢起来,也许我们之间有几箩筐的事情值得回忆。可是,这些让心也一丝一缕的疼痛。我们,一开始就是我居高临下,她装作弱小。从未公平相对过。
现在这个生闷气的家伙,实在不想去招惹。这个晚上她又爆发了。同每次一样的摔门出去。
我为什么也像言情的偶像剧主角,选了一个浑身湿透的夜晚去找她。可是我却不知道该上哪儿去找她,一个可怕的事实凸显:她于我来说是毫无背景资料的陌生。我只知道她的学校。只能在街道里失意的瞎逛。等我回家的时候,她已经坐在小沙发上,听音乐看书了。她说,哎。其实我一直坐在楼梯上面。
呕得我什么似的。
几天后她带着一个男孩出现在我面前了。我也不甘示弱,当晚当她面给女生打电话。她有男朋友。我怎么可以没有女朋友。她气我,我也会气她。我们俩就是在斗,我知道的。可是我怎么可以示弱。我们都不会示弱。如果当时我们都不那么倔强,到现在也不会那么遗憾。
我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不再把她当作一个小女孩,那个站在夜雨中嚎啕大哭的女孩。被我拎回家的那个女孩。而是和我斗爱的女子。
那个人不但有长的头发,而且做得很过份。又漂又染。她挽着那男孩说,我男朋友。男孩说你好?声音温柔得让我想自杀。
暗暗在心里问,他倒底是不是黄义达!
有一次我惹她生气。她说过她才不要我这种摸起来都疙手的男人做男朋友,要找一个精致的男孩在一起。她找了一片脂粉来见我。还得意洋洋的挑衅。我想杀了她。最可怕的是我再次遇见他,是她们俩个一起走出她的房间。她赢了,而我特不痛快。恨不得揍人一下。她大概也看出来了,护着他离开。我怎么也想象不到,她以前是怎么做到纯得像一只鹌鹑的。可是我很郁闷。她怎么那样。
终于有人请客。
我得偿所愿的醉了。
拍门的时候我确定我已经软了,她开了门,双眼迷糊的站在了门口,我想我那一刻一定是个十足的酒鬼。对她笑了笑,然后摇摇晃晃的进了自己的房间,摊了床上。
她端了杯水抵在了我的脸上,喝着满口的盐味儿。她居然放了盐?不知道哪家的解酒方法。放杯子的时候,看到她坐在我的对面,穿着睡衣,头发盘的一个高贵的髻,有点睡过的乱了,看起来又有些可爱妩媚的散乱。她看着门外,双手的指绞着睡衣的流苏。她没有穿胸衣,透过衣服可以看见她的淡淡的乳美好的小的形状。
头一热,我的手窜过去捉住了她,她一惊,然后明白了。挣扎。可是她的那些小劲儿看起来根本就不像是挣扎。反而激了我,把她用力拖过来。我抱起她就滚在了床上。吻她,抚摸,脱掉衣服,完全不顾她的反抗,和哭喊。想要完全熟悉她的小身体。我的手滑进了她的紧绷的白色小棉裤。她一激灵,把指甲都掐进了我的手背,带着哭腔说,不要不要不要。
我才清醒过来,她已经哭泣得双肩**,摊在那里。
为什么又再这样?我滚在旁边。她拉了毯子裹在身上。
对不起。我伸手想碰她,可是犹豫了。
头痛欲裂醒来的时候,一低头就看见她的小脑袋埋在怀里贴着自己。感觉幸福得心都要胀裂了。她原谅了我了吗?但愿此时常久,停留。
低头可以看见她美好的脖子,轻轻的拉开一点毯子,她已经把睡衣穿上了。她这样偎依着我,是不是不责怪我的粗暴和无礼了?又抱着熟睡的她闭上了眼睛。如果时间真有停留的可能,我愿此刻我和她都不再醒来,一直这样抱着偎着长长久久,直到死去。
第二天下暴雨,又是星期天。我和她都终没出去。经历了这些,相对是尴尬的。我们都尽量避免交流。可是还是会有的,比如说:上洗手间啦,找她的电话打到我的手机上面啦,或者找我的打在她的手机上面,还有走进走出啦,偶尔有意无意的眼神相接啦。
我一直窝在小沙发里一边喝可乐一边看村上春树的书,可是如同译者所说的那样:无论怎么翻,无论哪一页都可以看。只能说明我看书只是一个掩饰的幌子,根本就没有心思看书。
这样不冷不热的过了几天。她很晚了还坐在小沙发里看书。低垂着头,像一株孤弱的草。我在房间门口看了她很久,终于还是放弃了坚持说:
还不睡觉,你想怎么样?我明天还等你叫我起床呢。
她抬起头望着我,什么都不说。
吃消夜吗?
不。她合起书起来进房间了。
那我只煮自己的。
她关了门,给了我闭门羹。
我觉得自己真是多此一举。可是是我冒犯了她在先。
我望了门,过去,打开了她的门。说对不起。
她闷在毯子里不说话。好好的睡哦,我煮面去了。
煮康师傅的当儿,洗了一个澡。站在蓬头下大口的喘息。从来没有那么失败过。
吃面的时候,听到她哎。
什么?我抬起头,嘴里还衔者面条。
她潦草的裹了个毯子站在房间门口。我饿了。
我恶狠狠的说:自己去煮。不是问你不出声吗?
她理都没理我朝厨房走去。
锅里还有,不要给我倒了。
她语带欢喜。早就知道你会这样。然后进了厨房。
她就那么一眼看穿了我吗?还以为她真的对我不曾了解过。
看她吃得那么认真,感觉我是在养着一只小白老鼠。在我感情的实验室里。
也许我从不知道怎样处理男女感情,所以才会让女孩们一个个错过。我问自己只知道说她骂她有什么用?只知道照顾她对她好又有什么用?可是像我这样爱一个人有用吗?我觉得我像是一个橱窗里的玩偶,等心爱的女孩来带走我。那个人会一直是她吗?

是的,是她。
我们真的在一起了。从打破沉默后,以爱人的身份在一起了。因为她会**人才做的事了。尽管是些无理取闹的事。有一天她从一本书里翻出一张我和几个人的照片,并且和其中的一个表现亲密。她质问我,和她什么关系?
我看了照片:摄像镜头里把我们几米远的距离拉得好近。所以成了表象亲密的照片。
我说没有啊。很正常的男女同学关系。
正常?
没有什么的。
她拿着看,抓住证据似的大声说:你看你们头都靠一块去了!还说你们没有什么?!
我们有什么了和你关系有多大嘛。她无理取闹我也没想让她。
我不准,你给我出去!
这里是我的吧,我觉得自己说这话的时候很失常的恶毒。所以她才会嘴唇颤抖浑身发抖的摔门出去。
我三年前没学会找女孩,所以才和以前的女朋友分手了。三年后也不会出去找她。喝冰箱里的雪花啤酒,喝完最后一瓶又开始喝她的百事可乐。之后冷得胃里直打哆嗦。想吐却吐不出来。恶心得像坐了过山车。我不出去找她,决不。半夜还睡不着,又爬起来洗澡。听到有门开的声音,哼,还是回来了。
出门去,却没有看到她,窗户。
原来是风吹了窗。
这种内心像太阳花一样坚韧的女孩,固执任性难缠。
一个月后,她没来找我,更没有半夜从门后面跳出来吓我,也就是说她在我的生活里缺失了。我才发现什么是失去她的恐惧。
这些日子里我昏天暗地的睡觉消极度日。有天却真的有人来敲我门了。断断续续的,怯怯的。我以为是她,从床上一跃而起。飞快的满怀欣喜的去拉开门。却是一个小孩子。
他怯怯的问,姐姐在不在?
姐姐?
就是我的老师,女朋友姐姐。
?!
她好久没有和我玩了。
我才知道她的男朋友就是这个小孩。她干嘛这样和我玩?探我吗?
我才知道,她可能离开了这个城市。她干嘛这样离开呢?不想见我吗?
用村上春树的笔法来说这时:我从数码城出来,抱着整只的机箱。走进了12路车的车箱,坐在了顺手的靠右的座位上。用故作冷淡的眼神疏理了一段灼心的忧伤。而她,在此时,像一只跨越山涧带着大自然充满活力和快乐空气的小雌鹿,踏进了我的世界。仿佛见到了万丈的光芒。
煽情了。但是我的心真的一阵欢喜。她又出现了。
她会在我的心里找到缺口。
之后的一次,她不知道怎么的几天没有理我,我看到她在冷饮店里喝东西,就走过去叫她。
玻璃破了,如果刚才的杯子真的砸中了我?我一定会牺牲色相。她生我气了,而我不知道错出在哪里,因为我根本不知道我错了。
离家出走够了吧!回去了!
我偏不走!她说,给我买可乐。
我给她买了可乐。用手敲她的头。回去了吧。
不。
我和那女的没关系。现在她都是一个小孩的妈了。
回家吧。我捉了她的手,没打算放开了。
到底她还是和我回去了。但是我没想到在这方面这次却只是一个开始。
不久的一天又发生了这种事。
那天我做好饭还没吃几口。
她就咬着筷子,眼睛睨着我说,今天在楼下才和你分手的那女的是谁啊?
师姐。怎么了?
姐弟恋啊?
她不怎么样嘛!
你品味也不怎么样嘛。
我嚼了几口饭:要你管。小八卦。
承认了?
是吗?没有的事。吃你的饭吧。我用筷子敲她头。她吃了几口,放下了碗。咬着她的筷子,转过脸去看右边。
哎,有什么好看的!她没动静我又敲着碗又说,不吃饭了?
她很久后慢慢转过来恼火地说,你很可恨,你知不知道你。
这个家伙!
女孩太反复无常莫名其妙了。根本就没有的事,却被她自己弄得信以为真,似我对不起她了。饭也吃得不了了之。
我觉得我们的生活陷进了一个怪圈。
我问自己,我们是在爱吗?不是吧。
她是在狠心的伤害我。她似太了解我,所以次次都用伤害自己来伤害我,并且入骨入髓,让我心如遭钝击。而我也太要强,从来针锋相对,不摆露妥协,屈服。可是这些拉扯斗劲儿,绞得我心如刀切。
我在爱她吗?她也是在爱我吗?开始的时候她试探太久,我迟疑犹豫了太多;现在她要表达的爱恨太重,而我承受得太隐忍。她反复的来了又去,我却不知道下次又在什么时候发生,她会去什么地方。除了她和我的生活,于她,我真的一无所知。我感到不安,我们爱的基础是不是比纸薄?
我想还是普通平淡的爱情更幸福。会有人追着问你爱不爱我,不会像她只会追着给我闹。
在一起四年,我消耗了太多。她没问过,你爱不爱我?我也没有说过,我爱她。我们却爱得那么用力那么撕扯。
她一恍惚叫我爸爸。我迷惘的看着她,怀疑是不是我的耳朵。她望了我一会儿,眼神低垂落寞。
她坐到了地上,靠在墙壁上说,我很想我的爸爸。想我的妈妈。
那你想见他们吗?
不。我觉得我恨他们。
其实很多个假期我都没有回家了。
几天后,我在厨房里煮汤,她站在我的后面。你别回头,我怕我哭。
我听到她说叔叔,好开心,我还记得你买给我的第一只草莓的冰淇淋。
我爸爸妈妈离婚了,他们都想要我,可是我谁都不跟。我要一个人生活得好好的。月亮好圆,明天是晴好。然后沉默。我放下锅铲,转过去看她。她的眼睛里满是伤痛欲绝的泪凝。塞得我满心的堵。哇的一声她还是撕心裂肺的哭了出来。然后又一下吊到我的身上,头埋得像要寻求保护的鸵鸟。身体**,还给我几拳发泄委屈蛮恨。我的手悬在半空,油腻得不敢弄脏她的白裙。闷声承受她的发泄。她哭够了,我湿了一大片。
她说她每次离开,都会去看他们的。可是却越来越不爱他们了。她要怎么办才好?怎么办才好??
这些太突然了。我不知道怎么说话,安慰她。只是愣在那里,闷闷的承受她的发泄。
原来她真的家庭破碎。内心苦楚。我终于知道所有为什么的原因了。
可是我却在想些什么啊?只是以爱恨来猜度她。
有什么事,我们一起承担好吗?我抚摩着她,情绪五味陈杂。
自从那天以后,她变得经常蹲在抽水马桶上发呆失神,关着门一直不出来。或者站在窗帘后面,目光空白。我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所以只能在心底无能为力的叹气,着急。我根本不能理解一个陷入沉默任性乖戾的女孩子。
一个每天陷入睡眠,精神恍惚的女孩子。一个用消极颓败抵抗的女孩子,和一个每天忙乱的还找不到她心灵入口的男子。没有比这更糟糕的生活了。
她说,叔叔,我们可以去九寨沟吗?我不知道里面有没有猴子所以想去看一看。
我说好。却陷入了更深的恐惧,九寨沟,猴子,现在是快到期末的忙乱寒冷的十二月初。我却陪着她发疯。
九寨沟回来以后,她却慢慢的恢复了过来。我虽没法相信这是因为猴子,但是却庆幸不已。
来年的春天,她能和我一起去逛街,这让我很欣慰。并且煞有介是的和我抬杠。
我没有想到,她的父母婚姻的破裂,会在潜伏了这么久之后爆发出如此具大的破坏力。我多想看到,她穿着宽阔的衣裳,在我面前活蹦乱跳。
元宵节的时候我们爬到了天台去放烟花,虽然楼只有四层高,视野不是很开阔,但是节日的欢喜还是如天空里眩目华丽繁盛绽放的花朵。
睡觉的时候,她来敲我的门。她说,我给你发了短信,祝你春节快乐。可是怕你明早才收到,还是过来和你说。这时放在书桌上的手机响起了铃声。她调皮捣蛋的一笑,可爱的跑开了。
这个丫头。拿起手机一看,却不是她发的。师姐问我,可不可以陪她聊天。我回了她,当然,我还没有睡觉。
当我和师姐聊了一会后。她的短信终于来了:大傻瓜叔叔,节日快乐。后面还莫名其妙的跟了一个我字。简直哭笑不得。
但是那个晚上我想了很多,做了两个决定。
我说,我们结婚吧。教育部都说了大学生可以结婚了。
她嘟嘟囔嚷,叔叔,我还小。
堵得我把她抓住倒过来打。说什么呢!你。
她闹得不行,你怎么可以这样!
突然意识到,她已经长大了,虽然还古灵精怪,再不是那个会毫无道理大哭大叫的小女孩,想放手却又放不得,空气都暧昧了起来。
续两年前七月之后,我们再一次**了。她再不是**的棍子。而我,终于像个禽兽。因为和她**的时候她那样叫我,叔叔。害我感觉在**。辣手摧花,兽性大发。
她没有和我结婚,她背着我休学了。然后东西都没来我家收拾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我不知道她还会不会回来。一直帮她打扫房间里。终于有一天我忍耐不住了,气得要死,刮脸的时候终于忍耐不住把她送我的吉利砸在了玻璃上。
觉得日子都在发霉。
和她在一起已经说不上喜欢,甚至觉得已经超越了爱了,那只是和吃饭睡觉喝水一样的习惯。习惯了照顾她。生病的时候,抱着她上医院,照顾她,感觉那时她在需要我,要我照顾她,觉得也只有自己才能照顾她。
还记得她微睁着眼睛虚弱的说,叔叔,要照顾好我。
好。
我看到她脸上有满足的笑。倒在怀里。
但是她不在了。
她留在我电邮里的那封信,说要允许她离开我一会儿。学会自己生活。可是我不知道这个一会儿到底是多远。一个月,一年,两年,五年,甚至更长的时间。
我觉得,我虽然还在爱,但已经无能为力。她做了那么多,都是在离开我。我做了那么多,她却还是离开我。
两年里。我在广告公司里努力工作,像我的朋友,勤快的换公司,一个接一个的结识新的女孩。可是都没有燃起爱。有的只见了一面,有的说过很多话,有的做了爱,可是现在我甚至叫不出她们的名字。
她有给我打过电话,响一下就挂了。往往我再打过去,不是没人接就是公用电话。她是在想念,却没有任何话对我说。我担心她独自漂泊,怎么生活?
我知道我没救了。喝酒的时候总是一大杯一大杯的灌。
终于有一次接通了。她那边很吵。我估计她是在车站打的。
她说,她也尝试去爱过别人。是一个从未见过的男孩。不了了之的结束了。她嘻笑着说,我谋杀了一个男孩的初恋。
她在电话里说,我们就保持现在这种关系吧。我觉得挺好,大家都舒服。
我一直不敢问她消失的这两年她去哪里了。因为害怕和我想的那样:她咬着筷子说,叔叔,我做妓女去了。我不摔了电话我也会翻了桌子。
她说她现在喜欢女孩子。

可是几年前她就是一个古灵精怪的女孩子。会这样理所当然。

我还是说不出话,心里的问号一个接一个的冒,像剧烈摇晃了的汽水一样。哽着声音像无法运作的铁锈斑斑的机器。我从未想过自己会输给女孩子,而不是男人。
她‘喂’,‘你在吗?’了几声以为我挂机了。就挂了电话。我好想问她:那么以后我把你当成女性还是男性?我们还可不可以拉着手?接吻?睡在一起吗?
她告诉我她的新倾向,拒绝了我的一腔热情。
四年前我开过玩笑。她却做成了事实。
我站在大街上,抬眼看漫天飘下的瓢泼大雨,身边车来车往。颤抖着,咬牙压抑着,终于无声的哭了。
现在我多想像从前那样装着逗她时我用那个质问她,怪她。发她牢骚。
她瞄我一眼,你不要臭屁了。等着毕业后上嵩山吧。
做什么?
和尚啊。
这些对白都换了吧。
我质问她,怪她。发她牢骚。
然后她看着我,说,别怕,我会嫁给你的,要你照顾我一辈子。什么都是温柔。再不是生气勃勃的样子。
很久以后,我会不会这样想起她?
很多时候我都在后悔,如果当时我们都不那么倔强,到现在也不会那么遗憾。你都如何回忆我?带着笑或是很沉默。这些年来,你过的是不是也寂寞?
我很寂寞。没有人再像她那样?惹我,淘气欢喜。我的心就像一个僧人的心,一平如水的。我爱不上任何人。夜深时也想走在街上会遇到一个可以走上去就可以轻轻拥抱的女子,可以抵着她单薄的肩头痴痴的说,老婆,嫁给我,不要再离我。他也会轻轻的宠溺的应允说,好,不离你。然后一起。
可是深夜在街头彷徨的女子只可能是马路天使。不可能是好女子。
她只是走了,还好好的生活在这个世界上,其实我还可以给一个更悲情的也更真实的结束,但是我答应过她,要好好的,也要同样希望对方也是好好的。
所以,我们就在这里结束了。
可是你在哪里呢?我到哪里才能再好好的照顾你?
告诉我是嚎啕大哭还是抚面泪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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