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五 白衣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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瞻彼淇奥,绿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瑟兮僴兮,赫兮咺兮,有匪君子,终不可谖兮。
瞻彼淇奥,绿竹青青。有匪君子,充耳琇莹,会弁如星。瑟兮僴兮,赫兮咺兮,有匪君子,终不可谖兮。
瞻彼淇奥,绿竹如箦。有匪君子,如金如锡,如圭如璧。宽兮绰兮,猗重较兮,善戏谑兮,不为虐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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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
白雾刚散,清早的阳光才刚刚懒洋洋的爬上来,梧州城里就已经是热闹非凡了。早市上,来自各地的商旅都集聚在此讨价还价的做着各自的生意买卖,叫卖声,还价声此起彼落,仔细听闻还拌杂着一些鸡犬牛羊的叫声。
梧州城的清晨空气清朗,已然化身为白衣公子的如素国主现在便端坐在一家食肆二楼临街的桌子前,倚着栏杆,看着下面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
‘看来二十一世纪的污染还真是严重……在那个时空里生活了二十几年却从未呼吸到这样清新自然的空气……’如素闭着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只觉得心中的废气一扫而空。忽然,一股久违的清香窜进她的鼻中,刺激着她的味觉,急忙睁开眼睛,四处寻找着香味的来源。
嘴角微微一笑,她把目光锁定在斜对面街道上一家卖早餐的小摊上,摊子上有一个大桶,上面正冒着呼呼的热气,那股清香正是从那桶里飘出来的……
“豆浆啦,豆浆啦——新出炉热腾腾的现磨豆浆啦~!每天早上喝一碗,保证你年年益寿啊——来啊,豆浆两文钱一碗嘞——!!”小摊的摊主一面甩着手里的白布招揽着生意,一面在嘴里吆喝着。
“公子,您是不是想喝那个东西?奴婢这就去跟你买回来。”观察到如素对豆浆的兴趣,淡紫忙向她请示着。
如素转过头看向淡紫,微微一笑说:“淡紫,那个东西叫做豆浆……你初次踏足中原,有很多东西都是没见过不知道的,所以凡事不可妄自行动,世间人心叵测,并不像我们那里如此简单。”
“淡紫明白了!公子的话奴婢谨记在心。”淡紫认真的把如素的话记在心里,确实,第一次离开自己的国家来到这个陌生的地方,说不害怕是假的。
见到淡紫乖巧的点点头,如素淡淡一笑,转身看着食肆里的伙计喊道:“小二……”,待伙计来到跟前时又接着说:“麻烦你到街对面给我买七碗豆浆……”说着,她从怀里掏出一锭碎银放在桌上,用手中的扇子指着说:“这些银子……剩下的就归你了。”
“谢谢公子~谢谢公子~!”伙计眉开眼笑的哈着腰双手捧起碎银,急急忙忙拿起一个上菜用的托盘跑出了食肆,向街对面的豆浆摊跑去。
淡紫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她这时才明白原来还可以这样买东西,看来国主说的对自己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
“对了~其他人呢?”如素看了看四周只见淡紫一个人,便好奇的出声问道。这群人没有一个人曾经踏足过中原,要论社会经验说不定还是自己要多一些。她可不想刚离开女几国就玩上寻人的游戏。
淡紫向如素的杯子里添了些茶水说:“绛红正在整理公子的房间,其他人也各自在整理自己的房间……应该很快就会下来了。”
如素一听淡紫的话,清朗的大笑了几声,她实在没想到这些人居然还乖乖的把住过的房间整理干净,说真的,一般出门在外的人住过客栈第二天要走时都是拍拍走人的,不把房间弄得一团糟就不错了,谁会去做店家该做的事?打扫房间?
淡紫满脸好奇的看着自己的主子,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大笑起来,自己说的话有这么好笑吗?
正在这个时候,绛红他们一行人也来到了食肆里,纷纷向如素简单的行了一个礼后,在如素的示意下各自坐了下来。
“公子……我们何时启程?”朱雀将羽刚一坐下,就开口询问。
“不急~我先请你们喝些好东西,然后我们再出发不迟。”如素眼角余光看到伙计已经端着一托盘的豆浆走了进来,便笑笑说。
……
“公子……这是什么?”虽然所有的人都好奇的盯着桌面上那几碗豆浆,但是却只有连云开口问了出来。
“这叫豆浆……公子说很好喝的。”看到众人的疑惑,淡紫忙代替如素解释这些女几国人从未见过的碗中物。
“豆浆??!”
所有人嘴里都好奇的同时说出‘豆浆’两个字,然后有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还是在连云的带头下,才一一端起碗小心的品尝起豆浆的甜美。

“真是好喝!……公子这是什么做的?”连云放下空碗,舌头舔了舔自己的嘴角,看着正在慢慢品味的如素。
如素轻轻的放下碗说:“这是用黄豆磨制而成,滤出来的就是豆浆,而剩下的渣滓还可以做豆腐。”
“嗯~听上去很简单啊,为什么咱们那里没人会做呢?”火羽端着碗,疑惑的看着如素说道。
如素点点头说:“这也不难理解……我们国人饮食都很单一,注重固本培元,花样并不多,对饮食也没有执着,所以即使简单却也不一定会去做。”
“啊!!对了……少主,昨晚卑职路过你的房前,却看到里面空无一人……少主你……”身为白虎座下娄金狗宿位的阿躯呼噜噜的将碗里的豆浆一饮而尽后,突然想到什么看向身边的少主问道。
“嗯~?……连云,昨晚你出去过吗?”听到阿躯的话,如素立即将视线移到连云的身上,一脸质问的表情。
被属下报点,连云都也没有生气,将身子立了立对如素说:“哦!公子,我昨天是到那个说书先生的家里去了,向这个天书先生打听他是从何得知女几国的。”接着又把头天晚上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
‘啪——’连云的话音刚落,如素就重重的将折扇拍在桌上,眉头也紧紧的皱在一起,面容也跟着冷了下来:“胡闹~,谁让你自作主张去的?……原本这位天书先生只不过当女几国是一个传说,你现在这样做不就是告诉人家女几国并不仅仅只是传说那么简单吗?”
被如素这一训斥,连云心里一惊,方才知自己闯了祸,忙站起来,推开凳子双腿跪倒在地说:“公子~属下知错……当是属下没有想那么多,只是想确保女几国不被外界所息获……没想到却……”
“公子……不知者不怪,这是我们第一次接触外界,对于世间种种我们都不甚了解……连云此行虽然鲁莽,但出发点也是好的,望公子饶恕!”见到这一幕,火羽连忙也跪在连云身边为他求情,其余四人也都跪在地上,嘴里说着:“公子息怒!”
好在这时店里面食客很多,没人注意到这角落的雅间里发生的事……
如素看着跪在地上的一群人,心里感到一阵发凉,这些人的内心都很单纯,能够应付得了外界的纷争吗?这时她才感觉自己是带着一群有着很强能力的‘小孩’出来啊!
“唉~你先起来吧……念你初犯,我就不再追究,希望你以后以此为例,凡事都要三思后行……外面的人并不是你们所想象的那样简单,人心复杂,有些时候你们要学会怎样保护自己……都记住了吗?”如素无奈的叹了口气,还是让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只希望这一切都是自己的担心。
“谢公子……属下等明白了,绝不会再有下次。”得到如素的饶恕,连云这才随着众人站起身来。
“起程吧!”结束对属下的训斥之后,如素也站起身吩咐众人准备上路。
“小心——!!”
一行人刚走出店门,就听见一声惊呼,如素就被一道灰色的人影带走,等连云、火羽等人看清时,那人影已经把如素带到了一丈外的地方,而就在同时一盆污水从‘天上’打翻下来,把绛红浇成一个落汤鸡。
“多谢侠士出手让我免遭一身污秽……不过……”如素拱拱手谢过救她之人后,又看了看自己腰际上的大手说:“现在已无污水会泼下……侠士可以放开我了!”
“呃……”听到自己怀中人的提醒,男子一下显得十分尴尬,赶紧放开手,退了两步。
‘天啊!世间仅有长得如此俊俏的男子……这副面孔要是长在女子身上这就是一个天下难见的绝代佳人了……’男子双眼专注的盯着如素的脸,在心中思索着。脸也越来越烫,要不是戴了个银制面具遮住了自己的失态,他可就要羞愧得无地自容了。
“公子……您没事吧?”连云让火羽留在原地,赶紧跑到如素的身边,急切的问道。
如素摇摇头,看着绛红说:“我没事……先让火羽带着绛红去换身衣裳吧。”
“是!公子!火羽听到如素的话后,赶紧和淡紫带着绛红重新返回店里。
“在下穆修,刚才情况紧急……冒犯之处还请公子见谅……呃……不知公子如何称呼?”面具男子这时也回过神来,向如素抱拳打着招呼。
“穆少侠不必介意,刚才若不是你及时出手的话,只怕我现在也要和丫鬟一样了!……我姓白,名灵宣。”如素回过礼后,说出自己的化名,又指着身边的连云说:“这是我的家将,连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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