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四 夜探天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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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当当——’
“三更啦,小心火烛——三更啦,小心火烛——”
伴随着敲更的声音,打更人走在冷清漆黑的大街上进行着自己的工作。肩上还背着一条宽宽的肩带,代替着双手去拉动身后的一个木质推车,推车上载着一个大桶,一股股恶臭弥漫出来,看样子这个打更人为了生活不仅仅只是做着打更的工作还负责倒夜香。
街道上冷冷清清,两边的房屋都已经关灯熄火,除了打更人之外真是一点人影也没有,静悄悄的,这也让打更声和车轮滚过的声音变得很大,让人觉得格外刺耳。
突然,呼~的一声,打更人突然站定脚步,感觉到脖子一凉,只觉得一阵阴风从身后刮过。大力的吞下一口口水,他双手冒着冷汗,壮大着胆子颤抖的转过身子……
“呼~~~~”大大的吐出一口气,打更人扯着袖口擦了擦自己满是虚汗的额头,踮着脚再一次确定没有什么后,便继续向前走了。一边走一边继续着手上和嘴上的工作。
‘当当当——’
“三更啦,小心火烛——三更啦,小心火烛——”
看到打更人走远,这时从黑暗中闪出一个人影,飞快的向城中一所建筑物飞去,在淡淡的月光照耀下,只有腰间挂着的一个酒壶闪烁着一丝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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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的摆设很是简单,最让人过目不忘的就是堆得满满的书籍。除了几个堆满书籍的书架之外,整个房间就只有一张桌子和一张简单得没有任何修饰的床。床上躺着一个人,有着细微、缓慢的呼吸声,有时还夹杂着几声呼噜,看样子睡得很香。
桌子上放着一个简陋的烛台和一本反扑在桌面上的书,书名写着《水经注》。看来读书人的知识很渊博,而且凭着烛台上残留的烛泪和蜡烛也看得出此人十分喜爱读书。
人影在简单的查探了房里的摆设之后,直径走到书架面前,慢慢的看起书来,完全不在乎他此时是在别人的家里,而且是未经主人的允许,最难以理解的是他为什么能在黑灯瞎火的情况下看书?
不过……他是乎只是随意的翻着书页,好像并没有找到让他感兴趣的书籍或者是内容……
或许是人类与生俱来的自我保护意识,正在熟睡中的人突然一阵惊醒,从床上弹起身来,先是看了看自己房内的情景,没发现什么异常,正想笑话自己虚惊一场时,眼角却不经意的看到站在书架前的不速之客。
“你……你是什么人?……小…小偷吗?……我这里可没什么可偷的。”他一边惊慌的紧紧盯着人影,一边暗暗抓紧立放在床头边上的一根木棍。这木棍本来就是为了防御宵小之辈的,从来没用过,可没想到今天终于派上了用场。
书架前的人影仿佛早就知道屋内的人醒过来了,主人的话并没有让他感到一丝惊慌,更加没有让他改变自己的姿势,他仍然站在书架前,慢慢的翻着手中的书。
“先生不必惊慌,我并没有恶意。深夜拜访只是为了向先生请教一件事而已。”人影慢条斯理的将手中的书放回原位,转过身走到桌子前坐下,又解下系在腰上的酒壶,拔出壶盖先是放在鼻前闻了闻,然后将壶口送进嘴里,喝下一口酒后又重新把酒壶系回腰际。而在他仰头喝酒之际他的脖子上露出一个金色的骨哨,模样很像是野兽的厉牙。
“什么事,大白天的时候不能问,非要等到三更半夜才能问吗?”坐在床上的人隐约看到人影的面容,眼睛里闪过一丝疑惑,手却不由自主的抓紧了自己的衣领,紧张的看着他。
人影看到这个反应,先是一愣,然后无奈的笑了笑,摸了摸自己的脸说道:“放心,我和你一样是个男人……不会想到要对先生以身相许,而且,就算我真的是女子……”人影打量了一下床上的人,坏坏的一笑接着说:“……我也不会看上先生的,所以先生大可不必担心会。”

“……”床上的人被人影一顿奚落,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一时说不出话来。不过,他心里也明白自己长得实在是差强人意,不然的话就凭他天书先生在梧州城的名气,也不会年过不惑还是孤家寡人一个了。
感觉到来者并无恶意,天书定定神,抓起挂在床边上的一件长衫,背过人影慢慢穿起来。人影倒也不在乎,静静的等着天书穿好衣服,又走到桌边,拿出火折子,将剩下的小半截蜡烛点亮。
微黄的烛光慢慢的将黑暗驱走,虽然光线有限,但是也足以让天书先生看清楚来者何人了。
当看清楚来人的时候,天书先生先是楞了一下,老脸闪过一丝红光,干咳了两声,便移开眼神拉过一张椅子坐在了人影的对面。
天书的表情变化没有逃过人影的眼睛,他的脸也蒙上了一抹青色,还在心中咒骂了自己一下,他实在讨厌自己为什么完全继承了娘亲的美貌,干嘛没有继承到一点父亲的英伟?
这时一阵夜风透过窗户的缝隙吹入房内,差点吹灭了蜡烛,天书先生忙用双手在烛光周围围成一个圈,保护着烛火,而人影披在肩上的黑色长发也被这股夜风吹乱了几丝。
“咳咳……”人影咳嗽了一声,对天书说道:“天书先生,我此次深夜拜访实在情非得已,因为明早我将离开梧州,所以才不得不深夜叨扰……我这次来,是想问天书先生您从何处得知今日您口中所说之书?”
“啊?就是为了问这个问题?”在听过人影的话后,天书先生一脸的难以置信,他怎么也没想到,眼前这个人深夜闯入就是为了问这么一个问题。
“是!”
天书看到人影一脸的认真,看样子不像是开玩笑,虽然弄不清楚他这样问的目的何在,但是细想一下,即便告诉他也没有什么大碍,所以便如实的说:“我所说的书都是来自于这房内的各种书籍……我家祖辈都喜欢收藏古籍,今天所说的不过是在这本《异国列传》中的其中一节。”
天书一边说,一边拿起烛台走到书架前,从上面抽出一本破旧的古书,递给人影。人影谢了一声,接过古书轻轻的打开,果然在目录中就看到了女几国的字样,翻到指示的页数,他认真的看了起来。记录只有寥寥数笔,人影很快就看完了,在合上书的时候,他在心中轻轻的呼出一口气。
“多谢!”人影礼貌的将书递还给天书先生,又问道:“先生是个博览群书之人,见识自然不小,那先生自己可相信这书中所说的国家?”
“哈哈——,这书中之事虽是传说,但是我相信无论什么传说都是建立在一个真实的背景下的……至于这个世上有没有这么一个国度……我只是一个说书人,只负责说而已,信与不信就是听书人的事了。”
人影笑了笑说:“先生倒是豁达……也是……这书中记载也只是数笔而已,所知少之又少。”
“嗯?……照你的说法,是乎侠士你知道的更多啊?”天书听出人影话中的意思,眼睛里闪过一丝疑惑。
“好啦~时候已经不早,我也该告辞了,先生休息吧。先生见多识广,将来若是有求于先生,还望先生出手相助!”人影避开天书先生的问题,说完后就瞬间离开了房间,消失在夜中……
留在房里的天书先生看着人影消失的方向,又看了看手中的书,带着满肚子的疑惑可怎样也睡不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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