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三 迷惘之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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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你一心想得到成仙,但是却偏偏坠入魔障……为了心中的戾气,残害了无数孩童的性命……穆少侠说得对,你的遭遇虽然不幸但是现在你的所作所为又和那些杀掉你孙儿的人有什么两样?”如素空灵的声音一字一句的敲进刁姥姥的心中。
“对!你说的没错……但现在又能怎么样?我只是要为我孙儿报仇雪恨,其余的我统统都不再理会,既然现在被你们知道,那就不要妄想活着走出去!”刁姥姥说完,突然浑身散发出力量冲向四周。
“哼~要把我们留在这,也要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了?”穆修拔出长剑,身形闪动,已然攻到刁姥姥身侧。
岂料,刁姥姥面不改色,手中的拐杖轻轻一挥,一股强劲已极的力道突然狂风般卷起,穆修蓄力刺出的长剑突然倒卷,竟朝自己的脸上打来。
穆修一惊,身子向后倒翻,借着袭来的力道,卸去攻击之力,但仓促应变,双脚着地不稳,被那力道一连逼退了七八步,颇为狼狈。
“穆少侠,你没事吧?”火羽见状,跑到穆修身边关心的问,但是也时刻警惕着刁姥姥的动向。
穆修摇摇头,将脸慢慢抬起来,双眼看着刁姥姥,道:“刁姥姥……好生厉害啊!”话音刚落,只见他脸上一直带着的面具突然裂成两半掉了下来,露出一张英俊潇洒的脸。
火羽乍见穆修的真面目,突然感到心中一热,双颊上泛起红晕,眼中的红光也变得及其妩媚。
“哼,小后生,看不出你年纪轻轻,倒也身手了得,居然躲了过去……那就看看下面这一招你还躲不躲得?”
穆修向前大跨一步,站到火羽身前,大笑道:“刁姥姥愿意赐教,小子自当奉陪……来吧!”
“休得狂妄!”刁姥姥怒斥一声,顿时丹田聚气,双眼突起,青筋暴动,嘴部微微蠕动,嘴上的胡须也不断颤抖,一种诡异、阴柔的乐曲从嘴中飘出。
初时,这乐声只是让人感到毛骨悚然,不寒而栗……可是不一会,穆修就觉得心胸发闷,犹如有人用重锤一击击锤在胸口,双耳也开始发生蜂鸣声,头也昏胀难忍,是乎整个身子就要爆裂一般……
“不好,这声音能魅人心智,伤及脏腑……”连云压制住心中的稍稍不适,心下微微一凛,想起在修炼时曾在书中见过一些妖怪能够发出迷惑人心的声音将对手置之死地。
“可是……可是,我们为什么只是感到有些不舒服,而穆少侠却表情十分痛苦?”火羽双手捂住自己的耳朵,大声的叫道。
“因为我们修炼的心法使得我们内心平静如水,没有七情六欲的缠绕,所以并不能调动我们的情绪……而穆修只是一个凡人,心中自然交杂,这声音当然会要了他的命。”
火羽心中正在疑惑,忽然耳边响起一个淡淡而幽雅的声音,将她心中的疑惑解释清楚,转头一看,此人正是一直站着不动的如素国主。
火羽闻言大惊失色:“公子,那该怎么办?可又解救之法……万不可让穆少侠在此丢了性命。”
如素低头不语,眼光在四周流转,好像在找些什么东西,目光游走到穆修腰际挂着的那把精美匕首时,眼中灵光一闪,指尖暗暗聚气,不动声色的凝气成型射向穆修的匕首上……
‘当——’气珠猛烈地撞击在匕首上发出一声刺耳的金属响声,当下就把那杀人于无形的乐声给当场止住。
“咳咳……”穆修感到如释重负,心里一松,竟吐出一口血来,不过好在身体的不适感已然消失,只是浑身没有力气只好倚着石壁调整内息。
“什么人破了我的神功?”刁姥姥见绝招被破,当下四处张望,生怕有高人躲在暗处。
连云上前一步,正色道:“刁姥姥,你是修行的前辈,我至今仍不愿以妖孽称呼你,但是你妄造杀孽实在罪不可赦,今日若不肯束手就擒,改过从善的话,我也只有将你的元神打散,以免你继续害人。只是……可惜了你这千年的道行……”
‘啐~’刁姥姥眯起双眼斜看向连云,吐了一口唾沫:“小儿郎不知天高地厚,竟在你老祖宗面前大放厥词?我今天倒要看你有什么本事可以将我打得魂飞魄散……”

说罢,刁姥姥举起拐杖带着凌厉破空的声音向连云劈来。连云心里暗吃一惊,没想到这老妖年纪不小,脾气却还如此火爆,也罢,先将它制服之后再作打算……身形一闪避过刁姥姥的首发攻击,连云跃身跳到高处,向火羽使了个眼色,暗示她让穆修稍事休息一会……
火羽接到暗示没有多加犹豫,忙跑到穆修身边,趁他调整内息的时机在他的颈处重按了一下,顿时,穆修头一歪,靠在火羽的肩上睡了过去。
见火羽搞定了穆修,连云也不再四处躲避,双手在身旁一握,竟有一双金色的双锏分别握在手上,并带起金色的气旋由手臂蔓至全身,一时间犹如天神降临。
刁姥姥‘咦’了一声,是乎颇为惊诧,双手握杖,迅速的将拐杖飞转起来,将山洞里的石块拔根而起全数向连云发起猛烈的攻击,只可惜全让连云的双锏挡了回去……
石块纷纷反噬主人,刁姥姥心中大惊,一边挥杖将迎面飞来的石块击碎,一面向后退去。但是先前招式已老,又太过轻敌,变招时劲道虽发,却不足以抵挡攻击。当下不再迟疑,化被动为主动,双足一顿,猛地跃然空中,将十五尺长的尾巴甩向连云。
那尾巴像蛇一般如影随行的缠住连云,让连云的招式无法施展,一时间整个战局又变得胜负难定……在一旁观战的如素一双妙目紧紧的盯着战斗中的两人,倒也沉得住气没有慌乱,反到护着穆修的火羽瞧得不时间失声惊呼,右手缠着一团红气,准备若是连云不敌,自己将加入战场。
连云被刁姥姥的尾巴缠得过久,心中大为不悦,大吼一声,右手中的金锏大力挥向尾巴,将其一分为二……
‘啊——’刁姥姥怪叫一声,与身体连着的半截尾巴迅速收回,一滴滴血不停的滴在地上,而掉在地上的另外半截尾巴蠕动了一下也安静了下来。
刁姥姥喘着粗气,额头上大汗淋淋,怕是许久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大战,一双貂目紧紧的盯着连云,眼睛里充满了血海深仇。
被刁姥姥这一瞧,连云心神一颤,自己原本是想帮它,也是为了救人,但却不想被这样一双满是怨恨的眼睛看着,该怎么办?是杀还是不杀?不归氏有族规忌杀生,想这刁姥姥也是生灵,自然不可随意取它性命……可是若不杀它,再去害人怎么办?连云突然陷入矛盾中,到将现实中的一切给忘掉了。
“小心!”刁姥姥突然向神情恍惚的连云发起攻击,眼看刁姥姥的拐杖就要插进连云的胸口,火羽急得惊呼出声。
声音还未消散,火羽便见到刁姥姥的身体被震得朝后飞出,重重的撞在身后的岩石上,一口鲜血喷出鼻口,而一粒殷红的珠子从它丹田飞出,落到站在原地的如素手中……
“你……”刁姥姥趴在地上,虚弱的看着如素和她手中那粒珠子,眼中闪过一丝焦急,却又向如释重负般重回清明。
“刁姥姥,你虽双手沾满杀孽,但我们却不愿取你性命,你本修行得道,却因放不下心中的仇恨而误入歧途,你这粒真元内丹,我暂时替你收着,你杀害了多少孩子,你心里清楚……只要你为每个枉死你手的孩子做一件善事,做完之后,我便将这内丹还给你。你放心……我在取丹的时候并没有取走你的真气,你只是失去法力,在夜晚的时候会打回原形,天亮后才会重新变会人的模样……”如素将手中的真元内丹握紧,看着刁姥姥淡淡的道。
“你究竟是什么人?……呵~没想到我活了一千多年在今日竟然数次看走了眼,原以为只看走了一个,没想到最看走眼的居然是你这个书生……”刁姥姥自讽的说道。或是失去了法术的缘故,眼中那戾气也消散殆尽了“罢了,罢了……事到如今,还有什么用……多谢公子不杀之恩,公子所说之事,老生尽力去做,至于这粒有着千年道行的真元内丹,公子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吧……”
刁姥姥说完,费力的站起来,杵着拐杖一步步离开了山洞,这时的身形到真像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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