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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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样?”门一打开,芮珍的姐姐立刻急着问道。“我们在这里等了好久!”
“我说‘好’。”芮珍心神恍惚地回答道。
“我们当然知道你说‘好’,”凯蒂不耐地道。“我们想知道是和谁?”
“我会和韦爵爷试婚。”
“哈!那我就是苏格兰王后了!”凯蒂笑道。
“你说谎!”玛丽指责道。
曼妲走了进来。“她说的是事实。你们的父亲刚刚将她卖给了显赫的塞雷伯爵领地的继承人!”
芮珍的眼里盈满了泪水。她跑进自己的小房间,不愿意让她们看到她哭泣。
“他要芮珍做什么?”凯蒂茫然地问曼妲。
“她是塞尔特人,而且是个处女。你看不出来这是他羞辱我们的方式吗?英国人将我们踩在脚下,践踏我们的骄傲。芮珍拥有特殊的力量,而姓韦的想在她身上烙上他的印记!”
“传言是真的!她是个女巫!”玛丽结论道,完全不睬曼妲的话。
“她一定是对他下了咒语。不然他为什么会想要带她上床?”凯蒂嫉妒地道。
玛丽及凯蒂进到芮珍的房间。她正在折仅有的几件衣服。玛丽问:“你现在就要搬进去城堡?试婚由今天开始?”
“是的,我必须要快。”
玛丽和凯蒂互换了个眼神后,一言不发地离开了,匆忙赶去城堡。
芮珍将衣服打包好。突然间,她有了个主意。她找到曼妲。“我必须逃走!”
曼妲一脸的惊慌。“你能逃到哪里?”
芮珍毫无概念,但这一刻,似乎任何地方都比丹弗瑞好。“我可以躲在森林。据说有些隐蔽的地方会收容那些和领主起争执,无家可归的人。”
“芮珍,你不能逃走。我会被责怪的!韦爵爷是个冷硬的男人,他会重重地惩罚我!”
芮珍考虑过带她的外祖母一起逃走,但随即知道不可行。她怎么能够要求年迈的曼妲放弃她的家园,住在荒郊野外?敲门声起,曼妲过去开门。
泰德恭敬地立在门口。“我来拿夫人的行李。”
“你别想踏进我的屋子里!”曼妲喊道,挡在门口。
芮珍的心一沉。现在要逃走已经太迟了。话说回来,她并无处可逃。她会遵照她父亲的心愿试婚,但在一年零一天后,她会自由地离去,并不会在韦里斯的身边多待一分钟。她走向门口。“你只可以帮我提药箱,泰德。其他的我自己来。”
芮珍收拾好她的画笔及颜料。她已没有护身石剩下。有空的话,她会到海边再捡一些形状特殊的石头。她回到门口,将药箱交给泰德。他轻易地将它扛上肩。
“我可以再扛更多,夫人。”
芮珍望着手上的小包袱。“我只有这些了。”
泰德回想被白爱丽女士的行李压得喘不过气来的那些时候,并更加敬爱芮珍夫人了。
泰德带着芮珍进了城堡,上到主塔二楼的套房。“这是你的房间,芮珍夫人。韦爵爷的房间在楼上,”他放下药箱。“我立刻就回来。”
芮珍环顾着这个房间,并震慑于其奢华。她到过城堡的大厅数次,稍早也和韦男爵在一旁的小房间讲过话,但这是她第一次进到城堡领主的起居室。
芮珍打量着那些华丽的织锦,衬着缎面坐垫的家具,悬在墙上的乐器,还有棋桌上雕刻精美的棋子。她的脚下踩着柔软的长毛地毯。但最终吸引了她的是壁炉里温暖的火焰。她走近炉火,需要它的温暖慰藉。她永远无法习惯这个宽敞的房间!而后她看到了拱门,沮丧地明白到另外还有一个房间。芮珍鼓起勇气,穿过拱门。
映入眼帘的四柱大床令她打住脚步。她从不曾看到这样气派的床。她自己的床不过是铺在地上的小床垫。但这张床不只宽大,而且矗立在高台上,甚至还有木阶相通。天鹅绒帷幔由四根床柱垂下,系着金黄色的穗带。她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她和韦爵爷亲昵地共枕在天鹅绒帷幔内的禁忌景象,并感到膝盖发软。
她立刻甩去那个邪恶的景象,打开宽敞的衣柜。芮珍挂好她的斗篷,及两件羊毛长袍——一件灰色、一件黑色的。她将内衣及袜子收到抽屉里,画具放在另一个抽屉。她自衣柜前转身,突然间在镜子了瞥见了自己。
她吓了一大跳,以为房间里还有其他人在。一晌后,她明白到那只是镶在木框里的一面银镜。她走近镜子,审视着映在镜中的女性。那是她自己!芮珍从不曾照过镜子,并感到有些不安。她在森林水塘里看过自己的倒影,但水里的影象模糊得很,不象镜子一样忠实呈现她的原貌。
芮珍屏住气息,指尖轻触那光滑的表面,梭巡过她的眉毛及颊骨。她懊恼地望着镜中的杏眼及棕眉,恍若她在森林中看过的母鹿。她的唇太过饱满,红发太过亮丽了。为什么她不象她的姐姐一样是黑发?芮珍自镜前转身,心往下沉。
她听见敲门声,匆忙穿过拱门去开门。泰德带领一大队仆人进来。他们有的拿着香皂及毛巾,有的带来干净的白被单。一名男孩提着篓木炭,两名男仆扛着浴缸,另一名端着注满水的水瓶。泰德端着个银餐盘,餐盘上放着一瓶酒、高脚杯及甜肉派。芮珍看着墙上的托架被插上新的火炬,巨大的黄铜烛台竖立在房间中央。
仆人离开后,泰德道:“如果你有任何需要,夫人,只要吩咐我一声。我的职责是布置你的房间。”
在她能够开口道谢之前,另一记敲门声响起。泰德走过去开门。来的是莱士。“文件已经准备好了,”他半途打住。“她不能穿这样下楼去。”他放低音量道。
泰德俯近他,低声道:“她没有礼服,没有珠宝——没有任何的装饰品。”
莱士从头到脚大打量了芮珍。“等我一下。”他对泰德道。
莱士在大厅旁的房间寻到了韦男爵。雷贾克及他的长子安德也在场。他们会担任试婚仪式的证人。
里斯自文件中抬起头。莱士道:“夫人没有合适的衣服,爵爷。”
雷贾克感觉深受冒犯。“截至现在,她一直过着简单朴素的生活。”
里斯命令他的侍从。“带夫人下楼。她的衣服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的签名。”
芮珍穿着她的棕色羊毛长袍下楼。男爵的侍从护卫在两旁,他们将担任她的证人。
里斯感到一丝的疑虑。莱士说得对,她看起来就像个农家女。他行了个正式的鞠躬礼。“你没有改变心意吧?”
她垂下睫毛,试着掩饰她的恐惧及怒意。在他那样威胁她的外祖母后,她要怎样改变心意?在她父亲严厉目光审视下,她又怎能拒绝试婚?和五个大男人处在一个小室里,说出试婚的誓言已经够怕人的了。她恨恨地望了韦里斯一眼后,摇了摇头。
她的父亲首先说完证词。韦里斯来到她的身边,握住她的手,等待她许下诺言。
“我,雷芮珍,承诺汝信守试婚一年零一天的誓约。”她的语音出乎自己意外的清晰有力,毫不迟疑,但她在心里无言地默加:而且不会多待上一分钟!
“我,韦里斯,承诺汝信守试婚一年零一天的誓约。”他深沉、醇厚的语音响起,盈满了房间,主宰了每个人的呼吸。
事实上,只需要两人在口头上交换誓约,试婚就算合法了,但里斯要求着进一步的保证——为了保障她的权益,也为了他的孩子。毕竟,芮珍的娘家只是平民。如果她怀孕了,而他在举行婚礼前遭到不测,里斯必须确保他的孩子的合法身份,及没有人能够夺走孩子的继承权。
里斯将羽毛笔交给了她。芮珍很感激她知道怎样签自己的名字。她签完名后,他接过羽毛笔,龙飞凤舞地签上了“韦里斯”三个字。尽管芮珍并不识字,她认真地研究他的签名,确保以后认得出来。她一点也不知道该怎样阻止自己的手颤抖。仪式完成了,她狂乱地想着,未来的一年零一天里,山猫将拥有我的身体及灵魂!
证人也在文件上签了名。里斯盖上大印,卷好羊皮纸。“今晚我们会在大厅里举行一场小型的庆祝宴会。敬请合家光临。”里斯伸出手,挽住了芮珍的手臂。芮珍惊慌不已。他打算带她去哪里?现在刚过午后,他应该会等到晚上才圆房吧?
芮珍的心狂跳。她试着回想她两个姐姐试婚的时候,随即感到吞咽困难。她们的丈夫甚至等不及五分钟,就带她们上床!她挽着韦里斯的手臂穿过大厅,走向主塔,两人的心里回响着同样的字句:仪式完成了······再也没有退路了。
泰德及莱士跟随在后,悄悄地交谈。“今晚大厅里会挤满了人。每个人都会想要一睹夫人的容颜。”泰德紧抿着唇道。
“他假装不在意她的外表,但我清楚得很,”莱士道。“韦爵爷的骄傲足以媲美艾德华王。我们必须要做些什么。再过两个小时,晚宴就要开始了。”
“我会搜遍丹弗瑞的衣柜。或许会有某位女士留下来不穿的礼服。”泰德道。
“我会寻找爵爷及我自己的衣柜,”莱士道。“我们必须为她找到合适的衣服。”
里斯打开芮珍的寝室门,送她入内。他突然间醒及芮珍并没有贴身女仆可以服侍她宽衣、入浴。“你要你的姐姐过来服侍你吗?”他礼貌地道。

他的建议令她松了口气,却也觉得好笑。凯蒂及玛丽绝不可能服侍她的。她是家中最小的女儿,一向是她“服侍”她们。“谢谢,我会很乐意有她们的陪伴,但我已经习惯了任何事都自己动手。”
里斯皱起眉头。她不知道现在她的地位已经远高过堡中任何一位女性吗?“我希望你在这里待得舒适。我的房间在楼上,但另有一道楼梯通到塔里,并不会在出入时打扰到你。你可以拥有自己的**。”他也是,里斯想着。他不会容许这名年轻女孩扰乱他的生活。
里斯瞧见莱士立在门口,转向他道:“我想先洗个澡,莱士。”
“仆人正在为芮珍夫人提水上来,爵爷。”
“很好,我要同时沐浴。”
芮珍的身躯一僵,想象着两人**共浴。瞧见里斯和莱士上楼时,她松了口气,明白是她误解了里斯的话。
里斯浸在热腾腾的洗澡水里,刷洗着手上的厚茧。
“你要穿绿色的这一件吗,爵爷?”莱士自衣柜里取出一件深绿色的天鹅绒上衣。
里斯皱起眉头。“你不觉得对这种喜庆的场合太过朴素了吗?”
“站在芮珍夫人身边,你会华丽得像只孔雀。”
“或许,”里斯喃喃,将肥皂抹在头发上。“她连一件合适的礼服都没有吗?”
莱士将绿色天鹅绒上衣放在床上,端起浴盆旁的水桶,浇在里斯上。
“她什么都没有,没有礼服、珠宝、缎带,甚至没有梳子。她用的粗毛梳子就象是由马厩里拿来的。”
“老天,先拿一些我的梳子给她,直至我们可以改善这种情况。到仓库里取布,要人做一些礼服给她。丹弗瑞堡或镇上一定有裁缝师,也一定有人会纺织羊毛。问贾克,他会知道怎么做。”
“是的,爵爷,但那并解决不了今晚的困境,不是吗?”
今晚的困境?莱士根本不知道真正的困境所在!
莱士开关着抽屉,突然间注意到爵爷穿在铠甲下的丝料衬衣。它们可以充当上好的丝料睡缕!莱士挑了一件素白色的丝料衬衣。它会很适合夫人的洞房花烛夜!
这期间,泰德找遍了城堡的衣柜,但没有任何一位女士舍得丢弃礼服!他只好找上葛爵士。葛激尔是众多骑士中穿着最讲究的一位。听到芮珍夫人的困境,葛爵士毫不犹豫地打开他的衣柜。他挑出一件紫色天鹅绒长上衣,穿在芮珍身上正好垂到足踝。他还慷慨地捐出一条银链子,让她可以系在腰间。
由于城堡里遍寻不着缎带,泰德到花园里摘了一截盛开的石楠花枝,用刀子削去花刺,做成花冠。他走回主塔,看见芮珍的姐姐及嫂子已过来帮忙,并松了一大口气。
芮珍非常感激茱莉嫂嫂陪同她的姐姐前来。玛丽及凯蒂一直在述说她有多么幸运,韦爵爷竟挑上她为试婚的对象。茱莉扶她进到浴盆内,温柔的眸子里有着关心。“你害怕吗?”
芮珍坐在温暖的水中。她原想要激烈地否认她并不害怕,但茱莉的温柔触动了她的心弦。“是的,我很害怕······我不知道该预期着什么。”
凯蒂暗示地笑着。“预期着最糟的。”
“那一来,你就不会失望。”玛丽附加道。
茱莉苛责她们两人。“芮珍从没有过男人。她需要的是我们的建议,不是恐吓及警告!”
“只要紧闭着嘴巴,张开双腿,”凯蒂建议。“男人不喜欢谈话,他们要的是回应。”
“越高大的男人,那话儿也越大——你明白我的意思,”玛丽用手比了一下尺寸。“爵爷的会操死你!”
玛丽粗鲁的话语令凯蒂爆笑不已。
“她们只是在逗你,芮珍,别理她们。”茱莉道。
“噢,我知道她们是故意取笑我!”
凯蒂停止了笑声。“好吧,这是货真价实的建议。无论他弄得你有多痛,都不能哭。男人痛恨泪水。”
“该穿衣服了,芮珍。出来吧!”茱莉摊开大毛巾。
“不,我宁可溺死在水里。”芮珍悲惨地道。
“停止自艾自怜了,丹弗瑞的其他女人会不惜出卖自己的灵魂,换取和韦里斯试婚的机会。”玛丽道。
“她说得对,”茱莉道。“这是件好事,不是诅咒。尽量顺从他、取悦他,一切都会顺利的,芮珍。”
穿好衣服后,茱莉梳着芮珍的红发,直至它们灿耀莹亮地垂落臀部。她的红发映着紫色天鹅绒上衣,漾成了美丽的红金色。
韦里斯来接他的新娘时,深深惊讶于她的改变。站在他面前的不再是个农家女,而是位美丽、年轻的女孩。他的侍从所做的努力令他印象深刻。她灿烂耀目的红发上戴着顶简单的花冠,但它却比任何昂贵的珠宝都更动人。她绝对是许久以来,最令他渴望的女性了!
他们走进嘈杂的大厅。里斯的手下及丹弗瑞的人都来了,雷家人更是全员到齐。芮珍紧握着他的手臂。里斯知道她吓坏了。不同于大多数的女人,她似乎害怕成为众人注目的焦点。
“我很抱歉,芮珍。每个人都对我们很好奇。一旦他们看够了你后,新鲜感就会退去。”轻握她的手臂,传达他的鼓励。
里斯走到高台上,抬起手,示意每个人安静。顾虑到她的羞怯,他的致辞极为简短。“这位是芮珍夫人。请大家和我一起举杯,向她致敬。”里斯举高酒杯,大厅里的每个人都举起杯子,向芮珍致敬。
热烈的鼓掌伴随着喝彩声。芮珍垂下视线,不敢看下方黑鸦鸦的男性脸孔,或试图找到她的家人。她也不敢偷看韦里斯,但她清楚察觉到他的存在。他们落座在高台的椅子上。里斯的座位比她稍高,标示出他的身份地位。他的两名侍从站在椅子后服侍。
“习惯上,你应该接受他们的敬酒。”
她的睫毛掀起,凝视着他一晌后,举起杯子,一饮而尽。
里斯好笑地挑了挑眉。“对一名贵夫人来说,简单的一句‘谢谢你们’就够了。”
刚刚猛灌下去的酒令她的双颊绯红,胸口发热。她肆无忌惮地道:“如果你要的是贵夫人,爵爷,你不应该选择我。”
“你蓄意挑衅我吗,亲爱的?”
莱士注满她的酒杯,芮珍犹豫地打量着杯中酒。里斯想起她故意将热汤泼到他身上的那一次,在她伸手就杯之前,他握住她的手,警告地看着她。
芮珍读出了他的心思,嘴角微微上扬。“不必害怕。这些酒太好得不应该浪费在你身上。”她挣脱他的手,仿佛他的碰触冒犯了她。
“傲慢会令我很快厌倦你。”他以丝一般的语气道。
“我会很高兴我们不必耗上一年零一天。”
里斯掩饰住笑意。她的机智是个出乎意料的惊喜。他发现自己还满喜欢和她斗嘴的,而且那绝对比她一开始表现出来的恐惧好多了。
芮珍的食欲通常很好,摆在她眼前的食物看起来色香味俱全,但她的喉咙似乎被掐得紧紧的,在这么多人的注视下,她知道自己绝无法咽下任何东西。
里斯看着她一直拨弄着盘中的食物,他不喜欢女人为了虚荣的原因,拼命让自己饿肚子。他的妹妹乔琳从来不会虐待自己的肠胃,而没有一位男性不为她的美丽而倾倒!
威尔斯竖琴手游走大厅内,在大家用餐时演奏音乐。晚餐快结束时,一名民谣歌手走到中央,在音乐的伴奏下,演唱一首爱情史诗。芮珍从不曾感觉到如此不自在过。她的双颊似乎在着火,手、脚却冷如冰——特别是脚底。她并没有穿鞋,因为她坚固、粗陋的皮鞋并不搭配这身穿着,而她没有女士的软鞋。由眼角的余光,她看见里斯召唤莱士。
“老天,别唱那些老掉牙的情歌了。找个吹笛手来,吹奏一些轻快的苏格兰曲子。”
堡里的每个人似乎都玩得很愉快——除了芮珍之外。夜渐深,她感觉每个人都在用揣测的眼神看着她。她看向她的家人所坐的长桌。曼妲不在,但她的哥哥、姐姐都玩得很尽兴。她衷心希望她是和家人坐在一起,而不是在众人注目的高台上,并必须忍受里斯犀利的眼神。
里斯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你的哥哥们似乎玩得很愉快。”
他不赞成他们的行为?芮珍恼怒地抬起下颚。“他们喜欢开怀大笑,并且机智百出。你似乎并没有太多的幽默感······或机智。也或者是因为你没有脑袋可言?”芮珍震惊于自己的大胆。
他眯起眼睛。“你似乎喜欢用言语来讥刺我,很快就轮到我来‘刺穿’你了。”
芮珍的身躯一僵,就要起身离座。但他的大手握住了她的手腕,强迫她坐下。“你不会在我的人面前逃离我。你一点也不知道贵夫人应有的仪态。你必须举止优雅,时时对我微笑。至少假装你很高兴和我试婚。”
“确实是假装。”她手腕上的压力剧增。芮珍在脸上装出笑容,但她咬牙切齿地低声道。“我恨你!我对天希望我无法生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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