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仙游记》第二卷33、泼皮当官逞威风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白娘子和小青在大路上走,见到路旁有一座新坟,坟上插着“引魂幡,坟前竖着一块墓碑。一个约40岁的妇女戴着白孝帽,腰上系着一条麻绳,正在坟前哭。她俩一走近,那妇女马上放声大哭道:“我的猪爹呀,我对你作了孽呀!只怪我跑快了,抢了一张人皮,你跑慢了,抢了一张猪皮,把你饿死了!……”
二人听那妇女哭得古怪,就走到那妇女跟前问道:“大姐,你在哭什么人?”那妇女回答:“我在哭我的猪爹爹。”说着,又不停地高声大哭:“我的猪爹呀!……”小青说:“为什么是猪爹?你快说说是怎么回事?”那妇女止住哭,打量着她俩,说:“大妹子,你们快走吧!别招祸。我的事情你们管不了呀。”小青说:“天下没有我们管不了的事情!你快说,是什么事?”那妇女张大了眼睛问:“你们……是?”小青说:“我们是从北京来的,什么事情我们都能管!”那妇女一下子抱住了小青,放声大哭,道:“好妹子,你可给我做主啊!”于是,说出了事情的原委。1960年3月3日,三队女饲养员戴姑养的一头猪病死了。队长请示大队副业主任汤某。汤某同意由队里自行处理。当时队里的公共食堂已经揭不开锅了。队长便准备剥皮卖肉,搞点油盐钱。大队书记苏海晚上来该队“检查食堂”,发现死猪,勃然大怒。当时上级还在鼓吹“养猪大跃进”,他正想搞“百头猪场”,而人都饿死不少,猪也没剩下几头了。苏海暴跳如雷,将队长臭骂一通,当即责令要找木匠做棺材将猪埋葬。
次日清早,苏海在该食堂召集全大队各生产队事务长、饲养员和生产队长等二十多人的“死猪现场会”。苏海先是要戴姑交待死猪原因。戴姑说猪是病死的。苏海破口大骂:“狗屁!猪是集体财产,是你害死想吃肉!”当即对戴姑进行批斗。
批斗一阵,苏海当场宣布:1,要做一付棺材和一丈二尺高的墓碑,上写“故显考猪讳饿死之纪念坟墓”,写上年月日和喂猪人名字;2,要请道士开路。当时有人说,“东门的道士请不来。”苏海便要戴姑请学校老师打秧歌锣鼓送上山;3,要八大金刚送猪上山(即八人抬棺送葬);4,饲养员戴姑要带路抱灵,边走边哭:“我的猪爹,我对你作了孽,只怪我跑快了,抢了一张人皮,你跑慢了,抢了一张猪皮,把你饿死了,我要还你来世帐。”5,猪坟要埋一人多高;6,饲养员戴姑要送烟火(烧纸钱香烛)三天,送一次哭一次;7,见干部一来,饲养员戴姑就要大声哭猪亲爹。8,饲养员戴姑要搭棚守灵,守一个月。苏海交代说:“明天公社生产大检查,有四个大队书记来检查,要哭的特别伤心些。”他一再强调:“一定要执行,谁违抗就辩论谁!”并指定大队养猪主任监督执行。
早饭后,苏海到金盒大队参加公社生产检查团。并对该大队书记刘光耀得意洋洋地吹嘘自己在三元大队的淫威:“别的地方总死猪,我们那边死猪后惩办的办法就搞得好。”并大言不惭地介绍经验。
当天,趁苏海清不在,戴姑将死猪装进棺材,请两人送出葬。她自己披麻戴孝,为死猪哭丧。又在死猪坟前做了五尺高,一尺多宽的墓碑,按苏海交代的,上写“故显考猪讳饿死之纪念坟墓”,并在坟前搭棚守灵。
戴姑哭着说:“这个恶霸还要**我16岁的女儿,说只要我女儿让他睡,就饶了我。我赶紧让女儿连夜跑到外乡的二姨家避难。”小青怒目圆睁,咬牙切齿地说道:“这哪里像**的干部!简直是活阎王!”让小青说对了,这个大队的总支书记苏海,外号就叫“活阎王”。旧社会,苏海家贫,“无隔日之粮”,自小给人帮工打下手,混口饭吃,十几岁上就和一帮泼皮混成了小镇上的“闹街虎”。他后来当上总支书记后,在大队会上得意忘形地吹嘘过:“老子这个人是不简单的,想干的事一定能办成。少年时受豪强欺负,曾经发愿:不管天,不管地,这一辈子一定要出人头地,让人给老子做牛做马,老子要做人上人!”
苏海从小就有一身的泼皮劲,一懒二馋三好色。外面帮工,吃在人前,干在人后,十六七岁,就没少调戏大姑娘小媳妇的。后来在一家富户帮工,竟然先是话里话外,动手动脚,勾搭人家媳妇,后来又想调戏那家才十多岁的小姑娘。从此以后,没哪家人敢请他帮工了。
17岁时,苏海实在混不下去了,有一起混过的泼皮约他去闯码头,不想他竟自卖壮丁,给家里丢下几块大洋,跑到国民党驻永平的部队去当兵。没多久,他又偷偷跑回来。又不愿种田,工也没人敢请他。他一心想混口轻松饭吃,就在乡公所当了乡丁。还是懒、馋、色的老毛病,只干了20天就把他赶回家。19岁在钱粮处当催粮员四十多天,背着枪叼着烟横行乡里,催粮征税倒是一把好手。

苏海一身流气加匪气,吊而浪当荡,吃喝嫖赌样样都来,调戏良家妇女,惹事生非,乡长、保长见了他都头痛。就是在伪政权中,他也混不了几天就丢了饭碗。
1947年农历5月初,苏海被国民党部队捉壮丁,在国民党49军105师当兵。9月,东北战场上,国民党105师全军覆没,他被俘虏,随即被编入解放军45军134师402团1营1连。在解放战士忆苦会上,苏海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控诉起从小家穷受罪,国民党捉壮丁闹得他家破人亡,令连长和指导员都陪着他流了不少伤心泪。不久,他被提拔为班长、副排长等职。后来又成为**党员。
1952年苏海转业回乡务农。但他哪里有种田的心思?当时抗美援朝和整党运动火热,他以“战斗英雄、转业军人、**党员”的身份,在乡里区上大显身手。尤其在新区整党运动中,他见多识广,能说会道,又善于察言观色,领导要“帮助”谁,他总是一马当先,说骂就动口,说打就动手,给领导们留下了“斗争性强”的好印象。不久就被提拔为乡文书,当上了乡干部。
1953年,县委派出工作队,帮助各乡大力发展互助组,次年又是大搞农业合作化,苏海如鱼得水。他一方面和和县工作组打得十分火热,一方面走村串户,讲解起农业合作化、农业机械化和社会主义的大道理来,侃侃而谈,头头是道。遇到不开窍的,他总有几招杀手锏。而老实巴交的农民,也怕了苏海清的恶名声,他所到之处,互助组也好,合作社也好,还真是成绩不凡。
苏海在“斗争性强”之外,又博得了“工作能力强”的好名声,他当上了副乡长。1955年3月,他被县里调到十三区任合作化工作队队员。7月,调县农业局工作。1956年6月,任乡民政委员。
苏海所到之处,农民们无不对他恨之入骨。1953年国家实行粮食统购统销,苏海给各合作社的定额高得吓人,引起中农们的不满。他闻声大怒,当即召开大会,带着武装民兵压阵。会上,苏海破口大骂那些有情绪的人,说他们反对国家的征购政策,是想要造反。“自古以来种田的交皇粮天经地义,哪个敢抗粮不交的,现在就跟老子站出来好好斗斗狠!看我敢不敢叫枪子从你脑壳里过!”当场拉出三个上中农,绳捆棒打。
县里的工作队长不仅不加制止,反而在一旁给他打气,要他放手干,县委会给他撑腰的。
1955年夏季以后,农业合作化运动一哄而起,并迅速推行高级社化。农民的土地、耕牛等生产资料一律归公。到1956年秋收分配时,原来许愿的入社生产资料股分红没有兑现,而集体生产中,干部为所欲为,社员失去人身自由,当年社员所分粮食比上年人平少了120多斤。各社纷纷发生社员闹退社事件。至1956年春,退社风潮越闹越大。
是年冬,按上级统一部署,全县开展以“社会主义教育”为中心的整社运动。苏海到金山高级社负责整社。他到社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身强力壮、“斗争性强”的十几个基干民兵组成打手队,专门负责辩论会上的“辩论”打人。其打人的手段,有罚站、吐口水、画花脸、拳打脚踢、绳捆索绑、背捆反吊、墩人、灌屎灌尿、棒打棍揍、皮带抽、背磨盘……这场“社会主义教育”的整社运动,全社打残3人,伤病倒床21人。经他一“教育”,哪个社员还有胆子敢闹退社?区委向全区干部大力表扬苏海敢打敢拼的“工作作风”。
一天晚上,在二十多人参加的社干部扩大会上,有人揭发社长尹治富有搞女人问题。苏海一听说搞女人,劲头就上来了。他拍桌打椅破口大骂,叫尹治富站起来交待清楚,审他搞了几个女人,是不是“没开苞”的,搞了几次,怎么搞的。尹治富细节没交待清楚,苏海上来就是几个耳光,说他“不老实”。
一会儿,苏又派人把女方抓来。一阵威吓,那姑娘吓得尿了裤子,哭个不休。苏海吩咐说:“你不要怕,自古只有男奸女,没有女奸男的。你只要当大家的面讲清楚,他是怎么脱你的裤子的,又是怎么搞你的,一次搞好久?讲清楚了你就走,就没你的事了。”
尹治富被斗得痛哭流涕,连声认错。苏海拍桌大骂:“你个狗日的,狼心狗肺的东西,吃的人饭拉的狗屎,穿的人衣,披的畜牲皮,全部是国民党的行为!”一直连打带斗闹到半夜,苏海觉得还不过瘾,说是明天接着再来。又要尹治富第二天交保证书。
尹治富吓得要死,回家当晚,在茅房上吊自杀身亡。
苏海斗人家的男女作风问题,道貌岸然,而他则实实在在是个衣冠禽兽。从1953年到1957年,他奸污了5个少女,1个妇女,最小的才14岁。他的流氓行为是一贯的。
书书网手机版 m.1p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