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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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这回救了我。”雪菲儿对黎永炫感激涕零。
黎永炫:“哪里话,多亏了你那条短讯及时通知了我,要不然后果就更严重了。”
“你……为什么回到学校后一直不来找我?”
“可能是我太忙吧……金正惠不让我去找你……她说,恋爱是一对一的……”
雪菲儿听了后,喃喃地说:“哦……”
黎永炫说:“这件事,怎么办?不去报警了吧?”话一出口,才想到说得很愚蠢:去警察局报警,井村龙次被抓住不要紧,山津治子就完蛋了,学校一定会开除了她,而且雪菲儿也被搞得声名狼藉,她可是名人!
雪菲儿躺在病床上想了一会,摇了摇头:“不必了。”
黎永炫也附和着说:“还是私了吧,以后绝对不可以再理那个小妖精了,处处防备着她,这已经是忍第二次了,若是她下次敢胡作非为,绝对让她在恩驰学院消失!”
雪菲儿点点,想下床。
“你休息得怎样了?现在清醒了吧?”黎永炫赶忙扶她。
“没事了,我们现在离开这里吧。”雪菲儿不想呆在白色单调的病院里。
黎永炫扶着她走出病房,护士赶过来说:“你们这是……药还没用完呢!”
黎永炫摆手说:“不用了,她现在清醒多了,我们想回去。”到付费处登记完毕,走出医院。
冬去春来,校园里逐渐变得生机盎然。东城再没有和黎永炫他们聚会,两人偶尔碰见了也聊一聊,但山津治子绝对是被人抛弃了的,除了她还在纠缠着东城以外,没有人愿意再搭理她。
餐厅里,黎永炫和雪菲儿对面而坐。
桌上,有火腿三明治,牛排,牛奶粥和可可汁。
黎永炫掀起餐巾擦擦嘴,说:“我们在一块的事,你家里人不知道吧?”
雪菲儿说:“当然不知道。就算知道了那又怎样?你是我的学弟,他们不会介意的。”
黎永炫说:“瞧我这一身黑装礼服,要是再戴个墨镜,就更像一个黑社会了。呵呵……”
“不明白你为什么老喜欢那样穿,你喜欢装痞子吗?”
“从小看古惑仔的电影比较多,慢慢的也就学会了。”
“混混?流氓?”雪菲儿笑了,“你想进黑社会呀?”
“当然不是。”黎永炫低下头去切他的牛排。
“春天到了,景色很美啊。”雪菲儿说了句。
“是啊。”黎永炫忽然想起一个主意:“想出去游玩吗?”
雪菲儿看着他的眼睛:“当然想啰,你带我去?”
“好啊。”黎永炫等着她这句话,两人都笑了。
星期天,他们渡过海关来到了罗湖。事先黎永炫没有告诉金正惠,一切行动都在秘密之中,要是让她知道,她会不高兴的。
这里花香鸟语,人来人往,宾客和商人络绎不绝。
黎永炫和雪菲儿漫步在公园小径上。
“那年,我老爸发了慈悲,带我来这里玩,我对这个公园有很深的印象,那时候好奇,老觉得这里动物多,我爱看那些猴子蹦来跳去,真好玩。”
雪菲儿说:“听说你老爸经常打你,为什么?”
黎永炫说:“家里情况不景气,我妈什么事都干不了,我爸又爱赌钱,他一不顺心就会拿我出气。不过这一切都过去了,现在他们老了,也没有当年那么冲动了。”
“大洲国际学校那一帮人你怎么认识的?”
“我小时候经常挨打,也养成了桀骜不驯的脾气,就常到外面和别的小孩打架,我和那些黄头发男生,就是那个时候认识的,到现在我们关系一直很好。他们见我能打,就常给我买吃的用的,拉拢我当兄弟,他们也很讲义气的。”
雪菲儿听着很有意思,说:“怪不得东城都见了你退避三分,原来你有黑社会背景啊。”
黎永炫笑了起来,指着过路的行人说:“你注意到了吗?那些人都在瞧你呢。”
雪菲儿说:“是吗?是不是我穿得太花哨了?”
她来的时候整个一波西米亚小魔女装扮,十分妖娆时尚,当然引人注目了。
黎永炫说:“还是你平时的淑女装好看,这么一打扮,比那个小妖精山津治子差不了多少。”
“我可没有学她!”
雪菲儿气鼓鼓地说,“我不想提起那个**。”
黎永炫转变了话题,说:“你看我今天带来了什么?”
他从背包里掏出一个钓鱼竿,说:“今天趁这机会,到湖边去玩一回钓鱼,绝对有意思!”
雪菲儿没意见,说:“好呀,我陪你钓。”
到了垂钓区,黎永炫到泥坑里去挖鱼饵。雪菲儿一见那些红红的虫子,就直犯恶心。
钓鱼的人很多,都坐在那里悠闲自得,有好几个人都已经钓到几条大鱼了,黎永炫看得心里直犯痒痒。
他把鱼竿拉长,穿上鱼虫,放入水中。
过了半天,鱼开始咬钩了,他往上一拉,钓到一条小鱼,一不小心,鱼啪叽一声掉入水中逃跑了。
黎永炫把线拽回来一看,说:“浮标太近了,应该拉远点,能潜到深水里。”他调整了一下,再放入水中,果然这次钓上来一条大黄鱼。
黄鱼在岸上受惊乱跳,雪菲儿兴奋地鼓掌叫好,黎永炫一把按住大鱼,说:“拿个袋子来。”
雪菲儿拿来袋子,舀了些塘水放到里面,又开始钓第二条。
雪菲儿说:“这么大的鱼,该怎么处置?”
黎永炫冲着她眨巴了一下眼睛,说:“等一会儿钓得多了,去餐馆里炖了,吃鲜鱼。”
“这里不可以野炊吗?”雪菲儿想入非非。
“不行的,生火者要被罚款。”黎永炫说。
眼看钓鱼速度变慢,黎永炫下到池塘边拔了些野草,拿了上来。
雪菲儿不解地问:“拔草做什么?”
黎永炫说:“这你就不懂了吧,钓到几次鱼以后,再钓就不灵了,鱼钩上留有鱼的受惊液,会警告其他的鱼不要上当,所以用草来擦擦鱼钩,让它们继续上当。”
“哈哈!真有意思!”雪菲儿佩服黎永炫的专业知识,他可真会玩,也很有生活情调,这一点正是她所喜欢的。
垂钓完毕,袋子里已经钓了五六条大鱼。小点的都被黎永炫放掉了,他收起鱼竿,提着袋子,说:“我们走吧!”
“这里最有名的就是水族馆!我们去那里看看!”
雪菲儿说好,两人背着背包,提着鱼,购票进了水族馆。
里面鱼可真多,有海马、海蜇,电鳗和大王八。
他们去看了鳄鱼,雪菲儿被鳄鱼的凶恶样子吓得心惊胆战。下来又看了光滑可爱的海狮,两绺胡须挂在嘴上,在地板上顶着皮球玩,观众们都开心地拍手。
然后又去看了海豚,黎永炫说:“海豚是最聪明的动物,甚至比类人猿更接近人类的智商。”
雪菲儿说:“为什么有那样聪明?”
黎永炫说:“因为它们大脑中的沟回很复杂,几乎接近人类,它们有很多特异的功能。”
从水族馆里出来,他们又去花卉园里观赏景色。
坐在娴静的石凳上,黎永炫顾盼着四周的花草:有波斯菊,竹叶兰,还有去年未枯萎的曼陀罗。
“怎么样?这里的花草繁盛,不比我们学校后花园里的差吧?”黎永炫笑说。
雪菲儿摘下一朵小黄花,放在鼻子尖:“当然比我们学校要好,这里更像是一个情人幽会的好地方。”说完,不禁害羞地低下了头。
黎永炫打趣说:“那我们就是情人了!”
黎永炫勇敢地抱住她,雪菲儿没有拒绝,任凭他抱着,贴紧他胸口,很结实,很温暖,浓烈的爱意在她心中荡漾,多么温馨的感觉!
过了一会,雪菲儿从他怀里挣脱出来,说:“我们玩个游戏吧!”
黎永炫说:“什么游戏?”
雪菲儿说:“你转过身去。”
黎永炫照做了,只感到雪菲儿在他脊背上用手指头划着,他痒痒得直想笑,说:“干什么呀?”
雪菲儿说:“我写了三个字,你猜是什么字?”
黎永炫没假思索地说:“那我也给你写三个字!”给她脊背上也划了起来。
雪菲儿咯咯地笑了,大声说:“我——爱——你!”
两人打闹着,扭成一团。
不知不觉已接近傍晚了,黎永炫和雪菲儿尽兴而归。
在大街上的餐馆里,黎永炫慷慨地对老板说,做两条活鱼就行了,剩下的留给你们吧。老板很高兴,少算了他们两人的餐费。

红烧的活鱼味道真是不赖,鲜嫩滑口,雪菲儿说:“这真是第一次尝到这么新鲜的鱼。”
黎永炫趁着高兴,拿了一瓶啤酒说:“吃鱼要饮酒,化解油腻才好。”
雪菲儿推辞说:“我不饮酒。”
黎永炫说:“就喝一点,没什么大不了,我知道你唱歌要保护嗓子,可今天高兴,你还是陪我喝吧,算给我个面子。”
雪菲儿爽快地答应了,喝了一杯就脸上发热。
晚上,街市上灯火辉煌。趁着时间还早,他们乘坐了一辆大巴士,很快返回港岛。
他们在车上一路聊着,只有黎永炫心里却在打鼓:不知道这一回去,要是金正惠知道了,会怎么想,一定很吃醋了。黎永炫觉得有些对不起她,但雪菲儿这么可爱,谁又能阻挡得了呢?还是听天由命再说吧!
回到学校,每个人无不知道黎永炫和雪菲儿现在的如胶似漆,对东城的退场感到无比惊讶。
这场校花争夺战,到底还是痞子男黎永炫赢了。
而东城也对他们两个的恋情毫无怨言。
他知道山津治子诱骗雪菲儿是为了和他的恋情能长久巩固下去,但他对山津治子这样的脾性却无可奈何。
金正惠星期天没找到黎永炫,急得心神不安,后来听见传闻说他带了雪菲儿去外地游玩,更是既恼火又嫉妒。
下了夜习,黎永炫来到金正惠的教室前,等她出来。本来他心里也在打鼓,但不来安慰她,也不是个办法。
金正惠抱着资料夹出来了,黎永炫说:“正惠!”
金正惠看见了他,没好气地说:“找我干吗?”
黎永炫很尴尬,知道事情已经穿帮了,只好按原计划说:“今天晚上请你去吃夜宵。”
金正惠说:“你自己去吧。哦,别忘了,带上那个雪菲儿。我现在已经不是你什么人了,你还是忘了我吧。”
黎永炫一听这话惊了一跳,说:“你怎么说变就变?我和雪菲儿出去春游的事儿你知道了是吗?”
金正惠气鼓鼓地不言语。
黎永炫说:“你为什么总是小心眼?如果你知道雪菲儿最近发生什么事,受到了怎样的打击,你就会理解我带她出去春游是件合情合理的事,你也不会有这么坏的想法。”
“你不要说了……”金正惠说,“我已经考虑过了,我还是决定退出舞台,留给你们发展感情的天地。”说完,她夹着书头也不回地走了。
黎永炫愣了半天,只得怏怏不乐地离开了。
第二天,在闲聊的时候,他给雪菲儿诉说了昨天晚上的遭遇。
雪菲儿说:“金正惠看起来是真爱你的,在她的内心里,不容许有第二个女生闯入你们的感情世界。她唯一的要求,就是能和你朝朝暮暮在一起,长相厮守,她已经失恋过一次了,不能再受第二次打击。”
黎永炫苦恼地说:“那该怎么办?她是个乖女孩,我不忍心抛弃她,而另一方面,我也很想和你在一起,这真是矛盾呀!我不想和她长久以来培养出的感情就这样不明不白地画上句号,你想个办法呀雪菲儿!”
雪菲儿说:“我知道你和她感情深,我也能体会到失恋那种崩溃的感受,所以,为了大家都好,而且,在这种三角恋情的关系上,从来不会有双赢的结局,你还是留在她身边吧,而我,打算退出这场三角恋爱关系。”
黎永炫听完这句话,长叹了一口气,靠在椅背上。
雪菲儿又说:“我本来在学校绯闻已经够多的了,现在又发生了这样的事(指被井村龙次**),我实在心里也够烦的,我不想再为了自己的恋爱自由而去伤了另一个女孩,我不是那种自私的人,只希望大家都有个美好的结局。”
黎永炫很为感动地说:“没想到你的内心是真正的美丽啊!俗话说,心善则美,我看你就是这种人,怪不得每个人都捧你为校花,真是名如其人啊!”他由衷地赞叹。
雪菲儿忙不好意思地说:“看你说到哪里去,又对我吹高音喇叭了,真正的爱情是不需要歌颂的,就像我爱你一样,不言而喻的,但是你现在必须回到她身边,如果你对我们之间还有什么怀念,就把这段感情当成一种珍贵的香味,在心里慢慢回想吧。”
黎永炫难过地说:“让我再抱抱你。”雪菲儿展开双臂,黎永炫像永别一样抱住她,仍然是温软细腻的女孩的腰肢,他情不自禁地、深深地拥吻下去,四周的花朵和草叶也为这动情的一刻害羞地垂下颈项。
第二天,黎永炫找到老搭档:门神和鸡头,说:“我要制造一个大新闻,你们听着。”
门神说:“老大近一段时间春光满意,又想制造什么新闻啊?是不是和雪菲儿已经生米做成熟饭了?”
黎永炫敲他一指头:“什么……生米熟饭的?”
门神坏笑着说:“和她已经那个了……”比划了个**的手势。
黎永炫给了他一巴掌:“闭上你的鸟嘴!我们之间根本就没发生过什么,别乱嚷嚷!”
鸡头说:“别神秘啊,我知道你已经开发了她的处女地,呵呵。”
黎永炫斥道:“你又乱嚷嚷!”
黎永炫接着说:“你们两个听好,今天去店铺里买些气球和彩纸,我要宣布和雪菲儿的恋情已经结束。”
“哇!”门神石破天惊,倒头栽了下去。
鸡头把他扶起来,说:“怎么回事啊?不会是搞笑吧?眼看东城退场了,好容易留给你一个发展的机会,怎么又……老大,你没吃错药吧?”
黎永炫把眼一瞪,说:“你这傻蛋才吃错了药。”便如此这般地给他们说了一通,门神和鸡头才明白了:“噢,原来是这样啊,雪菲儿怎么会如此深明大义,忍痛割爱呢?”
黎永炫轻声巴几地说:“这就是校花女生的迷人之处,你们了解?以后找马子可要找个像样点的,别嘴里说我爱你,事过之后还是盯着你的钱包,嘿嘿!”
“偶像!”门神合掌在脖子上,说:“无敌花王!”
“你们都退场了,正好我去追她,谁也别跟我抢!谁跟我抢我就跟谁犯急!”
黎永炫忙给他擦去口水,顺便打了他一巴掌,说:“先让我死了再说,像你这样的哈拉一族,是会吓坏美眉的!”
第二天,校园里的大树上突然挂出一条彩色字幅:“黎永炫和雪菲儿的恋情宣告破产!”下面有一行小字,是“哀悼之中……”
众人都奔走相告,传成奇闻。尤其是那些成天寂寞到不知所谓的单身汉们,一看这下机会来了,都异想天开,跃跃欲试。
雪菲儿看到这个横幅大字,忍不住苦笑了一下,她知道十有**是黎永炫搞的鬼,也没有责怪他什么,她不像金正惠那样喜欢胡思乱想。
金正惠也看见了,她有些奇怪,就算天上砸下流星也不会这么快就结束恋情,不会是黎永炫搞给她看的吧?这什么要这样做?
晚上,黎永炫挡在她教室门口,金正惠出来了,只听他袖着双臂说:“这下你满意了吧?”
金正惠说:“那幅大字是你搞的吧?为什么这样做?你和她不是好好的吗?”
黎永炫叹了口气说:“唉,任你这傻脑袋也不会想明白,能贴出这一幅字,我和雪菲儿在背后做了多大的牺牲……”
金正惠不明白:“点解?”
黎永炫用手一指洗手间那边:“借一步说话。”
跟他来到偏僻处,黎永炫说:“雪菲儿前不久被人**了。”
金正惠眼睛瞪得像铜铃。
黎永炫说:“这话是你知我知,天知地知,谁要是说给第三个人听,咒他老爸老母死无全尸,埋在坟里被蛇咬!”
金正惠咬着指头说:“没有这么严重吧?”
黎永炫语气沉重地说:“经过是这样的……”就向她诉说了那天在山津治子家里发生的糗事。
“对于一个身心受到如此打击的女孩,我带她去春游有什么了不起?一个有良知的人尚且有同情心,亏你还这样小心眼?”
黎永炫指责着她,“现在满意了吧?她亲口对我说,要我回到你身边,她是不忍伤害你的心,因为每个人在恋爱上都是自私的,这一点不用我多讲吧?如果全校每一个女生都能够像雪菲儿那样有吸引力,深明大义,忍痛割爱,那么,我们恩驰学院早就变**间天堂了,你说不是吗?你能做到这一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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