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残锋血饮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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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落去,黑暗在不经意间悄悄来临,渐渐的,谷岳山被一望无际的黑暗所笼罩,暗无生机。
乌云悄然而来,星辰无奈躲闪,就连那昔日亮光依旧的月儿也不禁染上了一幕黑暗。
谷岳派天魂殿里,左殷突感一股浓烈的剑气如狂潮般从四下袭来,便忙对跃起的李向大叫小心,然而余音未落,李向于半空摔下,离殿下之人还有数十步之遥,却被剑气大伤,鲜血四溢,再看看殿下那人,手持灵剑,剑身发出些许悲鸣。
左殷大惊,片刻沉吟之后道:“好一把残锋血饮剑,一剑出鞘,必饮血,我若猜的不错,阁下定是靖魔四煞的未凌,天际宗天毅堂的堂主,断天辰坐下第一心腹。”
听了这话,殿下那人丝丝冷笑间又露杀意,有如虎吞狼之势,“好眼力,可惜现在求饶,恐怕晚了。”
大殿众人闻此一言,皆是恨意不息,而此时,忽又一人匆匆进殿来报:“禀掌门,山下聚集无数天际宗的人,向我派杀来,扬言满门诛灭。”
左殷与周旁数人闻之,俱是惊骇,“欺人太甚,我倒看看断天辰的人到底有多般厉害,传我令,誓死保卫本派,绝不投降,谷岳七君子,你等带人阻挡于山下来人,这个未凌,由我来对付。”说完,一群人相继离开大殿,而此时,这里只剩下未凌、行虚道长、左殷和死去的李向,突然,左殷拔剑,剑一出鞘,寒气逼人,“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我这把寒冰烈剑的强横之力。”
两人跃起,整个大殿被可怕的剑气所笼罩,剑身眩光大作,充斥着大殿微微颤动,剑影横飞,划落在金黄的墙壁上徒留一道深深而清晰的痕印,吱吱作响。 行虚道长急忙躲到一旁,惊异道:“果然是一把好剑。”
谷岳山下,围满了天际宗的人,浩浩汤汤,双方厮杀到一起,血流成河,谷岳七君子冲在最前面,七剑一出,如雷电掣,杀出一大片,眼下无人能敌,谷岳门人立刻士气大振,都愿为这一场门派保卫战拼出全力。
而天魂殿里,两人打得难解难分,只听左殷哼道:“别以为有残锋血饮剑就可以让我就范,你未必也太小看我左某人了,昔日我能力挫刘浩齐,保住其基业,今日我一样可以,而且我坐下谷岳七君子,所练的乃是本派失传的谷岳剑阵,一定能为谷岳派力挽狂澜。”
未凌听了这番话,却不以为然,冷笑道:“是吗?那你岂不轻看了冷翼的摄御灵弓。”
左殷煞是一惊,“摄御灵弓!”
半山腰,一人单骑马上,凝视前方,衣袍无风而起,一片肃杀意,哼了一声道:“谷岳剑阵,果然名不虚传,七剑如一剑,一剑等七剑,所向披靡,看似无懈可击,可惜......”这时,他伸出手来,马下两人反应过来,将一张弓和箭递给了他,眼看此弓,非比寻常,依附着魔灵鬼气,煞气冲天,更比平常的弓长一半有余,而且此弓绝非常人能用,只见他连发七箭,箭飞之快,肉眼也约见一条直线。
刷刷......,谷岳七君子来不及闪躲,当场倒下,中箭如焚,身体立即被烧焦,众人见此,慌忙逃窜,更多是弃剑投降。这时,马上之人又开口对身后人冷言道:“落雨箭阵,不留活口。”
马下那人俯首行礼道:“冷堂主,宗主曾吩咐,意图归顺者,保其性命,可为日后攻取世宇魔门增添有生力量,宗主之命,我们怎能违抗,是否等未堂主回来,再做决定。”

冷翼眼眸微泛冷杀意,“此等鼠辈,留之何用?徐立,你也敢用宗主之命压我!”
徐立十分恐慌,吞吐道:“属下不敢,望冷堂主恕罪。”
冷翼轻哼一声后,对身后百名弓射手喝道:“落雨箭阵!”
马下之人低下头去,默然不语,只见其后那百名弓射手成火字型摆开。漫天的箭雨,一瞬间,谷岳山那之前的茂绿丛生,如今却被血雨染红,人渐渐倒下,间杂着一声声悲苦的哀鸣,那灰寂的天空,仿佛诉说着无边的惶恐。
左殷深感大势已去,眼里充怒四溢,此刻,他感觉到自己身旁,唯有那把寒冰烈剑还为他逗留,而他自己,就好比困兽临死前那无味的挣扎,一片凄凉。
两把灵器又一次冲击撞鸣,两人被反冲力稍退,未凌手举残锋血饮剑,口中念道:“残锋血饮第八式,万剑悲鸣,”此招一出,威力甚大,吞噬着无数生命气息,耀芒大作,倾泻着无上的剑灵之力,剑身散发着剑之鸣,剑气凝聚,依稀可见成剑状,向左殷驰去,而此时的左殷已无力回天,口溢鲜血,中招倒地。
左殷开始哀求道:“不要杀我,我愿意归顺天际宗,不要杀我,求求你了。”
未凌眼眸浮起蔑视的神色,“想不到你也会跪地求饶,身为一派掌门,却如此贪生,你这样的人不配死在残锋血饮剑下,你还是自行了断吧。”
这时,行虚道长娓娓走了出来,左殷连忙叫道:“道长,救我。”
行虚道长来到未凌跟前,拱手行礼道:“堂主,如此怕死之人,居然也妄想做魔道之主,真是可笑,我看还是不劳未堂主之手,就由贫道代劳除去此人吧。”
左殷一惊,方才明白这原来是一出里应外合,左殷怒视道:“道长,你竟然......”
行虚道长眼角微浮得意之色,“我暗中潜伏谷岳派,已三年有余,如若不是我在你们饭菜中投下无色无味的三日落魂散,谷岳派的确可以和天际宗僵持上好几天,可惜......左殷,你就瞑目吧,”说完,行虚道长捡起寒冰烈剑,刺穿左殷心脏。
冷翼走进大殿,看着死去的左殷,暗浮些许莫名的恨意,冷言问道:“未凌,如何行事?”
未凌默然片刻,道:“易先生吩咐,取他项上人头,交与路峰,另有安排。”
冷翼哼的一声,心中似有怨气,“又是路峰,易先生竟如此偏袒,为何就不能对我等四人一视同仁。”
未凌肃然道:“不得无礼,易先生神机妙算,非你我能测,此举必有其深意,你我按其吩咐行事即可。”
行虚道长拾起寒冰烈剑,问:“此剑该如何处置?”
“易先生意留此剑。”
行虚道长心中也暗生不满,“又是易先生,未堂主为何如此敬畏易先生,区区一个相师,道难听点,就是招摇撞骗的江湖术士,此等好剑,虽不比残锋血饮剑,未堂主也可留它为念。”
未凌斥道:“住口,莫说你等,就连宗主对易先生都敬畏三分,你也安敢如此妄言,况且先生对我有养育之恩,我岂会逆行不道,念你久居谷岳派,不知宗内之事,不予追究,若有下次,别怪我手下无情。”
行虚道长低头行礼,“是,属下知错。”
未凌转身退出天魂殿,心中响起:“从今日起,九幽之内,将无谷岳派这个名字。”随后,冷翼便纵火将谷岳派化为乌有,昔日的繁华,在一夜之间成为了废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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