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残锋血饮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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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岳山,山林密布,飞瀑奇岩,偶有泉水飞溅,异兽低鸣,更兼飞花落雨,万里芳香。
夕阳垂落,隐匿在高耸起伏的谷岳山脉之后发出淡淡闪烁,仿佛在告诉人们它的存在,然而星河万变,阴晴难猜,它,是像朝日升起般勃发如新,还是如黑幕降临时漆黑暗影?
这一切都没有预示,让那些毫无防范的人措手不及,仿佛在按照某种规律,注定着颓败或是复兴。
拨开谷岳山杂树茂林,楼台林立处,赫然就是谷岳派了。
谷岳派乃九幽魔道门派之一,其掌门左殷,五年前投身谷岳派,之后不久,世宇魔门来袭,墨月六英携手对付前任掌门太虚子,太虚子不敌,身负重伤,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左殷出手救下太虚子,力战刘浩齐,以一己之力保住了谷岳派,自此以后,太虚子便对此人寄予厚望,本为五代弟子的左殷一跃成为掌门继承人。
自左殷继承太虚子衣钵之后,兢兢业业,新制门规,管教甚严,因此,谷岳派才能于九幽乱时得以残喘,而此时谷岳派虽不像太虚子身前那般强盛,却也未落得趋归他派的惨状。
谷岳派之今的颓败,也并非左殷无能,实属当时世宇魔门太过强横,门主古劫更是魔霸九幽,无人可敌,致使魔域各派十分忌惮。舜启天道三年,古劫与噬血灵亡剑盛名九幽,然仍有一些魔派不服,独断独行,于是古劫怒下,便将全派尽屠,无一幸免。
前车之鉴,不可覆蹈,于是九幽其他魔道盛派,皆望风臣服,虽是非心所愿,可也是无奈之举。最终古劫一死,隐藏在各大魔派心里那蠢蠢私欲又渐渐浮上心来,各易旗帜,试图于九幽争的一席之地。
谷岳派天魂殿里,左殷正谈及当今魔域之势,四下纷纷语论,忽有一人慌慌来报:“掌门,殿外有一人求见。”
左殷一凛:“来者何人?”
禀报之人速语道:“是天际宗的人,来商量结盟一事。”
一旁的道长缓缓起身,心中似有些不安,“掌门,如今魔道,数我谷岳派、天际宗、世宇魔门势力最大,天际宗此次派人前来,无非是想拉拢我等,一同对付世宇魔门,可是一山不容二虎,天际宗又岂能容我等。”
左殷早就知道古劫死后,天际宗定不会毫无声息,心中也早料天际宗会来拉拢自己,一同对付世宇魔门,可是与虎谋皮之事,恐怕最终会殃及自己而难幸免一灾。
左殷话语间十分沉重,“行虚道长言之有理,与虎谋皮之事,我断然不会做,不过我谷岳派乃魔道盛派,怎可失礼于人前,看看他说些什么也无妨,”接着对禀报之人说道:“请他进来。”
只见一人踱步至前,左殷乍一看此人,身着玄虚绿袍,仙然飘逸,手持一剑,剑身被粗布遮掩,隐发灵光,似有不凡。
左殷看到此人,心中不觉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丝丝畏惧,缓缓问道:“阁下高姓大名?”
殿下之人稍稍抬头,用眼角余光看了看殿上众人,除了左殷,其他人皆是屏息待命,只听他那阴沉细细的声音道:“我乃天际宗无名之辈,不足道哉,此次前来,乃奉我家宗主之命,前来谷岳派,商量结盟大计。”
左殷似不经心,表情有些轻慢,“断宗主太高看左某人了。”
殿下那人声音又是一沉,“左掌门为何如此自谦,九幽之内,众所周知,左掌门剑术超群,更是一派领袖,受众人敬仰,当初,若不是魔道出了一个古劫,九幽之主还不知是花落谁家,而且左掌门手中的寒冰烈剑,也是柄绝世好剑,如若不是被噬血灵亡剑遮住辉芒,此刻的左掌门早已名扬四海。”

左殷听了那番话,心中不免开心,尽释悦容,笑道:“过奖了,左某不才,魔道虽乱,我亦难有作为,哪能像断宗主这般胸怀伟志啊。”
殿下之人肃然道:“左掌门言之差矣,昔日由于古劫与那柄天刹魔剑,左掌门才委曲求全,甘于成服,如今古劫已死,左掌门又何须惧哉,应该乘此良机,一举消除世宇魔门,将谷岳派发扬光大,以振雄威才是。”
左殷轻轻摆手,看似满是踌躇,“话虽如此,唯恐左某心有余而力不足啊,世宇魔门虽少了古劫,可是实力不减,更何况还有那柄噬血灵亡剑坐镇,胜算无几。”
“左掌门不必忧虑,只要你能与我们宗主携手,如此,世宇魔门必败无疑,那时,世宇魔门将会从此于九幽销声匿迹。”
左殷没有回话,逐渐熟思:“我曾发誓,此生一定扬名立万,此人所言,也并非不无道理。”
殿下之人见左殷默然沉思许久,于是喊道:“左掌门?左掌门......”
左殷破思晃神,面印喜色,道:“断宗主如此看重左某,我左殷并非不识时务之人,焉能冷言拒绝!不过我倒想听听这结盟大计?”
“左掌门放心,此次结盟,对你们谷岳派是百利而无一害,”说到此处,那人稍一停顿,语气暗沉,夹杂在一缕冷风中,更是阴寒,“宗主交代,将谷岳派归并于天际宗,从此成为天际宗的一支,等诛灭了世宇魔门,宗主允诺,左掌门将坐拥九幽以南所有大小门派,你看是否妥当?”
左殷大惊而起,怒道:“断宗主如此美意,左某心领了,但我左殷乃是一介莽夫,不敢高攀天际宗,请回复断宗主,魔道可并非他断天辰一个人的,哼,”左殷勃然大怒,右手狠狠拍在椅角,这才知道,断天辰结盟是虚,前来挑事是实。
只见那殿下之人微微抬头,一张冷傲的脸显得如此清晰,眼神如经霜带雪般冷冽,暗露杀气,“言下之意,左掌门是想与断宗主为敌了?你可要想清楚,如果你现在答应,我就当你刚才说的乃酒醉之言。”
此言一出,周旁之人皆有愤色,一人起身喝道:“大胆!区区小卒,胆敢对我家掌门如此不敬,什么百利无一害,分明是天际宗想吞并我们谷岳派,如此野心,昭然若揭。你不跪求我们掌门饶你一命,还在作甚?”
殿下之人暗暗冷笑,“断宗主有好生之德,本想给你们一个求生的机会,如此,那......”
“住口,你如此轻狂,别怪我李向的剑不留情,”说完,自称李向之人一脚轻踏椅脚,御剑飞身而去。
常言道,知己知彼,可是李向还不知殿下之人是何来历,便贸然出剑,恐生死难料。
忽然周围剑气浮荡,众人俱是大惊失色,为之一窒,就连那持剑而去的李向也不禁心添了几分惶恐。
谷岳山,一片寂静,是花睡风停的优柔静谧,还是凶劫死难前的悄无声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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