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天荒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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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80年代桃圆村父老乡亲的眼中,自由恋爱是让人耻笑的事儿。
大多数15岁左右的少男少女们都早早被父母物色好了对象,有的娃娃甚至还在娘胎中就被爹妈订好了娃娃亲。
每逢农历8月15日花好月圆时节,男孩们极不情愿地被爹娘送上去未来媳妇家的路,他们羞羞地骑着破自行车,后架上捆着送给未来丈母娘的礼物。
宝贵的少年时代呀,他们已经准备穿上继续改造地球的衣裳,而且是少男少女、成双成对地早早被迫结伴退出学校,20岁左右就走进了洞房,过早地品尝花烛之夜短暂的喜悦。
可怕的封建思想厚厚地雪藏在村民中的心灵深处,他们不知道自己的主意冻结了、谋杀了孩子们的理想,他们只知道读书无用,读大学要花很多钱,他们又没有那么多的钱供自己孩子读书(如果生在印度就好了,因为连读到硕士、博士都是免费的)!
愚昧啊,愚昧!
只要有一丝丝阳光照进去,让这种古老的雪块在愚昧的心灵中开始融化,就能够拯救大批辍学的少男少女啊!
可叹哟,青春年华!
1978年,法海从县城第二重点高中毕业还乡,差点赶上79年国家恢复高考制度。他回到古老的村庄后,经大队部研究决定,聘请他担任中学语文教师。
法海高中读的是文科,口才颇佳。他把生硬的普通话第一次带到桃圆村初级中学的课堂上,从此开始了二十多年的教书生涯。
法海的思想开始在这个贫穷的乡村里发出微弱的光芒,173CM的健美身材洋溢着阳刚气息,英俊帅气的面孔演绎着潇洒的青春,优雅的谈吐文质彬彬地渗透进少男少女们的心田。
法海是全村公认的第一帅哥,像蟋蟀在草丛中鸣唱,主导草叶上的露珠儿熠熠闪光一样,他在中学的校院里主导着少男少女们的时尚。法海那黑亮发明的皮鞋稳健地踩在讲台上时,同学们穿皮鞋的计划还没有酝酿成熟呢,但他的青年发型飘逸着满头乌黑头发的潇洒劲儿,是完全可以模仿的。
——全村还没有几个人愿意“花大钱”如此洒脱地享受皮鞋的折磨,到田地干活是不能穿皮鞋的。坑坑洼洼的土路也就罢了,勉强允许一双高贵的皮鞋从它身上踏过去。发型明显不需要投资太多,只需要在镜子前多消费点时间即可,不排除偷偷瞒着爹娘到镇上买瓶发油喷涂。
歌唱青春吧,同学们!
头可断、血可流,发型不能乱。让我们的青春气息溢满这个原始的部落吧,让我们朴素姣美的脸蛋亮丽在村村户户吧,我们不是中国的印第安人,更不是原始人!
法海23岁那年,坠入了情网。他爱上了一个本村的姑娘,——曾经是他的学生。这个女孩子的父母早早就撒手归西啦,她跟着自己的哥哥一起生活。法海当她的语文老师时,她已经是“20岁高龄”的初三学生了。她哥哥家很穷,勉强供她读到初中三年级。
法海被她忧郁而温柔的气质迷住了,而她也不知不觉地让法海成熟英俊的优雅风度钻进了自己的情怀。她每逢语文课总喜欢双手支着下巴,默默地看着法海的一举一动,聆听着男性的磁音缓缓流进她的心田。她比同班的同学年龄大四、五岁,个子又高,所以她坐在教室的最后一排靠墙的角落里,她的性格很内向也很自卑。
她的身上洋溢着成熟女孩的气息,她把乌黑的头发编成两条长长地辫子,结着两朵美丽的蝴蝶花漂荡在白晰的脖子后,漂亮的眼睛把温柔的眼神轻轻地洒在法海的脸上。
如此的意乱情迷哟!她是全班同学眼中的大姐姐,也是唯一的情窦初开的大女孩。她上语文课时,就这么痴痴地听着她喜欢听的声音——内容是什么却浑然不觉。
期中考试了,她的语文成绩倒数第一。
法海把批改过的考卷发给同学们的时候,悄悄留下了她的考卷。他不想让她的自尊受到伤害,也没有公布她的成绩。
放学了,她羞答答、怯生生地到法海的办公室找自己的考卷,因为他告诉她没有发现她的考卷。
她看到了自己的成绩,明白了法海的善意和关爱。
此后,法海开始专门给她补课,两个年龄相近的青年男女频繁地交往起来。知识是有感情的人创造的,所以人在学知识的同时也在丰富自己的感情。他们不知不觉地让对方进入自己的感情世界。他们的话题越来越广泛了,慢慢地将对方的一颦一笑刻入心灵。
她辍学了,她的哥哥供不起她念书了,因为她嫂子生病住院急需用钱,她哥哥已经欠邻居一大笔债了。
她悄悄地躲在被窝里哭了一夜,她性格温柔内向但很刚强。第二天,天还没亮,就下地去干农活了。
她哥哥家很穷,没有人家到她哥哥家提亲,反而使她20岁时尚未订婚,并阴差阳错地爱上她的老师法海。她家的田地距离学校不远,但不是顺路。她从田地归来时,总是不由自主地绕路到学校的窗外看一眼她的心上人。
法海从同学们哪儿了解到她辍学的原因,但无能为力。经常上完课后,盯着窗外闷闷不乐。
有一天,法海终于看到了脸红红的、眼睛水汪汪的她正背着箩筐远远地站在窗外向教室张望。
那个古老的村庄哟,同学们10岁左右时,男孩和女孩就分开座位读书了。男孩和女孩是不在一起嬉戏的,连交谈都很少,更谈不上手拉手喽。
村民还没有自由恋爱的概念,也接受不了自己的女儿和别家的男孩私自要好。老妇女们的封建思想严重地扭曲着少女们的情感,“谁家的女孩不守规矩”之类的村言落到那一户,那一户的大人在村民们的眼中就抬不起头。
她还不记事儿时,她父母就双双去世了。但她同样深受封建家族传统的影响,所以她只能默默地从远处看一眼自己的心上人。
法海心中非常清楚桃圆村的封建习俗,但他25岁没有结婚就是要追求自己的爱情,更何况在当时村民们眼中他也算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
三千多人的桃圆行政自然村,80年代时,读过高中的人如同凤毛麟角,自由恋爱结婚的尚无一例。
媒婆给法海提了好几门亲事,但是都被法海拒绝了。法海的爹妈对自己的孩子出奇地宽容,并不急于让自己的孩子成家。可能他们也喜欢一家人其乐融融地生活,还没有做好接纳一个新人的准备。
二年后,法海坚决地迈出了打破陈规陋习的一步。
某一天上午,他上完课后走出了校门。
他顺着心上人从田地里归来时的路,一步一步、自然大方地向田野走去。这个男人要上演他的原始部落自由恋爱。
经过无数次的眼神交流和凝望背影,法海觉得似乎心有灵犀一样地沿着认定的方向,渐渐将身影隐入初秋高高的玉米地里。
她的哥哥一只忙着照顾嫂嫂,秋收的重担沉重地压在她的肩上。她正在密密的玉米田里挎着竹筐忙碌着掰玉米棒,汗水已经打湿了她薄薄地浅白色粗布上衣。
田野里静悄悄的。桃圆村,每家的田地都集中在一大块土地上,与她家田地相邻的农家,田里种的是红薯,她的周围没有村民。
她把一竹筐的玉米棒倒进邻居家的红薯田里,然后坐在田埂上气喘吁吁地休息。密不透风的玉米田哟,使农民们摘满一箩筐玉米棒后,从里面钻出来时总是大汗淋漓的。

她的衣服紧紧地贴在白白的青春**上,散发着幽幽的成熟女人气息,红朴朴的脸上流着珍珠一样的汗滴,一滴一滴地落到坚挺耸立的**上,汗水使一对玉峰把**的晕圈儿清晰地显露了出来。
80年代,乳罩的神圣使命还没有履行到这个偏僻的贫乡穷地上,女人们天热时要穿一件短内衣,外穿一件薄衣裳。
她突然听到了身后的红薯叶子的唰唰声,并慢慢向自己走近,慌忙回过头看——
她惊呆了!
她日思夜想的人奇迹般地站在自己面前!
她羞答答地温柔地望着心上人,轻轻地说:“你咋找到这儿的?”
男人并没有回答,脸却红红的!他第一次看到一具美丽的女人青春**呈现在眼前——她被汗水引诱出来的玉体。
坚挺的一对**逼进他的眼睛,把他压抑很久的**激活了!他的热血冲进了情迷的头脑,迅速将信息传递到全身。
她突然意识到了他饥渴的眼神,勾下头一看——刹那间,红红的彩霞一直从脸上烧到脖子下!
那个封建思想浓浓桎梏的时代,如此光天化日之下近乎**地站在男人面前是会羞死一个姑娘的。但被情人的眼光扫描是特殊的例外,尽管如此,她还是手足无措地把双手轻轻抱在胸前,紧张地低着头、轻轻喘息着。
那个25岁的成熟男人是经不起这种含羞脉脉的诱惑的,他突然一把抱起她,向玉米田内走去!
她被吓坏啦!轻轻地娇呼了一声“嗯呀”就迅速明白过来了,她不是早就期盼着他有力地拥抱么?
她轻轻地闭着眼,把一双玉臂搭在他脖子上,静静地让他把自己抱进玉米田……
他抱着她走进玉米田的深处,直到确信从田外看不到他们时,才慢慢地坐下来。
他看着像猫一样依偎在怀中的女人,她的胸脯剧烈地起伏着,眼睛微微闭着,樱口急促喘息着,羞红的脸贴着他的胸膛。
他轻轻俯下身去,用自己的双手环抱着她的头缓缓地拉过来——他把桃圆村第一帅哥的嘴唇压在这个可怜女人的樱口上……
他们呀,冲开了尘封千年的青年自由恋爱感情之门!那是一个何其稚嫩的吻哟,他们紧紧拥抱着,女人像一条光滑的小蛇钻进他怀里。
汗水流进了他们如饥似渴的嘴巴里——咸咸的,也可能是甜甜的。他们吻了很久很久,直到女人“嘤咛”着喘不过气来,才停下来。他们相互含情脉脉地凝视着,用眼神交流着初吻的切身体会和快乐。
男人把眼光慢慢地从玉一样白晰的脖子上移下来,用手轻轻解开女人的上衣扣。像揭开一张贴在皮肤上的透明胶布一样地撕裂衣服和皮肤及汗水的密切关系,衣服早已经湿透多时了。女人羞红的脸再度加重色彩,但胸脯明显喘息得没那么剧烈了。她微闭着眼静静地接受心上人的检阅,像收藏了千年的宝贝而今要奉献给知己似的。
一丝难得的凉风透过女人雪白的皮肤钻进她的心中,她轻轻地舒服地以鼻音“哼”了一声。
然而,男人停了下来,抱着她站起来,并把她放下来站在自己面前。她不知所以然地站在他面前,光着上身。
男人一下子就把自己的上衣脱掉了,并很快脱光了全身的衣服。当男人的象征坚硬地扎进她眼睛里时,她突然明白过来了!慌忙闭上眼睛,再度剧烈喘息起来,**颤微地抖动着,双手不知所措地轻轻在腿上蹭着,她意识到潜意识里成熟的渴望要来临了……
男人把自己的衣服铺在地上,开始慢慢地脱女人的衣服,女人温顺地配合他的动作。他急切地把赤身**的她抱起来,迅速平放到身下的衣服上。像一座大山似地压在女人身上,开始了**澎湃的火山爆发!
他吮吸着她的**,双手用力地揉着她的**……她的眼波开始迷离了,她紧紧抓住他的头发,她的呻吟声越来越大。她的**像乍开闸门的波涛一样汹涌而出,她已经难已扼止**燃起的火焰,强烈地扭动着蛇一样的腰儿,一双**紧紧地扭在一起,开始大口大口地喘息呻吟,茂密的原始森林里潮湿着爱的**。
男人支起身来,调整了一下姿势——他用力地冲进去了,一下子冲进花蕊里,击中了狭窄洞**里的那个点,女人伸长脖子大声尖叫起来,眼泪迅速涌出眼眶,初痛使身体剧烈擅抖着,双腿紧紧地夹着他的腰,双手死死地搂着他的背,指头深深地抠进了他的皮肤中……
午间的田野里,除了偶尔一丝丝风吹过,引起叶子们的欢笑外,什么声音也没有。
而在这片玉米田里,正在刮着**和情感掀起的风波,越来越动听的节奏声从田地深处传出来,飘飘扬扬地飞着,洋洋洒洒地落在一片片叶子上。
喘息声、**的撞击声和土地的振动声紧紧地扭着快乐的呻吟,把它从男人和女人的喉咙里强烈而不间断地挤出来,自由自在地徜游于男欢女爱中……
“风波”不停地从伊甸园里叫喊着“有人偷吃禁果”的举报声,但所有的叶子们都拒绝担当现场目击证人。它们沉醉在有别于自然风奏响的快乐声音里,任随声音时起时伏地落在自己身上,而且期盼要来得更多更久一些……
当他们从玉米田里走出来时,女人头发蓬松,脸蛋羞红,身体微微擅抖着,但眼睛里荡扬着**过后的快乐余波;男人的脸也红红的,汗珠儿挂在额头上,脖子上的青筋仍然在兴奋地跳动着。
他们一起向村庄走去,村庄里正升起一条条袅袅的炊烟,盘旋在静静的大树上空,偶尔鸡鸣狗叫几声——表示它们饿了。
他们在村中央的十字路口,默默对视了一眼,一个向村东走,一个向村西走——他们的家刚好处在路的两头。
在一个星期天的晚上,法海平静地向他的爹妈交代了自己的“作奸犯科”经过。
法海的爹略微显出一丝惊诧,随后平静地说:“只有你觉得合适,我就没有意见。”
法海的妈妈却惊呆了!她轻轻地对他爹说:“你也不想想,乡亲们会笑话咱们的。哪儿有谁家不要媒人牵线,自己找媳妇的?”
但是,法海的爹坚持说:“新社会了,孩子们的眼光跟咱们不一样,婚姻大事儿让他们自己作主吧。”
于是,那一年,这件事儿就成了全村乡民们荼余饭后的热烈话题,自由恋爱的神圣光芒开始融化村民们冰冻已久的封建思想。
冲击波强烈地撞到“伤风败俗”这堵千年古墙上。
村民们都知道嫂子家很穷,嫂子是个可怜的女孩子,父母下世又早,但她的父母都是老实巴脚的人,更何况嫂子又温柔娴惠、尊老爱幼。
也许当时法海的爹是村里的领导,法海是村里的主力民办教师和“有文化的人”,工作成绩又一直受到教育部门的充分肯定,所以他们的结合没有受到责难,家族长辈们默许了这个破天荒的自由恋爱婚姻。
于是,千年古墙轰然倒塌了!
读初中的孩子们越来越多地倔强地拒绝爹娘给自己包办婚姻,他们纷纷冲出了封建思想的牢笼,呼吸着自己需要的新鲜空气!他们要学习更多的知识,因为有知识才能自主选择感情归宿!
后来,桃圆村有8人考上大学,因此成了远近闻名的“大学村”。那个年代,一个村好几年难得出一个大学生。
法海的爱情哟,那何止一堂课啊,那可是破天荒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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