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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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明显,理想与现实的差距是很大的。
地面上并没有出现伊罗预期中的一米多高的尖锐石笋,就好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好奇心强烈的杰多趴在地上寻找蛛丝马迹,这让伊罗忍住了施放一个七级魔法来证明自己的冲动,同时也感觉到自尊心强烈受创。很快契而不舍的杰多就有了发现,就在地砖的缝隙里,有一个狗牙那么长的石锥,还带着淡淡的魔法气息。
伊罗终于咆哮了,法杖疯狂舞动,流星术,火墙术,雷暴术,冰封术不断的施放出来,但结果却如同先前一样,所有的魔法效果都被缩小了千万倍。穆特巴因三人为伊罗而震惊,很明显眼前是一个全系魔法师,并且施放魔法的速度堪称恐怖,一个呼吸间就能施放一个六七级的魔法。而之前见过的最厉害的人物,他们的校长,一个七级魔法师,有一次施放了一个六级魔法冰风暴,事先吟唱了十几分钟的咒语。
伊罗终于发现了蹊跷,他这才想起手中的魔法杖是施密特塞过来的。他扔掉了手中的魔法杖,一个石笋术丢了出去,地面马上竖起一颗巨大的尖锥。
找到了北的伊罗拾起魔法杖正要研究,一直静静看着的施密特却不放过他:“好,好,好,竟然是全系魔法师。你先别忙,我有问题要问你。”伊罗冷静了下来,紧紧盯着施密特:“你在耍我?”“正相反,我很尊敬您。”施密特答道,但丝毫看不出尊敬的意思,“我想知道的是,你刚才施放的魔法中,有几个是南大陆没有的,能不能麻烦你告诉我它们的名字,咒语,施放距离和效果范围?你看,我也有事求你,不如咱们做个交换,我告诉你穆特巴因的魔法杖的秘密,你告诉我我想知道的,怎么样?”伊罗看着笑容可掬的施密特,怎么看怎么像一只老狐狸。他认真地思考了一下,感觉自己似乎吃不了什么亏,点点头答应了。
略略思考了一下,伊罗把自己刚刚施放过的魔法依次解说了一遍。“好了,你想知道的我已经告诉你了,现在可以跟我说那根魔法杖的事了吧。”“先等等。”施密特边说边闭上了眼睛。过了一会儿,他睁开双眼,站起身来,走到西面的围墙下,又取出一根土黄色法杖,和伊罗手中的一模一样,只是短了一些。施密特舞动法杖,口中念念有词,熟悉咒语的伊罗招呼穆特巴因三人:“都过来坐吧,他要施展七级魔法冰封术。咱们一起看看。”三人原本就站在石桌旁不远处,听到伊罗招呼,便各自找了一个石墩坐下。伊罗像主人一样从空间戒指里取出三个杯子给三人每人倒了一杯茶。原本石桌上只有两个杯子,一个是施密特的,另一个是伊罗自己的,也都一并斟满了。这时,施密特的冰封术也完成了。
只见西面围墙上出现了一块巴掌大的冰凌,比伊罗在地面上放的那个略大一些。施密特想了想,又开始念起咒语来。
穆特巴因三人对施密特的实力开始了评估,很显然这也是一个全系魔法师,并且似乎不比伊罗弱。最震撼的是杰多,他仿佛看到了自己的未来。
全系魔法师从来不被人看好。
魔法到底分成多少个系列,其标准并不明晰。按照西大陆魔法行会的现行标准,魔法依四大元素和两大意识被分成了六个系列,就是地系,水系,火系,风系,光明系,黑暗系。雷电魔法的规则与风系魔法相近,因此被划入风系,基于同样的理由冰系魔法被划入水系。不同系列的魔法,其施放的方法是有很大差别的,因此专修一系更容易出成绩,否则会由于精力的分散而可能导致一事无成。
班布鲁魔法学校的所有老师都是专修一系的,他们也以此来要求所有学生。但是好奇心强烈的杰多却并不满足于自己选修的风系魔法带来的快乐,他经常泡在学校的图书馆里查阅其他各系魔法的相关知识。可惜班布鲁学校图书馆的书籍内容泛泛,甚至很多魔法只记录了名字,所以广泛的涉猎并没有带给他更多的收获,反而因此被所有的老师和大多数同学所鄙视。
然而今天看到两个高级别的全系魔法师精彩表演,比任何不入耳的陈词滥调都有说服力。杰多更加坚定了信念,一定要成为一个全系的魔法师。想到自己将来的成就,只觉得口干舌燥,一口喝干了杯里的水,拽过茶壶再倒上一杯。
壶里的水没有了,杰多默念咒语,凝结了一个小水球,刚好灌满了一杯,喝了下去。可是伊罗不干了:“年轻人,你只顾自己吗?我们怎么办?”杰多当然知道他是在开玩笑:“伊罗先生,水系魔法不是我的专业,只能顾到自己。不好意思,失礼了!”伊罗哈哈一笑,说道:“会水系魔法就是好啊,至少不怕口渴。看我的。”

伊罗站起来,走到院子中央的那棵石笋前,两手轻挥,周围泛起一阵魔法波动,而那棵石笋也慢慢改变了样子,形成了一座由茶杯到水盆大小不等的九个水池叠成的石塔。须臾之间,最上层的水池已经注满了水,渐渐向下流淌进下一层。将下面的水池依次填满后,溢出的水慢慢渗入地下。卡索的眼里流露出惊奇的神色,穆特巴因的嘴张得能放下大地熊的熊掌,杰多更是尖叫了起来:“这简直太神奇了!这是什么类型的魔法?”
伊罗在最大的水池里取水灌满了茶壶,给每人斟满了一杯:“不用惊讶,这个石塔只是能够自动聚集游离的水元素。”三个年轻魔法师知道没有这么简单,但伊罗不愿多说,便不再问,只是在心里,伊罗的形象又高大了许多。
施密特还在继续研究,让闲坐着的四人震惊的是,施密特的施法速度有了明显的提高,和伊罗已经不相上下。当施密特终于满意地回到石桌边坐下的时候,伊罗劈头就问:“我的问题该答复我了吧?”施密特笑着说道:“关于那根法杖,是我用了一种古代的传统方法制做的,至于这种方法,很抱歉,密不外传,除非你拜我为师。哎,像你这样的天才不做我的徒弟真是可惜了!”
伊罗愤怒地攥紧了拳头,他知道自己被耍了。施密特笑意盎然,不紧不慢的喝了一口水,仿佛故意在惹伊罗生气。但很快他的笑容就消失了。他迅速的端起杯子,又喝了一口,却没有着急吞下,放在嘴里慢慢品味。
“这是什么水?”施密特问道。穆特巴因正要答话,施密特已经消失在石桌旁,他已经注意到了院子中央多了一座石塔。
“上古图腾魔法生命之泉!这是你弄的?”施密特问伊罗。
“不然你以为是谁?想学吗,拜我为师啊。”伊罗终于抓住一个可以让他吃瘪的机会。
“我这样的高手,你教得了吗。”施密特笑道。
“只要你肯拜师,我就有东西教你。”伊罗迫不及待走到施密特跟前。
“学生施密特,愿拜伊罗先生为师,恳求老师传授魔法。”施密特右手按住心口,对着伊罗一躬身行了一个标准的西大陆拜师礼。这让所有人都大感意外。
伊罗笑着拿出了一个卷轴,递给施密特:“这是一个记录了上古禁咒裁决之光的魔法卷轴,打开就能施放。”这样,拜师礼就成了。
旁观的穆特巴因三人各自吞了一口口水。伊罗的手笔太大了,整个南大陆也没有几张魔法卷轴,那都是大光明教花费重金聘请西大陆的高手制作的,伊罗竟然拿来当作收学生的赠品。
就在三人发愣的功夫,听到施密特在叫他们:“穆特巴因,杰多,卡索,你们三个过来。”三人站起来,一齐来到施密特面前。靠近了石塔,三人只觉得神清气爽,并且全身充满力量,这才明白生命之泉的含义,也终于知道为什么施密特毫不犹豫的拜伊罗为师了。此时伊罗已经坐回石桌旁,一边喝水,一边看施密特要做什么。
“你们想不想做我的徒弟?”施密特笑着问道。
三人喜出望外,有这样的老师教导当然求之不得,也意味着以后不必为魔法器具而烦恼,更何况还有一个阔绰的师祖伊罗在。三人正要行礼,却被施密特拦住:“先等等,有件事我要跟你们说清楚。如果你们用西大陆的拜师礼,我只能传授你们魔法。如果用南大陆的传统礼仪,我还可以另外传授一种密法,这对你们有莫大的好处。你们想想吧。”那还想什么,三人毫不犹豫的以南大陆的传统礼仪拜师。只见三人齐刷刷的向施密特跪下,磕了四个头,施密特取出三根法杖,赐予三人。因为是同时拜师,三人按年龄分了大小,卡索最大,其次穆特巴因,杰多最小。
伊罗看他们表演完毕,施密特也坐回了石桌边,忍不住说道:“你看你,今天又拜师又收徒,大喜事啊。趁着高兴,是不是可以把你那密法告诉老师我啊!”
“不可以。”施密特道,“因为您是我的老师,不是我的徒弟。”伊罗愣住了,正要开口说话,却听施密特继续说道:“您刚才也看到了,我要求他们以南大陆传统礼节拜师,这样我才可以对他们倾囊相授,否则我也只能传授他们魔法。而我对您所行的是西大陆的礼节,如果我研究出什么新的魔法,咱么师徒二人可以交流。其他的,不在此范围内。”
伊罗彻底抓狂了。原来施密特打得是这个算盘,这个家伙简直是无耻之尤。想想自己从见到施密特开始,就没占到什么便宜,还白送了一张价值连城的卷轴,得了这么个一毛不拔的学生也不知道是祸是福。伊罗忍不住干嚎了一声:“我怎么这么倒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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