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精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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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密特很久都没有动静。正当众人焦急不耐之际,忽然万道金光从四面八方聚集过来,射向施密特的心莲子。心莲子光晕流转,七彩变幻八十一次,突然爆裂。一道火焰喷涌而出,虚空中结成一朵莲花,作玉青之色。施密特的身形渐渐现出,低眉垂目,为莲花坐势。其样貌庄严神圣,不可明喻。
由于施密特散发出淡淡的威压,除叶紫枫外,其他人都有一种跪下来膜拜的冲动。过了片刻,光彩渐淡,那弥散的威压也渐渐敛去。莲花渐渐降落地面,随即消失不见。施密特站了起来,微笑着向众人走来。
苏琳达雀跃着,首先跑到跟前,围着施密特转着圈看个不停。卡索三人也跟了过去。施密特看了看四个徒弟,发现他们都有了不小的进步,感觉到很高兴。
叶紫枫等到施密特走到跟前,笑着说道:“恭喜你渡劫成功了!”施密特则谦恭地说道:“还要感谢先生的当头棒喝。”
伊罗道:“好了,现在没什么事,可以上路了吧。”
施密特点了点头:“是该上路了,在这耽搁的时间不少。先生打算去哪里?”
叶紫枫道:“没什么目标,随便走走。你们打算怎么走?”
施密特道:“我们首先要走出落日山脉,想办法回南大陆。顺便打听精灵族的下落。”
叶紫枫奇怪地问道:“精灵族就在落日山脉,你们不知道吗?”
施密特道:“不知道。先生知道他们在哪里吗?”
叶紫枫笑道:“我还真知道。我带你们去吧。”
施密特大喜道:“那太好了。”
众人的行装早已收拾完毕,正要准备上路,卡洛道:“我就不去精灵族了。我想早点到东大陆去。”
跟众人道别后,卡洛独自上路了。五个士兵本想跟随他一起走出落日山脉,可是很明显卡洛照顾不了他们,只好随同施密特一行前往精灵族驻地。
从来没有人见过精灵,只是在传说中,他们是一群美丽的生物。他们有着人类的外貌,却长着一对尖尖的耳朵。他们都是天生的射手和魔法师。如果叶紫枫说的都是真的,他们对人类应该不会友好。
众人沿着河岸走了大约十几里,便在叶紫枫的指引下转折向北。
这一路上,四个弟子继续锻炼,施密特三人依旧悠哉游哉地走着,只是卡洛换成了叶紫枫。而到了晚上宿营时,五个士兵早已解脱,不必再轮流站岗。有飞云豹和金背棕熊趴在营地边上,没有什么魔兽敢靠近。
施密特师徒五人和伊罗都在各自修炼。四个弟子要抓紧时间巩固境界,伊罗在研究适合自己的修行之法,施密特则在研究新神通的运用。
证得罗汉果位,最明显的进步就是净土世界。施密特将心神进入其中,发现这里已经是生机盎然,再不像从前那样死气沉沉。天上有一轮明月,看上去有些眼熟,分明是心莲里见过。地面芳草萋萋,偶尔有小兽露头。施密特心神一动,立刻捉了一只田鼠带回了现实世界,把玩了一番又送了回去。
从净土世界出来,施密特开始熟悉身体里流淌的一种力量。那是由于修成正果而获得的漏尽神力。修为提升后,他明显感觉到魔法的威力不足。他现在可以很轻松地施放任何已知的禁咒,虽然这些禁咒威力不凡,但却对他自己无法造成伤害。这让他觉得再学习魔法已经失去了挑战性。然而他最熟悉的还是魔法,他开始揣摩用一身浩瀚的漏尽神力模拟魔法的施放过程。
他首先选择了风刃。因为风刃最简单,它是一个一级魔法,并且没有任何的附加属性伤害,所以很容易模拟。他试着象凝聚魔法元素一样凝聚漏尽神力,并发射出去。经过几次试验,他很快就熟练地掌握了这种方法。它的威力的确惊人,施密特毫不怀疑自己可以轻松地杀死全力防御的圣级魔法师。
四个弟子略微巩固了一下修为,又各自忙起了自己的事情。卡索得到了那本从地**得到的古册。因为施密特已经不在意这些微末的技巧,伊罗又忙着研究修行之法,卡索三人也有了八级魔法师的实力,所以把古册和相关的翻译资料给了他。这让卡索欣喜不已,古册里记录的死亡魔法本来就是他的修炼方向之一。苏琳达和杰多始终缠在一起,他们并不醉心于修炼,唯恐早日修成正果。穆特巴因则一直在独自思索着什么。
几天后,众人来到一个山谷,山谷中是一片茂密的森林。这里的树木与别处不同。如今是深秋季节,山谷外的森林树叶几乎掉光,而山谷内仍然是郁郁葱葱,仿佛这里没有四季变化。
众人走进山谷,刚要步入森林,一支羽箭从森林中射出,插在他们的眼前。
“人类,请停止你们的脚步!”一个冰冷的声音从森林里传了出来。
伊罗走到最前面,高声叫道:“我是自然女神的使者,我要见你们的长老!”
“无耻的人类!竟然敢冒充自然女神的使者。尊贵的长老是不会见你们的。如果你们再不走,就等着接受弓箭的洗礼吧。”那冰冷的声音道。
叶紫枫哑然失笑,道:“看来他们对你并不买帐。难道那自然女神就没给你点信物取信他们?”
伊罗喊道:“我有一件自然女神的信物,请交给你们长老,他会辨别真假的。”说完向前走了一段距离,向森林里丢出了一只手环,又转身回到了队伍中。
“你们等一下。”那声音稍稍有了点暖意。
过了许久,一群精灵从森林里快步走了出来。跟传说中一样,他们果然美丽无比。领头的是一个女的,以人类的相貌来说,大约是三十多岁的模样。但精灵是长寿的生物,她很可能已经四五百岁了。这女子带着二三十个精灵,来到伊罗的面前,优雅地行了一礼:“精灵族大长老阿黛尔前来迎接神使。”她的神情显得有些激动。

伊罗道:“自然女神托我寻找精灵族的下落,她不知道你们去了哪里。”
阿黛尔道:“四千年来,我们一直无法联系自然女神,我们以为女神沉睡了。今天神使的到来,是我们精灵族的第一等大喜事,您带来了精灵族的希望。请神使随我去长老会吧。”
伊罗一行随同阿黛尔进入森林。沿着森林里蜿蜒曲折的小路,众人来到了一座美丽的城堡。城堡里有宽敞的街道,精致的房屋,翠绿的草地,奇妙的喷泉。这一切,让众人心旷神怡,宛若来到仙境一般,五个士兵更是有了长住这里的打算。
一行人在一座精美的建筑前停了下来。阿黛尔道:“诸位尊贵的客人,我们在这里为各位安排了食宿,请各位客人去客房歇息。神使大人,请跟我去长老会吧。”
伊罗跟着阿黛尔走了。施密特等人在一个精灵小姑娘的带领下,来到了各自的客房休息。这里的房间很宽敞,墙壁和桌椅都带着自然的木香,床铺被褥都是亮丽的绿色。窗子很大,打开精致的窗子,外面的空气很清新。这让施密特他们每个人都很满意。
一直到晚上,伊罗才回来。他直接来到施密特的房间。
“怎么,现在才回来?”施密特问道。
伊罗叹了口气,无奈道:“哎,你是不知道。这精灵族的长老会里竟然有一百多位长老。他们四千多年没有自然女神的消息,一看到我就七嘴八舌地追问自然女神的情况,甚至连自然女神穿什么衣服,梳什么发型他们都关心。”
施密特笑道:“这也很正常。他们跟自然女神四千多年没有联系,自然女神也是因为信仰之力没有断绝才知道他们还存在。突然听到女神的消息,自然比较关心。何况四千多年过去,如今的长老会里早就没有人对女神还有什么印象了。”
伊罗道:“是啊。四千多年下来,他们无时无刻不在想办法联系自然女神。突然有了消息,确实让他们过于激动。也正是这个原因,他们明天就要在圣殿里举行女神召唤仪式。”
“哦?明天?看来他们真的是急不可待了。他们的圣女还没选呢吧。”施密特笑道。
“不错。明天首先甄选圣女,然后立即召唤女神降临,圣女的加冕仪式则延后举行。另外,阿黛尔邀请你和叶先生也去参加仪式。”伊罗道。
“为什么?”施密特不解地问。精灵族邀请叶紫枫还说的过去,他毕竟跟自然女神有点关系,邀请自己就令人费解了。
“因为我告诉他们,你是从南大陆来的。几百年前他们当中的一个长老占卜的结果,说南方的尊贵客人和他的同伴,将给精灵族带来繁荣。”伊罗道。
“好啊,我一定去。我正要见识一下这种场面呢。对了,你的研究有进展吗?”施密特问道。
“有一点,”伊罗道,“我现在已经可以控制一部分信仰之力在体内游走。而且我有个发现,当那些长老们把他们那充满期待的目光投向我时,有一丝纯正的力量飘进了我的体内。那力量跟信仰之力很相似,进入我身体之后又似乎要离去,却被我控制住了一大部分。我有一种感觉,飘走的那部分应该是去了自然女神那里。”
“你说的似乎很玄啊。我能看看信仰之力是什么样吗?”施密特笑道。
伊罗一抬右手,手心里出现了一个绿色的光团。“这就是从自然女神那里得到的信仰之力。”伊罗道。说完又抬起左手,很吃力地挤出一个白色的光点:“这些是精灵长老们那里得到的。”
施密特将神识逸出体外,探入光团和光点中,比较他们的不同。
“我明白了。”许久施密特收回神识,“这光点,其实就是许多人的心念力的汇集。这光团和这光点的性质相同,只是里面多了一些生机,应该是自然女神改造过的。原来这信仰之力就是这么回事,我还以为有多神秘呢。”
信仰之力其实就是一种心念力。从前他们不明白,以为是什么新鲜事物,可是捅破这层窗户纸也没什么大不了。灵竺一脉重在修心,这心念力是他们每天都接触的东西。而且灵竺,太初,穹苍三脉修行者用来炼器的三昧真火,其本质也是一种心念力,施密特一身浩瀚的漏尽神力也是心念力。只是用法不同,来源不同,所以形态和性质不同。
伊罗虽然修行过一段时间,但是修为实在太低,对心念力没有什么认知。此时经施密特这么一解释,他也明白了。他对自己的未来更有信心了。
伊罗是这个世界上第一个认真研究信仰之力的人。这一路上,他始终在揣摩这信仰之力的性质,否则也无法感应到精灵长老们那微弱的信仰之力从身上流过。而这一点也是自然女神没有想到的。事实上就这点信仰之力,她也根本无法觉察。也许是她命不好活该倒霉,选伊罗作神使这个决定,最终让她吃了大亏,便宜了伊罗。
第二天一早,阿黛尔就亲自来邀请伊罗,施密特和叶紫枫三人。这让三人很意外。按照精灵族的规矩,这样隆重的仪式都是在正午举行。阿黛尔解释道:“我代表长老会来邀请三位首先去参加一个会议。会议结束后,我们再同去圣殿,举行仪式。”
施密特等人恍然。跟随阿黛尔来到长老会的议事大厅,阿黛尔让他们在首席落座。施密特向周围看了一下,大厅里已经有一百多人落座,其中半数是精灵,半数是矮人,另有十几个座位空着。施密特一坐下,阿黛尔直接开门见山道:“今天请三位到来,是想听听三位对精灵族走出落日山脉的决定有什么看法。”
叶紫枫无动于衷,伊罗和施密特却是一惊:“走出落日山脉?难道精灵族想对人类发动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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