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往外走，黄小娟走得比发记落后半步，发记有意慢下来，想她跟上来，她却也放慢了脚步。发记说，你今天好像有点怕我。她说，没有呀！发记说，是不是因为，昨晚没答应陪我吃夜宵，担心我会生气？她只是摇头。发记说，没什么的！他说，你放心，以后，你在店里该干什么，还干什么，晚上一样还可以来读夜校。
黄小娟说：“今晚，我请你吃夜宵好不好？”
发记一时没反应过来，停下来看着她。
黄小娟脸红了，站在那里低着头说：“你一直都很关照我，就当是，就当是感谢你吧！”
发记笑了说：“我胄口很大的，吃很多的，我会把你一个月的工资都吃了。”
黄小娟知道他是开玩笑，就说：“没什么。”
发记说：“今晚，不吃夜宵了，就送你回家吧。”
两人又继续往前走，黄小娟还是双手把书抱在怀里，比发记慢走半步。发记说，你怎么不走上来？他觉得，这样一前一后的说话，总要回头，很别扭。黄小娟脸又红了，没说什么，但还是没跟上来。于是，发记只得一边走，一边回头跟她说话。
发记问：“你白天上班，晚上读夜校，会不会很累？”
他说，你不用复习吗？不用做功课吗？
黄小娟说：“每天，我下课后，回去复习，有时候，中午吃饭时，我吃得快，还有点时间，就作作功课。”
他说：“你这么用功课，是不是想考大学？”
黄小娟忙说：“不是，我从没这么想。就算我能考上，我也没钱去读大学。”
发记笑了，不加思考地说：“如果，有一天，你真考上了大学，我来供你读大学。”
说完，发记觉得自己很豪气。这个承诺太伟大了！
黄小娟却懂慌了，说：“不用，不用。我又不是你什么人，怎么能让你供我呢！”
发记说：“你就当是我妹妹不就行了。”
黄小娟说：“不要，不要。”
她说，你不要对我那么好。
她说，我已经，已经很感激你了。
发记一头雾水，他问：“你怎么了？这么好的事，你都不愿意？”
黄小娟说：“不是我不愿意，是会有人说笑话的。店里的人都说了，说你……”
她戛然而止。
发记问：“说什么了？”
黄小娟的脸很红，看着自己的脚尖，说：“她们，她们说了很多难听的话。”
发记又问：“有多难听？”
黄小娟说：“我学不来。”
发记看她那惊慌的样子，已经猜到几分了。他问：“是不是说我们俩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他心儿不由一跳，想起那天和小妹做事时，幻想着黄小娟的事儿，脸便也红了。他说：“不要管她们。她们爱怎么说，就怎么说。”
黄小娟说：“我怕，到时候，老板娘听到了，误会我们真有什么事。”
发记说：“这个你不用担心。小妹不是那种见风就是雨的人，不会轻信那些谣言的。”
黄小娟还是担心地说：“以后，你不要对我那么好，好不好？”
发记说：“这都哪是哪啊！”
黄小娟加快了脚步，匆匆地走了。她那抱着书走的背影，在街灯下摇摇晃晃。
这一刻，发记明白了，她为什么见了他会那么紧张，为什么总不跟上来和他并肩在街上走。这小姑娘，透明得让人又爱又惜！
阿茹也来过看过发记的时装店。
那时候，发记刚从外地进了一批货出来，正指挥员工往货架上摆放新服装，一回头，见阿茹站在身后，就笑着问，你什么时候来的？阿茹说，刚来。说下了班，过来你这里看看。她说，她已经来过几次了，都没遇见他。发记就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这里，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他没敢叫阿茹进他那办公室。那里太窄小，只有一张椅子。
阿茹说：“没关系。你忙吧。我只看一看。”
发记擦了擦脸上的汗，说：“也没什么事了。”
阿茹问：“生意还好吧？”
发记没敢说实话，说：“一般般。”
阿茹问：“收货上架这样的事也要你理吗？”
发记说：“自己的生意，当然自己理。自己不理，还想要谁帮助？有很多事，是不放心要做的。”
他指的是进货的事，那是直接与钱打交道的。如果，别人去进货，谁知道回来报的进货价有没水份？
阿茹说：“你什么事都亲力亲为，会很累的。”
她说，你一下开了四间店，四间店的事都要你顾头顾尾，连进货上架这样的事也要自己做，你一天都忙这种琐碎事，就够你忙了。
发记问：“除了忙这些，还有什么事要忙呢？”
阿茹就笑了，说：“你要腾出身来忙大事。”
发记更不明白了，问：“还有什么事比这些事更重要吗？”
阿茹说：“你有没搞错呀？你是老板，还是我是老板？自己应该忙什么，自己也不知道。”
发记也谦虚。在阿茹面前，他从来都板不起面孔，摆不起架子。他说：“你可以教教我，你干这行比我久，又是在大百货上班。你说，还有我应该忙什么？”
阿茹说：“你应该忙市场呀，忙促销呀，忙管理呀。”
她说，你至少要知道，今年春、夏、秋、冬流行什么服装，流行的颜色。在我们这里，大家喜欢什么服装，什么颜色的服装大家更喜欢。
她说，像你这样，一下子开了四间店，互相之间都要有个呼应，比如，可以同时搞促销，夏季到了，搞个什么促销活动，推出你的新服装，夏季快过了，再搞个什么促销活动，把库存的服装清理掉。这样搞，还可以把你的四个店都炒热。好像现在这样静悄悄的，没多少人知道你这四个间是同一个老板，是连锁的。
她说，还有管理，就是怎么把你这四个间都管理好，让你的员工都为你工作，为你赚钱。至少，他们能主动为顾客服务，热情有礼，把顾客请进门，顾客有没帮衬，也一样热情欢送。
阿茹说：“你现在这样的管理，像你以前摆摊档一样。把货进回来了，摆上货架上，顾客喜欢不喜欢，就是顾客的事了，运气好，进了一批顾客喜欢的服装，就赚了。运气不好，顾客不喜欢，就犯愁，一点主动权也没有。”
发记听得直点头，他说，你说慢点。他说，你再说一遍。他说，你等等，等我拿个本本来，让我慢慢记下来。阿茹笑，说，你个死发记，你多有钱也改不了你那样，还是这么轻轻浮浮不踏实。发记进办公室找笔记本，找来找去也找不到。
其实，他也清楚，那办公室桌抽屉里根本没什么笔记本。只是希望翻出个小本本来。结果什么都没翻到，又不好意思随便拿张纸记，就想到了黄小娟，想到了她的作业本，就叫黄小娟借了本作业本。
他问阿茹：“你有时间吗？我们去喝下午吧？一边喝，你一边再把刚才说的再说一遍。”
阿茹就笑了，说：“我是有时间的，如果你也有时间，每天这个时候，你都应该请我喝下午茶。我要告诉你的事还很多。”
发记突然问想起了什么，问：“你不用回去带孩子吗？”
哪知，这一问，阿茹的脸色就难看了，眼眶就红了。发记吓了一跳，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便愣愣地看着她。
阿茹说：“那孩子没有了，流产了。”
发记这才打量阿茹，那身段没太大变化，只是更丰韵，更成熟，，曲线起伏得让他心跳。像以前一样，发记的目光不敢太久地在阿茹身上逗留。去喝下午茶时，阿茹上了一次洗手间，发记才放胆地从后面看她，那臀厚实圆润，更显扩张，更显霸气，且随着她的走动，肉肉地颤。
已经结了婚的发记，下面还是有了反应，便又想入非，他想到了大姐的**，那是一种肉堆砌的厚实，松软且显下垂，虽也宽，却是从腰一直宽下来的。阿茹的臀却给人一种弹性的厚实，那腰是细的，只是该到臀的部位才猛然扩张，扩张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他也想到了黄小娟的臀，她与大姐与阿茹比，虽不是一个尺码，没有那么厚实，那么圆润，腰却比阿茹细，也像阿茹那样，是猛然扩张的，由于个子比她们矮，就扩张却更夸张。发记想，过个三几年，也那么厚实了，那么圆润了，真不知会霸气到什么样。
他又想，如果，她嫁了人呢？
他没有想下去，不知是觉得不该想呢，还是不愿去想。
女人嫁了人，经历过男人的磨难，身上的尺码就会大一圈，或者大好几圈。小妹就是这样。以前，发记看见的小妹总是衣裤飘曳，一点肉的感觉也没有，现在，却变了，该圆的该大的，都不知不觉地圆起来大起来，看着她穿那贴身的连衣裙，呈显出的凸，总让他忍不住要偷偷摸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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