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黑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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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透过房缘洒落在漆黑的小巷,废旧的汽车、令人作呕的垃圾随处可见,微风吹过带着阵阵腐气,突然急促的脚步声在阴森寂静的小巷中响起,令人毛骨悚然一个全身都被黑色风衣包裹的黑影出现在小巷中,只见此人身背巨大的旅行袋,行进时不断的四处张望小心翼翼。浓重的喘息使得胸口起伏不定,脚步也显得格外沉重,汗水顺着棱角分明的脸颊滑落。黑衣人跑到小巷尽头后迅速停下,身体紧贴着冰冷的墙壁,谨慎的探出头去四下张望,而后又侧耳细听,仿佛怕被人看到。在确定街道安全后,一溜烟的钻进对面的小巷内。就这样躲躲闪闪跑了十几分钟,在一处楼区前停下。将背囊用力甩过围墙,随后动作麻利的翻过三米多高的围墙进入小区。
黑衣人背上沉重的背囊一口气爬上七层高的公寓楼顶,而后贪婪的大口喘息着……当呼吸稍微顺畅后便走到楼顶的边缘,从背囊内掏出专业滑锁工具。将滑轮挂在通向对面楼的钢索上,而后也不采取任何保护措施,便向对面楼荡了过去……黑夜中,如同鬼魅般的身影从七楼飞向对面公寓六楼的阳台,只见黑衣人双脚蹬在六楼阳台的墙壁上,稳稳的落入阳台内。黑衣人转身检查一下钢索固定之处是否有松动的可能,便轻松的走近公寓。将厚厚的窗帘全部拉上,确定没有露出半点缝隙,才将蜡烛点亮。随后动作麻利的脱掉有些褶皱破损的黑色风衣,迫不及待的将背囊打开,借着蜡烛微弱的亮光,开始清点今天的战利品——数十盒牛肉罐头、一大堆真空牛肉干、一条低档香烟,一套有些褪了色的迷彩军装,一把水果刀、一堆日用品……清点完所有战利品后,黑衣人微微皱眉暗叹道:“公寓附近这几家超市能用的基本上已经没有了,看来不得不冒险去趟大型购物商场了!”
齐天将战利品分门别类的摆放起来,伸了个懒腰,随后捏着鼻子走近脏兮兮的卫生间。只见其动作非常利索的洗了一把脸,便回到杂乱拥挤的客厅,路过食品架时将今天收获的牛肉罐头随手拿起,卧倒再舒适的沙发上,咀嚼着口中的牛肉,“齐天”脸上洋溢着欢愉之色。——原来两个月前,齐天被警察带走的那个晚上,“红云狂暴症”在全世界爆发,一瞬间所有生物都失去了自身的掌控权。病变的过程极为痛苦,觉大多数人都无法忍受而晕死过去,变成嗜血狂乱的怪物,只有极少数人凭借坚韧的心智挺了过去。齐天很幸运,在意志力即将崩溃前,病变过程结束了,身体的掌控权又重新回到齐天手中。
刚刚掌控身体,齐天便跌跌撞撞的爬下了警车,也不管是不是大白天,便脱得一丝不挂,开始裸奔起来,因为齐天实在是热的要发疯了。光着脚丫裸奔中的齐天,脑中只剩下一个想法“跑!玩命的跑!”。也不知跑了多久,齐天感觉出了一身透汗,浑身上下有一种从来没有过的舒爽。齐天停在露天广场的喷泉旁,皱着眉看着自己身上那些粘糊糊散发着腥臭味的半透明汗液。下一刻,齐天直接跳到喷泉中,将一身污垢洗掉。任凭冷水冲洗着身体,齐天心中却在思考着醒来后的一切“车里的警察应该和自己一样失去身体控制权,而且应该是同一时间,不然三辆警车不会都撞到护栏上。可是为什么自己清醒了,而那些警察却没有醒过来?还有现在这个时间,应该是上班的高峰期,可是为什么一个人也见不到,难道说……”齐天不敢再想下去,而是飞快的返回警车,试着去叫醒那些警察,可惜无论齐天怎么用力摇晃叫喊,都无济于事。突然间后排的保安,抽搐了一下,随后睁开双眼,那是一双血红色没有丝毫感情的眼睛。当齐天和保安视线相接的一刻,齐天从那双冰冷的眼睛里读出了暴戾和杀戮,比昨晚那个疯女人有过之而无不及。保安怪叫一声,就要从车内扑出,齐天见状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低语道:“对不起了兄弟!“当保安刚路出半个头,齐天猛的将车门关上,只听“砰!”的一声,车内保安身体软绵绵的倒在后座,脑袋歪向一侧就那么耷拉着,看来颈椎是被撞断了。齐天还没从第一次杀人的负罪感中走出,便感觉副驾驶位置的女警似乎动了一下。齐天将前门打开,随后退了小半步,留出最适合自己攻击和闪躲的空间。当那腥红冰冷的双眼,直视齐天时。齐天毫不犹豫采取攻击,起脚猛的踹向已经发疯的女警。却见女警向一旁侧身滑步躲过这一脚,并迅速采取反击,一个漂亮的回旋踢,扫向齐天头部。向后滑步险险躲过女警的攻击,齐天抹了把头上的冷汗,心中暗惊“速度、力量加上时机把握的恰到好处,自己要是没防备估计头骨都会被踢裂!警花姐姐你到底疯没疯?——妈的!豁出去了,反正都疯了也不差我一个!”打定主意的齐天,出手再不留情……

迅速擦掉拳头上的血迹并穿好衣服,齐天矮身将女警左肋边的手枪抽出,最后瞥了一眼被自己扭断颈椎的女警,掉头飞快的往住处跑去……
卧倒在舒适的沙发内,当最后一块牛肉干被咽下,齐天闭上双目,回味着口齿中残留的肉香味和这两个月来所发生的一切……
紧张刺激的一天过后,能如此放松享受,无需考虑个人安全问题,是齐天一天中最为愉快的时刻。穿过客厅,来到卧室的床前,反手将腰间的宝贝拔出,仔细检查一番后才放在枕下。这东西可是齐天最大的安全保证,他是警方配备的大口径“博朗宁”手枪。此枪长21厘米,重2斤,口径9毫米,弹容量13发,威力巨大。在拿到枪后,齐天打了一枪,测试了下精度,现在弹夹内还有十二发子弹,十二发保命子弹。
搂着枕下的宝贝,齐天沉沉睡去。二十多岁的脸庞上尽显刚毅果断,大大的眼睛,高高的鼻梁,宽厚的嘴唇,看起来有一股男子汉的气概。身高一米八虎背熊腰,古铜色的肌肤显得肌肉充满爆发力。
“嗡嗡嗡……”老式上弦闹钟将熟睡中的齐天震醒。这可是在二手商店淘到的宝贝,像这种半制动不用电的东西是齐天最喜欢的。将厚厚的窗帘拉开,齐天单手遮挡住眼睛,将刺眼的阳光隔开。弥漫的红云已经在两个月前的那个晚上消散,可惜不计其数的人再也无看到这蔚蓝的天空。
齐天随意吃了点东西后,顺着楼梯爬到楼顶,抬头看了看又是一个“艳阳天”,眉头不仅一皱打开自己亲手自作的简易水箱,看着那点可怜的存水自言自语道:“老天爷你开开眼吧!在不下点雨不用那些怪物动手,这身汗臭味会把俺自己熏死的!”看着晴空万里,无半点云彩,齐天无奈的返回楼下。将客厅茶几上的城市地图摊开,看着以自己小区为中心的范围,所有的店铺都被打上了红叉。齐天挠了挠头,将目光锁定地图上离此三公里远的警局,咬牙心想“不入虎焉得虎子!反正横竖都是个死,拼了!”
一把手枪,一把蝎子战刀,一把军刺,再背上复合弓,这便是齐天现有的装备。
H市高楼林立,街道纵横。破败混乱的城市不时传出如野兽般的嘶吼声,一群群疯狂的变异者涌上街道,互相扭打撕扯。突变者——是人类突变后的产物,拥有突变前的生存本能,嗜血、暴力,极富攻击性,任何生命体都是他们攻击的目标,包括其同类在内。两个月的时间内,大部分弱小的突变者都被他们内部消化,所以目前H市突变者已经减少百分之七十。
城市一角,一个矫健的身影宛若觅食的猎豹悄无声息的快速前行。只见黑色的身影,专挑僻静的小巷迂回前行,一旦遇到落单的突变者,便会毫不犹豫的将其干掉……
齐天躲在小巷拐角处,偷偷探出头去观察不远处的警局。街道宽而笔直,有十几个突变者正漫无目的的游荡。齐天缩回头来,心中暗想“除了废弃的汽车外毫无掩体,想神不知鬼觉潜入警局恐怕不可能,必须将眼前突变者的注意力引开才行。”齐天缩回头来,将背后的复合弓取下抽出根羽箭,随后深吸一口气踏出小巷。下一刻弯弓搭箭,瞄准五十米外一只背对自己的突变者。齐天有信心可以一箭命中,因为在特种部队时便经过严格的训练,更重要的是齐天发现,自从突变夜过后,自己的感官变的越来越敏锐,神经反射速度和肌肉力量也大幅提高。
“嗖——”
尖锐的破空声,刚刚引起突变者注意,便见锋利的羽箭已经将突变者的右大腿贯穿。突变者怪叫一声,低头将羽箭拔出。随着箭羽被拔出,殷红的血液瞬间喷涌而出……血腥味引起附近突变者的注意,只见远处数只突变者,鼻子用力在空气中嗅了嗅,便转身盯着腿部仍在流血的同类,下一刻眼中红光一闪怪叫一声扑了过去……
厮打咆哮,十几只突变者硬生生将受伤的同类撕成碎片,一时间碎肉横飞,血液飞溅……小巷内齐天看着突变者津津有味的啃食着同类尸体,便趁着这一刻窜出小巷,借着废旧汽车隐藏身形潜入警局。齐天进入警局大院后,向着警局大楼侧面防火梯跑去。顺着警局外侧防火梯,向着十一层楼顶爬去。楼顶上齐天掏出登山专用绳索,系在坚固的通信铁塔上,慢慢滑向十一楼的窗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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