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绝望的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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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没有了盈火的石室一样,罗素衣的心顿时陷入了黑暗的恐惧之中。她可以想像得到陆逸臣会用什么方式来“招待”自己。她会死!然而就在这样的黑暗中,她的心中浮现出一张面孔,仿佛千百世前已经进驻她神魂深处。在绝望的恐惧如此靠近的时候,她却一再想起那张不该出现的面孔,以及他吹奏《梦中人》时的复杂眼神。此时此刻,她几乎愿意用自己的生命交换,只求有够再见他一面。如果在死前都不能如愿,她是否会变成不甘心的幽魂?
一道火光划亮,黑暗中的石室再次明亮起来。盈盈闪耀的烛火,将陆逸臣脸上的笑映衬得尤如豺狼般丑恶。面本颇为英俊的面孔也因此而显得可憎无比。
“你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罗素衣看着他一步步朝自己逼近,却无退路可躲。
“我的目的?”他**起来。“当然是为了你!自从第一次在梅林中得窥小姐的芳容,陆某便日日受尽相思煎熬,天可怜见,今日终于得偿所愿。长夜漫漫,就让我来一慰小姐的孤寂如何?”
说话间,他的手已经摸上罗素衣的腰间,并一步步折磨般缓慢得向上摸索。在看见她厌恶地别开眼时,反而笑得更加得意猥琐。
“小姐莫怕,陆某乃是惜花之人,会很温柔的。”他几乎将身体全贴在她的身上,双手摸到她的腕间,解开铁链。
罗素衣几乎忍耐不住呕吐的冲动,当他的手触摸到她的肌肤时,冰冷的触觉让她想起阴暗角落里的蛇。
“咣啷!”在她的颤抖中,铁链被打开了。罗素衣想挣脱他魔手的控制,无奈男人与女人间力量的差异及她体内未失的药力使得她的挣扎对他而言如同儿戏。
陆逸臣将她推压在木床上。“嘘!别乱动,我可不愿伤了你!”他微撑起身子,扯去身上的衣服,又迫不及待地将她压住,饥渴地撕扯着她的衣服。
罗素衣惊骇地想阻止他的动作,却难敌他的力量,衣衫很快在他的拉扯间变得破碎。她裸露在外的晶莹肌肤让他的行为更加疯狂,她的挣扎在他而言是一种催情的调剂。
当他狞笑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时,她用尽全力反抗,在越来越浓地恐惧包围住她时,她几乎绝望地想呼唤出那个名字——拓拔寒玉!
“告诉我,他是否死了?”
“谁?”陆逸臣没想到在这种时刻罗素衣心中仍想着别人,愣了半晌才回过神来。“你说的可是拓拔寒玉?哈哈……你想鹿王会让他活着离开通州吗?你现在该想的是我,而不是他!”
陆逸臣不满地加重了控制她的手劲。
是啊,为什么在这么危急的时刻想起的总是他?现在,他在哪里?他是否安全?如果他死了,也许他们很快就可以在另一个世界重逢了吧!
想到这儿,罗素衣的脸上泛起期待的笑意。
陆逸臣看到了,而她停止挣扎的身体也令他感到不满意。男人的大手用力地掐住她的脖子。
“你笑什么?嗯?你笑什么?你动啊!挣扎啊!怎么不动了?快动!”
她的毫无反应触怒了他,愤怒举起手,不再是抚摸她柔细的肌肤,反而凶猛地掌掴着她。
罗素衣还是没有动,但她能感觉到脸颊上剧烈的疼痛,一股咸腥的热流从她的嘴角溢出。闭上眼睛,承受那些雨点般的攻击,也承受着前所未有的激烈的恐惧。就算是曾经被她那么憎恨的拓拔寒玉却从未做过真正伤害她的事情。拓拔寒玉……一想到很快就可能与他在一起,似乎所有的痛苦与恐怖都已抽离。
陆逸臣不断地攻击着她,那双细长的眼睛里闪动着丧失理智的疯狂,更有着虐待的狂暴,是因为她的美貌,更因为她特殊的身份。她是拓拔寒玉的女人,以前他想都不敢想,几乎连仰望的姿格都没有的女人,如今正在他的身下任他施为。这种侵犯的意图使得陆逸臣格外兴奋。
当他正欲将罗素衣身上剩余的破衣扯去时,罗素衣突然睁开眼睛,似用尽全身力量唤了声——
“寒玉!”
这是她第一次唤他的名字,也许也是最后一次了吧!
“寒玉?”罗素衣的呼唤令陆逸臣更加愤怒。“到如今你还想着他?论相貌、论才华、论文采,我陆逸臣哪样比他差?纵然他是天神,如今不也落到我的陷阱中自身难保了吗?”说到底也不过是顶着狼王军师的身份装腔作势的家伙而已,真不明白这些女人到底看上他哪点,芙娜如是,罗素衣也如是。
“是吗?”
一道黑影随着冷哼飘进石室中,在看清石室中的情景时,一对异色的双眸中燃烧起熊熊的地狱之火。
“你——”
拓拔寒玉?
陆逸臣愣住,他不是早该落入鹿王手中了吗?怎么……

来不及恐怖,更来不及反抗,陆逸臣就被拓拔是玉轻易地用掌风扫出了木床,重重地贯在石墙上,落到地上时早昏了过去。
拓拔寒玉顾不得再理会地上的陆逸臣,解下身上的披风向木床上几近的罗素衣走去。
“寒玉——”
这是他期待了多久了的一声呼唤啊!而今听来竟是那么的心疼。为了听到这一声呼唤,却让她经历了这些,值得吗?
陆逸臣与鹿王暗通款曲,他早从印天分布在中原的密探口中得知。却仍坚持前往通州,是想给她一段时间把一切都想清楚,可没想到会带给她这样的遭遇。
“素衣……”他把披风盖在罗素衣身上,把她拉进自己怀里。“没事了,我回来了。”
罗素衣仍紧闭着眼睛,僵着身体毫无反应。
“素衣……素衣?”拓拔寒玉终于发现了她的异状,把她松开了点,在微弱的烛光下心疼地看着她肿胀的芙颊,以及红唇边的血迹,此时此刻,如果不是放不开怀中的人儿,他会过去杀了陆逸臣。连他都不舍伤害分毫的女人,竟被他伤至如此……
罗素衣不知道为什么加诸在她身上的攻击为何停止了,沉重的压力为何消失了,只知道自己此刻正依偎在一个那么熟悉那么温暖的怀抱里,那是世上最安全的天地。她是否已经死了,所以才听到他的声音。
罗素衣不敢睁开眼睛,害怕幻觉消散后取而代之的是黑暗的恐惧。她甚至不敢动,害怕因此而触碎了梦境。
“素衣,”拓拔寒玉不敢碰她的脸,只能轻摇着她的肩。“是我。我回来了。”
是他?真的是他吗?这怀抱如此温暖,这气息如此真实!这……真的不是幻觉吗?
罗素衣恍惚地睁开眼睛,视线渐渐清晰时,理智也缓慢地回到她的脑中,当她看见拓拔寒玉揉和着焦急、怜惜与心疼的面容时,有片刻竟然无法认出他来。
她伸出手,想触摸他的脸,在指尖终于碰到他时又猛地缩了回来,停在半空中,身体不受控制的开始发抖。
拓拔寒玉的心酸了起来,握住她的手重新贴在自己的脸上,轻轻摩挲着。
“真的是你吗?”先前的恐惧让她的身体抖得更加厉害,沙哑的嗓子几乎无法发出任何声音。“我们……是不是都已经死了?”
拓拔寒玉摇着头。“是我!我们好好的,没事了,没事了!”他重新把她拉进怀里,健臂紧紧搂着她,让她感觉到他的真实。
真的是他!真的是他!在最危急的时刻里,他还是赶回来了,把她从可怕的噩梦中拯救出来了。罗素衣几乎要痛哭失声,没有办法思考,只想要扑进他的怀中哭泣。
自从家人惨死在刀下后,罗素衣就告诉自己必须坚强,必须学会独自承担一切,这么多年来她的确做到了,并且做得很好。但是在面对如此可怕的一幕后,她绝望的只想在他的怀抱里软弱。如果软弱是伴随着依恋而来的,那么现在她愿意承认,她正依恋着这个邪肆的男子,能够在心爱的人怀里软弱,原来竟也是种幸福。
“你……怎么样?他有没有……”拓拔寒玉的双手疼惜地在她身上游走,一想到刚才所见到的情景就想立刻上前将陆逸臣给杀了,生怕这种无可磨灭的伤害已经发生了,这对一个女子而言,是种比死更可怕的事情啊!
罗素衣紧紧地抱着他,深埋在他胸膛里的头颅轻轻地摇了摇,任由他将自己抱下木床来,身体因适才的经历仍禁不住在颤抖着,几乎没有办法独自站立住。
“嗯……”一声呻吟来自地上的陆逸臣,他正在全身上下每一块骨头的剧痛中醒转。
当罗素衣的视线触及陆逸臣时,可怕的经历让她的身体再度僵住。
拓拔寒玉连忙抱紧她,在看见她苍白似雪的脸庞时,脚步就要向前。
“不……”她咬着唇,颤抖地抱紧他,想从他温热的身体中得到更多一点的安抚。她仍在承受着恐惧,一时片刻无法恢复,她贪恋着他的温暖,只有紧紧地抱住他,才能确定自己是安全的。她努力抱着他,甚至用力到双手都觉得疼痛。或许能感觉到疼痛也是好的,些许的痛楚才能让她知道,她现在真的是在他怀中,真是的安全的。“不要离开我。”
“我不会离开你的,永远不会!”他重新抱着她,伸指发出一道劲力,点中陆逸臣的痛**,在他痛苦的呻呤声中冷冷地哼了一声。他不会让他死得那么痛快地。
“快带我离开这里。”罗素衣闭上眼睛,把全身的重量都交给了拓拔寒玉,她不愿再看见地上的这个男人,也不想再在这里多待一时片刻。
“好!我们走!”拓拔寒玉抱起罗素衣,没有再回头看满地挣扎打滚的陆逸臣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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