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节:神功天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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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真仙姑走后,白龙飞一挪身子,竟然挪动了,心中一喜:“我可以动了?看来这九真草当真是灵丹妙药,春儿果然无所不知。”他心下高兴,便翻身下床,不料脚一落地,随即跌到,幸亏就在床边,双手反支在床沿上,摔得也不致太狼狈。
红梅扑哧一声,已是笑出了声,道:“你几天滴米未沾,出去不被风吹走才怪。”
直到此时,白龙飞方才醒悟过来,只觉腹中沽沽乱叫。不好意思的道:“让姑娘见笑了。”
红梅道:“你先歇息片刻,我去拿些吃的过来。”说罢已是出了石室。
白龙飞心中又是一阵奇怪,心想:“我从悬崖上掉下来,这里多半是在深谷当中了,可不知道她要给我拿些什么古怪食物来。”不一时,红梅已是回了来,带来的却是一竹篮干粮和野果。白龙飞早已饿极,只觉得这干粮野果,倒也比外头的饭菜可口得多,不由得失声赞道:“好吃……好吃……”只片刻工夫,便已连吃五张干饼和七个拳头大的野果。
红梅奇道:“你受伤之前,也好久没有吃饭么?”
白龙飞一听,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心想适才狼吞虎咽,形象定是滑稽之至。歉笑道:“我以前也吃不了这许多,想必是姑娘拿来的东西实在可口,才多吃了一些。”只是他说话之间,腹中仍觉饥饿,是以又吞了两张干饼和三个野果。
红梅心想:“看你这饭量,只怕我三日也吃不了你一顿之多,还骗我说以前吃不了这么多,这么骗人,可不算高明。”她见白龙飞仍是狼吞虎咽,直看得目不转睛。
白龙飞一暼之下,见她神情怪异,再一看那竹篮,不由得自己也是大惊。刚才好满满的一竹篮野果和干饼,此时竟然只剩一张干饼和一只野果。心中诧异之极:“我自小在寒山寺长大,吃饭从来与常人无异,怎的今日吃了这么多,仍是不饱?”
红梅见他吃完,似是仍然没有吃饱,过去提了空篮,道:“你且歇息片刻,我再去给你拿一些过来。”
白龙飞原想吃了这么多,也不便再吃了,只是腹中尤觉饥饿,是以听红梅如此说,也不拒绝,陪笑道:“那可有劳姑娘了。”
待红梅回来,他又将满满一竹篮食物吃了个精光,才不再觉得饥饿。红梅再要去取,白龙飞笑道:“姑娘真当我是猪了,我已经吃饱了。”
红梅将信将疑,道:“真吃饱了?”
白龙飞打了个嗝,道:“真吃饱了。”说罢缓缓起身,顿觉精神爽朗,舒适无比。诧异道:“我的伤莫不是好了?”
红梅过来捏了捏他的脉,只觉他脉跳气息强劲之极,只是脉象中仍有蜈蚣之毒游走。奇道:“毒是没有解清,只是……只是……你你练的是什么武功?内息好劲。”
白龙飞一惊,道:“我没有练过武功。”
红梅道:“胡说,你现在内功,只怕寻常人三五十年也未必达到,怎么会没有练?”
白龙飞越听越奇,道:“我骗你做什么,我当真没练过武功。”忽而转念一想,大悟道:“莫非,莫非三叔的内功,当真都传给我了?”
红梅点头道:“多半是如此,难怪你说先前饭量与常人无异,如今却能尽粟一担了。”
白龙飞听她把自己比喻成千里马,暗笑道:“原来这姑娘还喜欢说笑。”口中却答:“红梅姑娘原来是伯乐。”二人都想原来这强劲内功,是来自高陆。
他们又怎会知道,此时白龙飞的内功,又岂是昔日的高陆所能比?‘五香阵’之毒,原不甚厉害,蜈蚣之毒,其实也不过尔尔,只是蜈蚣之毒假‘五香毒’之便,随内息浸透经脉,却是奇毒无比了。纵然高陆一代武学怪才,也是丧命于此。只是白龙飞偏偏遇到了九真仙姑,他跌落下来时,原是落在洞口枝头,九真仙姑见他通体紫黑,知道是中了剧毒,便以真气融了一株九真草,让他服下,此后每日喂他一株。这九真草原有起死回生之能,非但将他治好,还将他体内剧毒尽数化成内功。只是此等功效,天下便只有九真仙姑一人知道,就连红梅,也是从未听她提起。

白龙飞走了几步,只觉脚步轻便,轻松异常,喜道:“红梅姑娘,我真的好了。”说罢就向外走。
红梅道:“你去哪里?”
白龙飞听她问话,才想起自己身在他人之处,未经许可随意走动,未免失礼,于是歉笑道:“我想四下瞧瞧,姑娘可愿领我路?”
红梅道:“这里悬崖峭壁,有什么好瞧的。”
白龙飞奇道:“这里不是深谷么?”
红梅咯笑一声,走出身去,道:“看来你当真是病糊涂了,这里是半壁山腰。走吧,我带你出去瞧瞧。”
白龙飞心中叽咕道:“半壁山腰?”慌忙跟随出去。出去之后到了一间更大的石室,大石室左侧有一扇门,与白龙飞所住这间石室正属对面,想必也是一间石室。里侧也有一扇石门,想来定然也是石室了。
大石室外面,是一个宽大的出口,足有五六丈高,原来真是一个山洞。阳光照射进来,即便如此宽大的一间石室,都是照得通亮。红梅脚步轻便,已是到了洞口。
白龙飞快步跟上,离洞口尚有两丈,便见门口立着一头巨鹰。只见它身长二米,一双利爪竟是比人手还要大三四倍。双眼迥然发亮,似是有灵气一般。
白龙飞陡然见到这么一个庞然大物,不免语无伦次,道:“仙姑……姑娘……红梅姑娘……这……这是……”
红梅见他惊慌失措的样子,咯咯笑道:“羞也不羞,这么大人还这么胆小。”
白龙飞强颜笑道:“姑娘说哪里话,我怕它做什么。”说罢大摇大摆的走上去。
红梅见他表情怪极,心知他在强颜欢笑,又是忍不住笑了起来。伸手抚了抚那巨鹰的头,缓缓的道:“这是师父养的灵鹰,很是听话。”
白龙飞见她抚摸巨鹰,悠然自得,见这巨鹰果然乖巧,于是不再惊诧,大步走来。
红梅又道:“我每次下山采药,都需得它驼我下去,回来时,又要它驼我上来。师父说,我再修练几年,大抵便不需要它的帮助,可以自由上山下山了。”
说话间,二人已是到了洞口,白龙飞一望之下,不由得大惊失色。只见眼前一片空旷,透过洞口几株杂树,远远的看得到一些迷雾,再往下看,便看不清楚了。白龙飞颤声道:“这里当真是在半壁山腰?”
红梅笑道:“你若当这里是谷底,便跳下去试试。”
白龙飞回过神来,心想难怪红梅上山下山要靠这头巨鹰了,这么高悬崖,摔下去又怎能不粉身碎骨?
红梅指了指洞口一株巨大的榕树,道:“若不是它,想必你早就连骨头都到狼肚里去了。”
白龙飞顺着她手指之处,见一株榕树从峭壁上横着生出,树枝却是粗壮无比,一看下去,仿佛是在峭壁上挂着一般。他仰头向上一看,只见上面光山秃石,陡峭无比,峭壁直入云霄,也不知道山顶在什么地方。白龙飞心中扑通扑通乱跳,自言自语道:“倘若不是这株榕树横着生出,只怕我早就跌到这深谷底下去了。”
他正自轻型自己侥幸捡回一条性命,不自觉的轻轻在那榕树上一拍,只听轰轰作响,那榕树凌空摇摆起来,盆子粗的树干,也是随之舞动起来。白龙飞惊愕异常,抬起自己手来,自言自语道:“这……这……”
红梅也是被他这一拍惊得叫了出来,结结巴巴的道:“白公子好俊内力……”
白龙飞举着自己双掌,也是不可置信,一边观看,一边自言自语道:“难道……难道三叔的武功真的便全部给我了?”说罢照着洞口侧壁,双掌击出,只听风声大作,峭壁上的细小沙石,都是飞舞起来,一些枝干细一些的小树,已是连根而出,平飞出去。三丈外的一只斑鸠,被一枚飞石击中,双翅扑腾了几下,便即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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