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节:神武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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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一扬手,道:“传他进来。”那婢女答了声‘是’,低头退了出去。片刻之后,马雷山领着南宫柏森走了进来。二人揖手行了礼。郡主端起桌上一杯茶,喝了一扣,道:“你就是第一个破了虎口阵的?”南宫柏森又是揖手行了一礼,恭恭敬敬的答道:“不敢,不敢,是小人侥幸破了阵。”郡主道:“嗯,很好,日后,你们四人就是我的贴身护卫,需得日日守候在我身边。”白龙飞、洪子翔、南宫柏森和马雷山齐声道:“愿替郡主赴汤蹈火。”郡主脸带笑容,不似先前杀人是凶恶。她点了点头,道:“梅叔叔,你还是和往常一样,住在东庭,掌管‘紫娟堂’士兵的调度。”那中年男子揖手谢了。郡主又道:“马护卫,你和南宫护卫,住在南庭,掌管士兵的操练。”南宫柏森拱手道:“谢郡主抬爱,属下定好好跟马大哥操练。”马雷山听后,却脸上变色,竟也不答谢。郡主嘿嘿一笑,又对白、洪二人道:“你们两个,日后便住西庭吧,我叫你们,你们就得立时听候我的差遣。”白龙飞和洪子翔也是行礼答谢了。郡主又对马雷山道:“马护卫,今日你便搬到南庭去吧。”马雷山迟疑了片刻,咬了咬嘴唇,道:“郡主,南庭离中庭最远,属下怕郡主传属下时,缓了时辰。”
郡主半眯着眼,道:“他们两个住在西庭,你还担心什么?”马雷山见她瞧向白龙飞和洪子翔,脸上一抽搐,道:“郡主,他们……他们……,属下谨遵郡主吩咐。”郡主见他又是不乐意,又是无可奈何,焦急的神态,让他那本就通红的脸面,更是红得发黑。郡主道:“马护卫,你心有不满,是不是?”马雷山跪倒在地,磕头道:“属下不敢,属下说错了话,请郡主恕罪。”郡主冷笑一声,道:“起来吧,你和他们三个都是我的贴身护卫,我怎么会责怪你?”马雷山立了起来,退在一旁,不再说话。
郡主对四人扫视了一圈,打了个哈欠,已是有了倦意,道:“你们都退下吧,有事我会叫她们来传你们。”几个婢女让开道路,马雷山满心郁闷,当先离去。南宫柏森心想他要与马雷山同住南庭,也跟了上去。二人还没走到门口,听得‘紫娟堂’外的守卫高声呼道:“大将军道。”门外婢女和奴才纷纷跪倒,齐声道:“参见大将军。”声音未落,已见一名中年男子走了进来。
只见他身高九尺,虎背熊腰,身着一身浅黄色锦服。他穿戴劲束,双目有神,眉宇间透露着无尽英气。他刚刚踏进门,便是哈哈笑道:“紫娟,听说你今日招了三个侍卫?”在场众人见他进来,都是鞠躬行礼,口呼:“参见将军。”只有郡主,也不行礼,从藤椅上跳了下来,娇声道:“爹,你可想起女儿来了,你自己算算,你多久没来‘紫娟堂’了?”白、洪二人心中一惊,心中清楚,此人正是杀父仇人俞索。而那‘紫娟堂’,原来也是郡主的名字所化。
俞索笑道:“哎呀,我这宝贝女儿身边这么多高手,只怕这‘紫娟堂’,要变成我‘俞府’之内高手最多的地方了。”紫娟跑到俞索面前,捶了俞索两拳,道:“爹,你又取笑女儿。”俞索双手拥着她,脸上尽是爱怜,道:“你说,爹的左右护卫,都被你抢走了一个,还说你手下高手不多?”他转头又向那姓梅的中年男子道:“梅夫钦,你说我说错了没有?”梅夫钦欠身道:“将军和郡主厚爱,属下此生服侍将军和郡主,实在是三生有幸。”俞紫娟却道:“梅叔叔是你自己派来保护我的,怎么能算抢?”俞索又是哈哈大笑,转头对白龙飞等人道:“你们叫什么名字?”三人一序儿说了自己姓名,俞索听到白龙飞和洪子翔这六个字时,脸色微变。缓步走到南宫柏森跟前,在他肩上轻轻一拍。南宫柏森原本只道他前来问几个新进侍卫的姓名,是以见他抬起手,也是毫无戒备。不料俞索这轻描淡写的一拍,掌中却似有一快磁石,把他肩头吸去。南宫柏森不及细想,慌忙运功相抗。只是他运起功时,俞索掌中柔劲,又已消失殆尽。南宫柏森一个踉跄,向后连退了四步,方才站稳。心想幸亏俞索未加伤害,否则以他掌中绵绵不断之力,恐怕南宫柏森肩骨早已脱臼。想到此处,已是惊出一身冷汗。

俞索点了点头,道:“嗯,是铁拳帮的功夫。”座下众人,听他此言,无不骇然。他不过举手之劳,单凭南宫柏森运劲和踉跄之后的立足之法,已是瞧出了他武功门派。他方才若是要加害南宫柏森,只怕是不费吹灰之力,便可取他性命。南宫柏森尤是惊魂未定,只是已知俞索不过试他武功。惊声道:“将军神武。”
俞索哈哈笑了几声,瞅了马雷山一眼,又向白龙飞走来。白龙飞见过南宫柏森‘噬心拳’的威力,适才见俞索举手抬足,便已迫得南宫柏森连退数步,心想他定然也要来试自己武功。俞索走得近了,果然伸手又是向他肩头拍落。他落掌之时,看似轻抚一般,只是手掌到了白龙飞肩上,却渐渐发力。白龙飞只觉肩头似是挑了一副重担,初时不过百十斤,过了片刻,已觉沉重无比,仿佛肩上压了一快千斤巨石一般。俞索落掌之时,觉他内功肤浅,只是掌上力气加了一翻时,仍见白龙飞面色红润。俞索心中也是一惊,掌上施力,又是加了一倍。原本内功轻微之人,受此重力,本该脸色发白,甚至受内伤。而白龙飞原本内功不深,运功之法,也不过是听了春儿一些点拨。是以见到俞索不住加力时,索性不运劲相抗。原本似他这样不运功对抗,本该吃不住压,受伤才是,只是俞索连加气力数次,他才双腿一弯,跌落在地。继而爬了起来,赞道:“将军的手掌好重。”俞索一番试探,愣是没有试出他是什么门派。不由得心中一惊,心想此人年纪轻轻,能经受这般压力,虽然跌倒,却也不受伤。他先前听到他姓白,本疑心他是二十年前白洛奇的遗子,此时见他不运劲相抗,也能坚撑如此,倒像是道派的化功之法。段然不是‘北冥神功’之刚硬功夫。其实,他又哪里知道,白龙飞自小练习罗汉拳,虽然内功未成,却已积刚劲之力与体内,后又任督二脉自通,化为柔劲,只须稍作修习,内功必定突飞猛进。此时他虽然未修习任何功法,身上却也自然而然的带着几分柔劲,是以俞索千斤之力加身,他虽跌倒,却也不曾受伤。
俞索阴沉着脸道:“你师父是谁,你爹是谁。”白龙飞听他如此问,心中一颤,心想自己丝毫不会‘日月门’的功夫,也没有运起雷光拳的功法,他怎么瞧得出?又想他或者不过心中猜疑,才胡乱一问。只须说自己父亲尚在人世,便可骗过他去。想到此处,白龙飞想起春儿曾说洪子翔是‘天池道长’的门人,于是哀声叹道:“我爹出家做了道士,我也不知他名字。我师父,我没有师父,我只学着我爹的样子做些呼吸之法,我曾听他说那是练武。”他转头又对洪子翔道:“洪兄弟,你千万不要告诉我爹,不然他下次见我,便要打我了。”洪子翔听他说得牛头不对马嘴,正要答话,白龙飞又是抢道:“还有,你也不要告诉你爹,要不然,恐怕他又要让天池道长赶你走了,嗯,也不知道天池道长会什么法术,他们两个每日要跟着他。”俞索听他说了许多,不知真假,也不等洪子翔说话,伸手就去拉他手。他这一拉之下,速度奇快,洪子翔听白龙飞胡乱说话,不知所云,本要答话,见俞索来拿他手,却也只知他是在试武功,心中虽然不怕,却也凝神静气,不再说话。
不想俞索一抓之下,竟然正抓了洪子翔手腕,他拇指一按,压了洪子翔脉搏。洪子翔大惊,慌忙抽手,只是俞索之手,坚如铁钳,洪子翔连抽三次,仍是被他紧紧拿住。他脉搏被锁,一阵痛楚,身子蜷了起来。俞索哈哈大笑,松开了手,道:“嗯,果然是‘天心派’的功夫。”洪子翔抚着被他抓过的手,心想自己不曾使用任何招法,便被他瞧出了武功门派,真不知道这俞索究竟有多大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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