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节:暴戾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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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雷山见到白龙飞,已是认出了他。当日在黄河之上,洪子翔本已被孙不仇击败,正是白龙飞突然杀出,才救了他性命。当时马雷山被‘太乙神掌’所伤,动弹不得,却在一旁瞧得清楚。此时他见白龙飞又来插手,怒喝道:“你是何人,想寻死么?”白龙飞望了洪子翔一眼,心想洪子翔定然也知道他这个兄弟,于是朗声道:“在下白龙飞,只是不想大人枉杀了好人。”马雷山怒道:“当日在黄河之上,他可想过饶我性命么?”他转头对众将士一挥手,喝道:“给我抓住他们两个,一个也不能放走。”洪子翔听得他说了姓名,更是深信当日自己的猜想,匆忙中对他说道:“好兄弟。”其实,当日在黄河之上,白龙飞一招‘雷光拳’救了他的性命,他已心中大惑,他儿时曾听‘天池道长’告诉他,他有一个师叔,叫做‘玉面雷公’,一套‘雷光拳’和‘雷神十三鞭’,纵横江湖。当时他见白龙飞年纪轻轻,定不是什么师叔,又听得春儿叫他白大哥,心想他正是自己要来寻找的白家兄弟。怎奈当时他和孙不仇互施‘太乙神掌’,内伤极重,想要说话,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后来在百花庄养好了伤,与紫霞有过数面之缘,见她武功高强,性子豪爽,不由心动。无奈紫霞对他毫不理睬,他寻了机会,跟随她来了洛阳,只求和她说上几句话。他虽然心在紫霞,却也不忘自己杀父之仇,是以时刻留意俞索和白龙飞的下落。此次闻听郡主招选侍卫,匆匆赶来,不想在此见到白龙飞,不由得激动万分。这‘好兄弟’三个字,也是说得尽出肺腑。
众将士听得马雷山号令,蜂拥上来。白、洪二人左右闪躲,互相掩护,虽然被围在当心,却也将周边五尺之内,守得密不透风。白龙飞原本在寒山寺时,就以挑水之法练就了一十六种步法,是以身困众军之中,也是左闪右躲,来去自如。洪子翔身后有了援手,一心对付马雷山,也不似先前那么吃力。马雷山见白龙飞步法矫健,众士兵非但伤他不到,反而屡屡被他撂倒,洪子翔在他的掩护下,全心全力,来战马雷山。马雷山心慌,对台边将士喝道:“都给我上,还愣着干什么?”
台边士兵听令,也是提起单刀,围攻过来。他们又哪里知道,白龙飞自小**水桶,水桶从四面八方飞来,他都应接自如。三十六般招法,有三十二路已是纯熟。最后四路虽然没有练成,也因他任督二脉已通,施展起来,威力竟也不小。他见众将士从四面八方涌来,只当他们是寒山寺的水桶,但得避过了他们刀剑,便即将他们抡了起来,摔将出去。如此斗了一个时辰,已是有四十多名将士被他摔下了台。洪子翔没了后顾之忧,施展开‘天心派’各种招法,大战马雷山。其实此时的马雷山,武功远胜洪子翔,只是他尚不知道自己因经脉错乱后中了‘太乙神掌’,乱上加乱,反而得益,内功陡增。因此和洪子翔交起手来,也只是怕他‘太乙神掌’厉害,不敢造次,竟尔战了一个时辰,也难见高下。
先前洪子翔一个人在台上,马雷山料定他寡不敌众,是以说话之间,对他毫无敬意。此时白龙飞从旁相助,要他和洪子翔单独拼斗,不由得心中惧怕,嘴里骂他‘太乙狗屁掌’,心中却生怕他一掌再次击中自己脸面,让那鼻子再长一尺。如此拼斗下来,马雷山束手束脚,洪子翔却全力以赴,再战了两个时辰,仍是难分胜负。只是周边士兵却已被白龙飞打得七零八落,七八十人,已是被他摔下了台。马雷山心中害怕,转头对边上一名持剑的将士喝道:“快去调兵,今日非拿下他二人不可。”
那将士听令,慌慌张张的跑进了将军府,片刻之间,便已领了几千兵马前来。白龙飞和洪子翔都已苦战几个时辰,早已疲惫不堪,此时见得又来了这许多士兵,都是暗自叫苦,只想找个法子脱身。春儿在台下看得焦急,想去相助,又恼恨自己不会武功。脑中闪过无数办法,也都是无用。眼见士兵渐渐增多,白、洪二人斗得长了,招数渐渐迟缓,可那马雷山却丝毫没有倦意,反而越战越勇。

又都了一个时辰,任凭白、洪二人左冲右突,始终也逃不开那圆台。台边的士兵守住了去路,将他二人围在核心,台边其他民众,无论是参选的还是看热闹的,都是莫名其妙,散开了去。春儿心中焦急,抚了抚珠儿,道:“你先回到我们日间住的那家客店去,我会来找你。”珠儿见到眼前光景,早已吓得不敢说话,听春儿如此说,便连连点头。春儿见白龙飞撂倒了一个将士,衣襟却被刀剑滑开。春儿心想先引开马雷山,便好脱身了,随即不再犹豫,飞身上前。
忽听东边一个声音高声道:“郡主到”。众士兵一听,都是停了下来,就连马雷山,也是住手不动。众人跪倒在地,齐声高呼道:“恭迎郡主。”春儿听得声音,慌忙退了回来,循声望去,但见一群士兵抬了顶轿子,从将军府向外驶来,轿子旁边,一名中年男子守护在旁。只见他五短身材,手臂却奇长,相貌和善,一身宽松的衣服裹在身上,倒像是一个教书的先生。一群人走近圆台,放下轿子,从里头走出一个妙龄女子。
只见她身材高挑,面容清秀,一身绿色锦衣相衬,其中尽显高贵。她双手各执一柄短剑,走出轿之时,已是满脸怒容,责骂道:“马护卫,怎的今天一天才选了一个人?”马雷山听了,低头哈腰,连声说道:“郡主恕罪,今日前来参选的人少,明日再来招吧。”郡主啐道:“你当我没有瞧见么?马护卫,他们两个身手这么好,你还不招,难道是怪我待你不好么?”马雷山听的,跪倒在地,叩首道:“郡主待小的恩重如山,小的对郡主一片忠心。”郡主笑道:“你起来罢,我都听到了,我叫你不记他的仇了,你肯不肯?”马雷山见她瞅向洪子翔,犹豫了一下,答道:“郡主知遇之恩,马雷山没齿不忘,郡主叫我不记仇,我就是有一万颗脑袋,也不敢不从。”郡主笑道:“嗯,好。”转头又对随他来的那名中年男子道:“梅叔叔,你说他们两个好是不好。”那中年男子上下打量了洪、白二人一翻,点头道:“年轻有为,郡主眼力果然好。”
郡主听他说了哈哈大笑,忽而收住笑容,走向那五名持剑的将士。那五名将士有二人被南宫柏森击伤,又有二人被白龙飞撂倒。原本五名剑士,此时已有四名受伤。郡主到来时,四人虽然伤重,却也不敢怠慢,都是叩头行礼。之后也是五人站在一处,听候吩咐。此时见郡主向他们走来,五人齐刷刷的跪倒在地,齐声道:“请郡主吩咐。”郡主原本面庞秀丽,此时她不言不笑,脸上浮着一层杀气,让人瞧了发怵。
她走到五人跟前,厉声道:“都站起来。”五人听得,都是战战兢兢的站了起来,不知她要做什么。郡主左手抓住左边第一个将士,拉了过来,喝道:“人家用‘噬心拳’打你,你都不会不躲避,用剑刺他,拼个死活么?”那将士颤抖着声音道:“南宫大侠武功高强,小人……小人应变不……不过来。”他这个来字刚刚说完,郡主右手短剑已是刺入了他的胸口,脸上现出鄙夷之色,道:“不中用的东西。”那将士双目圆睁,口张得斗大,一声未发,已是瘫倒在地,死了过去。其他四人见了,脸上失色,一动也不敢动。郡主将那将士的尸体扔在一旁,向左边第二个将士走来,也不说话,又是一剑刺在他胸口,那将士哼也没有哼一声,便即死了。剩下三个将士见状,大惊失色,跪倒磕头道:“郡主饶命,郡主饶命。”郡主提起右边第一个士兵的头发,冷声道:“要我饶你性命,你怎的就不把武功学好一些?”那将士哀求道:“郡主饶了小人,小人一定勤练剑法。”郡主又把他的头提起六七寸,喝骂道:“你不是天天都在练剑么?怎的被人一摔便倒,都不会挺剑相护?”那将士待欲再言,脖子上一凉,喉头已被她割破,登时鲜血喷涌,一个字也没说,便即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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