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节:误上青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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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早上,春儿备好了饭菜,正想送到房间里去给白龙飞吃,却已见白龙飞自己走了出来。春儿喜道:“白大哥,你这么快就可以自己走动了?”白龙飞笑道:“都是师父教得好,就不劳师父再帮徒弟端菜了。”春儿见他虽然步子虚浮,但被‘太乙掌法’所伤,能一日康复如此,已是极难,即使是武林高手,也未必能达。此时白龙飞受孙不仇掌伤,竟然康复如此神速。春儿道:“你学‘雷光拳’一学就会,受伤恢复也这么快,莫非,你就是我爹爹口中的特殊骨骼的人?”白龙飞道:“你是说和我三叔一样,不惧雷电?”春儿乐呵呵的道:“正是,我爹爹说,你三叔是天下奇人,没想到你也是。”其实,她哪里知道,白龙飞任督二脉早已被白云尊者打通,自然对武学一触即通,伤病中恢复元气,也是极快。白龙飞虽然知道自己任督二脉早通,却也不知道会有这些妙处,是以听春儿说了,也只觉得有理,不住的点头。
吃过早饭,白龙飞又照着春儿所教的法子,运气疗伤,春儿则四处为他寻找补品,好煮与他吃。如此过了两日,白龙飞伤势渐愈,到了第四日,已是全然痊愈了。二人收拾行囊,准备离去。忽听得春儿惊声道:“糟了,白大哥,这几日我四处买补品,专门挑贵的买,现在没钱付房钱了。”白龙飞走近去,见她手中提着一个小布袋,里面空空如也,原来是钱袋已经用空。白龙飞慌忙在自己身上摸索,才发现在那船上与孙不仇相斗,行囊还在甲板底下,哪里还寻得到?
白龙飞又羞又愧,道:“都怪我,把你的钱都用光了。”春儿道:“等会儿我们从窗口溜出去,别让店家瞧见了。”白龙飞心想如此虽然不妥,却也别无他法,便点了点头。二人当即不声不响,从窗口偷偷溜了出去。奔了几十丈,已是听得背后吆喝之声大作,原来是客栈老板差了一伙人众,手持棍棒追赶而来。
白龙飞和春儿轻功都是不弱,怎奈追赶之人甚众,大街小巷,总有人围追堵截。二人无可奈何,只得见墙翻墙,遇院入院,毫不择路。行了半里路,忽见眼前一堵高墙,足有丈许高,围成大院,似是大户人家。春儿见众人尚未追到,和白龙飞互使了个眼色,双双翻墙而入。耳听得墙外人众众说纷纭,有的说‘他们两个到东边去了’,有的说‘四处搜搜,谅他们两个也飞不掉’,有的说‘在这路口守住,别让他二人往回逃’……
二人在这院墙之内待了几个时辰,仍是听得墙外有追兵之声。但见这院墙之内,却是分外清雅,整个小阁楼通体红木,顶上尽是琉璃之瓦,倒像是一处神仙之所。由于有院墙为护,阁楼上的门也都没有上锁。春儿轻声道:“白大哥,这地方这么美,我们就在这里住几日如何?”白龙飞不明白她的意思,只是一个劲的点头。春儿在前,已是走进了阁楼里面。
走进小楼,只觉香气扑鼻,似是红木所出,又似是别的气息,白龙飞轻声道:“春儿,只怕我们闯了人家的府第。”春儿也觉得这香味极是奇怪,心中闪过无数念头,道:“先看看,不行我们就出去。”她话音刚落,已听得里间有男女交谈之声。女子道:“你是现在就选呢?还是等完事后我来选?”男子道:“仙子要我性命,我也心甘,当然是由你来选了。”女子道:“好,我就是要取你性命你也愿意是不是?”男子道:“当然,仙子要我性命,我现在就给你……给你……”又听得噗噗声响,似是布料撕裂之声,继而看得灯光下衣物被抛开的形迹。春儿听了二人对答,隐隐知道要发生什么,想到此处,已觉面红耳赤。
又过了片刻,屋内传来声声娇喘,春儿左手遮了双颊,右手拉了拉白龙飞的衣角道:“白大哥,我们来错地方了。”白龙飞听得屋内又是‘哼,哼’之声,也已知道了实情的始末,也不说话,拉了春儿的手,就要出去。

忽然听得一声哀嚎,二人躲在一旁,不敢再动,只想瞧个究竟。只听见那声音极是凄惨,如杀猪一般,正是屋内的男子所发。片刻,屋内女子咯咯而笑,道:“你不是说把性命给了我也愿意么?怎的才割你一只耳朵,你就受不住痛了?”那男子也不答话,只是不住的‘唉哟,唉哟’的大叫。又过了片刻,一个男子飞也似的从内屋冲出,口中兀自不住的嚎叫。他的左耳,已是不明去向,断口之处,鲜血尚自滴淌……
那男子走后,屋内女子尚自尖笑不止,不住的自言自语道:“没用的东西,不就是一只左耳,如此大惊小怪。”白龙飞听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握着春儿的手,也已是满是冷汗。春儿轻声道:“这大概是一个疯女人,我们走罢。”白龙飞也不敢再待,点了点头,二人随即离去。回头看那房前,牌匾之上赫然‘紫霞居’三个字。
二人才走数步,屋内女子悠悠说道:“两位莫不是怕了,不敢进来?”白龙飞一震,知道已经被发觉了,便随口回道:“仙子火眼金睛,在下误闯贵府,这就告辞。”那女子哈哈笑道:“误上了我的床,须得留下身上一样东西。你误闯我宅第,也不能什么都不留吧。”白龙飞和春儿想起适才那男子痛苦情形,不禁寒毛倒竖,听得这女子这么一说,更是吃吓。春儿道:“我们还没有进你房间,就不留什么了吧。”说罢也不等那女子答话,便要离去。那女子又道:“你以为他真不想进来么?要不是你跟着,他现下正在我房里想留手指还是别的东西呢。”白龙飞怕春儿听信她的话,不敢再逗留,于是不再理他,拔腿而去。
尚未出门,已是看见门外围了一群彪形大汉,个个手持棍棒,面目狰狞。白龙飞心想不妙,又进了贼窝了。片刻,人群后面走出一个中年妇人。只见这妇人三四十岁年纪,打扮却极是妖艳,一身黄色长裙足足在地上长出尺许。这妇人满脸粉脂,远远看去倒也风韵犹存,只是在白龙飞看来,却觉得阵阵恶心。
那妇人道:“你二人擅闯我女儿的宅第,便都把人留下吧。”这妇人瞧着春儿的眼光,极是奇怪,似是欢喜,又似是怨恨,似是怜惜,又似是妒嫉。她说罢向春儿走来,道:“嗯,长得倒俊俏,快赶上我女儿了,正好去接客。”说罢伸手来摸春儿的脸。此时白龙飞和春儿已是全然知道了这原来是一处妓院,白龙飞见她来摸春儿的脸,一手拔开她的手,护在春儿身前,道:“休得无理。”他这一拨,原想把那妇人的手拨开,不料那妇人手劲奇大,竟然反手来拿白龙飞手腕。白龙飞想要反抗,已是不及,竟然被她一招之内点了**道,登时动弹不得。此时白龙飞其实已内伤尽愈,他虽然所学武功不多,但出手发招,却也不慢。只是内力稍显不足,却也得任督二脉已通之便,能动天地之气,就连雷光拳这种极需内功根基的功夫,他也是浑浑噩噩,使得出来。前些日子在黄河之上,即便高手如孙不仇,也没能探出他深浅,这下被这妇人一招擒住,是他自己和春儿,都是心中大惑,不知遇到了什么鬼怪。
只听得屋内那女子娇声道:“娘,我们一贯只抓天下负心男子,这位姑娘,还是由她去吧。”那妇人哈哈哈大笑数声,道:“我‘紫云神母’从来只杀天下负心男子,不曾为难一个女子,可是这个小妮子我偏偏看得不顺眼,长得像她,哈哈……我今日偏偏就要为难她,让她为天下狗男人所辱,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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