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节:强抢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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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霞柳目倒竖,跃了出去。这一来船上众人都是齐声惊呼,银霞此时离船沿不过一尺,她这一跃,岂有不落水之理?就连马雷山,也是一声惊呼,急忙伸手来拉她。
突然一道红影闪过,虏了银霞,飞掣而过。马雷山手腕一麻,原来是那道红影窜越之际脚跟踢在了他‘阳池**’上,马雷山手一松,那枚银簪已是高高跃在空中,疾向船的另一头驰去。那红影将银霞安置甲板,伸手接了刚好随至的银簪,交到她手里,道:“姑娘受惊,在下得罪了,这簪子,还是物归原主吧。”到得这时,白龙飞方才瞧清楚了那道红影,原来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身着土红色长衫,一张稚嫩的脸上,写满了不羁与豪迈,更是显得冷俊。只是他适才露的那手功夫,却与他这张稚嫩的脸格格不入,白龙飞心中暗暗称赞:“好一个少年英侠。”春儿沉吟道:“天心派的功夫?今日可真是好戏不绝了。”白龙飞道:“你说他是‘天池道长’的门人?”春儿道:“从他适才夺簪的那招‘风卷残云’来看,断是假不了了。”白龙飞心中更是佩服这少年,才这年岁,就练就了这般身手。
银霞见这红衣少年虽然脸上傲慢,却对她彬彬有礼,接过他递过来的银簪,连声道谢。这红衣少年微微一笑,依旧望着银霞,头也不回,就对马雷山道:“其他客人的物件,你也一应还了他们吧。”马雷山到得此时,犹自怒火未消。心想这少年不知天高地厚,偷袭了一招,便以为自己了不得了。是以听这少年一句话说出,登时怒不可遏,喝道:“你当你是我儿子么?我干么要听你的?”这少年仍是不慌不忙,不正眼瞧他,又是冷冷的答道:“照你这么说,便是要我出手才肯交出来了?”马雷山哈哈大笑道:“好啊,老子想打儿子了,就是想让儿子出手。”白龙飞听他图口舌之快,这少年若是先行出手,便是自认当儿子了。正思忖着这少年会不会理他,忽见那少年双腿踏成弓步,腰椎下沉,双掌随沉丹田,陡然翻掌疾上,收至胸间,随即一声大吼,双掌齐出。只见狂风骤起,尘土横飞,马雷山已然跌落在地,人事不醒。这一招迅猛绝伦,只是这少年出招收招,不过片刻之事。众船丁见马雷山败倒,一声呼哨,抬了马雷山,四下逃了。众船客见此情形,也是个个面如土色,纷纷奔窜而去,有些小商贩,还拿了些船舱的银两,才慌慌张张的逃了去。
白龙飞见状大惊,张大了嘴,却又捂住了回来,低声问春儿道:“这是什么功夫,怎么这等厉害?”只见春儿此时也是满脸惊愕,说起话来,竟是有些结巴起来:“这……这是……他怎么会这‘太乙飞星掌’?嗯……他……他是天池道长的门人,是该会使,只是……只是他怎会有这么深厚的内功?”原来这少年所使的,正是‘太乙飞星掌’,这门掌法,是‘天心派’极高深的功夫,是以丹田之气聚之胸口,假双掌之力发出。此招威力极大,莫说打在人身上,只须受这一道劲风所袭,已是天下鲜有无恙者。只是这门功夫需得有极深厚的内功基础,方才练的,否则误入歧途,反而永世无法练成,这也正是道家循序渐进的精义所在。眼前这少年看起来年纪与白龙飞相仿,却已能使出‘太乙飞星掌’,别说白龙飞自小似是井底之蛙,即便如春儿一般通古博今之人,也是难以置信。
先前银霞始终冷若冰霜,此时见这少年一招之间便将马雷山击倒,心中油生拜服之情。向他拱手道:“少侠武功了得,天下少有,不知少侠尊姓大名。”此时这艘船上,已是只剩这红衣少年、银霞、白龙飞和春儿四人。白龙飞正想也好听听这少年英雄的名字,也是好的。却听那少年道:“我叫做浪子,却不是少侠。”银霞心想他或有隐忍,不便说道,便不再追问。却见他已行得远了,于是拱手揖道:“多谢少侠救命之恩。”那少年头也不回,径自走了,比之飞身救人之时,似又是冷俊了几分。

那少年走后,银霞僵立了半晌,伸手抚了抚头上的发簪,轻轻叹了口气,便即跳下甲板,夺路而去。行了数步,便已觉察出了异样。方才一溜烟跑掉的那些船丁,已是三三两两的回来,更有一群喽啰,拥了一个中年汉子,向客船走来。白龙飞和春儿瞧了,暗自心惊,藏在甲板底下,要瞧个究竟。
人丛中为首的一个青年喽啰指了指正欲离去的银霞,对那中年男子耳语几句,便退在一旁。那中年男子身长七尺,体态威武,只是那张脸,却是生满疙瘩,极是粗糙。一副懒洋洋的神态,一边嗑着瓜子,一边信步行来。他听了那青年喽啰的话,双眉微锁,低声喝道:“快把她抓回来。”当先的四个喽啰一声吆喝,齐向银霞涌去。银霞也不回头,径直向前走,待得那四个喽啰追得近了,弯腰避过,反手在当先的两个喽啰脸上分别扇了一个耳光。另外两个喽啰分扑左右,一人攻银霞身侧,一人攻银霞下盘。银霞不紧不慢,待得二人离得近了,才凌空跃起,双腿一勾,将那两个喽啰勾了过来。这两个喽啰收招不住,左边的喽啰一掌打在右边喽啰脸上,右边喽罗却是矮着身子一膝盖顶在左边喽啰腿腕。银霞只在这一伸手,一跃步之间,四个喽啰都是晕头转向,互相推耸。
中年男子圆睁了双眼,神情极是怪异,显然惊诧之极。随即又是一挥手,八个喽啰又是围了上去。银霞怒喝道:“这么多大男人欺负一个弱女子,好笑,实在是好笑。”说罢双掌飞舞,左右扑腾,一人斗十二人,丝毫不落下风。那中年男子看了一阵,轻声骂道:“真不中用,就知道吃饭,这许多人,连一个小娘们也拿不下。”说罢,随后掷出一粒瓜子,打在银霞‘阴谷**’上,银霞左腿一麻,跪倒在地。众喽罗齐身涌上,将银霞死死按住。最先扑上去的一个年老喽啰,脸上还是挨了一记耳光。白龙飞和春儿又是一惊,这人好生了得,一粒瓜子,竟可以当暗器用。
众喽罗将银霞押了回来,挨了耳光的那个喽啰嘴中骂骂咧咧,跟了上来,又被银霞啐了口唾沫在脸上,直气得哇哇大叫,却被那中年汉子一脚踢翻在地,登时不敢再言。那中年汉子白了那个喽啰一眼,道:“脸都让你丢尽了。”随即打量起银霞来。他绕着银霞走了两圈,脸上肌肉一时向左抖动,一时向右抽搐,真看不出他是喜是怒。又过了片刻,他左手一挥,示意众人将她放下,众人依言,都是松了手。银霞被松开了,挥掌扇来,又要与这中年汉子相斗。那中年汉子一手抓了她的手腕,怪笑道:“你连我一颗瓜子都挡不住,还想和我斗?”银霞手臂运劲急抽,却无论如何也抽不掉,这中年汉子手中之劲,仿佛是虎爪一般。银霞有恼又羞,满脸堆红。那中年男子瞧了半晌,竟然将嘴凑过去要亲她。嘴中同时说道:“你那穿红衣的男伴不要你了,你今儿就不要走了罢。”
银霞右手被他抓住,左手又是挥掌击来,这中年汉子左手也是挥出,正待又将她左手抓了。突然一道金光闪过,这中年汉子左臂觉得一阵劲风袭来,当下不敢再前,反手相格,脸上却已被银霞扇了一记耳光。中年汉子心中一慌,一步跳开,喝道:“又来一个不怕死的么?”他说话是大不把来者放在眼里,抬手摸了摸自己脸颊,更是满面怒容。他站住脚步,打量来者,原来是一个金衣女子。只见这女子衣衫华贵,首饰琳琅,从她那一张娇美的脸上看去,原来是一个年轻姑娘,却比这银霞大不得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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