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有心与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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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祖师爷爷做爆竹是不是就有一百三十六套工序啊?”运成对这个问题似乎很感兴趣的,问了三次了。但是,李玉枫也搞不清,天知道!不过,那时候用的是竹筒子,现在用的是纸筒子,显然是不同。
“可能不是,祖师爷爷那阵子不用纸的,就是砍了竹子,所以应该比这时候更简单。不过到底怎么样你得自己找答案,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运成看看李玉枫,心里想,我还以为爸爸什么都知道呢!原来他也不知道。
“爸爸,现在的七十二套工序还可不可以省掉一些啊?”运成老气横秋的问道。
“这小子,都入迷了。不过也好。”李玉枫暗笑:“祖师爷爷,看来咱们李家的产业后继有人呢!”
“跛子鬼!你老是问些这样的事!烦死了!今天我们重新来过,爸爸,今天我和运成比,完成了任务的吃肉,没有完成任务的不许吃!”运福对过去的事儿还恼恨在心,“今天我闭十饼红,运成扯五饼筒子!”
“行!”李玉枫心想,暑期这么长,能帮我挣一分是一分!
运成没有说话。他看着那些没有扯成筒子的纸,在想着昨天运福的扯法。有没有办法快点?更快点?他发现有几个步骤不能少:一是用铁纤滚纸;二是将滚好纸的铁纤放在扯凳的凹槽;三是抓住扯凳的把手挤压使筒子成形。第二步和第三步时间都很短,要省出时间来很难,那么要加快速度,只有从铁纤滚纸这一步来想办法。运福是拿起铁纤往纸上一滚,纸张滚上铁纤后再滚两下,然后再放进扯凳的凹槽。运福比划了几下,觉得这里应该可以节省一些时间。他将铁纤往纸上一推,那些纸张就次第呈现出一个有序的斜面,并自动分张,这样避免了夹纸。运成又试着在滚纸的时候简单化,把运福的滚三下改成一下,放进去扯,也一样,只是要注意,纸折后一定要两头齐,不然就扯出一些废筒子来。后来,在放进凹槽的时候也有节省时间的办法,每次扯完一个筒子,凹槽上的把手就晃荡两下,当荡第二次的时候迅速将铁纤放进去,就省去了把手一个来回的时间。这也要求扯筒子的人必须做到紧张有序,有条不紊。
想清楚了这一切,运成开始操作,可是,想象与行动不一样,还是不能做到想象那样快。运成又停了一下,不知道问题到底出在哪里,想来想去也想不通。如果这样下去,可能要吃哥哥的奚落,爸爸也会失望。运成有些着急,就不顾一切地动作起来。扯了十多个筒子后,熟练了,也顺手了,速度突然快起来。

“咕!咕!咕!”运成的扯凳呼呼生响,运福却满头大汗,他感到万分奇怪——这该死的跛子鬼,他为什么做什么都比我快?他拚命地想快些,不料又将那些铺好的纸搞乱了,真是越急越生事!
“哥,你要轻一点。”运成边扯筒子边对运福说。
“知道,要你管!”运福不耐烦。
“哥,尤其是将筒子滚上纸的时候先要重些,然后就要轻些。”运成还是认真地说。
“哎——你这死家伙,怎么知道那么多啊?”运福忍不住问道。
“哥,爸爸说,凡事要有心。一个无心的人,就难以发现这个世界许多奇妙的地方。”运成兴奋地说,“比如吃肉,你要细细地品,就会发现这肉真是太好吃了,而且你知道怎么样的味道。如果象你一样狼吞虎咽,你就只知道好吃而不知道怎样好吃了。”
“哼!知道怎样好吃,还不更馋死我了?你说话真是害死人,害我又流口水了!”运福埋怨一通,忍不住骨嘟咽着口水,眼看着今天的肉又轮不到自己吃了,心中不由得又烦又丧气。
“哎——”运成看运福听不进去,叹了口气。
李玉枫回来,看着运成已经完成了任务,可运福却还只完成一半,不由得叹了口气,在厨房里搞了半天,端出两碗肉来,慢吞吞地说:“儿子,爸爸倒是不偏心,两个人的肉都一样。可是,等你们走上社会,就会发现,这个社会是及其偏心的,到时候,你们俩个,有人不但天天吃肉,什么样的好东西都会有,而有人不但可能没肉吃,还要惹祸生事!”
运福听了虽说没怎么往心里去,但没有完成任务吃了肉,总觉得不是那么正大光明,心中不舒服,早早地睡了。李玉枫看着运成,爱怜地说:“儿子,你的想法是要当大老板,对不对?”
“嗯!”运成响亮地回答。
“好儿子!爸爸相信你!不过,梦想越伟大的人,他要走的路就越烦恼越艰难。可是,只有有梦想的人,人生才有希望啊!”
“爸爸,你有梦想吗?”运成天真地问。
“有啊!儿子,爸爸的梦想在你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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