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节 香溪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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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溪位于长江西陵峡口宽谷段,在宜昌市兴山、秭归境内。这里有一条从神农架潺潺南来的长江北岸的支流,就是举世闻名的香溪河。秀丽的香溪河,相传是汉明妃王昭君曾在溪中浣帕,使溪水变香,故而得名。
从神农架流淌而来的这条溪水,首先投入昭君故里——宝坪村的怀抱。这段溪水碧绿如黛,两岸花红柳绿,桃杏满坡,桔树成林。特别是春天,香溪中游动着半透明、圆圈形的桃花鱼,与岸上的绿树和水下的五彩石相辉映,真是美妙极了。宝坪村背靠形若鲤鱼的山峦,春季绿荫覆地,秋季黄桔挂满枝头。
划着捕鱼的小船从水库进入香溪河,河面一下变的开阔起来。早晨的河面上飘荡着若隐若现的水雾,穿行其间,浑身湿湿的,不时抹去脸上的水滴。水流平缓,他干脆放下船桨让小船顺流而下。老俞划了一夜,累的趴在狭小的船仓里睡着了。江豹干脆脱下湿漉漉的衣服,用河水清洗着满头满脸的血迹,满身的抓伤和咬痕都结疤了,现在体质恢复比常人不知快了多少倍。
寒风吹过,不由的一阵哆嗦,赶紧把衣服拧干后穿上。老俞的身体蜷缩成一团,“老俞啊,醒醒。。。。别睡了,容易着凉。”他用脚轻轻踢了踢老俞,老俞没有回答,只是蜷缩的更紧。
看着情况有点不妙,他探手摸了摸老俞的额头。“好烫。。。”不用试自己的体温就知道老俞烧的厉害。也难怪,受到惊吓,现在又是饥寒交迫。从衣服上撕了条布条,沾了河水敷在他额头上。
中午的阳光驱散了晨雾,看到左岸有个小码头,其后是一个小村。这大概就是地图上的“宝坪村”。江豹拿着船桨笨拙的把船靠上码头,虽然在陆地上有风险,但现在的情况逼着他不得不找药和食物。要顺流而下到长江,必须要准备够一个星期的食物。
把小船靠上码头,把半昏迷状态的老俞背在身后,两个背包暂时放在码头上,只拿着老俞的5连发猎枪。小心警惕地穿过码头,走进小村。
小村被形若鲤鱼的山峦包围,只有一条小路蜿蜒的延伸到外界。十几户人家,屋外晒着几张鱼网,可奇怪的是码头上看不到一条船。小村中央处用青石板铺起的小广场上,一堆燃烧过的巨大篝火,火堆中竖着烧焦的十字架,木架上用铁链锁着烧的看不出样子的无头尸体。
为了便于逃生,他选了一家离码头最近的房屋。门虚掩着,轻轻一踢就开了。里面非常杂乱,房子的主人把方便携带的物品都带走了。脱掉老俞的湿衣服,帮他盖上暖和的被子,老俞的身体不再哆嗦,气息也平缓下来。
搜索了整个无人的村子,终于找到了退烧药。吃完药后老俞又喝了一点煮的粥,说了一声:“谢谢。。。”又倒头又睡了。
做完一切,终于松了一口气。只要再静养2天,老俞就能恢复了。找齐了一个星期的食物和一些药品。确认周围安全后,江豹拿上老俞的望远镜,带着猎枪。锁上门,爬上小村前的鲤鱼形山峦。
登高望远,周围10里尽收眼底。山前是一条公路和鲤鱼形山峦并肩行,右边是从“宝坪村”延伸出去的小路,和山前的公路相通。用望远镜观察着远方,不由的倒吸一口凉气,镜头里出现密密麻麻的人群沿着公路前进。调整了放大倍率,人群看起来混杂,但细心就能发现,僵尸群很有组织,两侧行进的僵尸动作灵活,要不是满身的血迹和伤痕会误以为是正常人类。中间的僵尸行走的动作僵硬,宛如姗姗学步的婴孩,领头的几个僵尸居然手持各式的棍棒。
“疯了,是不是我眼花了,它们居然能互相沟通,还形成了阶层。”脑子里出现了一群无视弹雨穿体的僵尸手持多管机枪扫射人群的画面。悲观情绪笼罩心头,历次的世界大战也没让人类毁灭,这次人类是凶多吉少啊。。。。。
远处公路上一辆豪华加长房车疯狂奔驰着,驾驶室魁梧的大汉从倒车镜看了看后面:“老板放心吧,我们已经甩掉追兵了。”
一身名牌的胖子叼着雪茄,面无表情:“赶快加速,走的越远越好。。”但嘴角颤抖的雪茄把他恐惧的心理出卖了。偎依在胖子怀里的性感美女,身上盖的男式风衣滑落下来,胖子拿起风衣满怀爱怜轻轻的为她盖上。
女轻轻的低吟了一声,胖子的目光转到女孩受伤的小腿上,看着包扎的绷带并没有渗出血水才放心下来。
副驾驶是身穿黑色西装,带着墨镜,看不出什么表情的彪悍大汉。手上不停的检查着M4步枪,又熟练的拿出两肋下的手枪压满子弹,打开保险后插回枪带。大腿上还横放着一具单兵便携式火箭筒。

突然司机一个紧急刹车,车轮在公路上划出10米的黑色刹车线。车后的两人在急叫声中混成一团。
“混蛋,怎么开的车。。。”胖子大声的骂道。
黑西装保镖冷静的说道:“老板我们要掉头了,前面僵尸太多,我们冲不过去。”在回答声中,轿车划了一个优美的弧线,开上了公路边的小路上。
站在山顶的江豹望远镜里看到轿车拐上去“宝坪村”的小路。轿车前100米远的僵尸群中,追赶出几十个僵尸,奔跑的速度非常快,追着轿车的尾气穷追不舍。
“糟了。。。。”想起还睡在村里的老俞。江豹心急如焚顾不上侦查山下的僵尸群,用惊人的速度冲下山。如果有人看到一定会惊讶,只见一个黑影狂奔而下,偶尔一点脚下的石头,一个几米的跳跃,灵活的穿行于树林中,宛如一只黑豹。
等冲到村中,他看到轿车被丢弃在路边,黑西装依托轿车,冷酷的用M4阻击着追击的僵尸,掩护着其他人撤退。跑在最前面的几个僵尸不停的被准确击中,M4的准确度很高但子弹威力对于僵尸来说实在伤害太小了。黑西装扔掉打空的M4,拿出双枪拼命射击。
面对越来越多的僵尸,胖子扶着受伤的女孩行动非常缓慢。黑衣大汉开始焦急起来:“小牛,妈的。。。快点带老板走。。。”
情况危急,小牛顾不得忌讳,一把抱起女人向前奔跑,胖子气喘吁吁地紧跟其后。
而此时江豹已经冲进屋子。“老俞们要跑路了,有人招来了僵尸。”
神色憔悴的老俞强打精神,拿起扔在桌上的猎枪。江豹把装有食物的背包背上,一手拿着开山刀,一手扶着老俞跑向码头。
跑到码头的小牛,惊喜万分的发现了小船,于是抱着女人先跳上了船,后面的胖子在慌乱中一脚踩空,不小心掉落河中。
女人半趴在船头,伸长着手大喊着:“老公,快抓住我的手。”胖子在水里扑腾着,努力想要抓住伸过来的手,可惜距离太远。
当小牛和女人慌乱的救着掉水的胖子时,江豹和老俞刚好到达。
“妈的。。。这是我们的船”江豹粗鲁的骂道。他先把背包扔到船上,然后把虚弱的老俞送上了船,转身准备把船绳砍断。
不远处的黑西装用火箭筒把僵尸群轰倒,转身向码头跑来。他身后几步远的僵尸突然飞跃而起,把他扑倒在地,爬起的僵尸们争抢着黑西装。黑西装连惨叫都没发出,就被僵尸撕咬成几片。浓重的血腥味弥漫了整个码头,撕开的胸腔,白花花的五脏流了一地,鲜红的血喷的到处都是。江豹望着流到码头上的血,从来没想到过,人可以流出那么多的血。
老俞看到江豹砍断了绳子,却出乎意料的没有上船,而是转身冲向僵尸。两把开山刀上下翻飞,疯狂挥砍着。黑西装尸体边的僵尸都被砍的断手断脚。一个没头的僵尸,摇晃挥舞着双手扑向江豹,马上在密集的刀光中变成一堆烂肉。
“小江,快回来。。。”老俞用猎枪指着其他人固执的不许开船。他感觉到江豹异常,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大声的呼唤。
此时江豹眼变成红色,心中充满了暴力和嗜血,空气中的血腥味。让他觉的很享受,全身充满了力量,好象有使不完的劲。充耳不闻老俞的呼叫声。一群僵尸拿他毫无办法,被死死的堵在码头上。胖子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码头上的杀神,一幅不可思议的表情。女人则被血腥的场面吓坏了,趴在船帮上不停呕吐着。
满身的血浆,满头的大汗,江豹仰天喷出一大口热气。用力又劈开了半个脑袋,开山刀不堪重负,断成两截。耳边传来清脆的金属折断声,江豹才意识到自己的反常,河边传来老俞焦急的呼唤声。
江豹麻利地砍倒面前的一个僵尸后转身冲向小船,边跑边叫:“走,快走,我会游泳。。。。”紧跟着划向河中央的小船后面,跃入水中。
老俞用力的把江豹拉上船。抱怨地说道:“你小子太不要命,刚才根本没必要这么拼命。你感觉有什么不对。。。?”
江豹看了眼在河岸上徘徊的僵尸,一本正经的说道:“恩,我感觉非常不好。。。。”
老俞有些慌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噗嗤。。。”江豹再也忍不住了,指着肚子说道:“我很饿,非常的饿,我能吃下一头牛。”
“哎!你这家伙。。。”老俞面露喜色,把装着食物的背包扔到他的脚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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