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节 兴山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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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踏上了前往兴山县的山路,江豹还是没有甩掉老俞。不亏是长年在外科考的,体力强劲。一夜没睡居然还精神抖擞的跟在后面。
“算了,漫漫长路,也许前面有无数的危险,两个人可以互相照应。”江豹只好自己安慰自己。毕竟人也是群居动物,这么长的路,有个人相伴也有点安全感。
“小江啊,我们今晚在南阳镇过夜。这一带的狼群很厉害,最好避免在野外过夜。”老俞看着地图,研究着最近的路线。
没有车光靠11路,我们要三天才能到达兴山县。步行了6个小时后,老天下起了绵绵细雨,我们披上雨披继续冒雨前进。随着雨越下越大,土路变的泥泞不堪,一步一滑,没多久两个人就滚成泥猴。
路边的茅草一阵剧烈晃动,突然一个人横穿过土路,把老俞撞倒了。等把老俞扶起,他已经惊慌的消失在公路下的草丛中。20分钟后,我们拐过一个山腰就看到了南阳镇。小镇口设立了一个路障,路灯下的沙包后守卫着5-6个身穿迷彩持枪年轻人。
远远看到有外人进来,就大声叫道:“站住。。。。外乡人不准进入本镇。”伴随着叫声的是一连串的拉动枪栓声。
老俞示意停下,大声的问道:“是石头吗?我是老俞啊。。。”显然对面的人和老俞很熟悉,所有手中的枪口朝向了地面。
老俞被石头的拉到了屋檐下,躲着雨。“老俞啊,你怎么还在啊?你的同事,一个星期前就走了,现在所有地方情况都不好啊,我们这晚上都戒严了,根本不让外地人进入。”
“他是谁?很面生啊?“石头很警觉的看着江豹。
“没事,我的新同事。”老俞为了不必要的麻烦,撒了个善意的谎言。
“不好了,队长。。。。”镇里一个人影连滚带爬的跑出来。“快去看看你弟弟吧。。。”气喘吁吁的汇报着。
“他从木鱼镇回来了?情况怎么样?”石头看着下属。
“在卫生所,你看看去吧,镇长也在。。。。”浑身湿漉漉的年轻人回答道。
“木鱼镇。。。?”江豹寻思着有事情要发生,把背着的猎枪甩给了老俞,示意跟着石头他们去看看情况。
南阳镇比木鱼镇还要小,一条30米的柏油马路排列着整个小镇所有的建筑了。卫生所小小的房间里拥挤着一堆人。一个浑身湿透,满身泥土的男人被4个强壮的年轻人按在床上。床上的人拼命挣扎,裂着嘴,发出阵阵如野兽吧的撕叫声。
“弟弟,你怎么了?说话啊。。。。”石头关切的想要用手抚摩他弟弟的脸。
“小心,情况不对。。。”老俞一把拉住想伸手的石头。
“刚才我听说你弟弟是从木鱼镇回来”老俞询问着石头。
老俞挤到床前,看了一眼,知道情况不妙,一把拉开病床上的人的上衣,胸口赫然有几个咬痕,伤口有节奏的跳动着,仿佛是吞噬的大嘴。伤者的眼睛开始蒙上一层淡淡的红雾。吼叫着伸长脖子。
“没错,他被感染了”老俞回头肯定地说道。
石头望着被绳索牢牢捆在床上的弟弟,神情沮丧。镇长拍着石头的肩膀安慰着:“石头,只怪你弟弟命不好啊,你兄弟俩我是看着长大的,我也于心不忍啊。可这关系到镇上100多条人命啊。。。。。”
一阵“乒乓。。。”的射击声从镇口传来。镇长带领一群人连忙从卫生所冲了出去。
小镇开始混乱,到处是听到枪声乱跑的人群。石头带着手下,在镇口的沙包后拼命射击阻挡着僵尸群的靠近。
镇长大声的叫着:“大家聚集到学校去,都不要乱。”人群在镇长的指挥下,找到了主心骨不再那么慌乱,开始有秩序朝学校撤退。
十几个民兵,持着各式武器喷吐着火焰,阻拦着镇外200米远的僵尸群的靠近。密集的弹雨打在飞奔最前的僵尸身上,溅起一片血雾,强大的冲击力,一个个僵尸不断倒下,倒下的僵尸刚要爬起,又被后面饥饿疯狂的僵尸群踏倒。人类的气味让僵尸群越来越疯狂,前赴后继象潮水一样涌来。

撤退的人群,互相呼叫着亲人,裹带着沉重的私人值钱物品,速度很慢。随着僵尸群的越冲越近,阻击的民兵慢慢后退着。几个撤退慢的老人,一下子被僵尸扑倒,无助的救命声,淹没在僵尸的撕咬咀嚼声中。血腥的场面让人群更加混乱,哭喊声,盖过了一切。连镇长也快弹压不住了。
当小镇的另一边也开始出现僵尸,有几个胆小的民兵开始逃跑,抵抗越来越微弱。僵尸惨白的脸越来越近,江豹的AK发出空膛的声音,在换弹夹的一会工夫,2名民兵就被僵尸群吞没,尖利的惨叫声充斥在耳边,僵尸群拼命的争抢吞食着尸体,血腥味在空气中越来越浓。慌乱中乱出民兵的保护圈,一下子就淹没在僵尸群中,僵尸撕咬着食物,暂时减慢了攻击速度。
退。。。”石头睁着血红的眼睛,把靠近的几个僵尸扫倒。最后看了一眼在垂死挣扎的人们,神色黯淡。
当撤退到学校操场上的时候,抵抗的民兵就只有石头,老俞和江豹三个人还活着。依靠学校半人高的围墙,三个人互相掩护着射杀攀爬进围墙的僵尸。僵尸已经不象在木鱼镇的时候行动缓慢,病毒很快适应了新的身体,动作灵活,知道如何躲避枪弹,甚至学会了寻找掩体保护自己。
小镇的希望小学是唯一的水泥建筑,但操场周围的矮墙却是胚土墙,而且年代久远。在僵尸群合力的撞击下,土墙裂开了一个很大的缺口。三道火舌拼命压制着缺口,但还是没有阻止僵尸的一涌而入。
“走,进学校。。。。我掩护你们。”石头的班用机枪继续喷射着火舌,掩护着没有弹药的江豹和老俞撤退。
两个人在操场上飞快的追赶进入学校内的居民。很近了。。。。但希望之门在他们面前重重地关闭了。
“开门。。。开门。。。”两个人拼命的敲着紧闭的大门。人类的卑鄙在这一刻发挥的淋漓竟至,里面的人死死的顶着,死活不肯打开大门。上一刻你还拼命保护的人,却在下一刻把你抛弃。
转身回头看到,边打边退的石头退到操场中央时,机枪打空了弹夹,面对四面围上来的僵尸,石头用机枪砸碎了最先扑来僵尸的脑袋,最后淹没在四面围上来的僵尸群中,僵尸死命拉扯着石头的身体,他甚至能听到自己骨头折断的声音。石头拼命挣扎着,咬破的动脉,鲜血到处乱喷,几只僵尸趴在他身上撕咬着。石头在挣扎中拉响了唯一的一颗手雷,“轰”一声爆炸,把石头和撕咬中的僵尸一起炸成碎片。
在这一刻,江豹为死去的英雄而愤怒。他扔掉空枪拔出两把开山刀。
“现在我们该为自己而战了,老俞准备好了吗?”江豹满脸杀气,语调却异常平静。
老俞一脸决绝,不紧不慢的把猎枪上满子弹,跨上一步和江豹并排站着,
“跟在我后面。”江豹怒吼着冲向僵尸群。
江豹不停挥舞着刀,十步一杀,残肢断头在他面前飞落,眼中只有一片红色的血海,到处是飞溅的鲜血。这一刻他是修罗,谁也别想拿走他的命。老俞紧跟着,不时射击从他背后冲来的僵尸,互相掩护着朝外冲去。
校里面传来阵阵枪声和垂死挣扎的惨叫声,看来在慌乱中堵上的大门并没有阻挡住僵尸的脚步,更多的僵尸被里面的鲜血和绝望的叫喊声所吸引。越来越多的僵尸群涌进学校,江豹周围的僵尸变得稀疏了。
两个人奇迹般冲出了小镇,面前是古洞口水库。兴山县肯定是去不了了,两个人乘上小船,选择比较安全的水路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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