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たちの狂宴 ACT 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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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冬木市凯悦酒店的最顶层——三十二层向下眺望。整个冬木市都没有比此更高的建筑。
不过这第一高度的称号,恐怕就要让位于即将落成的新都中心大厦了吧。因为新都目前还是正在开发中的城市,而这个凯悦酒店则是率先建造好的建筑之一。
伴随着新都今后不断的发展,新生的酒店将会越来越多。但是以拥有冬木市最高级的设施和服务水准而自夸的凯悦酒店则不会把这一地位让给别人。不只酒店的管理者和服务人员这样想,即便是酒店的客人也被凯悦的高品质服务与经营模式所折服。
可是即便住在如此豪华的套房之中,坐在窗边真皮沙发上的凯奈斯·艾鲁梅洛伊·阿其波卢德郁闷的心情也没有一丝的缓解。
在他看来,这间屋子里的俗物不过是一种“浪费的集合”。只不过是阴沉的屋子,高价的家具,豪华的日用品而已。对于生来就是贵族的凯奈斯来说,最受不了的就是原本俗气的东西给自己套上豪华的外衣而硬充高贵。而现在这个酒店的房间便是如此。没有一点历史背景,也毫无文化底蕴。只不过是以奢华的表面装饰起来的猪圈罢了。
要追究起这种卑贱的感觉,便不只是局限于这个酒店,这整个被称为日本的极小的岛国到处都充满了令凯奈斯的神经不愉快的丑恶感觉。
即使是那个委琐的香港,也能够给人一种非常有地方民俗风情的感觉。可是现在的冬木新都却一点都看不到当地的风情。像现在这样从高处眺望城市的夜景,你甚至都无法得知自己究竟是在哪个国家的哪个城市。只是单纯的把一些俗气的东西集中在一起——要问这个都市到底是什么的话,在凯奈斯看来不过和垃圾山一样而已。
这个地处最东面的岛国,如果还保留着它原本偏僻渔村的淳朴风情的话都比现在有意思得多了……不过对于这种事情的理解能力,日本人这个种族恐怕是领悟不到了。这个一百年前连宪法都没有的未开化国家,单纯想依靠科学技术和经济发展来同西方国家竞争,简直就是厚着脸皮拼命想挤进文明国家的行列一样的行为。跟他们真是很难讲明白道理。
凯奈斯用手指轻轻地敲着自己因为厌恶而稍稍头痛的脑袋,焦躁地叹了口气。
事实上他并不是那种为这点小事便会愤怒成这样的气量狭小的人,让他焦躁的原因另有其事。
面前的宽屏彩电里忽然中止了深夜节目,开始插播紧急新闻。在冬木市湾岸地区的仓库街发生了原因不明的爆炸事件,播音员正在事故现场进行着现场直播。
根据听到爆炸声的附近居民的报告,消防车在大约四小时前赶到了事故现场。虽然现在还没有报道,但那些已经开始进行现场验证的警察们一定在卖弄着自己的发现吧。无知的普通人,对于这样超乎他们认识的事情又能有什么正确的判断呢。
作为监督的圣堂教会也不简单呢。算一下时间的话,在凯奈斯解除结界不到三十分的时间之内,所有的隐蔽工作都便都已经做完了。
现在所有的真相,只存在于当时在场的几个人的记忆之中了。其中一人便是凯奈斯。Servant·Lancer英灵迪尔姆德·奥·德利安
等待了好久的圣杯战争的开幕。以及做好了完全准备的初战。可是从成果上来看,却和期待有相当程度上的差距。
在他年幼的时候开始,凯奈斯·艾鲁梅洛伊·阿其波卢德便比其他的孩子显得更加优秀。不管什么样的问题,没有人能够找到比凯奈斯更加完美的解决办法,能够在和他的竞争中胜出的对手是不存在的。
而他的努力并没有超出常规的目的意识。只是单纯地认为自己的研究成果会在某时某处比别人做得更好。仅此而已。
正因为如此。凯奈斯少年的时候便已经接受了被人们看做“天才”。
这一事实。这是人所公认的。谁也没有对他的“天才”称号存在过怀疑,也从来没有出现过威胁到他“天才”地位的事情。所以他既不需要骄傲也不需要自大,只是理所当然地享受着“天才”这一称谓。
对他来说既没有碰壁的时候也没有为极限烦恼过,在少年凯奈斯的世界里他就是一切的主宰。对于这个认识甚至不需要任何的怀疑。他是天资聪颖的魔术师天才。更是名门阿其波卢德家的嫡子。不只继承了代代相传的魔术成果的刻印,他自身也拥有与之相称的世间少见的才华。所有一切的“事实”都使凯奈斯所受到的各种荣誉显得理所当然。所以对于世界上没有自己的力量做不到的事情,凯奈斯有这样的自信也不是没有道理的。这并不是凯奈斯一个人的自负。而是他周围所有人的共识。
即便在时钟塔那数目繁多、成绩显著的研究成果之中,若提到以破竹之势位列前茅的“著名的罗德·艾鲁梅洛伊”也是令任何人都点头称赞的。但是已经听惯了“天才”的称呼,一直集他人的羡慕与嫉妒于一身的凯奈斯却没有一点的满足感和成就感。这所有的一切对于他来说不过是人生的“必然结果”罢了。
过去是这样,未来也一定是这样的。这是神圣而不可侵犯的“人生的约定”,对于凯奈斯来说这是毋庸置疑的。
因此,对于已经预知整个世界的他来说——如果出现非常少见、而且几乎不可能发生的“意外”的话,那便是凯奈斯绝对不能容忍的混沌,那是对神的秩序的一种侮辱和亵渎。
比如说——
明明已经确实地抓在手心里Saber,竟然就那样简单的让她逃走了。简直是说不出来的不可思议。
“Lancer,出来。”
“——是,随时侯命。”
话音刚落,美貌的英灵便已经必恭必敬地屈着身体出现在凯奈斯的身前。对于降灵系的主任讲师凯奈斯来说,直接与灵体对话并没有任何的障碍,而且非常熟悉。但像这样直接面对面的交谈则是很少见的。
总之,Servant直接出现在自己面前的话,凯奈斯可以一边观察对方表情的细微变化一边与其对话。对于这种形式与其说是对话,不如说是询问更加贴切。
“今天晚上辛苦你了。让我很好地见识到了著名的迪尔姆德·奥·德利安双枪的实力。”
“您过奖了,我的主人。”
Lancer淡淡而坦然地回应道。既没有对赞美之词感到骄傲,也没有表现出露骨的喜悦,更没有显得不平不满的样子。只是严谨而谦恭的以一个骑士的态度接受着。
不过这在凯奈斯看来,绝对不是Lancer的本来面貌,而是他有些什么隐藏着。
“啊啊,我问你的问题你一定要如实回答。……你,究竟有什么打算?”
“……您,您是指什么?”
对于凯奈斯突然带有质问语气的问题,Lancer依然保持着非常谨慎的态度。
“Lancer,你作为Servant向我发过誓吧?为了助我获得圣杯战争的胜利你将全力以赴。对吧?”
“是的,正是如此。”
“那你为什么还如此不认真呢?”
即使被凯奈斯如此呵斥,Lancer也没有一点愤怒和狼狈的表情,只是严肃地低着头。也许他自己对这次的质问早有预料了吧。
“……我只是为了骑士的荣誉。并非把战斗做为儿戏。”
“哦?还不承认吗?”
凯奈斯带着鄙视的鼻音哼了一声,接着追问道。
“那么我问你,为什么要放走Saber?”
“那是因为——”
“你不只一次地占据着压倒性的优势,但是你连续两次都没有出手,你是想让我使用令咒来控制你吗?”
“……”
Lancer这次没有任何的回答,只是沉默着。
“我再说一遍。对于今天晚上的战斗,我可是全都看见了。正因为如此我才能够提出问题。Lancer,你是觉得战斗是‘乐趣’吗?”
看着眼前低头沉默不语的骑士,凯奈斯冷笑了一声继续说道。
“有那么快乐么?和Saber的战斗。甚至都不舍得把她结果掉么?”
从旁人的眼光来看,也许会对Lancer的骁勇善战赞不绝口吧。可是从作为Master的凯奈斯的角度来考虑,只是骁勇善战而没有得到任何效果——这一点是令他非常气愤的。
本来准备用来召唤自己最看好的英灵亚历山大的圣遗物,被自己那不肖的弟子韦伯·维尔维特偷走了。而这个韦伯却和亚历山大的威力完全不相称,最后无法控制自己导致亚历山大的暴走。就因为韦伯的无能,才导致当时的局面陷入乱战的状态,破坏了凯奈斯胜的机会……凯奈斯从来没有遇到过如此诸多的不顺。而引发这所有一切的都是因为韦伯一个人,可是对于一个现在不在眼前的人即使如何愤怒也没有用。只能把这种愤怒留在心里,等到与韦伯对阵的时候一齐向他发泄才是最好的。对于这种“外在的愤怒”凯奈斯是相当实际的,冷静而且冷酷。
但是与此相对的,对于“内在的愤怒”凯奈斯却完全没有办法控制,对于一直被人所羡慕,过着与失败挫折无缘的人生的凯奈斯来说,自己或者部下——哪怕只有一点点——不符合自己期望的事情是绝对不被允许的。这个生来便一帆风顺,从没有遇到过挫折的人,对于失败是非常脆弱的。
所以,对于现在的凯奈斯来说,阻挠他取得胜利的敌人韦伯的过错和无法给他带来胜利过错比起来,后者更加让他愤怒。
“……实在非常抱歉,主人。”
注意到凯奈斯怒气深深地低着头,用严肃的声音道歉道。
“我以骑士的名誉保证,一定将Saber的首级给您带来。请您无论如何相信我。”
“没有必要再次向我保证!这是理所当然的结果!”
情绪渐渐激动起来的凯奈斯用愤怒的声音把Lancer的谢罪声压了下来。
“你向我发过誓的。将会把圣杯带给我凯奈斯·艾鲁梅洛伊·阿其波卢德!也就是说,你会把其他的六名Servant全部消灭,这是一样的意思。这是整个战斗的大前提!
而你现在所说的……是只对Saber一人有必胜的誓言吗?这和一开始的约定有很大程度上的出入吧。你到底有没有搞错?”
“——我看搞错的是你吧?罗德·艾鲁梅洛伊。”
既不是Lancer也万是凯奈斯,是第三个人的声音。在里面的卧室之中出现了一位不知从哪里开始听到Servant与Master的对话的女性。
虽然长着好似燃烧的烈火一样的红发,而给人的感觉却是异常凛冽的冰雪美人。年纪看上去比凯奈斯稍微年轻,似乎只有二十岁左右的娇艳女子。一眼看上去便能够感觉到是一位感性而高贵的千金小姐。而且从她那充满严厉的目光中所散发出来的威严气质使其好似女王一般。
她那好似在呵斥臣下的目光所注视着的只有一个人——凯奈斯。
“Lancer做的已经很好了。是你对于状况的判断有误。”
“索拉,你在说什么……”
以凯奈斯的性格,这个时候没有爆发实在是不可思议。不过这一切都是因为这个女性对于他来说是非常特别的存在
索拉·娜泽莱·索菲亚莉。凯奈斯的恩师——降灵学权威索菲亚莉部长的女儿。而且是完成凯奈斯光荣的命运女神——也就是说,她是凯奈斯的未婚妻。
两大名门阿其波卢德家同索菲亚莉家的婚礼,绝代的天才和学部长的女儿的组合,这在时钟塔是广为流传的佳话。虽然索菲亚莉家传的魔术刻印传给了继承家业的长兄,索拉作为魔术师并没有太高的地位。
但是在她身上也是流淌着索菲亚莉家代代相传的魔导之血。拥有超出常人很高级别的魔术回路的索拉,和被称为“天才”的凯奈斯的结合,一定会为阿其波卢德家带来更加优秀的下一代吧。
可是——即便在旁人眼中看来有多么辉煌的未来,可是对于当事者来说,未必就真的有那么幸福。
用侮蔑的眼光看着未来丈夫的索拉和因为觉得屈辱而脸色难看的凯奈斯,现在这两个人的样子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人产生感情和睦的感觉。
“凯奈斯,要我说的话,在当时那种情况下Lancer的决定是非常正确的。当时为了和Berserker抗衡与Saber联手也是迫不得已。”
虽然没有亲临现场观看仓库街所发生的战斗,索拉仍然通过自己的使魔将那里所发生的一切逐一掌握。并不是为了看热闹。虽然她并没有魔术刻印,但毕竟她作为魔术名门索菲亚莉家的一员从小就受到魔术的熏陶。对于圣杯战争这样魔术师之间的战斗,她所了解的知识并不比身为Master的凯奈斯少。
不,或者说从她对战斗的理解来看,她对于身为Master的凯奈斯的做法有着非常大的不满。
“Lancer的‘破魔的红蔷薇’是对Berserker非常有效的宝具。如果再加上Saber的协助,一定会很轻松地击败那个黑色这可是消灭敌人的一个非常好的机会呢。”
“……那是因为你不知道Saber的可怕。”
因为无处发泄而咬着牙的凯奈斯用嘶哑的声音反驳道。
虽然她的未婚妻具有异常敏锐的分析眼光,可是毕竟索拉不是他的主人也不是他的指挥者。凯奈斯作为Master,从一开始就下定决心要坚持自己的判断来进行战斗。而且,身为一个男人被作为自己未婚妻的女性指责,则是更加伤害他自尊的事情。
“我通过Master的透视能力得知了那Saber的能力。那是一个相当强大她的综合能力完全凌驾于迪尔姆德之上。当时可以打败她的大好机会却错失了!”
“你啊……你真的了解自己特性吗?”
索拉冷冷地用鼻子哼了一声对顽固的凯奈斯说道。
“你以为‘必灭的黄蔷薇’只是拿来看的吗?同已经受了不可治愈的重伤起来,那个时还候正体不明是更加有威胁么?”
“……”
虽然想再辩解几旬,可是凯奈斯却连一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来。
对于索拉咄咄逼人的气势,他不禁稍微有点怯懦起来。
“首先,如果你真的认为Saber非常危险的话——”
就在凯奈斯沉默的时候,索拉继续说道。
“那你为什么还把Saber在一边不管呢?那个当时毫无防备地站在一边的艾因兹贝伦家的女人。在Lancer吸引了Saber的注意力双方激战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去攻击对方?可是你当时部做了些什么呢……只是隐身在一旁看到最后吧?说不过去的是你。”
看着深深叹息着的索拉,凯奈斯虽然因为屈辱而怒火中烧却仍然只能沉默地瞪着她说不出一句话。
若是换了别人,凯奈斯早就不会忍受这样的侮辱了。即便赌上罗德·艾鲁梅洛伊的威信,也一定要将这侮辱加倍地返还给对方。
可是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人,只有索拉·娜泽莱·索菲亚莉是例外的。
不仅因为她是凯奈斯恩师的女儿,还因为她作为凯奈斯的未婚妻,与她的婚礼将带给凯奈斯更多的名誉和地位以及他一直追求着的未来。
这位好似巨大宝石一样傲慢而伶俐的千金小姐,是凯奈斯作为一个男人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爱恋着的女人。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还一句话也没有说,凯奈斯的心便已经被这个女人俘虏了。
或许是察觉到凯奈斯心中的郁闷。索拉口气稍微缓和了一些用揶揄的口吻继续说道:
“凯奈斯。你知道你和其他比,你的优势在哪里吗?那就是你本身。”
“那——当然不用说——”
“能够在原本的契约体系之上再加入自己的设计,你确实是天才呢。不愧是被称为降灵学第一天才的人。”
即便是对于赞美的言辞已经听厌倦的凯奈斯,当这些词语从索拉口中说出来的时候仍然百听不厌。
而事实上索拉对他的评价并不是单纯的奉承。为了这次的圣杯战争凯奈斯所准备的秘术,将“创始御三家”所设定的战争规则从根本上颠覆。
Servant和Master之间本来是只有一条因果线的。而将魔力供给和令咒权利分开,由两名召唤者分别掌握的技术,凭借凯奈斯那天才的能力将这不可能实现的技术实现了。
拥有令咒的魔术师就是凯奈斯,而为Servant供给魔力的人则不是别人……正是索拉。他们可以说是二人一组
“——不过凯奈斯,虽然你作为魔术师来说是一流的,可是你不过是一名二流的战士。好不容易做好了完全的准备,可是在战术上你完全都没有将其利用起来不是吗?”
“不,我……”
“喂,你以为我为了什么才为Lancer供给魔力啊?这些本来都应该是你负责的事情,为什么要我来承担呢?这一切还不都是为了能够使你的战斗向更加有利的方向发展,为了使你能够获得圣杯战争的胜利吗?你和那些还要为Servant供给魔力比起来,拥有压倒性的优势哟。你可以使用自己所有的魔力来进行各种行动。”
“可是……战争现在才刚刚开始,在序盘的时候应该慎重……”
“哎呀,是吗?那为何对Lancer急着要结果?”
“……”
虽然索拉的语气比最开始的时候要温柔一些,但是言外之意还是有嘲笑凯奈斯胆小的意思。凯奈斯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起来。
“所以在责备Lancer以前,首先反省反省自己。凯奈斯,今天晚上你——”
“索拉大人,请到此为止。”
一个凛然而低沉的声音打断了索拉的话。
是Lancer。不知何时他已经抬起头来,直视着索拉。
“如果您再继续侮辱我的主人,作为骑士便不能视而不见。”
“不,我并没有那个意思……抱歉。我说得太过分了。”
一直到刚才为止都好似女王一样威严的索拉,被Lancer一句话说完之后,马上像害羞了一样低下眼睛,道起歉来。在谁看来这种转变都未免太突然了。
总之在凯奈斯的心中,眼前的景象留下了非常负面的影响。索拉对自己总是喋喋不休地劝戒,可是却从来没有听过自己的一句话。自己可是即将成为他丈夫的人。索拉马上就要成为自己的妻子。可是为什么Servant的一句话竟然比未来丈夫的话更加有份量呢?
而且从刚才开始,索拉就是为了庇护Lancer才来和自己争辩。难道说她只是看不过Lancer受到呵斥吗?
凯奈斯看着注视着Lancer的索拉的目光,在未婚妻的眼睛里有一种自己完全没有见过的感情。接着他把视线转移到Lancer的身上——
Lancer左眼下方那颗闪烁着光芒的黑痣引起了他的注意。那就是传说中能够吸引女性的迪尔姆德·奥·德利安之“泪痣”吧……
无端的猜忌是愚蠢的。即使是普通人也知道,索拉是魔术名门索菲亚莉家的女儿。即使没有继承魔术刻印,可是对于这种程度的魅惑咒语还是有相当强大的抵抗力的。
除非,她本人对这种魅惑不去抗拒才会产生效果——
就在凯奈斯思考着的时候,消防铃毫无征兆地响了起来,打断了他的思绪。

“……怎么?出了什么事?”
索拉迷惑地嘀咕着,紧接着屋内的电话也跟着响了起来。来电显示是从前台打过来的。
凯奈斯不慌不忙地拿起听筒倾听着服务人员的话。听完之后,凯奈斯的眼神再次恢复到魔术师所特有的那种敏锐,
“似乎是楼下发生了火灾,服务台告诉我们要迅速避难。”
凯奈斯边放下电话边对索拉说道。
“貌似只是小火的程度,不过着火的地点非常分散。看起来是人为纵火。”
“纵火?又是赶在今晚?”
“哼,我看绝对不是偶然。”
凯奈斯不屑地哼了一声。刚才还焦躁在心中的种种忧虑很快就消失得一干二净了。
“这是为了驱赶人群之计。对手是魔术师。看来也不喜欢在闲杂人等太多的建筑物里决胜负呢。”
索拉带着一脸紧张的神情说道。
“那么——是袭击?”
“恐怕是的。可能是刚才在仓库街还没玩够的家伙又来找茬了吧。
有意思。正好我们也正有此意呢,是吧Lancer?”
“是的,的确如此。”
Lancer肯定地点了点头。好像在期待着和敌人交锋似的。在七位Master之中,如此急于攻击凯奈斯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中了“必灭的黄蔷薇”Master。他一定想尽快地解开这诅咒吧。
“Lancer,去下面的楼层迎击。不过你可别轻易地把他们打发了。”
对于凯奈斯话里有话的指示,Lancer点了点头道:
“了解。把袭击者的退路切断,将其赶到这里就可以了吧?”
“是的。既然客人来了又怎么能不让人家好好地参观一下我罗德·艾鲁梅洛伊的魔术工房呢?”
这个酒店作为凯奈斯的活动据点,当然需要对其进行彻底的改造。这种改造不是物质上的,而是指魔术的强化。在这个全高三十二层的建筑中,被凯奈斯的结界所覆盖的就有二十四层。这里甚至可以被称为魔术堡垒。而且这里还有三台凯奈斯专用的魔术炉以及代替猎犬而召唤来的数十只恶灵和魍魉。就连下水道也没有遗漏,凯奈斯将走廊下面的空间异界化了。
与其突入敌阵,不如首先完善自己的阵地。对敢于踏进这里的挑战者来说,凯奈斯将会叫他彻底领悟到罗德·艾鲁梅洛伊的真正恐怖。
“既然其他的住客都已经被疏散了,那就再没有什么好顾忌的了。你们都使出自己所有的力量来对决吧。”
压抑不住的笑声从凯奈斯的喉咙里传出来。而因为激动不停颤抖的骑士也冲了出去。
对于现在的凯奈斯来说所需要的只有行动。只有行动和结果才能消除索拉给予自己的侮辱。现在的状况下,只有充分发挥出自己那被称为天才的潜能,证明自己的能力。
是的,现在的凯奈斯渴望鲜血。深埋在他体内的黑色愤怒必须要用谁的血来抵消。不幸的是凑巧现在赶来进攻的敌人,即将成为最合适的祭品
“你说我是二流的战士,马上我就会让你收回这句话。索拉。”
“嗯嗯。我很期待呢。”
平时总是挖苦他的未婚妻,只有在这个时候才满面微笑地看着他。凯奈斯的斗志更加高昂了。
在睡梦中被火灾警报吵醒疏导到室外停车场的房客们对火灾的恐惧、被打断的睡意以及外面夜晚寒冷造成的不快感交织在一起,脸上都充满了难看的表情。在这些人之中,酒店的服务员们正慌慌张张地忙前忙后。
“……阿其波卢德先生!凯奈斯·艾鲁梅洛伊·阿其波卢德!您在吗?”
在房客名薄上记载着的名字,只剩下最后一人没有确认,酒店的前台用焦急的声音叫道。对于这个包下了酒店最上层整整一层所有套房的豪富客人,每一个服务员都对他非常重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是他们最不希望遇到危险的人。
“阿其波卢德先生!您在吗?”
“——我在这里。请不要担心。”
一个洪亮的声音从酒店前台的身后传来,可当前台转过身去的时候却困惑起来。跟他说话的是一个穿着旧式外套的日本男性。
开这种玩笑未免太过分了。气愤的前台服务员刚要开口呵斥他——却被那男人的目光吸引住了。
那男人的眼神中有一种说不出的奇妙引力,前台服务员无法逃避开他的视线,甚至连话都说不出来。
“我就是凯奈斯·艾鲁梅洛伊·阿其波卢德。我的妻子索拉也和我在一起。”
这个谁也不认识的日本男人用洪亮的声音说道。而前台服务员像着了魔一样没有任何怀疑地接受了这个说法。
“……这样啊。啊啊,是的。是这样的。”
前台服务员在手上名薄的“已避难’’处画上标记,终于确认了房客全员都平安无事之后,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而刚才和阿其波卢德对话时候的那种疑问也好,不协调感也好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看着酒店服务员继续忙着去照顾其他的房客以后,卫宫切嗣离开混杂的人群。刚才的心理暗示,对于没有抗魔能力的普通人来说,短时间内是不会被识破的。
走到距离酒店有一段距离的阴暗处,切嗣一边确认着周围确实没有其他人的视线一边拿出口袋中的移动电话。移动电话在民间非常普及,曾经给予切嗣相当大的帮助。最为简易而且万能的无线电联络装置,而且即使拿着它也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怀疑。
首先需要联络处于监视位置的舞弥。
“那边准备好了么!”
“没有任何异常。随时待命。”
舞弥的位置位于冬木凯悦酒店斜对面尚在建造的一处高层建筑中。在那里可以清楚地观察到凯奈斯他们所在的房间,这里是切嗣指定的位置。
切嗣短短地叹息了一下,一只手从口袋里摸出烟盒,另一只手连续在移动电话上按出一组号码。
切嗣所拨的是一组空号。可是手机里面却没有传出任何的反映。
被改造过的通信回路所连接的并不是电话信号,而是C4炸弹的起爆管。
炸弹的爆炸只是非常小的规模,爆炸的声音甚至都没有传到酒店的外面。
可是,取而代之在夜空中回响的,却是钢筋混凝土开始分崩离析倒塌的恐怖声音。
发觉到周围异常的避难者们,看到高耸着的建筑发生突变惊恐地叫道。
“酒店,酒店塌了!”
全高一百五十多米的高层酒店,保持着直立的姿势,就好似被地面吸了进去一样崩倒了。因为所有的外墙都向里面倒塌的原因,没有一片碎片迸到外面,只有因为倒塌产生的粉尘将四周的街道湮没。定向爆破——主要用来破坏大型高层建筑而使用的高级爆破技术。籍由对承重墙和关键支柱的破坏,使建筑由于自身的重量而向内侧压下。使用最少数量的炸药,达到完全破坏的目的。对于精通古今内外所有爆破技术的卫宫切嗣来说,对于这种破坏的艺术有着非常独特的心得。
这个冬木市中所有作为魔术师根据地的建筑都被记载在卫宫切嗣的破坏名单上。而冬木凯悦酒店便是其中之一。切嗣预先取得了建筑的设计图,在其中寻找到设置炸弹的爆炸点。只要做好完全的准备,实际的操作连一小时都用不了。
避难者们虽然已经尽可能地远离大厦倒塌可能波及到的范围,但是仍然被倒塌所产生的灰尘吹得灰头土脸,陷入一片恐慌之中。切嗣边看着骚动的人群边看准了一个风压小一些的间隙把手里的烟点燃。
“舞弥,你那边怎么样?”
“一直到最后三十二层都没有任何动静。目标并没有从大厦中逃出。”
这么说的话——切嗣带着微微的满足感望着已经化为一片灰烬的冬木凯悦废墟想到——被称为“罗德·艾鲁梅洛伊”的凯奈斯大人,现在一定已经和瓦砾为伴了。
凯奈斯所在的三十二层,由于定向爆破所产生的连锁反应失去支撑,最终就等于是从一百五十米的高空做自由落体运动掉到地面。就算是有多么坚固的魔术结界防备也好,在如此强大的破坏力面前也无法保护在室内的人吧。
忽然传来小孩子的哭声,将切嗣的注意力从废墟上吸引过来。
孩子的母亲抱着因为害怕而不停哭泣着的孩子,从切嗣的身边走了过去。二人身上都只穿着睡衣,全身沾满了白色的灰尘,样子看起来惨不忍睹。
切嗣一直望着她们母子二人的背影……直到手指被燃烧着的烟头烫到才回过神来。切嗣将已经燃了一多半的香烟扔到地上,用脚跞灭。
卫宫切嗣感到一些困惑,感伤主义对自己来说是绝对不被允许的。这种柔弱的感情会直接威胁到自己的生命安全。可是,对于自己的失败,却无论如何都无法采取冷静的态度去对待。
是的。即使不愿意承认也好,事实就是如此——切嗣在那逃离的母子二人身上,忽然看到了伊莉亚和爱丽丝的身影
卫宫切嗣曾经以为牺牲是没有区别的。所有的生命都是等价的,所以只要选择一条牺牲比较少的道路就可以了。在这种判断之下,女人和孩子的生命也不会受到特别的对待。
使用圣杯可以拯救世界。而凯奈斯则是自己为了夺得圣杯而不得不排除的对象。在冬木凯悦酒店中的人大概一千余人,而圣杯能够拯救的人数至少在五十亿以上。如果有必要的话,切嗣完全可以将这些房客和凯奈斯一起干掉。
那么为什么自己要在事前特意放火引发这样的骚动呢?
在最开始的时候,自己曾经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的策略。凯奈斯为了防备袭击而特意设置了众多的陷阱,作为对付他坚守策略的战术,这一招也确实取得了实际性的效果。那个天才魔术师以自己的铁壁为傲,但却没想到整个城堡都会被一起破坏而仍然留在其中。
可是,自己的真实目的真的只有这些而已吗?
那种希望无辜的房客能够及时避难的感伤,难道是在无意识的时候流露出来的吗7
这真是致命的浪漫。如果是在战场上的话,如此感伤一定会被对手杀掉。
为了稳定一下自己内心中动摇的情绪,切嗣再次点燃了一根香烟。
退化了。虽然不知道究竟衰弱了多少,但是现在的卫宫切嗣绝对比九年前退化了。如果这样下去的话恐怕无法在圣杯战争中顺利取得胜利。不管怎么说,不重新恢复以前那种冷酷和判断力的话是不行的,越快越好。
被刚才发生的异变惊动的深夜町,终于开始骚动起来。看着在路边渐渐围拢过来的看热闹的人群,切嗣深深地吸了一口烟,拿起移动电话想给舞弥下达撤退的指示。
可是传到他耳朵里的并不是部下的声音,而只有金属与金属碰撞在一起产生的轰鸣。
尚未命名的钢铁了望台。在其即将落成的拂晓,暂且称之为冬木中心大厦三十八层。
建筑工事的工程已经过半,只剩外层还没有包装。这个今后将成为冬木市新都地面标志性建筑的复合高层商业大楼,现在还只是钢筋混凝土结构的空架子,被夜空中的强风猛烈地吹着。
地上的街灯也好,天上的繁星也好,都显得那样的遥远与昏暗。就在这虚空之中,久宇舞弥单膝跪地一动不动,一直架在她肩膀上的带有夜视装置的AUG狙击枪,枪口支在她立起的左膝上。
如果一旦魔术师凯奈斯注意到切嗣的计划,而从窗户逃出屋外的话,埋伏在这里的久宇舞弥就会对其狙击。可结果这个准备完全是杞人忧天。
“舞弥,那边情况怎么样?”
久宇舞弥的耳机中传来在地面上的切嗣询问的声音。双手都握着来复枪的舞弥把移动电话切换为耳机模式,解放出自己的双手。
“一直到最后三十二层都没有任何的动静。目标没有从酒店中逃出。”
舞弥对着嘴边的麦克风简短地将自己所观察到的情报向切嗣汇报着。虽然刚刚目睹了一场毁灭性的破坏,可在她的声音里听不出一丝的激动。
在这里的监视任务结束了。舞弥将子弹从还没得到出场机会便任务结束的枪中取出,放入盒子中,然后把狙击枪放回背上站起身来向下楼的楼梯走去。
而就在这个时候,她发现了一丝异常。
并不是一般的异样,而是更加不明确的气氛变化。对于久经战争的兵士来说,可以很清晰地感觉到这种杀意。
“——感觉很敏锐嘛。小姐。”
在停下脚步的舞弥身后,传来一声低沉而冷峻的男声。那声音在空荡荡的钢筋混凝土建筑中回荡,叫人无法判断它的出处。
舞弥没有回答也没有出言询问。只是冷静地,使用她那敏锐的直觉寻找着对方的位置,并将腰中的9mm口径手枪掏了出来·
对于存在于这个地方的第三者,并且发现了舞弥存在的人——不管他是谁也好,只因为这一个理由便可以成为舞弥的射杀对象。
“——哼,有这样的觉悟也好。”
隐藏在暗处的男人,好似嘲笑一样地说道。
就在这时,有一个什么东西被从某个柱子的阴暗处扔到舞弥的脚下。
瞬间把枪口指向那东西的舞弥在发现被扔过来东西并没有危险后,又迅速地把枪口对准了扔出物体的位置。不过即便如此舞弥仍然用眼角的余光观察着被扔过来的东西。
是小动物的尸体。
蝙蝠。而且从这只蝙蝠的腹部带着一部CCD照相机来看,这应该是舞弥放出作为使魔的蝙蝠没错。这是被放置在冬木教会旁边,失去消息的那只。
而特意把这只蝙蝠的尸体扔过来的人,不用问也知道是谁了。而对方似乎也没有再继续隐藏自己的意思。慢慢地从自己藏身的柱子后面走了出来,将自己暴露在舞弥的视线与枪口之下。
面前这个充满了威严的压迫感的男人,身着漆黑的修道服。舞弥是认识他的。
“言峰,绮礼……”
“喔?我应该是第一次和你见面呢。那么你怎么知道我是谁呢?难道说是你的预感么。”
舞弥意识到自己的失言,心中后悔不已。
绮礼即使面对着舞弥的枪口也没有显露出一丝的不安,继续泰然地说道。
“既然如此,那你也一定知道很多其他的事情吧?这里可是一个观察冬木凯悦三十二层的绝好位置呢,也许在那里住着什么重要的人物?”
这次轮到舞弥沉默了。可是在她的心中却充满了疑惑,身为圣杯战争Master之一的人……而且应该好好隐蔽起自己的言峰绮礼,为什么会特意出现在这种地方呢?他的真正目的又是什么呢?
另一方面,绮礼微微把视线转向外面——落在已经成为一片废墟的冬木凯悦酒店的位置。他呆呆地看了一会,接着长长地叹了口气。
“即便如此——也要将建筑物一起毁掉么?采用这种手段还能够算是魔术师吗?或者说,他本来就不应该算是魔术师呢?”
“……”
这个男人——舞弥忽然有一些吃惊——他都知道了。他知道卫宫切嗣的事。就好像卫宫切嗣知道言峰绮礼一样。
“只有我一个人在喋喋不休呢,小姐。你也说句话吧——本来应该代替你在这里的那个男人现在何处?”
在被问到这一点的时候,舞弥对于言峰绮礼做出了新的判断。必须杀掉眼前的这个男人。
舞弥速射的枪声响起。被称为军用弹的9mm口径的威力,虽然杀伤力不俗,但却还不够威胁。所以为了有效地杀伤对手,向腹部的三连射便是关键。与能够瞬间致死的那微小的致命点比起来,攻击容易命中的位置使人重伤显得更加有效。这是作为杀人技术的射击铁则。
但虽然如此,舞弥的子弹所击中的并不是修道服下的内脏,而是坚硬的混凝土地面。
做出躲避的言峰绮礼的动作,即使具有令人难以置信的速度,也不会比子弹超音速的速度更快。而是他在舞弥扣动扳机之前便预先判断了她的思考,提前做出行动。应该惊叹的是言峰绮礼对战术的判断。
预读了舞弥开枪的时机,从而躲避开子弹的射击。这即使在魔术的领域来说,也已经超越了常人的能力。
不仅如此——
在那瞬间翻身躲避起来的人,不是绮礼而是舞弥。她的右手沾满了血迹,而本应握在那手中的手枪带着金属的声音掉落在地面上。而且她那充满惊讶的目光,盯在刚才她一直背靠着的柱子上面。赫然插在那柱子上面的利刃闪着寒冷的光芒。
刀刃长达一米以上的薄刃让人联想到击剑所使用的武器,作为刀剑来说其剑柄非常的短。这是圣堂教会的代行者专用的投掷武器,被称为“黑键”。就在刚才,划伤舞弥右手背击落她手枪的便是这个。绮礼在躲避手枪子弹的同时,投出的这把武器。
虽然是用手投出的武器,却拥有能够刺人钢筋混凝土柱子的威力。可即便如此,却只是击落了舞弥的手枪,并没有取其性命的意思。故意用出这么大的力量,恐怕是为了既夺取对方的武器同时也要破坏对方的斗志吧。最好能活捉对方——毕竟舞弥还没有回答刚才绮礼提出的问题。
“身手不错嘛。相当敏捷呢。”
攻守逆转之后完全占据了主动位置的绮礼,充满悠闲地慢慢走过来说道。而在他的双手中再次多出一把黑键。黑键的长刃部分全部是由魔力构成的半实体,携带的时候只要拿着细小的剑柄部分即可。在绮礼那宽大的修道服之下究竟携带了多少黑键恐怕谁也不知道。
作为圣堂教会代行者的基本装备之一的黑键,虽然威力不俗但其使用起来非常困难,能够熟练运用其威力的必须是手法相当高强的达人。而如此稀有的高手,貌似就被舞弥现在给碰上了。
舞弥并不是武者只是士兵而已。所以对她来说没有什么值得夸耀的战绩,只有对战况的分析。言峰绮礼的战斗能力很明显的完全凌驾于自己之上。在现在这种既没有装备也没有有利的地形与策略的情况下,承认自己的失败才是明智的。
“怎么了舞弥?发生了什么事情?”
耳机里面传来切嗣的声音。口袋里的移动电话貌似还在跟地面上的切嗣保持着联系。可是——现在的舞弥无法回答。他能够听到舞弥的声音。那恐怖的代行者的真实目的并不是舞弥而是切嗣。绮礼所判断的舞弥是切嗣的部下、一切都是按照切嗣的指示行动这一观点,在这里得到了充分的验证。
“怎么了?不寻求帮助吗?卫宫切嗣就在这附近不是吗?”
绮礼在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已经没有半点犹豫了,因为他已经确信自己的判断是正确的。如果切嗣想要得到圣杯的话,那么今天晚上他一定会有所行动。
迪尔姆德黄枪的诅咒效果是显而易见的。战斗的序盘便被封印住一只手剩下的六个Servant还完全健在的现状来看,已经陷入了非常不利的局面。所以对于现在的艾因兹贝伦阵营来说,当务之急就是尽早消灭掉作为诅咒源头
所以绮礼便在凯奈斯的据点附近张开了网,静侯袭击者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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