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次圣杯战争秘话 ACT 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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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Servant不仅要用魔力保持自己现出原身,甚至举手投足间都要耗费魔力。尤其在战斗之时所消耗的魔力就会成倍激增。为了提供Servant所需的魔力,Master会从自己的魔术循环之中吸出魔力,源源不断地供给Servant。
而所谓的魔术循环活性化。对间桐雁夜来说,只是被刻印虫侵蚀**,让他生不如死的痛苦。
Servant隐身变成灵体之后,魔力的消耗可以达到最低的限度。
就算是这样,雁夜有时也会感到心跳加剧和眩晕。
可是,Berserker实体化给雁夜带来的痛苦是无法想象的。
雁夜体内的异物被唤醒,开始蠕动,并侵食他的**,倾轧他的骨头。雁夜体内的假性魔术循环刻印虫,无所顾及地吸取他所能提供的最大限度的魔力,供给Berserker。
此时用痛苦形容雁夜的感觉还不够彻底。身体内侧被别的生物所侵食,魔力被掠夺——活着却被蚕食的激烈疼痛,使雁夜感到恐怖和毛骨悚然,又成倍激增。
“呜……唔……!!”
隐身在黑暗之中的雁夜拼命地忍住了哀叫,并不停地挠前胸以及喉咙。雁夜皮肤裂开,渗血的同时,两手的指甲也在啪啦啪啦地剥落。
更加悲惨的事情是,Berserker职阶所要求的魔力比别的Servant要高得多。脏砚逼迫雁夜让Servant狂化,是老练狠毒的魔术师才具有的变态嗜好。
虫子在啃噬雁夜的背骨。虫子融入了雁夜的神经。蚕食雁夜的无数虫子,虫子虫子虫子虫子虫子虫子虫子虫子虫子虫子……
“啊……”雁夜在无法忍受之际发出的哀叫,也仅仅是轻轻的呻吟。激烈的疼痛在喉咙处跑了出来。雁夜一边啜泣,一边忍受着体内无数只发狂的虫子的蹂躏。
在大街上展开的Archer和Berserker的攻防战,雁夜已经无力监视了。虽然渐渐地疼痛平静了下来,但雁夜还是无法迅速恢复把握战况的思考力。
“……哈……哈……”
雁夜用剧烈的呼吸镇压残留的痛苦,一边再次借用魔力的视野观察战场。现在战场上还剩下三个人。Archer已经不见踪影。战斗进入了短暂的停顿。
Archer并不是被打倒了。恐怕是时臣意识到战事对Archer不利,让他撤退了。
雁夜的Berserker在看起来具有压倒性魔力的黄金Archer面前,没有丝毫的让步。远坂经过代代人的血统磨练的魔术,雁夜在短短一年之间匆忙修炼成行的魔术,两者是势均力敌的对抗。
“……哼、哈哈……”
憔悴的雁夜,浑身无力的雁夜,发出了冷冷的干笑。
我做到了。终于让那个高傲的魔术师,让那个经常看不起像我雁夜这样常人的魔术师同仁,丢了丑。雁夜的心中不住地嘲笑时臣和脏砚。
我不是丧家之犬。我不会再让别人叫我蝼蚁之辈等等。我可以跟你们战斗,让你们害怕、恐惧……
今夜的战斗到此可以结束了。宿敌Archer现在已经撤退了,雁夜已经没有理由忍受痛苦再战了。其他的Servant就任他们互相厮杀去好了。
就在雁夜刚要松一口气的时候,Berserker锁定了下一个目标Saber,开始向Saber突进。此时最狼狈的就是雁夜本人了。
“住手……回来!回来Berserker!”
雁夜呼喊着Berserker,传递着他的担心和焦虑。如此简单的指示,从雁夜所站的位置发出可以很容易的传到Berserker那里,但是黑骑士没有任何反映,不动声色。反而因Berserker的兴奋产生的对魔力的需求,又激起了刚刚有所平静的刻印虫,刻印虫再次痛击着雁夜的**。
“Berserker!给我住手!”
过于痛苦,雁夜的声音已经近乎是大声叫喊。必须使用咒令,现在已经不允许雁夜有片刻的犹豫。被痛苦的洪流所袭击,雁夜用尽了精力努力使自己渐渐模糊的意识,得以清醒。
黑骑士如猛兽一般的气势踢飞了路面的沥青,向Saber推进。他的眼中只有Saber一人,全身聚满了黑色的杀气。
不用说,Saber也不敢有丝毫的大意,立即重新握起剑进入防御。
“~~~~~~~~嘶!”
Berserker伴随着紧贴地面的可怕气势,把手中的“武器”向Saber的头顶掷去。
Saber毫不畏惧用隐形的剑挡住了Berserker的攻击,但是当Saber看清楚那个“武器”的真面目之后,目瞪口呆。
铁柱——刚才Archer的站立处,被Berserker切断翻滚在地的街灯球的残骸。应该是Berserker向Saber突进的同时,随手在脚边捡起的吧。
把大约两米来长、断裂的铁屑,握在手中,如同握着一支枪一样,Berserker用骇人的威力朝Saber的剑压了过去。但是令人感到吃惊的不是Berserker的臂力,而是所谓的武器不过是一堆铁屑而已。
在风王结界处隐藏的Saber的剑,是宝剑中的宝剑。无与伦比的至高宝具。怎么能够跟在路边随手捡起的铁块之流竞技。
如果具有可以跟Saber之剑对抗的强度,让人想到的只能是英灵的宝具。可是……
“什么……呀?”
Saber咬牙切齿强忍怒火,又觉得十分可疑。
曾被Berserker握过的铁柱已经被染成了黑色。呈树叶脉络状的黑色条纹在铁柱上缠了一层又一层,如今还在不停地在铁柱上扩散,侵食着铁柱。
黑色条纹出现的起点是Berserker的两只手。从被黑色的手部盔甲所握过的地方开始,黑色的条纹就像蜘蛛结网一样扩张到铁柱全体。
那是Berserker的魔力——被杀意和憎恨所浸透,黑骑士的魔力。
这种魔力以手为媒介浸透了整个铁柱。
“莫非……你是?”
Saber在惊愕的同时明白了Berserker宝具的真正面目。
观战的Lancer和Rider也终于得出了相同的结论。
“……原来如此。那个黑家伙握住的东西,无论是何物,都会变成他的宝具。”
Rider低声赞叹道。英灵的宝具,不仅仅呈现为有形的固定器具。
有时会根据Servant所具有的“特殊能力”变成各式各样的宝具。这个Berserker就是如此。
这是令人惊叹的能力。Berserker一股脑地夺取了Archer投放的无数宝具,并自由地驾驭这些宝具。那令人惊愕的技艺,现在终于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在Berserker抓住那些宝具的瞬间,Archer宝具的支配权也就让渡给了黑骑士。
不仅如此,连平淡无奇的铁屑一旦到了Berserker的手中,也具有和其他宝具相抗衡的强大魔力。与刚才的黄金骑士拥有的众多宝具不同,Berserker拥有的是无穷无尽的宝具。
二击、三击——Berserker用漂亮的“掷枪绝技”一再紧逼Saber。而Saber只是一味的防守而已。Saber扶着剑柄的左手没有任何力气。此时Lancer的宝具“必灭的黄蔷薇”造成的伤势再次隐隐作痛起来。Saber仅靠一只右手挥舞着手中的剑,在魔力的支撑下勉强应战,但是在来势凶猛的Berserker发射的怒涛般的攻击面前,只能是一味的防守。Saber找不到反击的机会,渐渐地陷入了劣势。
“Saber……!”
爱丽丝菲尔急切的呼唤。骑士王的额头上不知何时渗出了焦躁的汗珠。
卫宫切嗣在远处观战,也看出了Saber身陷险境。可是现在以切嗣的武装,是无法介入Servant之间的对决的。
如果至少可以看破Berserker的Master所处的位置的话,还有办法应对。……可是卫宫切嗣使用两个暗视观测器都看不到Berserker的Master。
“……舞弥、你那边可以看到吗?”
“不行,看不到。”
听到舞弥的回答,切嗣皱起了眉头。切嗣和舞弥所出的位置互相是对方的死角。看不到Master也许是因为,Berserker的Master也优先考虑自我隐身的位置,而不是处在可以给Servant下达直接指示的什么位置。
看起来对手比Archer的Master性格更为慎重。对切嗣而言,比起虽然优秀但却轻率的魔术师,毫不张扬的魔术师更加难缠。
“…情况不妙啊……”
现在并不是Berserker与Saber的单打独斗。在他俩中间还介入了毫发无伤的Lancer和Rider。在弱肉强食的战场上,最坏的情况就是处于明显的劣势。别的Servant的Master也是同样的想法吧。——在这种情况下只要助Berserker一臂之力,可以很容易地打败Saber。
然后再除去筋疲力尽的Berserker,这是一举两得的事情。Lancer和Rider可以在消耗最少的魔力的情况下,打败两个敌人。
切嗣端起手枪,看着瞄准器,重新确认了人字起重机的上部,Assassin的骷髅仍然坐在那里。稍一疏忽就会要了切嗣自己的命。
“……该死!”
切嗣咬牙切齿。却只能静观其变。
Saber的一只手指受伤,导致了剑失去了灵活性,对此Saber焦躁不安。
她当然知道她所处的状况有多么的危险。还要牵制在旁边观战的Rider,必须把与Berserker的对抗进入到不相上下的僵持阶段。现在的情形是——她已经无力应对Berserker了。
Berserker则是毫不留情地使出了跟狂乱英灵这个称号更加符合的猛烈进攻。虽然Berserker接连不断地投掷的“铁柱枪”如野兽一般粗野。但是投掷的技巧却是高超和准确。
并不是Berserker的气势压倒了Saber,而是Berserker的猛击使Saber毫无还手之力。不管Saber受了如何严重的手伤,Saber作为最强的Servant却连反击的机会都没有。而且Berserker的武器虽说得到了魔力的强化,可终究只是歪歪曲曲的铁柱残骸而已。
Berserker决不是简单的狂犬。Berserker的英灵可是功夫了得的高手。发狂之后。还具有如此的不同寻常的本领。
“你……究竟是何方神圣?”
黑骑士当然没有理会Saber的提问,而是伴随着尖锐的气势扔着铁柱。接下来的一击堪称绝技。这一击的气势好像要把Saber矮小的身躯击——
但是,投掷下来的铁柱并没有射中Saber。
长约两米的铁柱。从中间处裂开了,并从空中飞舞着落下。这可是Berserker的假宝具,坚固到足以跟Saber的宝剑一决高下。将这个假宝具轻而易举地折断的是——在黑暗中闪过的一道红光。
Lancer背对着吃惊的Saber。这个貌美的枪士,采取要庇护刚才还与其为敌的骑士王Saber的态势,与Berserker对峙起来。
“恶作剧就请你到此为止吧,Berserker。”
Lancer用右手中的长枪——“破魔的红蔷薇”的枪头对准了黑骑士,冷冷地向黑骑士宣战了。如果是Lancer的红枪打掉了Berserker宝具的魔力,那么被Berserker黑色魔力所侵食的假宝具,也不过是一堆铁块而已。
“Saber跟我有约定。……如果你再这么无理取闹,介入我们之间的争斗,我怎么会坐视不理?”
“Lancer……”
虽然是一场生死搏斗,Saber听了Lancer的话之后却是感动至极。这个枪士的英灵,跟她一样忠实信奉相同的“骑士道”。
虽然如此,聚集在这个战场上的人并非都称赞Lancer的行为。
“你在干什么Lancer?打倒Saber,现在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呀。”
一个声音严厉地质问道。这个露出不快的声音,应该是Lancer的Master。可是,Lancer却意外地露出了跟这个英灵不相符的严肃表情。
“跟Saber的一战!是我迪尔姆德·奥·德利安那赌上荣誉的战斗!”
Lancer朝着空无一物的天空高声叫喊。
“我先让您看看我如何杀死那只狂犬吧。我之所以这么做——因为我是王!我和Saber之间的决斗……”
“不行!”
无情地打断了热血沸腾的Lancer的感叹,Lancer的Master用更加冷酷的语气命令道:
“Lancer帮助Berserker杀死Saber。我用令咒命令你。”
战场上的空气因紧张而被冻结。
令咒。对Servant而言是绝对的命令。无论是多么了不起的英灵都不可能违抗令咒。所以Lancer已经没有自由支配自己意志的权力——
红枪的枪头调转了方向,发出低吟的响声向Saber袭来。长短两支魔枪在飞身后退的Saber面前,连续擦肩而过,划过天空。
Lancer连头都未回,就使出左手和右手的两支枪向正后方的目标袭去,这令人惊愕的枪技,变幻自如的两支枪,正是Lancer的精髓所在。Lancer技术的精准甚至没有引起对手的斥责。
“Lancer……!”
Saber喊到一半,突然无语了。Lancer转过身来,屈辱和怒火使他的脸充满了悲愤的表情,诉说了英灵迪尔姆德的心情,胜于任何雄辩。
被令咒束缚了身体的Lancer,他的身体已经不属于他个人。只不过是作为Servant的冷酷无情的机器而已。英灵迪尔姆德磨练而成的所有技艺和能力,与他的个人信仰无关被随意驱使,只用来执行Master至高无上的命令。Lancer的遗憾之情,同样身为英灵的Saber感同身受。
在Lancer旁边的Berserker,在一步步逼近。虽然战事发生了变化,Berserker的目标好像依然是Saber一人。Berserker拿起被Lancer的红枪劈成两段的铁柱,这次把它合成了一只长枪摆在胸前。虽然那个宝具的形状发生了些许变化,可使用起来却没有任何不便。

Saber一筹莫展。
如果左手没有受伤,或许还能找到一条活路,可是现在Saber仅仅对付Berserker一人就已经到达了能力的极限。这个时候,连Lancer也与其为敌,Saber就绝无胜算的可能。
“……Saber……对不起了……”
Lancer发出了痛苦的低吟,却一步一步朝Saber逼近。跟Lancer无地自容的表情刚好相反,左右两支枪秘藏杀气的魔力如升腾的热气一般向天空飘荡。
在Lancer旁边站立的黑骑士,还是一声不吭,可是他那杀气波动的密度却在倍增,并朝Saber逼近。黑色的叶脉密密麻麻地覆盖了铁柱的断片,那断片却变成了比剑还要可怕的异形凶器。并用断片的头威逼着Saber。
Saber目不转睛冷静地盯着那些的宝具,突然斜视了一眼爱丽丝菲尔,朝她使了个眼色。
“爱丽丝菲尔,我会控制住局势,在那个间隙——”
Saber的思考已陷入了困境,只剩下了一个极端的选择。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不得不这么做。无论现在自己显露了多少失败的迹象,也一定要守护住爱丽丝菲尔。既使自己要失去生命……
“在那个间隙,我至少要让您脱离险境。您能跑多远就跑多远。”
Saber漠然地向爱丽丝菲尔报告这紧急决断,但是爱丽丝菲尔却没有觉察到Saber的真正心意。
骄傲的骑士少女,要以自己的生命为代价,为爱丽丝菲尔杀出一条活路。
爱丽丝菲尔毅然决然地摇了摇头。此刻她没有一丁点让Saber送死的打算。
“爱丽丝菲尔!你无论如何——”
“放心Saber。相信你的Master。”
Saber察觉到了这旬别有深意的话的真正含意,可是她还是十分疑惑。
“切嗣——在这里吗?”
实际上,爱丽丝菲尔没有解开Saber的困惑,但是她一直坚信切嗣。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她和Saber都没有任何过错。她们按照切嗣指示的样子,正正当当地决战。现在Saber成为了战场上的焦点。
所有的人都视这个娇小的骑士为眼中钉。
破魔和必灭这两支枪,被黑色杀意浸透的铁块,都没有威胁到爱丽丝菲尔。这一切都是按照切嗣所筹划的进行。即——现在Saber和爱丽丝菲尔占据着优势。
“所以——无论如何拜托了。切嗣。”
爱丽丝菲尔面对着不知身藏何处的丈夫,没有任何怀疑地向他祈祷。
卫宫切嗣并不是因为感受到了妻子的思念,而是根据对战事的冷静把握,做出了开始行动的判断。
最先受到保护的是身为“圣杯容器”的爱丽丝菲尔。既然Saber已经不能再守护她的Master,此刻就不能有半点的犹豫了。
“……舞弥。你配合我的倒数,攻击Assassin,用射击进行压制。”
对面立即传来了“明白”的答复,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氛。
现在这个情况先要杀死Lancer的Master。这是打破僵局的惟一方法。
“——六”
切嗣开始低声倒数,把热感知探测器的瞄准器对准了Lancer的Master。
WA2000狙击枪在定做好之后,尚未带入日本之前,曾经在国外试验射击过,所以切嗣对枪的性能已经熟悉。但没有确认过与暗视系统的配合可行性……这时候只有依靠舞弥的枪击技术了。
“——五”
据舞弥的报告——瞄准器把射击距离调整到500米。瞄准器的十字线与子弹的弹道,从枪口到500米处的目标,是一致的。
长距离的射击,子弹并非直线前进,而是在空中划着极为缓慢的弧线前进。也就是说在瞄准的目标比射击距离稍近一些时,着弹点要稍稍偏离瞄准方位,靠下一点。
距离Lancer的Master是不足300米。所以切嗣慎重地调整着瞄准点。
“——四”
Lancer被Master的令咒强迫执行攻打Saber的任务。在Master被射死后,无法预测他会有什么样的反应,但是应该不会继续攻击Saber。然后就是面对Berserker一人的威胁,切嗣应该可以筹划出使Saber和爱丽丝菲尔逃离险境的主意了吧。
最后的问题就是切嗣本人的安危。在Assassin的身旁发动狙击这种鲁莽的行为,在这种情况下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三”
为了降低风险,切嗣让舞弥配合时机发射。舞弥的AUG可以发射5。56毫米的雷鸣顿高速弹,这个威力不可能伤害的身为Servant的Assassin。但是Assassin遭受意外的枪击,也许会忽视在眼前射击的另一个狙击手。——不用说,这次射击的准备和估计是严重不足的。
“——二”
如果Assassin把假装佯攻的舞弥误认为是敌人,但是舞弥所处的位置离Assassin足够远,有可能逃离这里。或许,在这之前,Assassin因为害怕在别的Master面前露面,就逃走了。
但是,在所有的可能性都落空的情况下,那就是Assassin有可能立即攻击身边的切嗣。到那时只有背水一战了。有多大胜算之类已经没有时间考虑。这是惟一的选择。
“——一"
切嗣静静地呼吸着,慢慢地扳动了扳机。枪口没有丝毫的摇晃,那空空的枪口,好像用必杀的眼神凝视着目标。
就在此时,响起了震而欲聋的轰鸣声。
这响声既不是舞弥的AUG的射击声,当然也不是切嗣的射击。
这个声音不是那种步枪程度的射击所发出的,而是足以撼动大地的冲击声。
那是突然造访战场的落雷。它那足以使昼夜颠倒、让人眩晕的闪光,还有甚至声音大过雷鸣的咆哮。
“啊啊啊啊啦啦啦啦伊!!”
闪电不是从天而降,而是从地面横穿而过。不——看起来像闪电的那个东西,是缠满了雷电的战车在疾驰。
Lancer迅速地翻身一跳,及时避开了战车。但是把全部注意力集中在Saber身上的Berserker连回头看发生了什么的时间都没有。
伴随着Rider的叫喊声,两头神牛先用四只前蹄将黑骑士踢倒在地,接着用四只后蹄无情地蹂躏着黑骑士。牛蹄上缠有翻滚的紫色雷电,仅仅是一脚也是非常重的一击。Berserker整整被神牛用力踩了八次,所受的伤肯定是足以致命的。Rider的战车呼啸而过之后,Berserker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黑色铠甲的身姿仰卧着翻滚在地。
Rider坐在突然停下的战车上,正在俯视着被打得落花流水的敌人,斗志昂扬的面容上布满了微笑。
“——噢?你怎么了,有骨气的家伙。”
Berserker还是没有断气。他浑身无力地痉挛着,正在慢慢地起身。被神牛践踏的黑骑士好不容易弯着身子,从战车的轨道上爬了出来。Rider看到了他的举动。Berserker终于幸运地避开了车轮带来的决定性的最大攻击。
Rider的宝具在Saber的眼前飞驰而过,目睹了宝具的压倒性破坏力,Saber无语了。
“神威车轮”……它的威力很明显不在于与人战斗,而是在于与军队作战。连刚才的疾驰而过,Rider明显也是细加斟酌的。如果Rider想一举消灭所有的人,Lancer、Saber都会成为牛蹄和车轮之下的冤魂。
伏在地上的Berserker,虚弱地伸着脚想站立起来,但是由于受了沉重的打击,他好像意识到自己不可能再战斗下去。他刚从容不迫地停止了移动,轮廓就开始变得模糊,像轻雾一般消散了。消除了实体,恢复了灵体,逃跑了。
“这种情况下,只有请求黑家伙先退场了。”
战车上的Rider若无其事的样子,面对着天空,弯着胖胖的脖子,呼喊道。
“Lancer的Master。我虽然不知道你在哪里偷看,但是你用卑鄙的手段侮辱了骑士之间的战争……不配成为魔术师的对手。”
说到达这里,彪形大汉Servant用极为狰狞的笑容,威慑着看不见的对手。
“让Lancer退下去。如果你还在这里自取其辱的话,我就助Saber一臂之力。我们二人要把你的Servant击溃,怎么样啊?”
“……”
隐身的魔术师的怒气笼罩了整个战场。可是他没有任何拖延。
“——撤退Lancer。今晚的战斗到此结束。”
听到命令的Lancer,长舒了一口气,放下了手中的枪。
“非常感谢,征服王。”
听到美貌枪士的低语,Rider十分满意地露出了笑容。
“战场上的华丽之处是这些值得赞赏的人。”
Lancer再一次用目光向Rider表达了谢意。紧接着向Saber也点了点头。
没有必要用语言表达。他们互相确认了彼此之间的誓言。Saber也冲Lancer点了点头。
决斗在别的时间进行——
Lancer确认了这一点之后。灵体化消失了。
破坏性的风暴吹乱了战场之后。寂静来访了。
海浪击打岩壁的声音,远远的街道上的喧闹声,开始秘密地点缀着夜空。Lancer的Master解开了附近一带密布的结界吧。
Saber看着这个战场上的最后一个人Rider,用极为复杂的目光。
“……你究竟是为了什么来到这里的呢?征服王”
“啊,我没有仔细地考虑过这件事。”
面对Saber的提问,彪形大汉Servant好像事不关己的样子,淡然地耸了耸肩。
“什么理由呀计划呀,那些麻烦的事情,就让后世的历史学家们给我找一个理由吧。我们这些英雄只要随心所欲,用滚滚的热血,在战场上奔驰就行了。”
“……那只能是王者才能说的话。”
Saber失望的回答中,态度坚定。她信奉的是廉洁的骑士道,与Rider这种肆无忌惮的行动原理相去甚远。
“噢?难道我的王道是异类吗?哼、那也是自然的事情。”
Rider嗤鼻以笑,对Saber挑衅的目光置之不理。
“所有的王道都是独一无二。身为王的我和身为王的您,本来就是水火不容。……您是要将这个世界彻底地分成黑白两界呀。”
“这就是我所期望的。今天在这里我也要——”
“行了行了,不要那么气势凌人。”
Rider轻轻一笑,用手指向Saber的左手。
“身为亚历山大的我,决不会模仿别人趁人之危的。Saber,你先跟Lancer作一个了断吧。之后我再跟Lancer或您,你们之中的胜者决斗。”
“……”
Saber正想还嘴,看到了左手拇指上那显眼的伤口。把Berserker一击打退的这个英灵的战斗力是绝不能小视的。
“那么骑士王,我们就暂别了。下次见面的时候,我会激起所有的热血与你一战的。……小主人,您还有什么话要吩咐吗?”
在Rider脚边,趴在驾驶台上的少年却并没有回答。Rider抓住他的领子,拎起来一看,这个身材矮小的Master已经翻起了白眼,昏了过去。好像是突击Berserker的时候,Rider的气势过于猛烈了。
“……振作一点呀,你这个家伙。”
Rider叹着气把Master放入自己的怀中,拉紧了两头神牛的缰绳。公牛嘶叫着,发出雷电,从蹄子处发射闪电向天空奔腾而去。
“再会!”
伴随着雷电的轰鸣声,Rider的战车向南方的天空中驶去。
爱丽丝菲尔终于从紧张的情绪中解脱出来,舒了一口气。再次环视四周,周边一带满是疮痍。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五个Servant会聚一堂,其中几个人毫不吝惜自己的宝具,在战场上肆意炸裂。
“首轮的战争就激烈到了如此的程度,这样的圣杯战争在过去有过吗?”
爱丽丝菲尔并不是惧怕战场上被破坏的痕迹。圣堂教会的管理人要对圣杯战争的隐匿性负责。这里宛如遭遇了大地震一样,管理人一定会动员教会的人员。认真清扫战场吧。
Saber还是沉默,凝视着Rider飞过的天空。她那伶俐的侧脸上没有刚才拼死搏斗留下的兴奋和憔悴之色,只是凛然而又沉静地站在战场上。少女穿着铠甲的身姿就像一幅画一样美得不可侵犯。
可是爱丽丝菲尔与Saber沉着的仪态相反,因为她知道Saber负了很重的伤。
“Saber,你的左腕——”。
“是,手太疼了,失态了。就像Rider所说的那样,如果不与Lancer对决解除伤口的咒语,会妨碍与其他Servant的战斗。”
骑士王淡淡地诉说的语气,爱丽丝菲尔从中听不出任何让人不安的信息。Saber的刚毅反而安慰了爱丽丝菲尔。
“……谢谢你Saber。多亏了你,我才活了下来。”
爱丽丝菲尔低头说着,Saber向她报以微笑。
“我面向前方作战,是为了保护在我背后的您,爱丽丝菲尔。”
爱丽丝菲尔又再次痛感到了,Saber的坚强、勇敢和温柔。
比自己整整小一轮还要多,尚未成年的少女身姿——如此娇小的身躯,纤细的手腕,但是她是一个真正的骑士,英雄。
“战斗现在才开始。爱丽丝菲尔。今夜的战争只不过是战争开始的最初一夜而已。”
“……是啊”
“都是势均力敌的强敌。从不同的时代被邀请来的英雄们……没有一个实力平平的敌手。”
Saber的声音中没有焦躁和畏惧。在风暴来临之前,战士的心情是既平静又兴奋。战士昂扬的斗志和滚烫的鲜血,是无论任何时代任何世界都不会改变的。这是英雄之魂的证明。
少女紧盯着南方的夜空,冷静地说道。
“这就是……圣杯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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