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神蚕初变化童顽(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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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夫人突然问道:“你们四个将死之人,感觉如何?现在你们应该明白,唐家的观音泪乃是天下暗器之祖宗,要比陆家的指捻蚊须针还要有尝头,谁若想尝,便来找我们孤儿寡母好了。”
逍遥浪子在旁暗自忖思:“这观音泪当真霸道绝伦,真可谓:观音有泪,泪不轻流,泪一经流,众生便苦!”
那唐兴拍着胖乎乎的小手,笑道:“你们四惫软骨头虫,在地上爬来爬去,不觉得害羞么,方才,我母亲只是用一颗水珠打中了你们,你们便这般模样,若是将固体的观音泪打出,你们还要成什么样子呢?现在已经比杀过一刀的猪还要狼狈不堪,那时恐怕要比杀过两刀、三刀、四刀的猪犹不象样子了。”
唐夫人道:“兴儿,别闹。”继而转朝地下翻滚的四人问道:“你们的九龙教总坛无底湖在什么地方?”。
那四人齐痛苦地摇头口称不知道。此刻他们已经被所中观音泪的回旋奇劲折磨得经脉尽碎,汗透衣衫,在地上滚动时,又沾了满身的尘埃,整个象条泥鳅一般。样子既滑稽又令人不忍看下去。
”唐夫人见了,晓得他们到了此时是绝对不敢说谎的,+便挥挥手,‘朝唐兴与逍遥浪子道:“孩子,咱们走,让他们这四个魔崽子在这里自生自灭吧,不要理他们。现在便是华陀再世也
休想救活他们,除非有咱们唐家的独家解**手法,解除他们的禁制。但这观音泪却是不好解的,便是由我亲自施为,也得耗去数年修为的功力,是以观音泪这暗器不可轻发,一经发出,便无生路。”
三人向前走出不远,逍遥浪子心中颇不以为然,暗暗忖思:“唐夫人所言未免言过其实,这观音泪虽然霸道之极,但并不见得如她所说,中者无救。我一会偏要回去救救那四个!
救得活了。便要在这四人身上下功夫,追查到无底湖的所在。
救得不活,也不搭什么。”
唐夫人领着他们进入了一座并不繁华的小镇,在人丛中逍遥浪子滑如泥鳅,三钻两钻左扭右拐,便脱离了唐家母子的视线,溜出镇来。往回路急奔,奔到那四位中了观音泪的歹徒面前,伸掌在四人脊椎**各拍一记,拍过之后倒背着双手,静静地观察地下倒着的四人情况。
那四人好似痛感稍减,翻滚挣扎的频率已不似先前的那般剧烈。四人心中都明白,是这个小姑娘在拍他们一掌之时,注入自己体内一股硕大的内家真气,这股内家真气同他们体内的观音泪的奇异回旋之力相抗衡着。但四人却没有生望,因为他们的经脉到现在为止,早已断尽。不过,逍遥浪子的内力注入其体内后,使之减了许多痛楚,这四人仍是感激不尽。
逍遥浪子见四人聊解痛苦神色,这才娇声娇气任谁也听不出不是位七八岁的小姑娘,问道:“四位大哥哥,你们并不天生是恶种、奴才坯子。又何必要帮你们教中的恶魔们做坏事?
为虎作伥的事,要被世人唾骂千年的。现在,亡羊补牢,犹未晚也。请你们告诉我,你们的九龙教总教主居住的无底湖究竟在什么地方?”
其中一人忍着痛楚问道:“小丫头,你问这些做什么?你
虽然有些道行,能拍我们一掌解除不少痛楚,但凭这点雕虫小技,要想打我们九龙教的主意,|恐怕还差十万八千里。再者而言,我们并不知道总坛无底湖在什么地方,县知道每位教主下辖两位坛主,我们只归太湖的青龙坛坛主所辖制,直接对坛主负责丽已。”他说到这里,声音已微弱之极。
逍遥浪子抢上前去俯身去看,那人已经半张着口,半睁着眼命丧黄泉。逍遥浪子摸那人的心窝,但觉心跳已停,不禁骇然,这时才晓得唐门的观音泪暗器之霸道,当真绝不比陆家的指捻蚊须针稍逊半筹。当即默默兴叹,忖思:“果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蜀中唐门的观音泪本来源于陆家的暗器,但所表现出来的威力,绝不比陆家的任何…种暗器差劲,便是天下人公认的暗器之王陆世鹏亲手发出来的“万蚊无须”也不过如此而已!”
便在他暗自震惊之时,扭头看其他三人,亦都毙命。当下十分懊恼,站起身来将先后五具死尸摆在一起,默运内家玄功,在死尸旁边击出一掌,尘土飞扬中,地上现出一个深约半丈的大坑,而后他将五人尸体抛到大坑中,又平推两掌,将土坑掩埋。在荒冢前伫立片刻,暗叹人世无常,方才这五人还是凶霸霸,生龙活虎的五条大汉,只转瞬间便两世为人,踏上黄泉之路。
逍遥浪子自觉乔扮成小姑娘甚是好玩,故而一路蹦蹦跳跳,沿那条河向前走去。走到午间,但觉腹中稍感饥饿。这才记起自已自北冥飘流到中原至今尚未食人间烟火。坐在河边青青草地上,望着河里自己的影子,欣赏着那俏皮的幼稚的面孔,暗暗寻恩’:“我要吃一顿什么样的丰盛午餐,在这荒郊野岭,既寻不到镇店,便是寻得到,身上没有半分文,想吃什么也吃不成,难不成我堂堂天下第一绝顶高手逍遥浪子要去偷人家的东西吃吗?”
想了一会,越想越是饥肠辘辘,后来于无奈中,只好盘膝在小河边,默默打坐行功,腹饥稍感减缓下来。
逍遥浪子打坐完毕,站起身来,躬身捧清清河水喝了个饱。他本来已练就开天目慧眼神功,目光所及,但见水中一条奇特的游鱼逆水而上,那鱼周身闪着金光,体型与众不同,头肥大,颇象娃娃,身子也臃肿不似平常鱼的扁平。他稍稍一惊,晓得这便是传说中的金娃娃。这种金娃娃鱼是练武人的特佳补品,平常人若是食了,也会体魄强健,百病皆灭。练武人有幸得到,吃了之后功力会助长二十载的。逍遥浪子怎肯放过,一头扎进水里,像一枚箭一样径射那金娃娃。
水而上被逍遥浪子**一条笔直的水线,快逾迅电掠了过去。在水中逍遥浪子仲手捉住了金娃娃,然后折身跃出水面,不啻似潜龙升天,水珠飞溅中,已凌空再度折身射落在河边不远处的一株柳树上,竟是半躺半卧横卧于柳枝之上。那柳枝随风飘荡,逍遥浪子横卧枝头好不逍遥。
他随手折条柔嫩的柳枝,将内力运在柳枝上,那柳枝坚如利剑,信手自金娃娃鱼的两腮穿入,然后:悔那柳枝两端系在一起,形成一个圆弧,挂在树梢。瞅着那随风荡来荡去的金娃娃鱼,左看右看。那金娃娃鱼在空中兀自不停地摇头摆尾。觉得很是有趣,一时舍不得吃。他轻如棉絮的身体,侧卧梢头,亦随风荡来荡去。眼前景象,一鱼一人随风飘荡,令人叹为观止。
逍遥浪子终于忍不住饥饿,张嘴去咬那在柳枝头飘来荡去的金娃娃鱼,便在此际,突然听得远方传来声声虎啸之声,犹若霹雳行空震耳欲聋。逍遥浪子怔了怔,侧耳倾听,但闻那虎啸声中充满了悲壮绝望,愤怒与不甘的成分。他听得不觉心头一45—
一震,忖思天下万兽之中虎为王,为何虎啸声如此悲凄,不知这头猛虎遇到什么更可怕的事物。正在忖恩问,又传来阵阵虎啸,这次传来的虎啸分明是小虎的叫声,声质清脆,透出难舍的依恋。

逍遥浪子在心底忖思:“莫不是那头大虎遇到了强大的敌人。它的小幼虎们在旁焦急地悲鸣。想到这里顾不得再去生食那条金娃娃鱼,拎起后凌空在梢头弹身,流星一般,飞射而去。不远处的一片松林内,一头母虎横尸于地,.七窍流血,身旁四头幼虎围着,昂头悲鸣,声震四野,和着澎湃的松涛声令人不忍再看,不忍再听。
逍遥浪子静立枝头,想到自己自小便孤身闯荡江湖,所经历的种种凄苦。不觉热泪盈眶,暗暗忖道:“自此后,这四条小虎也没有了依靠,便如当初浪荡江湖的我,好不令人怜悯。”
便是这时,他神目如电,见那头母虎腿又动了动,凝神细观,知那母虎并没有死彻底,现在若施救,说不准还能救得活。当下不再犹豫,飘身落地,径落到四头幼虎之间的母虎体侧。
饶是他神功盖世,也不敢稍有大意,虎口之下岂能儿戏。
当即默运玄功,周身三尺之内任谁也近不得身来,便是那四头小虎一起扑来,也会被他的护体罡气弹回去。
四只小幼虎并没有扑来,逍遥浪子小心翼翼地俯身去探视那头母虎的伤势,竟奇怪之极地发现那母虎的致命原因亦是中了唐夫人的观音泪。当下,急将自己的真元输向母虎体内,由于方才救人不成,已晓得自己的无上玄功恐难解除观音泪的禁制,默默寻思:“如何才能救得了母虎,若是救不得这头母虎,看那四只小虎,恐怕还在吃乳之中,说不准因它们的母亲死去,它们也会饿死的。”忖思良久,恍然大悟,暗道:“有了,
我手中的这条金娃娃鱼有起死回生的功能,何不将这条鱼给母虎服下,那头母虎如果吃了这条金娃娃鱼,定然能够保得住性命。”
当下捏开虎口,硬将金娃娃鱼塞入母虎的口中,可是那虎已经不能够再吃食物。逍遥浪子无奈,只好默运玄功,用内力将这条金娃娃鱼自母虎的喉咙导引入体内。
那四只小虎好似甚解人意,知道.逍遥浪子在救它们母亲的性命,依偎在逍遥浪子的身侧,挨擦着,用亲呢的动作表示谢意。逍遥浪子由于有护体神功,并不怕这四只小虎突然对他发难,所以并没躲开,站在四只小虎中间静静地观察地上躺着的母虎的变化。半晌,那母虎突然动了动,接着一跃而起,竟然在瞬间引吭长啸,声音犹似未受重创之前轰鸣若雷,震荡天地。
逍遥浪子颇是高兴,虽然他救的是一条虎命,但在他心目中万生平等,莫管是狼、是虎、是虫,即便是蚂蚁、蚊子、苍蝇,只要有生命的东西,在他想来都应该是平等的。所以他救了一条虎命,心中那分高兴,是不可以用语言来表达的。
忽然,他耳畔传来一缕嘲弄的声音道:“小妮子,你这是何苦呢?婶婶我杀虎你救虎,虽然救一条性命胜造七级浮屠,但你却救一害一,救了虎命害了那条金娃娃鱼的命,真乃岂有此理。”
逍遥浪子怔住,环目四望,并没有见到唐夫人的踪影。便在这时树梢之上传来唐夫人的轻轻叹息,逍遥浪子抬头望去,但见那妇人正领着他的孩子唐兴端坐在一棵松树的枝权上。急忙趋前裣衽为礼道:“婶婶,侄女救一头母虎,并不等于救一条性命,若这母虎死了,它的四个虎孩儿恐怕也要饿死,所以用一条金娃娃鱼的命救五条虎命,算来算去怎么都不赔本,甚
是值得。”.那唐夫人摇头叹息道:“小妮子,俗云‘虎生犹可近,人熟不堪亲。’这话当真不假。你能似躲避瘟神一样逃开我们母子,这便是人熟不堪亲,你能舍得将人间滋补圣品金娃娃鱼喂那头母虎,便是虎生犹可近。”
逍遥浪子道:“婶婶这般小气,侄女不敢说你鼠肚鸡肠,但也要劝婶婶大度点,但不知这头母虎如何得罪了婶婶,婶婶以一粒观音泪索取它的性命?”
树上的唐夫人微微摇头道:“这头母虎并没有得罪我,但是它却得罪了我的兴儿,小兴儿见到四只小虎可爱,便想去跟它们玩耍,并且说那四只是猫中的大猫,就象我们唐家养的大猫一样。那四只小虎并未学会伤人。但那头母虎回来竟然要对我的兴儿痛下毒口。是以,婶婶才用观音泪略施薄惩。”
逍遥浪子道:“婶婶,这头母虎要伤你的兴儿,你救走兴儿便是了,何必取它的性命?”
唐夫人道:“人无害虎意,虎有食人心。我若不将它毙了,恐怕我的兴儿早已变成虎口中食。”
兴儿在唐夫人的怀中朝下面的逍遥浪子亲昵地喊道:“小姐姐,赶快上来,下面好危险呀,莫让那头老虎一口将你吞下,若是你被吞下,将来我长大了,就不娶别的女人了,因为我们已经说好,长大了要做夫妻的。”
逍遥浪子忍俊不住笑了起来,笑后才道:“唐兴,你真不害羞,都七八岁的大孩子了,竟然说要讨老婆,并且讨到我头上来啦!你妈妈随便伤人性命,那些人是九龙教的恶徒倒也罢了。随意荼毒生灵,这便不好了,因此我不想做你们唐家的媳妇。”
唐夫人细细端详逍遥浪子假扮的小姑娘,面现慈蔼神态,
道:“孩子,你心地这么善良,不但对人,对没有良知的畜牲也这般善良,真是难得,在你长大以后,若是真瞧得起我们唐家,兴儿能讨来你做老婆,乃是我们唐家祖祖辈辈修来的福气。”
逍遥浪子苦笑着摇摇头道:“婶婶,你现在说这些言之尚早,人与人之间但凭缘份,缘至则聚,缘尽则散。婚姻之事更是凭缘字,若无缘,便是从小在一起青梅竹马,长大了也是劳燕分飞。若有缘,便隔千山万水也会被一条无形的红线拴到一起的。”
树上的唐兴拍着小手遭:“姐姐,咱俩便有缘。我从川中逃到这里,便是被咱俩之间的红线牵到一起来的。”
逍遥浪子道:“兴弟弟。我敢打赌,咱俩之间保证不会被红线给拴住,你信不信?”
唐兴歪着小脑袋道:“我不信,咱们之间有莫大的缘份。
我们唐家在川中遭到了荼炭,受到了灭门之灾,我才跑到这里来,才遇到你,这难道不是缘份吗?难道你同我没缘,同地下的小老虎有缘么?”’直逗得逍遥浪子忍不住哈哈大笑,笑声中略将音质改粗了些,走了腔调。树上的唐夫人有些怀疑,暗忖:“这女孩子怎么这般粗犷豪迈,洒脱不羁,倒象武林大豪的风范。”心中生疑,不由得细细地端详起来。
逍遥浪子唯恐被唐夫人瞧出端倪,这才止住笑声,接着道:“兴弟弟,你说千里姻缘一线牵,大概是不会错的,你说咱俩被红线栓上却是错了,以后你便会相信我现在所说的。”
心中忖思:“我已经是有了三个老婆的大男子汉,只是运用缩骨神功变成这个样子罢了,怎么能是你的小媳妇,这事真乃让天下人笑破肚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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