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神蚕初变化童顽(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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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夫人无论如何去观察逍遥浪子,、也没有发现他的庐山真.面目,只好收起狐疑之心,带着她的兴儿跃下树来,牵住逍遥’浪子的手,道:“髓婶婶走,婶婶便答应你,不伤这些虎的性命。咱们赶快走,前面有座城镇,方才我与兴儿在经过那镇想,,吃饭时,左找你,右找你,也没找到,决定寻到你再吃饭。”
唐兴道:“是的,是的,因为没有找到小姐姐你,我们娘俩也没有吃点东西,就急急地出了镇,想追你,恐怕你走到我们头前,遇上歹人。你一个小姑娘家怎是他们的对手,由我妈妈保护,咱们才安全。小姐姐,你不知道,我妈妈的武功有多高有多俊,等会遇到歹人你再看吧。晤!你已经见到过了,在河边那四个拿峨嵋刺的歹人,不是被我妈妈的一滴泪珠给杀了么。”‘唐夫人忽然眼蕴泪光,唐兴自母亲怀中掏出一个小坛,端到母亲的面前。那小坛子是一个精巧的白玉坛。唐夫人的泪珠一颗一颗滚落下来,滴滴答答落入坛中,原来坛中所盛的都是她的泪水。
逍遥浪子见了不禁大是震惊,不晓得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一个人流泪是常见的事,特别是女人乐于流泪。但泪流出来后用随身携带坛子盛之,这却是不常见的。
唐夫人流罢眼泪,拭了拭湿润的眼睛,幽幽道:“孩子,你觉得奇怪么?我们唐家满门被灭,我怎能不流泪。每回流泪,都用这个坛子盛装好,意欲将来用这些泪珠向杀我们唐家的恶人索仇。”,小唐兴忽然插道:“姐姐,你不知道,我爹爹创观音泪的时候,说那观音泪在流泪的时候施为最有威力,但是每到临敌时,我母亲强迫自己流泪却流不出来,那时她只有仇恨。所以她平日在哀痛的时候流泪,便用这个坛子盛住,到用的时‘
候,将手指蘸在里面,然后再弹出,便弹出一滴泪珠。这是液体观音泪,并不算最厉害,还有……”
这孩子的话没有说完,唐夫人横了他一眼,道:“小娃娃知道什么,少说些不行么。咱们唐家的观音泪,分为三种,世人只知道流泪时所用的这一种,那两种尚属武林的绝大秘密,你个小孩子说出去干什么。并不是怕你的这位小姐姐知道,只是你们都是小孩子,口无遮拦,多一个小孩子知道,便多一份泄秘的根由。特别是武林中居心叵测之人居多,你让你的小姐姐知道了,说不定她会因此被某些武林恶徒捉住,让她说出这项秘密。她要是不肯说,那时吃苦头的是她。你现在信口开河,当做趣事对她讲了,说不定会为她种下祸根,到时候吃苦的是她不是你。”,幼稚的唐兴道:“不可能,小姐姐武功这么好,谁敢对她不敬,谁又能捉得住她?”
逍遥浪子接口道:“傻弟弟,你怎么这么不懂事,你母亲不是这个意思,她是怕你们唐家的武学秘密被我这个外人知道。”
胖小子唐兴摇头道:“不对,不对,你不是外姓人,将来我长大要讨你做老婆的,你早晚都是我们唐家的人,这个秘密对你来说不应该是秘密。”
逍遥浪子故意逗唐兴玩,说道:“傻弟弟,你相中了小姐姐只是暂时的。以后你长大了,身后粉黛丽人成群结队,到时恐怕你早将小姐姐我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唐夫人道:“你们两个小孩子,才这般小居然要私订终身,真是匪夷所思的事。让我们做大人的不理解之极,不敢相信之极。希望你们两个小娃娃今天所说的话,以后能够记在心里。”
逍遥浪子心头暗暗叫苦,忖思:“我若将今天所说的话都
记在心,并拿到将来的日程上来,。那可就糟了,我是个大男人,嫁给唐兴小弟弟,那才叫做天大的荒唐事。便是男人许嫁给男人,我的三个老婆到时也要阻止的。我若嫁了人,她们怎么办,难不成要她们再改嫁吗?”
三人出了松林向前走出不远。果然前面有一座颇为繁荣的小镇。唐夫人带着两个孩子,其实其中一个是大人的逍遥浪子,入镇之后,在一家规模居中的酒楼要了一桌酒菜,三人吃了起来。
.邻窗雅座,二位身着白袍的武林中人,对坐酌饮。其中一人诗兴大发,缓缓吟道:涉江采芙蓉,兰泽多芳草。
采之欲遗谁?
所思在远道。
还顾望旧纪。
长路漫浩浩。
忧心而离居,忧伤以终老。
r另一人劝道:“袁星,不要这般难以忘情,我们现在最要紧的是,将嫣然、莞尔从宫廷中救出。我们赶快吃饭,吃过之后要星夜兼程赶往长安。不然去迟了,。恐嫣然和莞尔…???”说者虽然劝人,但神情沮丧之极。、;逍遥浪子寻声望去,不由心头狂喜,邻窗那两位白衣劲装的侠客i正是他的结拜兄弟千手阎王陆云与天罡剑袁星。心头突突直跳,唯恐二人认出他来。但过了好久,明明见那二人的眼光自自己脸上掠过,却未见∑人有何动静,这才清.醒过来;记起自己已用缩骨神功变了容颜,扮成小姑娘,?奠说是他们二
位,便是自己的三位夫人在此,也休想认出来。,这时,但听袁星道:“陆云,咱们两个到长安之后,能否杀败宫廷中的高手,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不能让嫣然和莞尔受到那混蛋太子李隆基的非礼!”说完低头不语,甚是惆怅无奈。同时,又甚为焦急,恨不得马上插翅飞到长安。
逍遥浪子瞧在眼里,听着他们的对话已明白七八分。
千手阎王陆云道:“可惜咱们兄弟俩的功夫未能登堂入室,较大内高手恐怕要差上一截。那大内的乘风道长,大痴行者也不算什么厉害人物,怕只怕那老怪物马行空。他若在场,咱们闯大内禁宫何异于飞蛾投火自取灭亡。”
逍浪子有意要开二位见弟的玩笑,唇齿不启,默以内家玄功在腹内振动,形成气流,自肚脐眼传出。酒楼内忽然有一个阴沉沉诡谲的声音道:“袁星、陆云,你们两个堂堂五尺男儿,竟然保护不了陆嫣然与陆莞尔两个弱女子,还有脸面在这里喝酒,真乃岂有此理!你们还不赶快横剑自刎,或者找条绳子寻个树权,左一个右一个的吊死了事!”
袁星与陆云稍怔后又立即跃起旋身四望,却寻找不到出言讥讽他们的人。莫说他们,便是坐在逍遥浪子旁边的唐夫人也没有寻到是谁在说话。
楼梯口蹬蹬响动,上来一位宽袍大袖的和尚。那和尚头顶点着九个戒点,其它空地泛着青光,微垂双目,修眉细长,满脸红光,甚是槐梧。
袁星一肚子火,正自无处发泄,陡然见到那和尚,问道:“方才可是你满口喷粪?寻死觅活,并非由人,你这恶僧,死也难死!”

那和尚当真是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被袁星这突如其来的一顿抢白,将微合的双目陡然张开,立时好似两盏明灯,神光
四射。稽首一礼,不愠不怒,和蔼之极道:“阿弥陀佛,施主为何恁般大火气,有什么事,不妨向老衲倾吐。为何刚一见面你便骂老衲?老衲虽然不在乎这些,但也要请问老衲何处得罪了施主。”
袁星以为方才出言讥讽之人,必是这和尚无疑,故而继续怒睁双目吼道:“你这和尚说完风凉话没有?还不肯承认吗?”
和尚伺道:“施主,你有甚不顺心的,也用不着强加与老衲罪名,老衲才上得楼来,并未出一句唐突之言,你这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阿弥陀佛。”
千手阎王陆云忙出来打圆场说道:“大师不要同我这兄弟一般见识,他因事临头,有股急火无处发泄才找人乱发。其实我们与大师萍水相逢,并没有什么冤怨。来,请坐下,在下敬大师饮几杯水酒。”
那和尚道:“不必,不必,善哉、善哉!对贫僧言饮酒,罪过、罪过!”.袁星突然道:“大和尚勿要讲慈悲,佛家戒酒戒荤,难道不戒恶语追魂么?”
饶是那僧人修养深,也给袁星挑起嗔火,当即脸色一寒问道:“这位施主说话好没来由,贫僧何处得罪与你,你又不肯说出,但为何总是对贫僧恶霸霸?贫僧虽未习过什么高深武功,三拳二脚的粗浅功夫也会些,你这般欺负到佛家弟子头上,贫僧为自己忍了也罢,但是为了天下所有的佛门弟子,为将来和尚的子好过,贫僧也不得不请教一二。”说罢向后移去,但见他腿不弯,腰不弓,身子如同一根竹棍,姿势不变,竟然双脚在地面滑出数丈,自楼梯口滑到窗前,又在窗前一拐弯,滑向另一方位。、满楼人此刻无不惊骇,但见那木质的楼梯板,居然被和尚
的双脚划出两道深约寸余的沟,那和尚有意显示神功,决心给天罡剑袁兴一个下马威,以证明他也不是好惹的。
天罡剑袁星见了虽然惊骇,但也并不畏惧。左手按腰间,右手缓缓地抽出木剑。整个酒楼上人此刻的目光皆落在袁星那缓缓抽出的木剑之上,那柄木剑一寸寸的拨出,终于露出了剑尖,大家惊讶之极,但见那剑尖上,竟然是黑黑的毛笔头。
那僧人凛然傲立,一座山岳相似。合什道:“阿弥陀佛,施主这般强横不讲理,莫非便是新近才抛头露面的九龙教教众么?”
这边唐夫人、唐兴、逍遥浪子三人闻言不禁怔住,那边陆云闻言也愕然。?
和尚继续道:“贫僧乃是一个野和尚:早已不理世间之事,只是近来九龙教为祸武林,能够制服他们的各个都隐居起来,蜀中无大将,’只好让贫僧挂帅。”
唐夫人闻言惊慌地站起,朝那僧火问道:“大师可是与那九龙教的九位教主是同代人物的秃眉尊者么?”
那和尚一震,回转过头来,瞬也不瞬地盯着唐夫人问道:“阿弥陀佛,这位女施主,你怎么知道贫僧的来历?”,所有的人都十分惊讶,因为僧人这句话,无疑已承认了唐夫人所问的。但见他明明修眉长长,斜**鬓,却又不知为何叫秃眉尊者。
唐夫人甚为恭敬地道:“大师,小女子乃是川中唐家未亡人,九龙教重出江湖,血洗了不少武林世家,我们唐家也未幸免。方才听大师所言,小夫人自然想起有关九龙教与大师之间的恩怨传说,是以才猜想出大师的身份。”
那和尚微微颔首。
唐夫人又道:“大师的弟子大痴行者身在皇宫做大内侍卫,
不知对否?”
那和尚又合什一礼,频频点头。
这边话音未落,不仅原来的袁星怒火冲天,便连千手阎王陆云亦是怒发冲冠。袁星趋前两步,一扬木剑,剑端的墨毫指着和尚的咽喉,怒道:“你这秃驴,当真是大痴行者的师傅吗?”那和尚又是点头。
陆云双手扣满指捻蚊须针,随后跟了过来,准备随时发难,但他并不似袁星那般大怒,面沉如水问道:“大师,大痴行者为祸天下,**无度,你可晓得?”那和尚摇头。
袁星木剑微扬,问道:“你这秃头和尚,当真是秃眉尊者吗?”他心中颇感疑惑,传说中的秃眉尊者,是秃秃的眉峰,并没有眉毛,人品也甚是令世人敬仰。若这和尚真是秃眉尊者,非仅不应该长出修长的眉毛,便是他的弟子大痴行者,也不应该如此荒谬邪恶,到处**无度。
那和尚伸手在双眉上一抹,果然现出秃秃的眉峰,合什道:“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打逛语,贫僧自然是秃眉尊者。”
袁星问道:“秃眉尊者,你纵容弟子犯下淫罪,这倒也罢了,你竟敢纵容他抢去陆见的两位妹妹,这可是太岁头上动土,惹怒了本少侠,你可活得过今天?”言毕,木剑已锐啸着刺来。
在旁观战的逍遥浪子已见识过那和尚的武功深浅,晓得即便是袁星、陆云联手,也未见得是这秃眉尊者的对手。空自焦急却不能出面干涉,更不能出言告警。
唐夫人忽然站起,晃身形挡在秃眉尊者与袁星中间,笑道:“这位手使墨笔剑的大侠,但不知你口中的嫣然、莞尔是什么人?”在她想来,陆嫣然、陆莞尔说不准便是这人口中的蔫然、莞尔。、地的丈夫唐云天便是陆家弟子,即陆焉然、陆莞尔的师兄。她不想让秃眉尊者与陆家有极深渊源的人结仇。
袁星正自怒不可遏,哪里听得进去别人说什么,斜身绕过唐夫人,手中墨笔剑如同经天长虹,径刺秃眉尊者的双眉。秃眉尊者笑道:“好好好,阿弥陀佛,.贫僧重出江湖很难得与这般使剑的行家斗一斗!”言毕屈指连弹袁星刺来的三剑。
旁观者清,逍遥浪子早已看得清楚,这和尚的武功要较天罡剑袁星高出不止一筹,方才若那和尚斜身避开袁星的三剑,弹出的三指改射向袁星身上的三大死**,那么袁星早已被和尚的强劲指风洞穿出三个透明的窟窿,焉有命在!
逍遥浪子微微蹙了蹙眉,轻轻地自地板传功,径袭向那僧人。,那和尚正准备与袁星再度换招,忽觉脚下一阵震颤,整个身体似被巨力无比的弹簧弹起来一般,皮球一样翻滚着冲天而起,直破酒楼顶层,射了出去!向天空中又射起七八丈高,这才向楼内落来。
满楼登时大惊哗然。当人们惊醒过来,顺着楼梯偷偷向下溜,所剩下的只有陆云、袁星、唐夫人、唐兴与逍遥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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