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所谓彩头,这个必须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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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大掌坊的儒师?……
士子秀才们惊呆了。虽然有人认出了这大晋学坊的儒师,但更多人此生根本就没有机会见到这大晋最崇高最荣耀最让人敬仰最让人侧目的庞大全力机构的导师们。他们也不知道这几个青衣儒师在八大学坊中是何等级别,也不知道这青衣上的三横一纵奇异纹理是代表着什么。但是他们明确的知道,无论这几个人在哪个学坊,地位如何,都是他们仰望的对象,这一生为之奋斗的目标。
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从场上的焦点……白衫秀才身上挪开,虽然这少年有着惊艳的文采,刚刚做出了绝世的文章,但是,学坊儒师们的传说,更是多年的一个梦想,一直横亘在大晋学子们的心头,是他们永远都挥之不去的崇敬与奢望。
但是……
他们能见到的,也仅仅只是几个背影而已。
那几人很快便消失在楼层的拐角。
短暂的静寂之后,便是轰然的沸腾之音,便如刚刚烧开的油锅里被泼上了一大瓢水,那爆炸放射性的噪音一直蔓延开来,荡漾出楼船,几乎将那浩荡的激流澎湃之声都压了下去,将天上本来低低盘旋的河鸟鱼鹰都惊吓的四处逃散,发出“呀呀”的惊悸声,似乎是在互相询问同伴,下边那一大群人都发疯了么?
苏破心中也有些惊讶。他虽然知道这八大学坊在大晋皇朝中的地位,但却没有想到的是,这地位竟然远比他想象的要高大,要巍峨。
这还是学坊么?
简直近似于圣地吧?
扭头看去,发现火麒膦,蓝漓,还有赵犬山三人都目露异色,显然,这三个大晋人士,无论是纵横海外的海寇,还是傲啸山林的山贼,都深深的为这学坊中突现的儒师身影而震撼。
于是苏破心丰更加的了然了。
这是类似于宗教的一种存在吧。就如盘踞在大周的太平道宗。不过两者不同的地方在于,这八大学坊,还有其身后的太玄洞,有一个强大莫名的“圣人”坐镇。而太平道宗不知根系如何。这八大学坊所收的教众乃是这天下最具有潜力,最具有地位的文士学子,那太平道宗的信徒只是对道教有信仰的普通人,其中或许有权贵有达官有士子,但是终究无法形成这种统一而庞大的规模。
而且,在大周,无论是国主的打压,还是佛宗的蚕食,都象征着道宗的式微与衰退。而这大晋,那国主却是不吭不响,这八大学坊几乎把持了整个超纲,真正的是无孔不入无所不能的庞然大物。
差距太大了。苏破有些疑惑。那道宗难道就没有如学坊太玄洞这“圣人”一般的人物么?不过想来应该是没有了。否则借大周国主几个胆子,也绝不敢沟通佛宗前来东元大洲。那佛子也绝不会远渡重洋……九死一生来此传播佛门信仰。
想到这里,目光一扫,却是发现那来势汹汹,**倜傥,玉冠高丘的铜市文长鸣几人却是悄悄的往外走,正想借此机会溜掉。
苏破心中冷笑。哥虽然很大度,但对于某些人却是很小气的,很斤斤并较的。如敌人,如对手,如……犯贱上门惹事的人。
这种人。不但要狠狠的打他们的嘴巴,还要将他们的最后一层面皮都要揭下来!
要让他们知道痛,知道什么叫做狠。
“站住,几位这是要去哪啊?”
苏破一声轻笑,清亮而悠长的声音在这如蜂窝般轰鸣的人群中骤然响起,将惶恐,兴奋,种种情绪交织中的士子们一下子便震醒过来。他们转过头,便见到了那脸上悻悻,犹自保持着背身欲走架势的铜市诸人。
众目睽睽之下,铜市几人心中恨得要死,但也只能停住脚步,一人冷声道:“我们为何不能走,这诗赋之道,孰胜孰负,怕是一时间都难以分清,还要等待一段日子才能鉴别出来。”
文长鸣虽然心中郁闷的要死,但是还是用赞许的目光给了那出声解围的同伴以鼓励。这文章千古事,得失寸心知,有些东西还真是需要时间来证明,这小子虽然平时粗鄙了些,关键时刻还是很有道道的。
“是啊,日后分成胜负便是践约之时……阁下文才不错,有缘一聚,你这个朋友我便结交了,日后到我铜市,自然会倒靴相迎……”
文长鸣哈哈一笑,朗声说道,言下之意便是,你若识相,这边算了,我领你情,以后自当回报。在他看来,这乡下的土包子就算真有才学,也是见识鄙浅,徒有几分傲气而已,哪里敢自己这种真正的地方大豪家族抗争。
苏破还没开口,便有哗然之声自人群中响起,直如潮水一般。
“不要脸的东西,儒师都说那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已经无敌了,你等还敢钴噪!”
一个黄衫双襟孔雀袍服的士子张口便喝骂道,竟是一点都不给那铜市几人留余地。
铜市几人目光阴冷,冲着那人盯去,但是见到那人衣着相貌,却是没有吭声。一脸的愤慨也只能憋着。
“就是就是,真是无耻之尤,还等着时间见证,是不是要等上三五十年啊?”
旁边也有士子嘲笑道。
有了那黄袍士子的一声喝骂引导,顿时这五层楼甲以上的几百士子的讥笑声此起彼伏,令铜市文长鸣等人面色青一块红一块的,竟然哑口无言。
文长鸣心中暗暗叫苦:若是没有那小霸王诸葛锦衣插手,他自然是无所忌惮,但是这诸葛锦衣家世毫不逊色于他铜市文家,甚至在京都也有几分势力,却是不能轻易招惹的。
于是心念电转,他眉头一皱计上心来,昂首阔步,来到苏破面前,朗声道:“阁下大才,文某人佩服的很,不论这两首诗文来自何处,在下都是心服口服,那赌约,日后来我文家领取便是了。”
话说到这份上,其他人更新最快等也不好说些什么。虽然看出这文长鸣言语中暗藏的刀子,但是众人心中也都有些心思,虽然此前从未听闻过如此豪迈气势磅礴的诗篇,但见到这少年年岁不过十七八而已,如何能相信这被学坊儒师都赞誉“无敌“的诗篇竟然会出自这少年之手。
在他们心中,亦是或有羡慕或有嫉妒,更愿意相信的是,这诗文乃是这少年从长辈或者师友处得来,适逢此时,震惊全场。
那文家的势力,多数人还是有所听闻的,自然不会真的去拼命得罪。眼下这少年已经赚得了声名,甚至还在学坊儒师这里留下了印象,乡试之时,说不定便会被儒师看上,直接选到学坊中去。想到这里,更是令人艳羡,甚至有几分敌意。
那学坊每年进入的学子都是有名额限制,每年在这烟波府不过招收几十人而已,多了这少年,便少了一个竞争的位置,这如何能不令人嫉恨。
心思不……除了那黄衫青年依旧是面露不屑,口中讥讽几句,其他人都不太言语了。
在他们看来,这少年也该见好就收了。铜市文家的面子,还是要给的。敢不给文家脸面的人在这晋西或许有,但绝不会是这名不见经传,出行简陋的少年人。
“咱们就此别过!”
文长鸣双手一躬,在众目睽睽下将礼节做足,不留半点疏漏,之后便拧身要扬长而去。甚至他都不想再听这少年说些什么了。
一个乡巴佬而已!
这次可惜了,没有将那书童弄到手。不过日后还有机会!
目光瞄过那艳色惊人书童那张俏脸,他心中忍不住又是砰然跳了几下。身上都热了,尤其是裆下处,更是蠢蠢欲动。
“放**的狗臭屁,给我留下彩头!”
赵大山大步而出,肆无忌惮,怒声喝骂。
他甚至都不用看自己公子的脸色也知道这事没完。

文家?是很庞大,势力遍布这晋西黄河两岸。但是,那又如何?在公子手下办事,就要顺着公子的心意。文家离得还远,而公子可就在眼前呢。得罪了文家不一定丰事,惹恼了公子……
赵大山可不敢去想那后果!
“大胆奴才,焉敢如此!”
铜市诸人一时愣住了,这么多年,除了同级的世家子弟争执,还没有人敢如此喝骂,就是同等的纨绔之间,也多少会留点余地,何曾这般粗言秽语!
于是那文长鸣扭过身来,目光如刀,盯视着那白衫少年,口中冷声说道:“阁下这是何意?你的奴才如此不听话,要好生教训才是”
语气中的阴冷,便是左右的铜市诸人都能感受到那种寒意,他们都知道,文公子这次真的要动怒了!
“我也是这个意思。想走可以,先把彩头拿来!至于我的人如何,那是我家事,不劳外人操心。“
苏破缓步而出,面上带着笑意,但是言语中的凛冽,却是令场上所有人都心中猛然一震!
他们都面色一凝,看着场上局鼻的发展。
铜市文家牛在哪里?文家本身便是这晋西黄河两岸的大豪,土地极多,控制了相当一部分农商矿业,财力极为雄厚,若单单如此也就罢了,这不算如何,这样的家族在这晋西不能说多,但也绝对不算少,十家八家还是有的。但是他们家当代家主文若轩的长女,却是嫁给了晋西都指挥使,夏侯霸!
整个晋西最有权力的人!
那夏侯霸对于文家长女极为宠爱,故此文家借助这份恩宠也发展的极快,最近几年已经有压倒其他诸家豪强的趋势,这也是文长鸣才学不过上人之姿,却有如此文声之故。
正所谓炒作才是王道。
这样的文家,这少年不是一时头脑发热烧糊涂了吧,他能惹得起么?这文长鸣可是文家长女最疼爱的弟弟!
这不是要惹来杀身之祸么?
就为了那虚无缥缈的万金?
那能要得来么?
自打东海不通,外流不入,大晋便金贵。一两金折合二十两银。一万两金,这便是二十万两银!
就算在这大晋世家富豪当中,想要一把拿出这么多现银的,也十分困难。就算文家,也要筹集几天。
这么大的一笔财富,岂能儿戏!
这小书童虽然俊俏,但要抵万金,只能是个笑话而已,担不得真。
“赢了也就罢了,这么多事干什么……“
就算是那黄衫青年,也有些意外,甚至有些埋怨的低语着。
“万金,你以为是一万两破铜烂铁?想得太多子吧?”
文长鸣冷然喝道。
“日后你若是去取,我自然会给你个交代,但是此刻,你却是欺人太甚了!”
眼见四周士越来越密集,他心恼怒,甚至心中隐隐动了杀机。这个该死的乡巴佬,竟然让我在这么多人面前丢脸成为笑柄岂能放过。
“欺人太甚?我只知道欠债还钱是天经地义的事何来欺人之嫌。我这书童可是现货,到你这里,万金变成了期货,甚至是空货,这怎么行呢?”
白衫少年摇摇头啧啧有声,一脸的淡笑,但是这笑容在众人看来是如此的不知天高地厚如此的不知死活,放在文长鸣眼里更是如此的招人痛恨。
“我身上没钱。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文长鸣也没法顾及脸面了,这泼货少年让他不知所措。
“就是万金,那么大一笔钱,谁会带在身上?你小子想多了吧?”
文长鸣身旁一人,跳出来,指着苏破的鼻子痛骂道:“小子,你是诗打了,来人,给我教训他一番,让他知道啥是万金。”
“万金便是贴上一万张金疮药膏!”
另一个铜市少年嬉笑这说道,不过这嬉笑声落在观者耳中,却是有股子冷森森的味道。
人群中骤然一阵波动,涌入十几个大汉,一个个身着劲装,虽然这冬季大河上冰冷之极,但是这十几人都是只着单衣,周身气血翻腾,显然修为不俗。
“打!”
冰冷森然的语声自文长鸣口中迸出,令围观者竟然鸦雀无声。
文家的霸气,在这一刻,显露无余!
十几个汉子,大半都是易筋大成的修为。还有四五人都是先天修者,其中一个为首的,更是气势内敛,目中神光凌厉,却是归元大成的修为。
文家一个公子出行,都能拿出这样大的排场,这更是让人惊骇不已。
这少年真的要拿到“万金”了!万张金疮药膏!
便在此时,一声低语也自人群中间响起。
“打……”语音拉的细细绵绵,似乎是有些无聊,有些困娶了。
“是,公子。”
赵大山,火麒麟,两人将袍袖一挽,嘿嘿一笑,纵跃而出,身形一动之间,一股肃杀之气蓬勃而出,刹那间便令那铜市文家十多家奴面色一刻
尤其是那为首归元境的汉子,他突然感觉到一股强大的气息自那中年红袍汉子身上迸发而出,充满了火元之力,那灼热的气息,竟然还要胜过他的土系元力,竟然……
这不起眼的男子竟然是凝魂的境界!
他刚刚一声低呼,便见到那劈面而来的巴掌!
赵大山也不甘示弱,喳喳呼呼的就冲了出来,亦是对着那些汉子大打出手。在黑山客时,就算再不济事,不敢出头,手上也是沾了不少的人命,对敌的经验丰富之极。在他眼里,这些家奴们虽然修为也都不错,气势看起来很足,但是,却少了最重要的东西,那就是
杀气!
圈养的狗只会摇尾乞怜,终究比不得野外拼死觅食的狼,哪里有什么真正的战斗力。
这火麒膦乃是东海大寇出身,那杀气更重,就算是自家那个倒霉的三当家都比不得。正所谓狗狼行千里吃肉,狗行千里吃屎,跟自己两人比起来,这些人也就是吃屎的狗而已!
几下便放倒了两条汉子,其中一人修为还跟他相仿,不觉有些飘然。但是转头便见到自家公子那淡淡的笑容,顿时心中一凛。如果说自己与蓝漓火麒膦是恶狼,那少爷是啥?
是威压四方的猛虎么?这比拟恐怕还远远不够!
他比虎可凶悍的多了!
身边伴读俊俏书童给整理着衣衫的褶皱,迎着河上寒风,白衫公子很是潇洒惬意的打了个哈欠。
看了看场上,那散开远远观望的士子包围圈里,那些铜市文家的家奴们已经是被打翻了五对半,一个都没有剩下,**着被火麒膦一个一个提着堆了起来。
文长鸣此刻面如土色。
他做梦也没想到,这白衫少年,土包子一样的货色,身边竟然有这么彪悍的家仆,两个……
就两个人,居然将自己家这些所谓的“精锐”都放翻了!
那文三不是自诩强者么?,竟然上去一个照面就被打断了手脚!
他正在战栗间,脖颈上一痛,双脚便离开了甲板,眼前便是一张沉默的面孔,但是此刻在他眼中却是狰狞无比,恐怖的很!
“所谓彩头,这个必须有,别逼我家下人动手。看到没有,那个红衣服的,他的脾气可比他衣裳的颜色还冲,若是一不小心碰折了手啊脚啊,那可糟了。”
苏破摇着头,一脸的怜悯。但是放在文长鸣等人眼中,却是如此的可气,可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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