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虫童的哲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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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老先生带着八神墓被盗的诸多疑惑,决定带上韩青去新术派的落脚聚集地‘沁香楼’问个明白,若果真是新术派中人盗了八神之墓,极有可能再次引发新术(邪术)与旧术(正术)两派之间的战争。自己一定要再暗中化解此次危机。
韩青跟随师傅万老先生来到‘沁香楼’,‘沁香楼’是个四边围合成的回字结构四合院,上下两层,临街一面是酒楼,其它三边皆是客房,靠内侧的回廊过道连接四边。算上上次和王君、孟情在这里不欢而散的宴席,韩青这是第二次来到‘沁香楼’。自从‘沁香楼’被邪术中人盘踞之后,一些常客纷纷退了房,再不敢进来。现在已经俨然成为了邪术中人入城参加打斗大会的一个据点。此时的‘沁香楼’再也不是先前的温馨素雅,被一股腥臭味笼罩。
韩青跟随师傅刚走上二层的回廊,便撞见一中年男子在回廊过道里,正气气冲冲的敲打一客房的大门。那男的矮矮墩墩,浑浑圆圆的身材,穿的是一件宽松的短袖衣衫,一条到膝盖的宽松短裤,后面系一个披风战衣。
这矮胖男子边敲打边道:“灵蛇老母,块给我出来?”。房内传来一中年女子的声音:“蛙太岁,我道是你鬼上身啊?大清早的便来叫门”。蛙太岁道:“我只问你一事,我那宝贝灵蛤这些天都不曾回来,是不是你暗中偷吃了?”灵蛇老母开门出来答道:“你家那癞头蛙,送于我我也不要,更不用说是花那心思去偷吃。”蛙太岁道:“我那灵蛤昨夜托梦于我,说是你喝了它的血、吃了它的肉、啃了它的骨、吸了它的魂。岂容你抵赖”。灵蛇老母道:“梦中之事,岂可当真。那哪一天叫你梦到你当皇称王了,那君主的位子岂不是要非让与你不可?”
蛙太岁气呼呼道:“懒得和你逞口舌之利,看招吧。”
说话间蛙太岁撑开手指,指间长了一层薄膜,却是一双蛙手蛙脚。只看他将身体佝偻,突然发力纵身一跃,扑向灵蛇老母。又见那女的将身体贴地,扭动着无骨的身体做蛇行,好一条人蛇,快速的窜向了一根房柱子,将身体缠绕着爬上了那房柱,躲过了蛙太岁。蛙太岁扑了个空,撞向了前方的一面墙面,却不躲不闪,将那一双蛙手蛙脚贴在墙壁上,而后又立马借助墙壁反弹跳起,跳向那根灵蛇老母逃去的房柱。灵蛇老母见他再次扑了过来,欲由房柱再上房梁,却被蛙太岁口中吐出的蛙舌像粘苍蝇蝴蝶一样粘在了腰间。灵蛇老母爬行不动,只好紧紧的缠住房梁,免被他拉进口中。蛙太岁像一只蛤蟆一样,一双蛙手蛙脚粘在房柱上,道:“谁说自古只有蛇吃蛙?今天我偏偏要来他个蛙吞蛇。”灵蛇老母道:“你以为这样就想吞了老娘吗?那未必也太看轻老娘了。”说话间,灵蛇老母像蛇蜕皮一样,从衣服里钻了出来,只穿了一件肚兜抹胸,顺着走廊过道的房梁,哐扑一声撞破木墙纸壁窜进了一间屋子,灵蛇老母狼狈的样子,引得各间屋子里在窗口观看的众人哈哈大笑。
这时,见一老者穿了袜子,拱手作揖,急冲冲从一客房中出来,前来迎接万老先生,笑道:“师叔怎个有空,来探望我等。师叔要来,也不曾事先通知一声,未有准备,失礼,失礼啊。”
韩青记得此声音,便是上次在师傅家中与师傅在密间聊谈之人。此人乃是新术派中,擅长僵尸木偶术的诸葛家族的掌门诸葛伐是也。万老先生道:“自家人之间何须这多客套礼!”
那老者将万老先生和韩青迎入一客房,泡茶,坐定之后,万老先生开门见山的道:“这几年来,我们新术派的这些人当中,可有谁修练成红须老祖的‘土行术’?”诸葛伐道:“师叔还真是消息灵通啊!为了本次斗法大会取胜,我们保密许多事情。‘土行术’之事便是其中之一,不想今个被师叔探知了。”万老先生道:“绝迹了的‘土行术’,果真有人学得?那人是谁?”诸葛伐看了看韩青,道:“这个暂且不便揭露,斗法大会上,师叔见了自然知道是谁。”万老先生老脸愤恨道:“你们还有多少事情瞒着我?今个闯下大祸,你却像个无事之人。”诸葛伐道:“师叔,莫非有甚事情发生?”。“我看你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吧?那八神墓地昨日被人盗了你会不知?”。诸葛伐道:“竟有此事?只是那八神墓被盗,又与我何干?为何说我闯下大祸?”万老先生道:“与你何干?那盗墓贼正是用的‘土行术’。没想到你们中真有人学会了‘土行术’,这下到对上号了。枉我在谷主面前为你们开脱一番。”诸葛伐道:“我等却未曾靠近过八神墓地半步,事到如今,为了洗清我等的不白之冤,也不瞒您老人家了。师叔可曾记得上次我提到的蛊毒家那‘天生开悟’的娃娃,他叫虫童?这许多年来,这许多人中,唯有今个这娃娃悟出了‘土行术’法门真意,练得了‘土行术’。是否是他干的,去他处一问便知。”

诸葛伐带着万老先生和韩青出了自己客房,由过道来到另一间客房。敲开门,一男子将三人引进屋,只见一孩童正在一张八仙桌上玩着小提线木偶人。诸葛伐看了看万老先生道:“这开门的便是虫童的父亲罗广,这桌边玩木偶的娃娃便是罗煞虫,人称虫童。”诸葛伐转而对那孩童道:“虫童,你可曾用‘土行术’去过八神墓地?盗了八神遗体?”
虫童继续玩着那木偶小人,头也不抬、眼也不回的道:“神?世上根本没有神,人人皆是神。我是神,你是神,他也是神,众人皆神。若无神,皆是神。皆是神,即无神。”
将他们引入屋的那男子道:“虫童,好好答话,不要答非所问。”
虫童道:“我不知道什么‘八神’?我只知道我的木偶。”
万老先生觉得他话中有话,莫非他已经将八神尸体做成僵尸木偶了?便道:“那‘八神’是百姓崇拜的心中之偶,不比你的木偶。不能随便拿来**,否则会得罪于民,激起民愤。”
虫童道:“崇拜!众人平等,何须谁崇拜谁?人都死了,更无须拜来拜去。崇拜,是死人对活人的精神奴役。平等均权的世界,何须造出这许多高人一等的神来?造神,只不过是有人在制造人奴役人的无形权柄而已。”
诸葛伐道:“你只需回答你盗是未盗?”
虫童道:“我都说了世上没有神,既然没有神,我自然就未盗什么‘八神尸体’,你又何须再问。”说罢,出房门,驾剑飞去。
虫童飞去,万老先生眉头紧锁,捋了捋花白胡子,若有所思道:“你们可曾教过他哲学。”虫童的父亲罗广道:“未曾,这些年,一心只交他法术。”万老先生道:“方才虫童的话,听起来散乱不堪入耳。现在细细想来,好似形散却神不散。话中暗含有主旨真意,恰似红线贯穿。似乎渗透着他对世界的哲学思辨。”诸葛伐道:“虫童向来如此说些摸不到门路的疯话鬼话,师叔不必惊奇。哲学非历经人生沧桑浮沉,阅历丰厚之智者不可获得,他一个小小娃娃,走的路还不及**过的桥多。又何来哲学思辨?师叔不要被他的疯话给唬住,抬高了他。”罗广道:“他这些个怪言胡语自打会说话后便会了,也没人教他。”
韩青留心看了下虫童方才玩耍的提线木偶。桌子上摆放着六个精致的小提线木偶人,方位姿势甚是奇异。一个盘腿坐于中央,两个跪在前面,三个跪在后面。虫童一双巧手巧妙的控制着六只木偶,这个让韩青佩服不已,自己两只手控制一个木偶,尚且会线缠线。细细看来,虫童控制着六只木偶却不像是在做游戏,韩青冥冥中感觉其像是在做某项仪式的彩排和练习,而这场仪式的主角便是盘腿坐于中央的那个木偶。
我们再说虫童离开了‘沁香楼’,却驾剑来了史馆。韩载在史馆工作了一夜,编订整理历史,天已经大亮,正准备熄了油灯回去睡觉,却听见有人敲史馆的门。开门后见是一娃娃,煞白的脸,硕大的眼,紫黑的唇,乍一看好似一鬼娃。这娃娃身后还站着六个高大的木偶战士,各个手中拿了刀、剑、斧、叉等格式兵器。霎是六个威风凛凛的保镖。韩载一看便有数,这娃娃一定是个惯用木偶战士的邪术中人。虫童见韩载韩载开门后道:“我要人魔怪‘普世基’的资料,快些与我找了,休要耽误。”虽然眼前是个娃娃,但是看到他身后面六个木偶人的架势,韩载哪敢不从?
韩载将虫童引入史馆内,很快为他找来了一些关于人魔怪‘普世基’的资料。虫童快速的查找着资料,看到了这样一段文字记载:“红须学士用邪术改良人类,将鬼妖之魂植入人体,欲求三灵合体,创造新人种,命名‘普世基’,寓意‘普世之新基元’。被改造者,皆走火入魔,精神狂躁,自破脑浆而死。只剩得一位,却以变成见人吃人,见妖吃妖,见鬼吃鬼的‘人魔怪’。人魔怪吃人无数,民多惶恐。‘八神’联手斗人魔怪‘普世基’,因其眉心长有天眼,可看穿仙术,八神之法术被尽数破解,激斗三日三夜,未果。后月神用催眠术,让其天眼疲乏而闭睡,得以擒获之,用符咒,封印于山牢之中,终身不得出。”
虫童看后欣喜不已心中暗道:“果如传言,人魔怪‘普世基’可以看穿仙术。有了‘普世基’,我便能看穿他的隐身术。纵他有神仙,也走不掉我手。哈哈哈…哈哈哈…”说罢,架剑离开了史馆飞身而去。
究竟是否是虫童盗了那八神尸体,盗尸者的目的究竟何在,且看下章:《五偶开头颅,虫童种脑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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