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僵尸木偶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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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章说道八神遗体被盗,谷主带领众人在墓场中调查。初步的调查取证之后,众人纷纷散去,离开了八神墓场。谷主的三位护法随了谷主而去,护法‘八臂金刚’见谷主一路上心思重重,表情甚是凝重,知其是为了神尸被盗一事而焦虑,便安慰道:“谷主不用过度操心,料那盗墓贼带着八具尸体一时半会出不得谷去”。“嗯,务必找会八神遗体!八仙祖和八神是我们正术的根啊,当年八位仙祖死后,人间界的领土沦陷,八神保护并带领人类辗转逃亡来到这四界之森。并用牺牲自己的法术建立了这仙谷立场,鬼怪莫得入内。大无畏的牺牲精神,换来了人们的敬仰和膜拜。但是八神传位到了我们八贤,我们的法术修为远远不及八仙祖和八神。我们今天全是仰仗八仙祖和八神建立下来的基业和威望。近年来,我们正术实力日渐削弱,又受到‘红须新术’的冲击甚大,现在连我们正术祖宗的墓都被人给掘了,这不是在动摇我们正术的根吗?”。
听到此处,三位护法义愤填膺,大护法‘八臂金刚’道:“抓到了那盗贼,定要将他碎尸万段”。
谷主道:“我打算成立专案特侦小组,追查八神遗体的下落。这心里正在琢磨人选的问题,你觉得韩青那娃娃如何?”。只见‘八臂金刚’一脸怪异的表情道:“谷主是想让韩青这小子进特侦小组?…啧…这个…这小子奇奇怪怪的,居然会躺到棺材里去,也不知道他脑袋里在想什么。而且他一个娃娃,多少有些年幼无知”。“有才之人,大多秉性乖僻,有异常人。方才我注意到他总能发现些我们发现不到的蛛丝马迹,总能推想道我们无法想象的事情”。八臂金刚想起方才韩青拿自己做试验一事,凝思着道:“嗯,脑子是挺灵活。不过他是随了万老先生而来的,看似关系紧密的样子,只怕是入了万老先生门下,这万老先生可是…”。谷主知其意是说万老先生是邪术中人,便道:“诶…用人用专长,要不避门第,万老先生虽然是红须嫡传弟子,这遇到了辣手之事,我们还不是要请他来吗?我看这事就这么定了。”
韩青拜‘红须老祖’关门弟子万老先生为师后,开始跟随万老先生修行红须新术。由于‘新术’在多年前被打为邪术,只能在晚上偷偷的练习。这韩青第一天修行便赶上了这神尸被盗一堂子事,便占了师傅万老先生的光,随万老先生一起去了八神墓场。万老先生虽然不在谷中任职,然而由于其知识渊博,又是‘新术’(邪术)中人,熟知‘正’‘邪’两派的事情。所以每遇辣手之事,万老先生是必请之人物,就像今天的神墓被盗之事,便是请了万老先生去做个顾问参谋。
众人从八神墓场散去后,韩青同万老先生回了万宅。万老先生道:“韩青,你现在白天要去‘习上堂’上课,晚上要来我这修练,还要查办‘吴坤无头案’现在又多了个‘八神尸体被盗案’你自己的时间可要安排好了。”
韩青道:“不瞒老师,我查得吴坤是假死,只是不知其现在藏匿在何处,仍然暗藏在杨家的可能性极大。”
“吴坤未死,从上次你让我鉴别纸条字迹,我也多少猜到了。可是不曾想到的是吴坤案发后竟然胆敢暗藏在案发地点——杨家,所为‘最危险的地方恰是最安全的地方’,足见此人计谋和胆识非同一般”。
“我总感觉吴坤之‘死’,只是一步棋而已,后面有一盘暗流涌动的大棋要走。而要进一步查办次案,又必须进入杨家。先前的打算是扮作杨家伙房下人的儿子进入杨家,可是从上次谷外镇事件,和今天在八神墓场查案开始,我的面孔和身份已经渐渐的被大家熟悉,看样子这计谋也行不通了。”
“聪明人总是喜欢将简单的问题复杂化,我看你和王君的关系不错,你何不借同学友情之名而客住杨府一段时间?”
“哎呀,妙计,这样一来,就可以堂而皇之,也不用装模作样了。”
“这样的话,住进杨府之后,你的时间就更紧张了。白天要上课,晚上要在杨府查案。就没得时间到我这来修练了。在不可两全之下,恐怕要做出取舍。我知道‘习上堂’那边的课程甚是简单,都是些入门之术。对于天生异禀之人,只能是浪费时间。不如你每天抽出一下午的时间来我这。我觉得这样的取舍是最好的,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这事容我回去同父亲再商量商量。”
说话间,只见万老先生触动书房墙壁上的一处机关,书房地板自动打开一口,露出一地下石阶,万老先生手持一烛台,带了韩青进入地下密室。进入密室后,万老先生将密室墙壁四周的烛台挨个点亮。韩青得以看全整个地下密室,只见一个魁梧的雕像赫然力在密室正中。这雕像之人为一童颜鹤发的老叟,宗红色胡须垂于脚尖,一头披散的白发垂落于地,并拖出好几尺。老者一身粗布衣,右手持胡须,左手持书卷,一脸微笑。神情无比的优雅与震慑人心,犹如智慧的化身。韩青已经猜出,此人定是师祖‘红须老祖’。
万老先生点燃三炷香,插于雕像身前的香台之上。韩青拜过老者雕像之后,万老先生道:“韩青,从此刻开始,你便真正的是拜入红须门下了。你可知这‘红须新术’为何物?以及他的来龙去脉?”“徒儿只知这红须新术是一门极其邪乎与诡异的法术。”
万老先生哈哈大笑道:“在世人的眼里,‘红须新术’仅是一门法术而已,甚至是一门邪术。却不知其是一门实验科学。从表面看‘新术’也确实是法术。然不知其背后涵盖深厚的思想底蕴。要掌握‘红须新术’必须知道新术的‘三大学术基石’和‘三次思想流变’。
我们先说这三大学术基石,“哲学”“生物学”“逻辑学”是其最基础的三大学术。家师‘红须老祖’生前反复强调,‘新术’乃是立基于《哲学》、《生物学》、《自然逻辑学》三块基石之上。《哲学》研究意识形态,研究人、妖、鬼,三物种的精神存在与发展方向。《生物学》研究物体形态,研究人、妖、鬼,三物种的体质与能量差异。而《自然逻辑学》是研究自然万物的分解、分娩,变种、变异,组合、吞噬,养生、寄生,等等之间的逻辑关系。以《自然逻辑学》为桥梁连接《哲学》研究的精神意识和《生物学》研究的物体体态,对人、妖、鬼三界物种的精神、体态进行重新分配组合。”

韩青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深夜的烛火映照在韩青眼中晃动跳跃,显得韩青整个人格外的兴奋。韩青道:“师祖这是在造物?”
“嗯,你可以这么想。我们现在再说这三次思想流变。第一次思想流变,导致了新术的诞生。在家师‘红须学士’20岁左右的时候,有感于人鬼之战,人类败亡的原因在于人类所习传统法术技能弱小,尤其是呆板不够灵活多变。便第一次萌生了改革旧术的想法,提倡学习利用鬼、妖之术,最终来制服鬼、妖,乃所谓‘师夷长技以制夷’。在新术上核心思想是‘操控’。时间大约是在家师二十岁到三十岁左右。理论围绕如何操控力量远远比人类强大的魔鬼和妖物实体为人类所用,并在‘木偶戏’的启发下,成功开发出了‘僵尸木偶术’。
这第二次思想流变是在大约三十岁到四十岁左右,核心思想是‘变异’。家师僵尸木偶术的研究过程中,有感于木偶始终是木偶,无论如何娴熟的操控技术都取代不了鬼、妖本身的第一反应。家师‘红须老祖’的思想第二次发生了流变,理论核心由‘控制’转变为‘变异’。将人类的身体体质转变成魔鬼或妖怪的身体体质,从而获得他们的技能,并研究出了‘体内种符术’和降头术,通过体内种符来达到变异。
第三次思想流变大约在家师五十岁左右的时候,进入了思想的晚期,也是极端期。核心思想由‘变异’转变为‘合体’,即‘三灵合体’。竟然尝试着以人体为媒介载体,将人、妖、鬼三大生灵的灵魂,三位一体合并于人体之内,寻求超脱三界的强大力量。接受灵魂植入者泯灭了人的本性而妖魔化,后来皆精神失常自杀而死。在灵魂植入试验者中,仅有一人没有精神失常,却变成了见人吃人,见鬼吃鬼,见妖吃妖的人魔怪——‘普击拉’。而当时是八神时代,八神尚且未死,人魔怪‘普击拉’被八神封印在山牢之中。
这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韩青完全陶醉了,历史真是奇妙,无奇不有。这些是自己在史书中从未读到过的,看来史书能够记载的仅仅是不足为奇的,很普通的一小部分。那些不可告人,羞于告人的史料,大多被统治阶级人为地删减。
只见万老先生拿出一只满是细线的木偶道:“有没有玩过提线木偶?”“提线木偶?”“嗯,这是你修行的第一课。这木偶有16根提线,分别控制木偶的头、臂、手、腿、足、腰、等等,每一根线控制一个关节。等你什么时候控制这个提线木偶挥洒自如,不会叫这线都纠缠在一起了,这第一课修行方算结束。”
韩青接过提线木偶,摆弄了几下,那16根控制线便纠缠在了一起。韩青道:“那练好提线木偶后的下一课呢?”
“下一课修行便是无线木偶术,将符文种入木偶的每一个关节,从而取代控制木偶的提线,做到无线控制。再下一课便是僵尸木偶术,将符文种入僵尸的关节体内,控制僵尸。”
“尸体也能做木偶?那尸体木偶与普通的木制木偶的区别在哪?”
“区别就在于一道符文——‘孪生脑符’。‘孪生脑符’由两张犹如孪生兄弟般的符文组成。僵尸木偶术必须在僵尸的脑中和操控者的脑中各种一道孪生脑符。两道‘孪生脑符’将尸体与操控者的思维意识同步起来,如果控制的是僵尸鬼便能获得尸鬼脑中的意识和技能。如果控制的死尸,便能够激活并控制死者生前的思维意识和法力技能。”
韩青听到此处,突然神情恍惚起来,口中喃喃自语道:“尸体、木偶,尸体、木偶……。难道会是,神……尸……木……偶……?”。万老先生见徒弟韩青犹如说着梦话般,便疑惑不解的问道:“什么神尸木偶?”。“师傅,我现在怀疑,八神遗体……被盗去……做木偶战士?”。“啊!!!”,万老先生不敢再接着往下想去,道:“此事非同小可,切不可胡乱猜疑”。“我没有胡乱猜疑,而是推理。第一:盗贼是潜入墓中,由内向外挖洞而出。第二:能够不掘一土而潜入墓中,唯有新术派的土行术,所以盗贼极有可能是‘新术派’的人。第三:八座墓内的财物丝毫未动,可见盗贼是直奔尸体而去。‘新术派’的人‘偷尸’目的何在?只有可能是修练法术——‘僵尸木偶术’。还有第四点和第五点,这第四点是:新术派是拜红须老祖为开派祖师,而不是‘八仙祖’和‘八神’。所以新术派之人不敬八神,才胆敢盗取八神遗体。这第五点:便是案发时机,为何早不发生,晚不发生,只巧在这新术派之人进城参加斗法大会之时发生?这诸多的因素在一起,不可能是巧合。现在作案动机也已经找到了。我可以更加确定这件离奇的偷尸案就是新术派中的某个人或某个团伙所为。现在只需证据”。
“韩青,此事关系重大,弄不好会再次引发‘新术’和‘旧术’两派之间的战争。在没有确凿证据之前,先莫要声张。即便最后证明了就是新术派中人所为,这件事情也只能是由两派德高望重之人在暗地里处理,竟可能的将大事竟可能化小。”
100年前的那场‘正’、‘邪’两派的大战还记忆犹新,万老先生意识到情况的严重性,如果自己的徒儿韩青搅合在此案中,此案必破无疑。万老先生道:“我看这个案件,你不参与进去也罢了。”
“师傅,这是为什么?我已经离答案越来越近了。”
“你现在还小,很多事情还不能够理解。侦破这个谜案的意义,对你来说也许就象猜出一个迷题的答案一般。可是这个答案揭开的同时,可能意味千百条人命将为此死去。如果这般的话,这道谜题的答案不打开也罢。”万老先生心中盘算,自己这十多年没有和新术派联系,新术派的人竟然变得没有管教了,也不知是谁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自己必须马上去一趟‘沁香楼’,务必要在暗中化解此事,否则再次引发正邪大战,后果将不堪设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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