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发现嫌疑人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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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侯镇回到家,坐在书桌前发呆。他在想,裘福全对他说的话是真的,还是有意转移视线呢?不过,要是真的是胡十二,那他杀人的动机是什么呢?,就仅仅是为报复何少康吗?那他为什么不找何少康算账,而单单找他的女人下手,如果是为了发泄仇恨,找他儿子下手不是更好吗?侯镇想不出头绪。他决定,还是以先深入了解情况为最重要。哎,他突然想起来,胡十二的邻居不正是自己小学同学小林子吗。对,找他打听一下胡十二的生活习惯,也许可以找到胡十二的作案动机。侯镇穿上警服,正要出门。这时,有人敲门,侯镇开门一看。是徐庆和。“庆和,找我有事吧。”“队长,我刚刚了解到,正月十五案发时,有人的确发现胡十二在案发胡同口出来。”“我也正为这事要出去,来,咱俩一起去胡十二邻居家吧。”
“那两口子,成天打架呀!脸盆茶碗常飞,菜刀也撇。”小林子不停地讲述着。侯镇坐在小林子家的土炕上,听着他同学对胡十二的情况介绍。“按说,胡十二这人也不错,挺能挣钱的。也挺能吃辛苦。不过,就是脾气不好,说打就唠。媳妇常年被他打得鼻青脸肿的,那媳妇自小就没了爹娘。有时实在被打得受不得了,就去她姐姐家躲几天。家里没人的时候,胡十二就去酒店里找小姐。有时还把小姐还领回家来。可能是他生理上有毛病,一般的女人是满足不了他的要求的。他媳妇有时实在受不了他的**。就跟他打起来。他一领来小姐,我家就遭了秧。两家就一墙之隔,什么声音都听得到。再加上两人**的声音太大。吵得人无法入睡。有时小姐也受不了他那套折腾,宁肯不要钱了,当天晚上就穿上衣服离开了。”小林子喝了口茶,又起身给侯镇的茶杯续上水。继续说,“别看胡十二那样,也有愿意跟他的人,这真应了那句话: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他有个情人,家就在富士街南洋委,哎,也就是那天发生案子的胡同。那天,我上街看灯,路过南洋委时,看到胡十二进了哈丽娜被害胡同。后来,胡十二到我家来跟我说了实话。他那个情人说,那天他要是不见她,她就喝药。”“结果呢?”徐庆和问。“唉,不过是吓唬他一下,并没真喝药。”“你估计哈丽娜是不是胡十二害的?”小林子皱了一下眉说:“这个可不好说,人命关天,随便说人家杀人放火。这要依靠证据才行。再说咱也没有亲眼看到他杀人。”“你几点钟看到胡十二进的胡同?”侯镇严肃地问。小林子想了一会儿,那天我在我妈妈家喝完酒,出来时是5点50,走到那南洋委也就是10分20分的路程。这样算下来,也就是6点10分到20分左右。”“从时间上看,胡十二确有作案可能。他现在在家吗?”“不在。因为他一回来就连吵带闹的。一听就知道。”“哎,你媳妇呢?”侯镇问。“不瞒您说,我下岗后,人家就开始嫌弃我了。原来她也没工作,还是我父亲托人搞了个技校毕业证书,给她安排的轴承厂。去年下岗后,开了个天姿美容院。我见她另有所爱,勾勾搭搭,就成全了她。这不,孩子归纳我,我把他寄存在我母亲那了。”……
离开小林子家时,侯镇和徐庆和往一墙之隔胡十二家望了望。发现他家窗户没有亮光。徐庆和悄声说:“才8点多钟,这家人就睡了?”侯镇朝胡十二家大门口看去,见大门上了锁,房屋外面门也上了锁。可能是人没在家。侯镇本想再到敲开门,到胡十二家看一看。看他家没人,就准备回去了。侯镇和徐庆和走出胡同口,来到大街上。已经是灯火阑珊了。借着路灯光,侯镇一看表,现在是2月21日晚8点35分。正要打车,侯镇的手机响了。侯镇打开手机,里面传出听了令人恐惧的声音:“喂,是侯队长吗?在我市东大桥下,发现一男一女两具尸体。”“好,我马上赶到。”侯镇合上手机,摆手拦住了一辆出租车。
江水市东大桥全长一公里。造型美观,结构独特,是一座现代化拱形大桥。近年来,辽河水势减弱,只有一条细流在大桥东部缓缓流动。
两具尸体躺在大桥西部桥头水泥墩下面,警车和救护车停在桥上。侯镇走下桥来。见桥下已围了不少人。借着手电筒和远处的灯火的光亮,侯镇看到医生们好像刚刚停止抢救,民警们在拍照现场,搜集物证。“尸体检查过了,是服老鼠药自杀。”刑警队副队长巩长成向他报告说。侯镇从巩长成手中接过手电筒,照向死者的脸。当他看完了女尸又看男尸时,不仅叫他大吃一惊:“咦,这不是胡十二吗?他怎么跑到大桥底下来,跟一个女的在这里自杀呢?”侯镇一见顿觉此案异乎寻常。他沉默了一会儿,最后决定,由刑警队副队长巩长成,负责把尸体检验后移送到殡仪馆。自己带领另外几名民警去胡十二家。
胡十二家的窗户仍然黑着。大门仍然关着,只是刚才房门上的有一把铜锁,现在铜锁不见了。敲了半天大门,屋里才传出胡十二媳妇的声音:“谁呀?我家十二今天喝醉了,有事明天再说吧!”“不行,我们是公安局的,今天一定得进你家。”又过了一会儿,门灯亮了,门撬开一道缝,露出女人半个脸。侯镇说:“你丈夫胡十二在外面出事了,所以来你家寻找物证。”胡十二的媳妇这才拿出一串钥匙,把院门打开,侯镇领着民警立即进屋搜查。那女人也慌了起来。“十二……十二他出了啥事了?”“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侯镇边搜查边说。突然,靠北墙的一张木床下的一条裤子引起了侯镇的注意。他弯腰把它从里面拿出来。仔细地看着。他发现这条蓝色裤子的裤角有血迹,而且他觉得这条男裤就是胡十二的。侯镇把裤子交给徐庆和说:“把它包好,带回去化验一下血迹。”

当晚,化验结果表明:胡十二裤角上的血迹与207案哈丽娜的血型完全一致。由此可以初步认定,胡十二与207案有重大嫌疑。
这几天,夏局长去省里开会去了,庄副局长主持工作。在庄副局长办公室,侯镇向庄副局长汇报了案情进展情况。听完侯镇的报告,庄副局长高兴地说:“侯镇,你干的不错呀!最低起码,你们找到了胡十二带血的裤子,这就足以证明胡十二就是伤害哈丽娜的凶手。”说到这儿,庄德相从身边抽屉里拿出一合香烟,抽出两支,递给侯镇一支,自己叼起一支,他点燃香烟,继续说道:我们可以这样推断:凶手胡十二,长期以来,对单位领导不借他钱怀恨在心。因此伺机报复,于是1997年3月4日晚,就去伤害粮库主任何少康的第一夫人——许明芳,当他发现警方对此案追得很紧时,他为了躲避警察的追捕,于是畏罪潜逃。3年后,见势态平息,他又回到本市。又于2001年2月7日即正月十五晚上再次施行报复,企图杀害何少康的第二任妻子——哈丽娜。与此同时,他的情感世界也出现了危机,他深深陷入了婚外恋的困境中,被情网缠得无法脱身。由于每天精神压力很大,无可奈何之际,他与情人选择了自杀,以求到另一个世界寻求结合。胡十二死了对我们来说也是好事。现在,夏局不在,我主持工作,案子是在我主持工作期间破的。这对我,对大家都是一件来之不易的政绩。反过来讲,这件事,对我们有三点利益。一是我们被207案压得抬不起头,这样可以腾出手来处理别的案子;二是上级对这个案子催得很紧,这下我们完成了任务,可以写个报告交差了;三是这个案子是以你为主侦破的,说不定上级要对你表彰和奖励呢。最低起码,咱局里也要对你表扬啊!你说是不是呀,这何乐而不为呢?”说完,庄副局长哈哈笑了起来。不过,侯镇却没有丝毫高兴的样子,他说:“庄局,我觉得这里面还有许多疑点,我们这么早就结案是不是太急了点?”庄德相一摆手说:“不急,行吗?市委市政府的领导都催了几次了。再说了,广大市民也在期盼着我们尽早破案啊。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早告诫我们说,要多快好省地建设社会主义。我们这次行动取得的成果就是多快好省的生动体现。怎么,你能说我说得不对吗?”庄副局长又猛抽了几口烟,然后把烟蒂揿灭在桌上的烟灰缸里。站起来,走到侯镇身边,拍了拍坐在沙发上的侯镇肩头,亲切地说:“小伙子,我过的桥比你走的路还多。我们久不破案,这样拖下去是说不过去的。听我的,没错。最低起码,给老兄了个面子。明天是2月22日,周四。我去市里汇报。”
庄副局长去市里汇报去了。随后宣布207案告破,专案组撤销。可侯镇觉得这里面不对头。他一坐在办公室沙发上,就反复回忆起那天在现场看到的情景。那天,他从死者胡十二的手提兜里发现了许多方型奶糖。当时忘了化验它。侯镇做了这样的假设:胡十二在这些糖里是做了手脚的。他从街上买来老鼠药,把奶糖掰开,把药放了进去。利用奶糖的可塑性,再把糖恢复原状。本来是想拿这些糖留给自己妻子吃的,可情人突然来了约会电话,于是就急着赶来了。胡十二打了一辆三轮来到桥头,匆匆忙忙下车,来到桥下。见到情人后,先是一阵热烈拥抱接吻。然后两人在一处水泥平台上坐下来。女的说:“十二,你什么时候跟我结婚呢?”“哎,别急吗。”“不急,我等了几年了?人流做过几次了?”不怎么不体谅我的苦衷。”“嗨,我跟我妻子闹离婚都无数次了。可她每次都跪在地上求我说不离呀,你让我怎么办?再说了,两人在一起处的是感情,就是结婚了,没有感情不是照样离婚吗?”正说着话,胡十二感到肚子有点疼,可能是吃螃蟹坏了肚子。“哎,你等我一下,我去解个手。”胡十二从手提兜里取出几张纸,向不远处的灌木丛走去。胡十二走后,那个情人打开胡十二的手提兜。她发现里面有不少奶糖,于是就随便抓起一块吃了起来。那奶糖味道不错,她一连吃了好几块。等胡十二回来时,她又去亲吻胡十二。并将口中没吃完的奶糖,用舌头传入胡十二的嘴里。片刻之间,药性发作,于是就出现了两人双双自杀的假象。假如这种推断成立,那么207案的凶手就另有他人,可胡十二裤角上的血又是怎么一回事呢,胡十二果真就是凶手吗?可两处血型完全吻合,能说胡十二没到过现场吗?到过现场并有一定的物证,就一定跟案件有牵连。现在胡十二已经死了,无法审问他了,更无法让他开口了。假如胡十二不是凶手,那凶手又是谁呢?侯镇一连想了几天,也没想出个头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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