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明霞丽霄开紫府 朵云如雪下瑶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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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明霞丽霄开紫府朵云如雪下瑶池
张尘将得自大雄禅师与盘荦真人的诸般法宝分给众位弟子,以备日后下山之用。M另外同是张尘得自大雄禅师宝库的那些属于五台一派的法宝,张尘并不打算马上让它们问世,毕竟都是五台一派的镇派之宝,如果让峨嵋派知道了,又是一场纠纷。
张尘因此一边指点诸位弟子如何祭炼新得的法宝,一边静候峨嵋来人邀请自己参加开府大典。
峨嵋山金顶―――太元洞
那日,群邪攻山被峨嵋众人消灭之后,离开府之期越来越近了。已经陆陆续续地有许多前辈真仙前来参加开府盛会。为了准备开府迎宾之事,齐漱溟特意倒转护山阵法,将微尘阵的威力降到最低,生怕大阵一开,误伤了来宾。至于现有群邪来犯的事,如今这峨嵋金顶,群仙正道,如雨骈集。哪个不开眼的鼠辈敢来送死,群仙一人吹一口仙气,也能让他们化为飞灰。
齐漱溟安排门下弟子分头迎宾,反复交代一定要谦逊有礼,不可失了峨嵋派的礼数,尤其是齐金蝉与笑和尚,更是再三叮咛,让两人多向虞重学习。于是,齐金蝉与笑和尚就与张尘的化身虞重分到了一组。
他们三人正在前山仙籁顶红玉坊闲聊,忽然一声霹雳响过,从天上降下来一位散仙,只见来人虽然背部微驼,但是站在那里,竟然比张尘的化身虞重,还要高出去一头。一张黑脸其大如盆,凹鼻掀天,大眼深陷,神光炯炯。一脸络腮胡须,长约三寸,齐蓬蓬似一圈短茅草,中间隐隐露出一张阔口。一头黄发,当中挽起一个道髻,乱发披拂两肩。只一双耳朵,倒是生得垂珠朝海,又大又圆,红润美观。身着一件红如火的道装,光着尺半长一双大自足,踏着一双芒履。手白如玉,又长又大,手指上留着五六寸长的指甲,看去非常光滑莹洁。背上背着一个一寸来厚,三尺见方的铁棋盘,上边纵横十九道,那经纬之线细如头发,深入铁棋盘三分,想是乙休用指甲硬生生刻画上去的。腰上挂着两个黑色的丝袋,里边鼓囊囊,沉甸甸的,想是那黑白两色的围棋子。看起来这人爱棋成痴,不然不会走到哪都带着如此沉重、累赘的棋具。Et
张尘一看来人的相貌打扮,就知道来人准是“一子七真”中的“大方真人”、有“神驼”称号的乙休。此人法力虽高,但是却脾气怪异,只按心中好恶行事,与善者为善,与恶者为恶。
就说那许飞娘门下转过来的司徒平,只因是王寅年王寅月王寅日王寅时出生,对天狐宝相夫人渡劫有极大的帮助,这才让其拜入峨嵋门下,也只为用他去助宝相夫人渡劫,平日也只是挂名,也没传授什么道术,也不赐下什么法宝。那神驼乙休脾气怪异,听说此事之后,心想:“你峨嵋派既然将司徒平收入门下,就要为他负责,即想让他助宝相夫人脱劫,却又不传其峨嵋道法,这岂不是‘即要马儿跑,又不让马儿吃草’吗?天下哪有这等便宜之事。”
乙休怪脾气一上来,连自己也管不住自己,竟自找到司徒平,不但将自己平生所学,尽心传授给司平,还将自己的护身至宝“乌龙剪”也一并赐与。由此可见那乙休行事,专凭自己的喜恶,并不注重什么公理道义。
齐金蝉一见乙休前来参加峨嵋派开府大典了,心里记着父亲齐漱溟的嘱托,要谦逊有礼,不能失了峨嵋派的礼数。忙走上前去,对乙休行礼问好。
乙休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说道:“小娃儿不必多礼,驼子平素散漫惯了,最不喜后辈这般恭谨多礼。你这娃儿要再这样,驼子可起来就走,不参加你爹那劳什子会了。”
乙休一番话,吓得齐金蝉手足无措,齐金蝉心想:“要是因为自己的愿意,竟然让来参加庆典的嘉宾,掉头离去,那回去之后,还不被父亲打死。”
张尘一看齐金蝉小嘴一撅,眼圈微红,忙上前说道:“乙前辈,怎么如此欺负一个后辈,齐真人已经在太元洞恭候多时了,前辈快快进去吧。前辈不是好那博奕之道吗,等下弟子迎宾的差事结束之后,可要去找前辈对奕几局。”
乙休一听见围棋两个字,顿时什么事都忘了,两眼放光地拉住张尘说道:“好小子,原来你会下棋,走,走,走,陪驼子下几盘去。”
张尘笑道:“前辈莫要如此,身为客人,哪有不去先见主人,反而自己下棋的道理。前辈请先去见我派掌教真人,稍候弟子自当奉陪。”
乙休虽然玩心甚重,但是公事与私事,还是分得清的,闻言说道:“好,你小子不错,驼子我先进去了,等下你可一定要来陪驼子下几盘,你要是爽约的话,驼子可要拆了你们峨嵋派这鸟窝。”说罢,大步流星地向太元洞走去。

张尘对齐金蝉说道:“齐师兄,所谓‘经一事,长一智’,虽然师兄入门的时间比小弟要长,但是要论这侍人接物的经验,师兄比小弟就差远了。这些前辈高人,大多脾气古怪,所以师兄你要察言观色,见什么人说什么话。”
笑和尚抱怨道:“这也太复杂了,比练功还麻烦呢。”
张尘笑道:“两位师兄,世俗界有一句话,叫‘国之大事,在戎在祀。’什么意思呢,就是世俗的一个国家里,最重要的两件事,就是打仗与祭祀祖先。而我们修真界也有两件重要的事,一个就是自身的修行,要努力修炼,增长功力,到时候好铲除邪魔外道,替天行道;但是一个门派不能光靠自己去上阵杀敌,不能固步自封,还需要与别的门派交流沟通,这就需要我们不但要能打,还要能说,明白吗?”见两人一齐摇头,张尘说道:“不明白也没关系,慢慢来吧。”
三人正说着,这红玉坊上又落下一道金光,当先是一个身材消瘦,面容严峻的老尼,身穿一身灰色缁衣,脖子上挂着一串念珠。老尼的身后站着一个年轻女子,身后背着一个剑鞘。
张尘不认识那个老尼姑,但是认识她背后站着的那个年轻女子,正是张尘在紫云宫见过的齐霞儿,以此推理,那齐霞儿前边的老尼应该就是她的师傅,四川岷山凝玉峰百花山潮音洞的神尼优昙大师。
笑和尚刚才见齐金蝉因为礼数周到,而被神驼乙休责备,此时见又有一位前辈来此,而且是佛门著名的神尼优昙大师,心想:“我不能学齐金蝉那样,再被优昙前辈责备。”
笑和尚有齐金蝉的前车之鉴,不敢礼数过于周到,只是走到跟前,简单地单手靠胸,作揖问讯,说道:“小僧峨嵋派笑和尚,见过优昙前辈。”
,岂料优昙神尼与乙休的性子正好相反,优昙神尼为人最是古板、严苛,生平最恨地就是门下弟子,或是同道后辈弟子行事浮夸、孟浪少礼。见笑和尚如此轻率,心中反有三分不喜,说道:“苦行师侄就是如此教育门下弟子的吗,你身为一个佛门弟子,怎么如此轻浮少礼,见了前辈竟敢不大礼参拜。”
这真是弄巧成拙,笑和尚本以为齐金蝉刚才就是因为多礼而受到训斥,自己没有多礼,怎么也受到训斥。
张尘一见笑和尚生硬地照搬自己刚才说过的话,只是简单地反其道行之,根本不知道灵活变通。张尘刚才说了,要察言观色,见什么人说什么话,谁知道笑和尚就是这么领会的。
张尘忙上前打圆场,说道:“弟子虞重,见过优昙前辈。笑师兄乃是一片赤子之心,别无他意,前辈不要怪罪。”
优昙也不好在一个小辈面前失了自己的身份,毕竟自己比笑和尚高了两辈,怎能与一个孙子辈的峨嵋小辈计较。优昙神尼一拂袍袖,对笑和尚说道:“看在峨嵋派齐师侄的面子上,这次就算了,你身为一个佛门弟子,就应该严守清规戒律,日后再见了前辈高人,一定要谦逊有礼,不可落人口实。贫尼虽然为人严苛,但是也是为了你们一干后辈着想,不想让人说你们峨嵋派的三代弟子轻率无礼,落了峨嵋派的颜面。”
说罢,带着齐霞儿向太元洞走去。齐霞儿趁着其师不注意,偷偷转过身来,冲着三人吐了吐舌头,然后转过身去,紧跟优昙神尼而去。
笑和尚见优昙神尼已经远去了,一**坐到地上,用袖子擦了擦头上的冷汗,说道:“阿弥我的陀佛哟,这迎宾的差事也太累人了,小僧一直提心吊胆的,比当初在东海别府里连坐一个月的枯禅还要累。那时候虽然枯燥、无聊,但是最起码不用像现在这样提心吊胆的,哪像这样,每来一个人,咱们都得小心伺候着,生怕有什么行差踏错的,这活简直不是人干的。”
张尘说道:“笑师兄此言差矣,这迎宾的工作可是重中之重,掌教真人胸有乾坤,乃是经过费心思量之后,才让咱们三人来担当这前山红玉坊的迎宾工作的。虽然别的方向也有诸位师兄师姐负责迎宾的工作,但是咱们这个方向乃是重中之重,所有来参加峨嵋开府大典的嘉宾中,十成有六成要走这红玉坊的,掌教真人的意思,你们难道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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