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金霸王软件的招聘区，叶趵夫妇两人也没有心思再去其它公司面试，就顺着来路走回去。
万仞山觉得他们可能还会路过四海无极，就抄近路回到公司招聘区。这时发现符天亨总经理已经回来了。想来刚才他真地是想表示对两人的不满意，才特意说的“出去走走”这样的话。看来领导的表达方法还是比较艺术的啊。
叶趵夫妇两人路过四海无极的招聘区时，叶趵停了下来，忽然用法语道：“妁，你说，这两个公司为什么才一句话就把我们给打发了呢？在金霸王那边我也是一样的说法。你不能说我像那个年轻的留学生那样，持有不同的标准了吧？为什么金霸王公司能当场聘用，而这两家却连机会都不给？是不是他们水平不行？”
喻妁也用法语应道：“你不要当面说别人的坏话，这样不好。而且每个公司各有各的想法，不能简单比较的。”
“说了又怎样？国内会英语的人是不少，但在山香这个地方，能听懂法语的，又在一个没有对外往来的软件公司工作的人，怕是没有。”叶趵还在气头上，颇有些不以为然。
万仞山听到这里，心里扑扑直跳：在高中时和杨柳一同学习的法语，好些日子不用了，这回可派上用场了！
和杨柳认识以后，那一段日子里用法语最多，之后基本上没怎么和人交谈过，但平时他一直在复习和坚持自己使用，所以这会儿见到同样用法语的人，就觉得很想说一说，因为憋得太久了，不说一说，只怕会忘了和人交谈的功能。
万仞山于是忍不住用法语回应道：“我也不知道老总为什么不聘用你们，但每个公司经营的方向都不一样，用人的考虑也不尽相同。所以你们不应该仅凭一两句话、一两个表现就给一个公司下定论。”他顿了一顿，观察两人的反应，发现两人正吃惊地看着他，万仞山更加高兴了，继续道：“而且，背地里说一个公司的坏话，非君子所为。”
听得这个软件业内三大公司排名最末的公司里，坐在角落的一个不起眼的年轻人竟然可以这么熟练地使用法语，叶趵吃了一惊，还是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只道是这年轻人把他们对话中摘取了一些词来回答而已，是以他仍旧用法语问道：“你，也是海归？”
“不是，我连国境都没出过，就连国内的港澳台都没去过，外面的世界更别提了。”万仞山如实回答。
“你不是海归？那你在公司里是做什么的？”喻妁用汉语问道。
“我？”好不容易有一次说法语的机会，万仞山的心情特别好，忽然想和他们开个玩笑，于是也用汉语回答道：“我是老总的司机。”说着，他把那台车的钥匙拿出来亮了一下，还特地把汽车商标给叶趵夫妇二人看了个清楚。
符天亨总经理很满意万仞山的这个玩笑，在一旁微笑着，没有插话。符副总却是惊得没有话说。
万仞山见老总没有生气，心里安定了许多。毕竟，在老总面前、在外人面前自降身份，而且可能有损公司的形象，这种玩笑并不是每个老总都能接受的。
“不可能。”叶趵用汉语道。
说罢，叶趵和夫人对视了一眼，接着说：“你肯定是这个公司里的某个方面的高手，今天开车也许只是客串。”
见叶趵一语中的，在场的四海无极公司所有成员无不震惊，大家不由自主地把目光转向符天亨总经理。
身为公司老总的符天亨，又怎会不明白属下员工的意思：这个人一眼就能识破万仞山的真实身份，说明他看人、乃至对事物的分析，自有独到之处。这种人不招进来，将会是公司的一大遗憾。
但符天亨像是不明白，根本不为所动，没有任何进一步的表示。
叶趵还是用汉语道：“妁，要不，我们去金霸王那边毁约，到这边来吧。”
“毁约倒没什么，”喻妁若有所思，像是一边分析一边在回答夫君的问题：“这个公司有这样的人才，想来它的潜力也不会小，按理没有理由会输给那个金霸王，而且我们回来并不是要到大公司去享福，更应该到相对小一点的公司去和公司一起成长。”
“那你是同意了？”叶趵听罢问道。
没等喻妁回答，符天亨总经理突然插口道：“你们还是去金霸王吧，我们公司小，业务不全，没有适合你们的岗位，在我们公司，你们会屈才的。”
叶趵突然直言道：“说句不好听的话，我认为，即使是倒闭，也是金霸王在先，而不是四海无极比金霸王要早。”
这种类似激将法的做法，符天亨见得多了，所以他还是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他对万仞山道：“行了，这里没什么事了，我们回去吧。”
万仞山像是英雄惜英雄，虽然跟在符天亨后面，但还是扭过头，有点依依不舍地看着叶趵。
符天亨忽然想起了什么，当下扭过头道：“叶先生，你的分析没错。这位临时司机，是我们公司的系分，目前技术方面的第一号专家。”
叶趵夫妇愣在那里，没有猜中万仞山身份的惊喜。他们只是在沉思，他们不明白，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练章和一头雾水，待符总身影看不到了以后，就问符副总：“符总，这是怎么回事啊？”
符副总也是满脸的疑惑：“我也不知道。不过，符总他的判断力通常都是正确的，所以我们公司才会渡过一个又一个难关，逐步壮大，走到今天的这一步。所以他应该是有充分的理由的。你不应该怀疑他。”
符副总虽然和兄弟有些不快，但对外人特别是对公司员工的时候，都注意维护弟弟符天亨的领导权威，所以公司的凝聚力还是不错的。符天亨也能感觉到兄弟和妹妹在这方面的做法，所以有时候在公司决策发生矛盾时，也能听取不同的意见，或是把道理讲清楚。这才形成了四海无极的以符天亨为绝对核心的领导层。
叶趵还是不死心，道：“符副总，噢，符总”，他察颜观色，知道眼前这位是副总经理，刚才那位才是总经理，所以他顺口叫了一声“副总”后马上入乡随俗，改了称呼。
叶趵道：“你看能不能和符总商量一下，我们觉得还是你们公司比较有吸引力。”
符天元有些无奈：“这个……我会去试试，有消息了就通知你们。”
叶趵道：“那我给你写个电话。”
符天元道：“不用了。”
“为什么？”叶趵不解。
“我记得，你的号码是……”符天元把他的号码背了一遍。
叶趵更是惊奇不已。一个是会法语的系分，一个是过目不忘的副总，这个公司到底还有多少不为人知的高手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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