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枪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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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时分,花似海已经和一滩烂泥一般,小厮花三背着花似海送入房中,缓缓将花似海身上衣服除去,花三指着已经摆在房中的木桶对花似海说道:“这是魏爷用草药泡好的洗澡水,黄爷吩咐我一到午时就去操场将你背回,马上将你泡到桶中,一会小的伺候少爷你吃饭,黄爷说了,今天的饭菜是他特意选的食材,吃后对你身体大有好处
花三轻轻的将花似海一点一点泡进水中,散发着草药清香的雾气逐渐将花似海包围,花似海这才感觉到身体的直觉一点一点的回到自己的身体,花三端着一碗黑乎乎的东西一勺一勺的喂进花似海的嘴里,花似海也吃不出饭是什么味,如同嚼蜡一般咽了下去。
花三一边喂饭一边说道:“少爷,这黄爷和魏爷我估计杀人如麻,黄爷看我一眼,吓得我全身直冒冷汗,那个魏爷更不得了,盯我一眼,我感觉到我就快尿裤子里,魏爷让我告诉你,申时去操场,他在操场等你。”
花似海吃完饭后便昏沉沉的倚在桶边睡去,墨绿色的草药汤渐渐的颜色一点一点退去,花似海可看不见这些变化,只能看见熟睡的花似海紧紧咬着嘴唇,倔强坚持写满了整个脸上。
未到申时,花似海一身短襟打扮,手扶长枪已经站在操场,魏割虏也早早来到这里,从怀里掏出一个碗口大小的铁环,取来绳子将铁环挂在半空,伸手抓过一把长枪,单手手持枪尾,将枪尖伸入铁环,扎起马步,只见枪身纹丝不动,约摸站了又一炷香的时间,魏割虏站起身来,对花似海低声说道:“你来,酉时才能收势。”说完起身背手离去。
花似海提了提手中这杆将近三十斤的蟠龙枪,不禁苦笑摇头小声说道:“嘛勒个比,这个魏姓比姓黄更加变态。”
花似海在这两个时辰里单手提枪,枪尖套在铁环中间,不知道有多少回把持不住枪身的分量,枪尖磕住铁环,但是花似海没有放弃,咬牙坚持的把枪提起,重新把在铁环中央。
三日就这样一天一天在花似海咬牙坚持中度过了,花似海这三日连床都没有挨过,每日里除了练功就是在木桶里泡着睡觉,到了第三日清晨醒来之时,感觉身体不像前两日那样疲倦。精神状态良好的花似海终于在第三日的巳时将圆木砍断,黄庆之看了看断口,阴沉着声音说道:“超过五分了,明日砍四分,还是三日,绝对砍口不许超过四分。”
下午魏割虏一反常态,端坐在檀木椅上一动不动的看着举枪的花似海,在两个时辰力花似海只碰了四次铁环,时辰到了以后,魏割虏扔过一只二两重的沙袋,低身沙哑说道:“明日挂上。”
转眼半年过去了,花似海已经能用一个时辰砍断一分宽一抱粗圆木了,枪尖上挂着一个三十斤的沙袋也能在两个时辰不碰一下铁环,马步扎紧,一个不会功夫的壮汉也不能轻易将花似海推到,黄庆之还是每日阴沉着脸看着花似海练功,黄庆之踱步走到北砍断的圆木之前,看着齐口而断的圆木,手摸着光秃秃的下巴阴沉说道:“这就算练过去了,明日开始砍立木,这圆木要立在土中,这劈刀是用不上了,明日开始用撩刀手法,还是从五分宽砍起。”
花似海通过这半年的接触已渐渐不在惧怕着两位师傅了,手持双刀对黄庆之问道:“师傅,你怎么不教我招式,就是让我砍着圆木,难道一直砍着圆木能练出招式。”
黄庆之嗤鼻看着花似海,鹰隼般的眼神盯着花似海的眼睛,阴沉说道:“无知小儿,我教你的这是杀人的刀法,可不是街头卖艺耍的唿哨的花拳绣腿,要那么多中看不中用的虚假招式干什么,刀实用的就是两种技法,一劈二撩,站在你面前的敌人,要不你狠狠的一刀把他劈死,要么重重的一撩,直接切断他的喉咙,等你两种技法能合二为一之时,刀法最嚣张的抹法自然也就会了,到那个时候,你就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的轻轻一抹,敌人还没闹明白怎么回事,就死在你的刀下。”黄庆之看着眼前这个不断用力点头的小儿,手不禁抚在花似海的肩头,轻轻的拍了两下。

花似海平端着枪,枪尖伸出铁环寸许,枪头挂着一个近三十斤的沙袋,花似海呼吸平稳的扎着马步沉身半蹲看着枪尖,魏割虏面前桌子上摆放着几盘精美小菜,正一个人独斟独饮,美美的砸了一口杯中山西特产杏花汾,抬脸对花似海说道:“小子,把枪放下,过来陪老子闹几口。”
花似海手腕用劲,将沙袋抖落,收回长枪,慢吞吞的走到魏割虏面前,魏割虏看着眼前还不及桌子的小儿,不禁第二次挤出他那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说道:“怎么,老子说话你没听清楚啊,过来,闹两口。”
花似海有些迟疑的慢慢说道:“魏师父,这半年来你对我说话从来没有超出过十个字,今日你说了这么多,我脑子一下转不过来弯。”
魏割虏嗤鼻一笑,抬手给花似海面前酒盅斟满杏花汾说道:“老子就是这驴脾气,看见不顺眼的一句话也不想多说,看见顺眼的就多说几句,我仔细观察你小子半年了,还别说,你练功者坚韧劲,还真对老子法眼,今日不练了,你陪老子闹几口酒,老子明日把压箱底的绝活传授给你。”
花似海前生嗜酒如命,经常喝的烂醉如泥,今生还没尝过酒的滋味,听魏割虏这样一说,跳上椅子,抓过酒盅,狠狠咂了一大口,但是,花似海忘记了现在这个身体并不是前生的那个身体,酒一入口,就感觉一阵火辣辣的味道顺着喉咙而下,腹中如同火烧火燎般,嘴里更是辣着说不出话。
魏割虏一看花似海这般表情,不禁咧嘴哈哈大笑说道:“小子,酒不是你这样喝法,酒是用来品的,可不是如同你这样牛饮,你看看品字怎么写,是不是三个口字,所以,要品出酒的味道,分三口喝。”
花似海伸手掂过几粒蜜饯,急忙送进嘴里,用力嚼嚼,这才把嘴里辛辣的味道压住,魏割虏伸手把酒盅举到花似海面前,嘿嘿笑着说道:“小子,走一个。”
花似海举酒轻碰一下,徐徐将酒送入口中,砸吧了几下,这时候杏花汾的清香才在口腔里蔓延起来,花似海砸吧着嘴轻笑说道:“师父,这酒好喝。”
花似海待饮了几盅了以后,嘴里嚼吧着小菜,含糊不清的对魏割虏问道:“师父,明天教我什么绝活。”
魏割虏放下手中把玩的酒盅,起身拿枪站在铁环前,单手提住枪尾,枪尖伸进铁环中,大喝一声,单手用力,把枪尖抖出一个碗口大的枪花,花似海只听见“叮、叮”十二声脆响,魏割虏姿势未动,但是长枪已经收回身旁,只留下半空中还在不断摇晃的铁环。
魏割虏立身将枪立好,返身走到桌前坐下,抬手抓起酒盅滋溜一声将酒送入口中,伸手抹了抹了嘴巴对花似海说道:“腕上用劲,在铁环中多会能抖出十二个枪花,你这一课就算过去。”
花似海抬手端起酒壶将魏割虏身前酒杯斟满以后,举杯请了一个后问道:“黄师父早上和我说,要学就学杀人的手法,花里胡哨的虚招没用,师傅,这抖枪花能抖出一个什么名堂。”
魏割虏伸着筷子,筷尖夹着一条蜜饯,闻听此言,嗤鼻不屑说道:“老黄近战我可能讨不了便宜,论马上功夫,十个老黄也休想从我占得一点便宜,抖枪花有什么用,小子,你拿枪扎人,扎在身上也就是枪尖大的窟窿,如果没扎中敌人的要害,人家反手一枪就会要了你的小命,如果你学会能抖出这个碗口大的枪花,枪尖扎进敌人身体后,手腕上这么用力一抖,他身上会马上爆出一个碗口大的血窟窿,再强的人也会马上掉马毙命。”魏割虏说完伸筷把蜜饯送进口中,一边咀嚼一边玩味的看着花似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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