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习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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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官楼指着两名军校对花似海说道:“老虎,这黄庆之和魏割虏两位军爷在俞提督帐前听命,我不是早和你说过吗,当年你抓周之时,俞大提督在你六岁之时,会派人前来教导你武课,这不你今年已满六岁,俞提督命两位军爷前来教导,你还不赶快上前拜见两位老师
老虎,大名花似海(老虎是小名,花官楼希望自己的孩子和老虎一样,这也就是大人一个念想,谁还真能生出来一只老虎。)前些时日听说过此事,心里也对着能学个千人杀、万人斩的本事有些兴趣,此刻急忙上前弯身作揖对两位尉军说道:“似海拜见两位师父,还望师父精心传授一些似海本事,似海对那些花拳绣腿毫无兴趣,希望两位师父能传授似海一些万人斩的本事。”
黄庆之和魏割虏本来对着差事有千万个不情愿和不满意,蜗屈在这太原城教导一个黄口小儿,虽说本家有钱,吃香的、喝辣的自然不说,但是那如在大同边城和弟兄们大块吃肉、大碗喝酒,吃饱喝足后骑马扬刀杀出凉城,去草原上教训那些不听话的鞑子。
但是今日一见这位少爷,全然不像一个只有六岁的小儿,举止谈吐赫然一副大家风范,两位爷不禁把来时路上的千万个不情愿消了三分。
黄庆之看了魏割虏一眼,从魏割虏的眼神也看出了一丝惊讶,黄庆之不禁摇头苦笑心里暗道:“这个老魏向来不多说话,平时就和一副木胎一般,只有打仗杀人才能看出一丝兴奋,没想到今日这个花家小爷到让老魏动容,看来这个孩子不简单。”
黄庆之坐在檀木椅轻描淡写的摆了摆手,面上神情一丝不动的说道:“先别叫师父,也别和我这两个糙人提那些个千人杀、万人斩什么的,给你小爷三天时间,能吃下我们这俩个属牲口给你安排的苦活计再说,明早五更操场见。”说完黄庆之再也不看花似海一眼,伸手端起茶碗狠狠咂了一口。
魏割虏抬手丢过一个皮囊袋,跌在地上发出一声响脆的金属碰击声,花似海抬头向魏割虏看去,满脸不解这皮囊袋丢在自己身前是何意,魏割虏也不说话,只是用着自己看狗一眼,吓得狗这畜生都会夹着尾巴,呜呜低咽慌不择路逃窜的眼神狠狠盯在花似海脸上。
花似海现在感觉就像被剥光衣服,裸站在大街上,也像一直小船,颠簸在惊涛骇浪一般,后背惊出一背冷汗,饶是花似海二世为人了,精神此时也在魏割虏杀人般的眼神下一点点的退却,花似海拼命集中精神,指甲已经深深掐入掌心,心里暗自念道:“我乃江中磐石,任它风吹浪拍,我自安然不动。”狠狠的咬了下嘴唇,迎着魏割虏的眼神却毫不退却。
这一大一小大眼瞪小眼的互相看了半天,魏割虏终于颇感无趣打了个哈欠,收回自己杀人般的眼神,惜字如金般从嘴中吐出两字:“你的。”
花似海低身弯腰拾起地上的皮囊袋,入手感到很是沉重,用力掀起扛到自己肩上,对两个尉军和花官楼说道:“先行告辞,明早五更我在操场。”
黄庆之鹰隼一般的眼神望着花似海弱小的身影离去,手摸着光秃秃的下巴阴沉沉念道:“此小儿不简单啊,以我阅人无数看来,此小儿要不是个国需栋梁,要不是个祸国殃民种。”
魏割虏看着花官楼不知所措的样子,几十年没露过笑容的脸上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接着说道:“前一个。”
花官楼闻听魏割虏此言,这才把心放下,端起茶壶上前蓄满两位尉军的茶杯说道:“黄爷刚才这番话可把我吓着了,要是我花官楼生出一个祸国殃民的东西,花家祖宗的脸都让我丢光了。”
魏割虏也不多说,只是轻微的点了点头,闭目养神坐在檀木椅上似醒非睡,黄庆之只是手摸着光秃秃的下巴,如鹰隼一般的眼睛阴沉沉的看着花似海离去的方向,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花似海走进后院,身后跟着的小厮嘴里慌乱的说道:“少爷,东西太沉,让我拿着吧。”花似海闻听,这才站在后院门厅下长出了一口气,感觉身上贴身的亵衣已经被汗打湿,看了看一旁惊慌失措的小厮,花似海微微一笑说道:“花三,这点东西我能拿动,不用你帮忙了,你快回去吧,要不让兰姐看见你又进后院,一会又拿着擀面棍满院子追着你打。”小厮花三吐了吐舌头,心有余悸的伸头看了看院子里,不甘心的转身这才走了。
花似海回到房中,把皮囊袋系扣揭开,从中掏出一对浠水鸳鸯刀,一长一短,一宽一细,还有一把蟠龙枪,黄花梨木枪杆,能拆成三截,组合起便是一把长两丈的蟠龙宝枪,枪刃锋利,细看还能从枪头折痕里看出丝丝血饮,花似海手覆长枪,低声对枪叹道:“我乃二世为人,不知你已辅佐过几世主家,今生我不弃你,你也不可弃我。”蟠龙枪似有灵魂般闪过一丝丝肉眼看不见的光华。
花似海小心将枪横放在枪架上,伸手拾起浠水刀,右雄左雌,花似海我在手中,感觉双刀似有灵魂般,牵引着自己身体的说不出的什么感觉,缓缓在身体循环流动,双刀好像有说不出的喜悦,花似海望着双刀,很是欢喜的对双刀轻声絮道:“刚才一番话对你二刀也是一般样,我前生窝囊,被众人抛弃,这几日我才想通一点,何来众人抛弃我,是我先抛弃众人,今生我必不抛弃任何人。”
还未到五更,花似海一身束衣已站在操场。黄庆之躲在暗处,不禁轻轻的点了点头,起身走出,站在花似海面前,低头看着不及自己腿高的小儿说道:“看见横架在那里的圆木没有,这三日每日五更到正午的时间,你就用刀劈那棵横架在树桩上的圆木,刀口不许超过五分,三日砍断,我便收你为徒,记住,劈砍时必须扎起马步。”王庆之说完便抬步走到操场一边,大马金刀的往檀木椅上一坐,伸手端过茶碗,阴沉沉的看着已经摆出马步,站在圆木前面,手拿浠水刀的花似海。
花似海已经劈砍了一个时辰,腿和灌了铅一样沉重,都说小孩子没腰,从来就不知道腰疼是什么滋味,可现在花似海的腰杆差不多和断了一样,最难受要属手和手臂了,已经疼的麻木了,机械性的一刀一刀挥砍下去,还不能砍歪了,王庆之早就在圆木上划好一个五分宽的印记,花似海感觉自己快坚持不住了,扭头看了看操场那边,黄庆之早就回去补回笼觉了,操场上空荡荡就自己一个人。
花似海看见那个阴沉脸已经不在了,突然感觉自己要瘫倒一样,心里有个一直在对自己说:“花似海,歇歇吧,反正也没人看的你,赶快歇会,反正三日把这棵树砍断就可以了。”
花似海终于抵御不了诱惑,收起马步直腰站起,全身如同蚂蚁蹿身一样酸疼,忽然这个时候,花似海感觉手里的双刀好像要挣脱自己似的,定睛看了看,双刀还如同前样静静的握在自己手里,花似海猛然脑子里闪过自己前生的一幕幕。
花似海低叹了一声,自言自语的对自己说道:“前世的花弄潮为什么会失败,他压根就是一个懦夫,孬种,什么困难都不敢承担,只是会花天酒地,挥金如土,难道今生的花似海你还要做一个像花弄潮那样的孬种吗,花似海,你不会的,今生有爱你的人,所以你不能叫爱你的人失望。”
花似海重新扎起马步,左右手交替的一刀一刀继续砍了下去。
不远处的密林里,黄庆之阴沉的脸从树后闪了出来,看着花似海的身影,黄庆之轻轻的点了点头,转身背手缓缓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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