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初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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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经过和三叔一番长谈之后,马五终于正式接任了马家当代家主。
随后马五开始发动手中的力量,全力准备接下来的行动,从岛外运来大量木材和竹子,开始打造各种艨艟斗舰,制造大量的弩弓弩箭,其实这些事一直都在暗中进行,只是马五没有拿到明面上罢了;同时对警卫队开始进行各种针对性的训练;对岛外的各种情报侦查也在不断加大力度。这天终于传来杨广兵败高丽的消息,接到这份情报后,马五立刻召集桃花岛警卫队的主要负责人开会。
马家那些同族兄弟在马五暗中观察一段时间后,马五根据个人能力不同,只把几个堂兄弟调进了警卫队,其他的只是经营各种桃花岛的产业,或是负责警卫队的后勤。
马二哥身体条件非常出色,各种军事技能掌握起来也很快,在八十多个警卫队队员当中也是数一数二的人物。马五就安排他当了自己的副手,在马五不在的时候,警卫队就归马二哥统领。二哥简直就是一个战争狂人,训练起来不要命,天天没事的时候就是琢磨怎么打仗杀人,马五估计可能三叔就是因为早就发现了马二哥的这种恶劣的品性,所以才不敢教给他功夫。
马四哥虽然身体条件比不上马二哥,但是为人精明,处事圆滑,又有大量走街串巷、偷鸡摸狗的经验,对怎么打探消息、传播情报非常的有天赋。对于这些事本来就是他的专长所在,马五刚教了没两天,发现在这个领域马四哥这个徒弟比师傅强的不是一点半点,毕竟马五对当世的环境不如马四哥掌握的清楚。所以马四哥就理所当然的成为了桃花岛的情报头子。
马小七的身体素质一般,各项技能掌握的也很一般,但是为人精明,考虑事情非常全面,心思细腻,善于规划总结,早在山谷的时候就天天叫嚣着要占山为王,也是属于那种野心家的类型,马五就把他安排到马二哥的身边,算是给马二哥配了一个‘行军参谋’,毕竟马二哥那种冲动的性格还是令马五有些放心不下。
此外警卫队中还有几个马家远房的子弟,充当小队长之类的官职。马五把警卫队分成了八个小队,每十人组成一队。其中有五个小队是马家兄弟充当队长。另外三个小队长有两个是本地的渔民,还有一个是隋军的逃兵。这三个人都已经举家来投,对桃花岛也算是忠心耿耿。
众人落座以后,马五首先介绍了一遍现在的情况,随后作出总结,“现在正值青黄不接之时,岛上的余粮也是不多了,所以我决定借此机会,出岛干上一票,抢点儿粮食回来,顺便挑起铁骑会和巴陵帮的争斗。大家有什么意见吗?”
马二哥立马接过话头道:“依我说啊早就该这么干了,咱天天操练,都快小半年了,也是时候把兄弟们拉出去见见世面了。”
众人也纷纷点头称是。
马五看着众人士气还是很高,点头道:“既然如此,我们现在就开始制定桃花岛警卫队第一次出岛作战计划。”
……
月白风清,水天共碧。
这并不是一个适合杀人越货的好天气,但在湖面上却有几艘小船在飞快的行使着,四下里一片静寂,只剩下哗哗的流水声。马五全副武装的坐在最前方那艘小船上,面无表情。马五心中其实也有点儿发怵:自己虽然当兵多年,在部队里打架倒是家常便饭,也执行过几次紧急任务,但却从来还没杀过人,即使后来从部队退下来,在地方上没干过什么好事,但顶多也就是背后敲个闷棍、劫个道、偷点儿东西什么的,可是今日不同往日,这次行动完全是由他自己亲手制定并带队执行的大规模武装抢劫行动,今天这次行动必定要杀人见血,自己都有些紧张了,身后那些刚放下锄头、渔网没几天的汉子能行吗?
这次行动马五把警卫队分成了三个行动组,马五带领三个小队,马二哥和马小七带三个小队,这两个行动组的任务是前往巴陵帮的沿岸据点劫粮;另外两个小队在马四的带领下扮成巴陵帮的人,袭击一处铁骑会的据点,三个组同时行动。
并没有多少时间留给马五继续考虑这些有关战场心理学问题了,十艘小船很快就到了岸边,马五收拾一下心情,带头从船上跳了下去。每艘船还剩一个留守队员,在其他队员都下船后,他们还要负责把船只划到湖中的芦苇丛中隐藏起来。马五打量着眼前这二十名警卫队队员,一个个都是同样面无表情,同样的装束:黑巾包头,黑衣黑裤,足蹬黑靴,脸上涂着黑色的墨汁,背后背着黑色的箭囊,手中拎着同样涂成黑色的弩枪,好似一群行走于黑暗之中的噬人恶魔。
看着眼前这些完全是由自己一手训练出来的精锐队员,马五心中突然充满了必胜的信念,这些队员都是按后世职业军人标准要求训练出的精英,今天的任务只是去消灭几个黑社会流氓地痞罢了,精锐战平庸,有计划打无准备,这还有什么好担心的?想到这里马五也没多做动员,低声说道:“大家可以把这当成是一次实弹演戏,按平时训练来就行了。一切小心,开始行动!”
谁也没有多说废话,猫着腰跟在马五的身后,悄无声息的向黑暗中隐去。
马五带着人潜进到了一个小渔村的附近,停了下来。这个渔村不大,从外面看也就是四、五十户人家,根据传来的情报显示这个渔村的居民大部分都是普普通通的老百姓,只是村里有个小财主是巴陵帮的外围成员,他家的院子是村里最大的,房子也是最多的,巴陵帮有很多见不得光的东西都是从这里中转然后再偷运出去的,平时这里驻扎的巴陵帮弟子总是不会少于一百人,只是现在巴陵帮和铁骑会争斗的比较激烈,所以暂时这个据点算是闲置下来了,但是最近不知为何这里又运来了一批粮食,据探子推测大约有两千斤左右,看押的人手并不多只有十几个,所以马五今晚才挑选这个据点下手。
“咕~咕~咕咕”
发出约定的信号后,不一会儿功夫,就见前方那个小渔村里偷偷摸摸的留出来一个黑影,这个黑影走近以后,众人才发现这是一个当地渔民打扮的汉子,身材中等相貌扑通,属于放到人群之中一不注意就找不着的类型。马五心中暗赞一声,隐在阴影之中没有露出身形,开口小声问道:“兄弟,还记得蛤蟆岛上的野鸭子有几种吃法吗?”
来人同样压低了声音回道:“我只记得蛤蟆岛上的蟹黄很好吃。”
见来人对上了暗语,马五从阴影中走出,来到此人身前站定,先暗中打了个手势,才问道:“辛苦你了,情况有什么变化没有?”
来人回了个隐蔽的收拾,回答道:“今天下午又运来了十袋,当时我站的远也不知里面装的是什么粮食,人手增加了十二个,看样子都是好手,他们进去了就不出来,不好确定里面一共有多少人?”
马五听得直皱眉,最担心的就是行动中发生这种不可预测的意外,看来情报的传递还需要改进啊,事情都发生这么长时间了,情报居然没送出去。压下心头的烦恼,马五开始在脑中快速地分析现在的情况:一袋米五十斤上下,这就多出来五百斤,加上原有的两千斤左右,大概一共有两千五百斤,自己带着这些人费点儿事倒是能一次运出去,但问题是为什么巴陵帮会在这个和铁骑会争斗的最激烈的时候,偷偷摸摸的派出二十多个好手来此看着两千多斤粮食?莫非这不是粮食?这年头也没有毒品啊;盐?不像,从来就没有听说过巴陵帮沾过盐货的生意,就算他们打算改行,现在也不是时候啊。伤脑筋啊!马五思索片刻还是不得要领,打定决心还是先劫下来再说。马五大手一挥:“按原计划行动,出发!”
队伍迅速分成三个小队,借着各种树木和建筑的阴影悄无声息的潜进村子,从三个方向包围了目标院落。
马五趴在院子东侧一间厢房的屋顶之上,仔细打量一番这个院子,这是一个四方形的院子,看起来挺大长、宽起码都有六丈左右,院中停放着两辆大车,没套着牲口,东西两侧各有三间厢房,北面是一间正房,屋子挺大,冲着院子一侧开有一扇门、两扇窗,院子里静悄悄的,好像没有养狗,几个房间里也都黑着灯听不见动静。队员们分别占据了东西北三面屋子的屋顶,只留下院墙一侧没人把守,这是因为马五带来的队员使用的主要武器都是弩枪,这样做可以更好的打击敌人的同时避免自己人发生误伤。
那个暗探就趴在马五身边指着正房比划了几个的手势,意思就是粮食都在里面,有没有人看守就不知道了。
马五点点头,抬起手臂在空中挥舞了三圈,发出信号,借着月光队员们看得是清清楚楚。东西两侧的房顶上各有三个队员轻轻的顺下去,马五就见西侧下去的队员其中一人先在房门的转轴处浇了一小壶水,然后才轻轻地撬开房门,身后的两个队员紧跟着迅速扑了进去,整**作好似行云流水一般,干净利落没有发出半点声响。不用问里面肯定已经开始进行着残酷的屠杀。马五心下暗赞,干的漂亮,简直可以和后世的特种部队相媲美了。

时间不大,房间里的三个人陆续走了出来,猫着腰快步走到第二间房门口,又是一遍赏心悦目的表演。
大概有一刻钟的功夫,两侧六间房的巴陵帮留守帮众全部清理完毕,执行任务这六名队员来到院中各自占据有利地形,拿出弩枪对准正房门口,等待下一步的命令。
胜利就在眼前啊,马五压下心中的激动,又抬起手臂挥了几下,正房上站起三个队员,正准备开始行动,突然房中传出一声大吼:“什么人?竟赶来我巴陵帮的地盘放肆?”
话音未落就从房中窜出了两条大汉,各自手持一把单刀,背靠背的站在院子当中。马五一见这两人的身形动作,就暗叫一声不好。
其中一人刚开口要说话:“大哥,好像……”
院中事先埋伏的六人不等他把话说完,立刻就是六箭齐发,同时正房屋顶上刚立起来的三个队员也迅速对目标射出了手中的弩箭。
九支弩箭把这两人前后左右都封锁住了,眼看两人就要毙命当场,突然在众人眼前发生了非常不可思议的一幕,借着月光,只见那两个大汉大叫一声:“卑鄙。”把手中的钢刀随意挥舞了几下,‘啪、啪、啪’九支弩箭就被纷纷打落在地。
把马五惊得是目瞪口呆,这不是拍电影吧?卧虎藏龙?这还是人吗?这就是传说中的已经失传的‘中国功夫’?
院中的一个大汉扬声叫道:“藏头露尾的算什么好汉,你们是不是铁骑会的?任少名就这么教你们的?”说罢上前走了一步,接着喝道:“有种的就……”
马五还未等他说完就大喝一声:“Shootaway!”
院子里的两个汉子一愣神儿,树特围?什么意思?还没闹明白这个人喊得是什么意思呢?大约有十只弩箭几乎不分先后迅速射到了两人身前,这一下可把这两个汉子气坏了,这这帮人也太卑鄙了,丝毫不讲江湖道义啊!不过刚才好像并没有听到弓弦响,这是怎么回事?
这次偷袭虽然效果不大,但是还有一个汉子腿上中了两箭,疼的他大叫一声,看来可能伤到了要害。就在这两个汉子认为这轮偷袭已过的时候,又有大约十只弩箭飞射而至。
这是马五事先训练好的连续射击方式,这种弩枪的箭仓中事先可以预置五只弩箭,前一次发射完毕后,只需单手转动一个手柄就能上弦,完成下一次射击准备。一个训练有素的队员,把箭仓中的五只弩箭全部射出只需要十几秒钟时间。虽然这种弩箭的射程有限,现在队员们的射击精度也有待提高,但是胜在射击速度够快,射击密度够大,射击持续时间够长。二十个队员分成两个批次,从四面八方开始连续射击,院中站着的两个大汉就感觉好似被千军万马围住了一般,弩箭是一批接着一批的射到,丝毫不给二人喘息的时机。
腿上中箭的汉子心里明白,再这样下去两人都要葬这儿了,必须迅速做出决定。口中大喝一声:“大哥,你要给兄弟我报仇啊!”说罢反手按住身后那个汉子后背,就要发力。
另一个大汉心中感动异常,凭自己两人的功夫,这么大院子一次发力是肯定跳不出去的,可是加上一个人的助力就可以很轻松的逃出去,但是另一个只有死路一条了,没想到啊,平时就属这小子爱占小便宜,逛窑子都不肯掏钱,可是关键时刻居然把活路让给了自己,心中这个感动啊!当下也不客气脚上一运力,借着身后这位‘大公无私’的兄弟的助力‘噌’的一声就窜上了天空,到了天上这汉子才明白过来,这哪是救我啊,这简直就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心中这个恨啊!
原来那个腿上带伤的汉子早已清楚,今天晚上两人最多只能活一个,耍了个心眼儿,假装要送他那个同伙跳出院子,但是在运劲的时候却突然改变方向,把他那个同伙直着往上就推上了天空,这一下可就成活靶子了,想躲都没处躲,身在半空之中也无处借力,只有死路一条。这时那个腿上已经带伤的汉子,趁着众人的射击目标都被吸引到天空之时,前窜了两步,脚下一运力轻轻松松的就窜上了西侧的屋顶,直奔刚才马五发声之处杀去。他心中不敢断定从哪个方向突围才可找到活路,谁知道这附近埋伏这多少人手啊,看刚才的样子对方是要斩尽杀绝啊,但是刚才发声之人肯定是个头目,拼一把,要是能擒住此人说不定今晚就安全了。
这个腿上带伤的汉子计划执行的是非常成功,三下两下就窜到了马五身前,借着月光和马五打了个照面,就看见黑漆漆一张好似来从地狱深渊跑出来的厉鬼的面孔,忍不住就是一愣,马五抓住机会,右手甩掉已射空的弩枪迅速从腰间掏出一把匕首,狠狠地冲着对方的小腹刺去;这个腿上带伤的汉子见马五一出手便知此人身手一般,不会对自己构成威胁,面露不屑,左手‘啪’的一声就刁住了马五的手腕,打算生擒活捉马五,马五见手腕被拿,顾不得疼痛,左手并指如刀对着敌人的咽喉猛插,‘噗’的一声就击碎了此人的喉咙。哪只这个汉子双眼圆睁,眼瞅着马五击碎了自己的喉咙一点反应没有,马五心中纳闷,低头一看下了一跳,只见此人胸前露着半尺多长的刀尖,这刀尖再往前伸点,就要伤着自己了,这又是哪位高人出手相救呢?
原来那个被同伙出卖的汉子飞到半空中很快就被射成了刺猬,此时他的眼中只有那个出卖了自己独打算自逃生的叛徒,眼看这这个叛徒就要冲出去了,心有不甘,要死就大家一块儿死吧!在他往下落的时候,抓住时机,大吼一声,垂死一击!拼尽全力甩出了手中的钢刀,直奔眼中的叛徒后心插去。
马五略一思索就明白了到底是怎么回事,看看刚才被人擒住的手腕,一会儿功夫就乌青了一大片,仍在隐隐发痛,心中大呼侥幸,这要是再过一会儿,手腕子就废掉了,强压下心中的恐惧,四下观察一下,见正房里还是黑乎乎的,也不知还有没有人隐在暗中;四周的百姓家里有人已经点着了灯,隐隐还有骂声传来。当下运足力气大吼一声:“巴陵帮办事,无关的人都不要出来!”
四周立刻安静下来,已经点着灯的屋子里很快又是漆黑一片。
马五一矮身跳下屋顶,吩咐一声,就带着几个队员成战斗队形向屋子缓缓走去,马五这也是没办法,大家现在对刚才那两个汉子的功夫心中肯定还存有恐惧,这时要是马五自己不带头进去,以后这个队伍就没法带了。马五带人走到了门口时,有两个已经在厢房中找到灯笼的队员走上前来,突然一脚蹬开了窗户把手中的灯笼扔了进去,同时马五也带着人从敞开的大门开始向屋里强行突破。
马五等人冲进屋里才发现屋子里空荡荡的只有一张桌子,两把椅子,桌子上杯盘狼藉,看来刚才那两个汉子说不定喝多了,正睡觉的时候被马五他们惊醒了,两个宿酒未醒的汉子都这么厉害,这天下……
马五压下心中的震惊,四下打量一番,发现没什么特别的,扭头叫过那个暗探,问道:“你说的粮食呢?”
那个暗探进屋后,也是一惊:“我明明就看见他们扛着麻袋进来的呀!这怎么可能?”
马五又问了问两侧厢房屋内的布置,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难道有暗室?马五想到做到立刻命人对这个院子进行仔细的搜查,最后在正屋那张桌子下面发现了一间暗室。
马五打着灯笼率先走了下去,走到下面,四下一看是大吃一惊。这里哪有什么粮食啊,下面关押着二十多个美丽的少女,这些少女此刻正被人用绳子捆在一起,口中还塞着麻团防止她们叫喊,这些少女发现屋子里闯进来几个黑衣大汉,正有些吃惊,借着灯光却发现这些人都是黑漆涂脸,满脸画的就好像是噬人的恶鬼,一个个的惊恐着拼命的挣扎,眼泪哗哗的就下来了。
马五此时已经明白这只是巴陵帮借口运粮的名义,倒卖妇女罢了,这事管还是不管?看着这一张张惊恐的小脸,马五不知怎地突然想起了九妹,算了都已经来了,不能见死不救。
马五开口威胁道:“听着,一会儿放你们出去,以后你们就自由了,但是谁要是在路上发出声音,我就拧掉她的脑袋,听到没有?”说完还张开大嘴,露出了一口冷森森的白牙,做了个呲牙的动作,再加上那张黑漆漆的鬼脸和脸上那道丑陋的伤疤,把这些少女吓得浑身颤抖不止。
马五命人上前解开少女们身上的绳索,自己又在密室中仔细检查一番,最后只发现几麻袋丝绸,看来这地方没什么东西了。
马五命人把丝绸带上,押着这些少女开始快速向湖边撤退。
马五最后对那个暗探道:“今晚这事不怪你,你快回去歇着吧!刚才的动静有点儿大,说不定他们会怀疑到你,凡事小心,发现事不可为,马上撤走,明白吗?”
暗探点头道:“我知道,四哥都教过我,大家路上小心!”说罢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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