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另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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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后世的鄱阳湖,也就是先在的彭蠡湖可是有个举世瞩目的名字——“珍禽王国”,它以永修县吴城镇为中心,纵横永修、星子、新建等县管辖鄱阳湖内的九个湖泊,总面积为224平方公里。由于这里的地理和气候条件适合候鸟越冬,因此,在每年秋末冬初,从西伯利亚、蒙古、日本、朝鲜以及我国东北、西北等地,飞来成千上万只候鸟,和原来定居在这里的野鸭、鹭、鸳鸯等一起度过冬天,直到翌年暮春才逐渐离去。后世,来这里过冬的鸟类都已达200多种,上百万只,其中珍禽达20多种,是世界上最大的鸟类保护区。尤其可喜的是在这里发现了世界上最大的白鹤群以及白枕鹤、白头鹤、灰鹤等,总数达4000只以上,1989年发现白鹤竟达2600余只,占全世界白鹤总数的百分之九十五。因此,鄱阳湖被称为“白鹤世界”,“珍禽王国”,“中国的第二座长城”。
现在这时候还不像后世污染那么严重,马五很快就已经发现了好多种后世已经绝种的叫不上名字的鸟类。马五众人撑着竹筏闯入了这个鸟类的世界,所到之处惊起无数的飞鸟,大的、小的、黑的、白的、认识的、不认识的,怎么数也数不清的鸟儿扑棱棱扑面而来,从众人头上飞过,水花飞溅。
九妹也是大张着秀口,满脸的欣喜,肩头上落了一滩鸟粪也没有发觉,好一会儿才说道:“真美啊!哥,这为什么里会有这么鸟呢?”
马五伸手拍掉九妹肩上的鸟粪,慢慢解释道:“这里大部分的鸟儿都是最近才过来的,它们的家也都是北方,离这里好远好远,它们每年到了秋天,天气转凉的时候就开始往南飞,飞到这里过冬,等到明年天气暖和了,又会飞回北方,年年如此,所以它们有一个共同的名字叫信鸟或者叫候鸟。”忽然口气一转,笑眯眯的问道:“小妹,你现在想好吃哪只了么?”
……
“傲气面对万重浪,热血像那红日光;
胆似铁打,骨如精钢,
胸襟万千丈,眼光万里长,
我发奋图强,做个好汉子,
做个好汉子,每天要自强,
……”
旭日东升,碧空似洗。
马五带着八十多个年轻力壮的汉子在春风的吹拂下,光着膀子围着一个小岛跑圈,一个个累得满头大汗、气喘吁吁。
离远了看这个岛,好似一只大蛤蟆卧在了彭蠡湖之上,所以当地人管它叫蛤蟆岛,马五带着众人来到这个岛之后,发现这个岛上有处山谷景色优美,桃树遍布,于是便更名为桃花岛。这个岛上原本住着十几户人家,靠打鱼为业,民风淳朴,得知马家众人是江北逃难而来的难民,欲在此地安家落户,更是对众人热情招待。马五来到岛上后,四下里仔细考察一番,桃花岛方圆二十多里,岛上山地较多不适合耕种,马五便把这个岛划分了几个区域,分做各种经营,开始大规模饲养鸡、鸭、兔子等家禽家畜。分派人手开始修建住房和仓库、平整土地、开沟挖渠,又帮着当地居民整修房屋、渔船,更是让当地的孩子跟着马家的孩子们一起读书识字,马家就在桃花岛上安顿下来。马五又凭着记忆设计了一种弩枪,让刘老根儿他们大量打造出来。这种弩枪要比弓箭容易掌握得多,虽然射程只有八十多步,但是用来打猎却是最合适不过了。为了解决粮食问题,当然了也顺便解决一下马五和九妹的口腹之欲,这个冬天马五就带着马家这一帮子精力旺盛无处发泄的兄弟们,围着彭蠡湖大肆猎杀来此过冬的候鸟,别人只是逮着体形较大、肉比较多的各种野鸭之类的射杀,马五却是双眼冒光的专门盯着那些他没有见过的和后世特别珍稀的各种飞禽猎杀。这个冬天可把九妹兴奋坏了,长这么大从来没吃过这么多好东西,各种珍禽、鱼虾是天天吃、顿顿吃,马五为了哄九妹高兴更是变着花样的整治这些菜肴:蒸、煮、炖、煎、炸、烤、涮,这些吃腻了再剁成馅儿汆丸子、包饺子、蒸包子……
桃花岛上的富裕和安定很快就在附近传播开了,大量无家可归的流民开始四处打听桃花岛的方位,托关系、靠朋友准备投靠过去。这些人有从江北逃难过来的流民,有从战场上逃跑的逃兵,但大部分都是当地为了躲避官府各种劳役和兵役的穷苦百姓,短短几个月的功夫桃花岛上就聚起了八百多人。为了避免当初山谷夺寨事件的重演,马五制定了非常详细的安置计划,打算来此定居的流民必须要遵守桃花岛上的各项规矩,否则拒不接纳。马五在桃花岛上起用了当初在山谷制定但是未能施行的计划:把桃花岛上的居民按各自的能力、特长分成几个部分,打鱼的、养殖家禽家畜的、烧窑的、织丝编麻的,各部的人各司其职,按工领酬,为了使桃花岛上男女老幼都有事可做,尽量减少各种治安问题的发生,马五又把岛上的孩子们和各家的精壮人手分别组织起来,教他们识数识字,当然了马五现在还并不认识几个繁体字,只能教给他们简体字,简体字比起繁体字来有个最大的好处,就是特别容易掌握和记忆;那些精壮的汉子们还要接受各种军事训练,用来维护桃花岛的安全,还特意为此取了个名字——桃花岛警卫队。这些来到桃花岛上的流民很快就发现,岛上虽然规矩多点,但日子却一天一天的好过起来,更让他们兴奋的是家里的孩子们居然可以不花钱就能读书识字了,所以这些流民对马家特别的感恩戴德,尤其对马五更是尊敬异常,老远见了马五就一口一个先生的叫着。
像今天早上这种跑圈训练每天都要上演一遍,风雨无阻,这还只是马五制定的训练计划的其中一项,为了能更好的在乱世中活下去,马五根据后世的经验,为这些人制定了非常详细的训练计划,其中包括各种体能训练、各种格斗技巧、水陆功夫,这些项目几乎是每天都要操练一番。马五认为古代的军队与后世职业军队相比最大的区别就在于缺乏纪律和配合,故此马五重点训练这批队员的团结协作精神;为了能随时掌握天下大势的发展态势,马五又挑选了一批精明强干的警卫队队员,对他们进行各种侦查训练,虽然这并不是他的强项,但还是多少知道一些。训练完成后就把这些人手发散出去,专门到九江附近打探各种情报。
马五带着八十多个警卫队队员出完了早操,休息一会儿又开始进行负重泅水训练。不知为何今天三叔也特意跑来观看警卫队的训练。
三叔和马五坐在一艘小船上,缓缓的在这些警卫队队员的身后跟着。三叔坐在船头静静的看着前面奋力游水的队员,表情沉重半天也没有说一句话;马五还是那副不紧不慢的样子,坐在三叔身后表情悠闲的蹬着船桨(您没看错,确实是‘蹬’,因为这是一艘脚蹋船,不知为何马五怎么也学不会在这大湖之上划船摇橹,马五要是撑船,那船是从来不走直线,马五试了几次总是不行,一狠心不练了,找到刘老根儿,让他带人专门为自己打造了这艘脚踏船),三叔不说,马五也不着急,因为马五已经大致明白三叔这次找他的目的。
虽然三叔现在还是马家的族长,但是自从那次山谷夺寨事件之后,马五在族中的地位已隐隐成为族中的二号人物;来到桃花岛上以后,岛上的居民更是对马五惟命是从,三叔自己也觉得年纪大了,精力大不如前,所以三叔除了定时清点一下仓库里的钱粮,在岛上已经很少露面了。
三叔犹豫了一会儿,缓缓的说道:“小五子,你已经决定好了,真的要干?”
“是的!”马五非常肯定的说道。
“为什么?我们在岛上过的好好的,不缺吃、不缺穿的,你为什么非要出去闹事?”三叔有些急道。

马五望着在远处嬉戏的几只野鸭,微笑着说道:“三叔你看那几只野鸭子,他们从来不知道发愁,天天都是这么无忧无虑的过,这些野鸭子今年冬天我们吃的还少吗?看见它们,我就想起了咱们自己,咱们当年在老家过的好好的,那个昏君一句话,我爹就去了洛阳修建东都,去了就再也没回来;又是因为昏君一句话,咱全村老少五百多人,都去给他挖河道,现在就剩下这么几棵苗了,还有家归不得。这几个月是过的不错,可是谁又知道这好日子还能持续多久呢?”
“唉,小五子,你……”
“三叔你听我把话说完。以前咱们就像这些野鸭子,随时随地都有可能被别人猎杀,这叫命不由己啊!这种日子我已经受够了,我不想以后还是一个可以被人随意猎杀的猎物,我们自己的命运就要掌握在我们自己的手中。”马五顿了一顿,一字一字的说道:“我——命——由——我——不——由——天!”
三叔耐心的规劝道:“小五,世道还没有坏到那种地步,圣上乃天纵奇才,只是一时被小人蒙蔽而已,早晚会认识到自己的错误,这大隋的天下是不会乱的。”
马五冷笑道:“哈哈!被小人蒙蔽?谁能蒙蔽了他?三叔你说的有一句话很对,他确实是有才,论文治武功确实是历代少有,但成也因此,败也因此。说好听点儿是他急功近利,说难听点儿那叫好大喜功,他登基才不到八年了,修葺洛阳、开凿运河、修筑长城、经营西域、北巡突厥,他的成就是很多。但老百姓的死活从来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他关心的只是他自己是不是能名垂青史、是不是能随心所欲。别的咱不清楚,单单是为了开挖永济渠,就从河北一十四郡抽调上百万的民夫,这些人有几个能回家的?为了开挖运河老百姓们把播种的时节都错过了,北方好多百姓都是家无余粮过冬,这又发兵百万东征高丽,我看啊,他这次肯定要打败仗!”
三叔疑惑道:“你就那么肯定?我朝百万大军东征一个小小的高丽,还不是手到擒来。”
马五摇头苦笑道:“三叔你是还没听说,昨天刚得到的消息,有个叫王薄的人在长白山(山东章丘)举旗反了,他自称‘知世郎’,还作了一首‘无向辽东浪死歌’,带着一帮子逃避徭役和兵役的老百姓四处攻城拔寨,抢夺粮草。”
三叔不屑道:“都是一群胆大无知之辈,妄想蚍蜉撼大树,我大隋兵强马壮,粮草充足,灭了他们简直易如反掌。”
马五仰头叹道:“是啊,仅是这一帮子人是成不了什么大事。但是三叔你不要忘了,当年就因为两个‘胆大无知’之辈,陈胜、吴广带着几百个拿着木棍树枝的民夫起兵反秦,紧接着就是‘天下云集响应’,关东六国之地几乎是一夜之间就不再为秦王所有。现在的大隋和当年的暴秦有何区别,我敢断定从此之后,各地的饥民肯定闻风而起,再加上那些心怀异志之辈在一旁煽风点火,这大隋朝算是完了。”
三叔有些心虚道:“这都是你的推测,圣上现在手掌百万兵马,就算天下有些动荡,只要圣上提兵回师,一切可定。”
马五无奈道:“三叔我就不明白了,您怎么总是替那个昏君说好话啊?他现在手底下的兵马是不少,可是精锐并不多,多是一些临时抽调的民夫,这些人心怀怨愤,上去了不拖后腿就是好的,还指着他们打仗?想都别想!突厥、契丹、回纥、铁勒、吐谷浑这些北方异族无不对中原虎视眈眈,那个昏君能活着回来就不错了。”
三叔好一阵的沉默,悲痛的说道:“难道这大隋朝就这么完了?”
马五有些疑惑,问道:“三叔,您怎么了?难道您还对这个朝廷抱有什么幻想?”
三叔好半天才长叹一口气,好像自言自语的说道:“当年我马家祖上是追随武悼天王反胡起兵的,那时天王于乱世之中一手创建杀胡世家,祖上跟着天王东征西讨、征战天下,以杀尽天下胡虏为己任,只可惜后来天王兵败,被斩于遏径山。祖上和一些天王的旧部只好接过了杀胡世家的大旗,仍然坚持他们的理想和宗旨,致死不休。……到后来实在是无路可走,才各自匿地隐居,但是杀胡世家的宗旨大家从来不敢忘记,杀胡世家的大旗从来没有倒下。表面上马家祖祖辈辈都是老实本份的庄稼人,但是每代的族长总是暗地里培养一批心志坚定的族中子弟,专门在暗地里进行杀胡大计,代代如此。……我爹就是最后一代,当年我爹曾跟着文皇帝起兵灭北周,直到天下一统之后便归隐田园。他老人家认为杀胡世家已经没有继续存在下去的必要,所以我这一代人就没几个学武了。我年轻的时候不听老人劝,总是心怀壮志想干点什么,后来靠着我爹的关系投到晋王门下,跟着晋王殿下东征西讨,后来……后来受了点儿伤,总也好不了,功夫也不行了,心也淡了,就回到了老家安心种地。”
马五心中震惊异常,没想到马家还是很有背景的,但是当初修运河的时候三叔为什么不走走关系呢?
三叔接着说道:“我是看着晋王殿下一步步成长起来的,晋王殿下的手段可是不一般啊,权倾天下的越国公杨素怎样,还不是被殿下玩于股掌之中?”
马五这回算是有点明白了,原来三叔是因为常年跟在杨广身边,亲眼看着杨广大展伸手东征西讨,排除异己,所以心存恐惧,另外三叔和杨广可能还有一些不一般的关系,他们之间肯定发生过什么,所以才让三叔意志消磨,但是三叔对这些事绝口不提,马五也不好意思去问。
三叔摇了摇头,“他们绝不可能斗得过殿下,这些事一定还处在殿下的意料之中,就像当年一样……小五子,你还是停手吧,起兵造反这事儿咱干不了,虽然你很聪明,但是带兵打仗这种事光靠聪明是没有用的。”
马五吃惊道:“三叔您说什么呀?我什么时候说要带兵打仗了?”
三叔迷惑道:“难道不是,那你天天训练这些人干嘛?带他们打猎?”
马五苦笑道:“三叔,您误会了,我训练这些人仅仅是为了自保,我很清楚自己有几斤几两,我没那本事和人争霸天下去;我对杨广那张椅子也不感兴趣,我只是想创下一份基业,能够让咱马家子孙后代不至于随便被人欺负,仅此而已!”
“真的?”
“千真万确,我敢对天发誓。”
随后三叔长出了一口气终于下定决心,对马五缓缓地说道:“既然你打算走这条路,那我无话可说。这样吧你要是觉得有必要,可以去庐山齐云峰找一个叫刘章平的人,他手中有杀胡世家历代先辈传下来武功绝学,你就说是马万山让你去的。唉,我老了,就不掺和你们年轻人这些事了,我这后半辈子就在桃花岛上过了,以后凡事你们自己拿主意吧!替我好好照顾你二哥,这小子是个浑人,脑筋一热什么事都干的出来。”
马五听着心中就一乐,还武功秘籍?后世那些‘大师’们一个个吹得天花乱坠,最后怎样,还不是被揭穿了?不过马五心中还是很感激三叔的关心和照顾。当下点点头道:“放心吧三叔,我不会拿着马家子弟的性命开玩笑的,咱马家的日子只会越过越好,咱马家的命运终究会掌握在我们自己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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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我本人来说是非常痛恨那些在鄱阳湖盗猎盗杀珍稀野生动物的,书中内容除了向大家介绍一下鄱阳湖的美丽之外纯属搞恶,希望大家不要介意,更不可模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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