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火鸟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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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氏家族在北冥星上已居住了无数代,却无人知道这鱼群的习性,曾有人见过梁鱼随鱼群而行,诗楠也无数次地遇到各种各样的海鱼被裹在彩云之中。在彩云飞里的所有鱼类都极为温驯,不但不会吞噬小鱼,甚至对来彩云飞里玩耍的孩子也毫无敌意,鱼群就如一个快乐的国度,梦中的乐园。
庄家不是没试过,可是抓回来的小鱼很快就会死去,它们在实验室里不吃不喝,对任何刺激都没有什么智能反应,因此至今无人能确定这鱼是否有智慧。但在海里,无数次鱼群将落入海中的庄氏族人推回岸边,而小孩子们最喜欢的游戏便是像诗楠一样在彩云里玩耍。据说最初时鱼群不知道人类是需要呼吸的,差点淹死一个小孩子,之后就极为熟稔,一到人类该呼吸的时候就会把玩耍者送出水面。同样,曾经有族人想以捕鱼为乐,最后都难逃网破船翻的命运,连操纵船的人也都是被淹得半死之后送回,这一切很难让人相信彩云飞不是具有高级智慧的生物,但是,也就是猜想罢了。
师鹤来到诗楠的身边,和她一起坐在礁石上望着彩云飞正向远处的月影追去,渐行渐远。这个初见时忧郁寂寞的小妹终于又恢复了旧时的神采,刚才更和孩提时一样在海中戏水玩耍,笑声洒满了整个海滩。
“该走了?”
“维生仓已经准备好了。小妹,采集数据用不了十分钟的时间,回来你还来得及再好好看看彩云追月。用不着这么依依不舍吧?又不是不回来了。”师鹤取笑着这个痴痴望向彩云追月的小妹。
诗楠也觉得好笑,那种不安的感觉渐渐散去,突然童心大起,对着彩云飞和月光下的大海放声大喊:“嗨……你们等着我啊……我马上就回来……”
师鹤哈哈大笑,这又是童年时诗楠最爱玩的把戏。他们俩谁也没有发现正在冲向远方的彩云飞竟真的停了下来,如同听懂了诗楠的话。
人世间。
村口是一幅极其壮观的景象。一汪碧水悬在半空,并不流淌而下,如巨大的水球。在径长三丈有余的水球中竟然有一条龙,那龙似乎极为烦燥,在水中疯狂地游动。
一声清亮高亢的鸣叫声响起,似鹤唳,如凤吟,声入云霄。随着鸣叫声,水球之外数寸处开始泛起了金光,鸣叫声一声接着一声,四团火光相继点燃,竟如熊熊燃烧的火焰一般。
远处,朝阳已冲破云层射出第一线光芒,正好投在那四团光影之上,隐约的火光之中竟是四只奇怪的大鸟,其形状和刑天怀中那只古盒上的归鸟颇似,金光耀眼,看不真切。随着阳光从云层中越来越多地照射出来,那四团金光越来越亮,竟眩如朝阳,不可逼视。
大鸟似乎正振翅昂首而鸣,金羽纷飞,溅出一道道的光芒。看来这大鸟所在的金光便是先前暗夜中的那四点幽光,此刻在清晨的朝阳下,金色的大鸟昂然飞舞,绚丽不可方物。
光网再现,丝丝缕缕地围着巨大的水球,原来光网一直便在土球之外,虽不可见,却从未消失。

又是数声高亢的鸣叫,四团金光刹那间猛然涨开,迅速溢及整张光网,就如另一轮旭日一般,金光四射,如若实物。所有人都紧闭双眼,但即使在双手遮掩之下,眼睛仍是阵阵刺痛。金光一闪即逝,眼帘上的余光却久久不散,睁眼之后仍要许久方可视物。
大鸟和光网均已消失不见,触目又是一颗灰扑扑的土球,更大,其下如山的泥堆还在,却不知从何处无中生有地又幻化出了那么多的泥土。
只听土球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声响,竟然缓缓回压,直到回缩到原先一丈左右的径长。突然又再次疯涨起来,泥浆哗哗而下,许是内中的龙借水势再掀波浪。而这一次却涨不过三丈,光网再现,土球外壁上洇湿的泥迅速被干土覆盖,再次缓缓回压,压至两丈左右似乎就到了尽头,再不涨缩。
村口的众人呆若木鸡。刑天暗自喝采,不愧是上古神物!不知那大鸟是什么来头,竟被囚于金光之中,更不知以何种霸道之极的手法,竟能以火生土,生生不息。水来土掩,难怪于渊言道即令河伯海神也难当其锋芒!
刑天也因此对于渊更为心折。以往追随,不过是寻个明主,谋个出身,而于渊竟将如此重宝坦然相托,刑天不由大生知已之感,在其余生之中对于渊再不生贰心。
土球出现裂缝之时,凌天和一众黑衣人已赶到了尹端的木屋后,一名男子怀抱狸猫正躺在池塘边,昏迷不醒。而数名银色的身影立在他们身前,冷冷地瞪视着急急奔来的凌天等人。
待到跟前,凌天上下打量着挡着男子身前的银色身影。那是一些身着银甲的武士,头戴银盔,盔前是银色的护面甲。从头以下,无数细小的小片以极精到的手法串成了一套连身的战甲,直垂到脚。银甲不知是何质地,精美地不似人工,在渐渐明亮的天色中闪着辉光。
凌天见过玄暗的黑甲,但玄暗的黑甲上是密密麻麻的暗蓝色鳞片,鳞片之间还有细小的尖刺,护身有余,甚至还可近攻,但美感就完全谈不上了。望着面前那身着银甲的武士,凌天心中一片雪亮,这些身影绝对不可能是人,想来眼下一场恶战恐怕是免不了的了。
凌天轻喝数声,一队黑衣人分成数组,右手短刃前举,左手从身后又摸出一把短刀来,分别围住了那些银甲的武士。一名手持双刺,较为粗壮者似乎是他们的头领,他回首看了看渐渐明亮的东方,发出一种奇怪的低沉音调。凌天等人正在猜想是何意思,银甲武士们已迅如闪电般纷纷出手,向那些黑衣人杀去。
银甲武士们用的武器多是左右双刺,都是那种一长两短,长如剑,短如刀的分水刺,也有使两条短鞕的。黑衣人出其不意,好几个人同时受伤,被分水刺扎伤的尤惨,大约是因为剑分三棱,伤口汩汩地涌出血来,毫无止住的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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