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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上海已经是秋天,中间妍儿一直没有跟我联系,于是我也不跟她联系,我觉得这里面有一种平衡,我想她多少,如果她不相应的或者更多的想我多少我就会吃亏。我为自己的这种念头感到可笑,但是没办法拿它怎么样。
重新回到上海我内心充满**,从来没有这么迫切地想要吃掉这里,这一刻上海已经不再是上海,在我眼里,她是一块蛋糕,我要尝尝她真正的味道。
我是一个感性的人,我可以随处留情,处处用情,但是如果到了必要的时候,我的理性可以战胜一切,但那只是很少的时候,印象中大概只有几次这种理性大过感性的情况,所以我还是一个感性的人。我想,在没有把上海的店搞好之前我不会主动联系妍儿,虽然也许这不是一码事。
这次火车比较正点,也许这时候不是什么节假日吧,在中国任何事情都有它的内在规律,比如永远不要在火车站买任何东西,这几乎可以写进《中国旅行十大功略指南》第一条。
举个我自己的例子就是第一次出远门在火车站买什么牛肉面大王之类的吃,结果味道奇淡,我叫来服务员说,帮忙给加点盐吧太淡了。
结果小姐说,盐刚用完了。不好意思。
我说,不会吧那后面的那些人就直接喝淡汤了啊?
小姐悄悄告诉我说,嘘,给他们加的都是孜然。
我一看果然后面的人端着一碗绿绿的面狂啃顿时不敢再张扬了。
第二条大概就可以说是除非不可以讲价或者你钱多得没有办法,不然永远要砍价,第一口出价要以老板听后想操刀砍你为准,如果你买标价一百的东西第一口出价是三十块而老板立刻打包给你的话那说明你还是被宰了,所以中国的顾客绝对要学会货比三家。
关于后面八条以后自然有人撰写或者已经有人写过了我不知道而已。
我整理了一下自己过分兴奋的心情老远就看见两个人跑了过来。居然就是李扬和祝韵。
我说,不是吧,你们又和好了还是怎么着?
李扬揽着祝韵的肩膀说,嘎嘎,老子不回去了,跟你在上海混,你妈妈的回去这么久还以为你涮我们大伙呢,闲得没事干,只好谈恋爱了,怎么样,我女朋友不用给你介绍了吧?
我说,操了,什么叫闲得没事干只好谈恋爱啊,你们丫涮我呢吧,不管怎么样,祝你们以后顺顺当当,我就算真被你们涮也忍了。
祝韵比上次见到时又漂亮了许多,女人就是这样,一旦恋爱了,就算再丑也会漂亮起来,不过祝韵有点不自然,也不知道她脑子里想的什么,是打算跟李扬家老爷子对着干,吗?那她可不够分量,我这会也想不出什么折子,任他们去吧,想到这里一身的兴奋打了折扣。
晚上我们约了六子出来凑摊子,祝韵领了另外一个不知名的小姑娘调节一下阴阳平衡,大家互相汇报了近况,然后对上海开店做了可行性报告。这个词还是李扬教给我的,我说你丫就是比我挺,妈的我怎么就不知道还有这么一个词。六子是念音乐的,听得满脑子糨糊,不过他肯定能帮上我们大忙这似乎想都不用去想。祝韵一脸幸福似乎她看到了自己幸福的生活已经从我和李扬滔滔不绝的口中缠缠绵绵铺展开来。
李扬已经通过蒋叔叔和蒋叔叔介绍给他的别的叔叔把我们的通路扫荡干净,至少招呼都打过了,我们从饭桌上下来后李扬抓着我说,咱们这次要玩真的了,一定要小心啊,这帮人都是正主啊,搞不好都收不了场,然后他就吐了。我向来在这种场合就比较谨慎,喝酒根本不敢越过境界线,所以我清楚地记着那些叔叔们给我们讲的行业情报,以及名目繁多的条条框框。
大家扎好钱,店立刻盘起来了,让我有种它本来就存在的错觉,后来多次我试图回忆那段筹备的日子,什么都想不起来,感觉就像一场纷乱的战争,我只记得那些天我们一堆人都没怎么睡觉。我本来打算还用CEREUS作上海店的名字,蒋叔叔知道后先是赞扬我这个名字起得有创意,然后话锋一转暗示我这样大概不够艳丽,毕竟上海这种地方这种店实在多得没有办法,要让人记住可不是简单几个英文字母就解决的。
我说,那我回去再想几个,回来一起商量。
蒋叔叔又暗示我,其实可以找几个字象征生意兴隆的,比较吉利的,都是可以的,甚至可以找专业的给公司起名字的公司。
我说,专业的给公司起名字的公司,那不是周易嘛,周易都有公司了?
蒋叔叔有点不屑地说,上海这边连垃圾站都恨不得挂个公司的招牌,反正没有人查,国家只管收税,大家爱怎么叫怎么叫,随意的很,你看小街道里的卖配件的,卖包子的,卖日用百货的,这些在别的城市都叫门市部或者什么什么摊,到这里一律升格为公司,这就是姿态。
我说,难怪上海的文盲都看上去跟硕博似的,姿态真重要。
蒋叔叔说,何止重要,简直关键。同样的一家小中介所,这个你在上海肯定见过吧?
我忙点头,多得要死,走错街都是。
蒋叔叔接着说,就这小小中介所可以叫上让你高山仰止的名字,比如文化传播有限公司,高级人才管理公司,信息整合投资有限公司,等等等等,名目繁多,怎么气派怎么来。

我一听立刻感觉CEREUS实在不行,赶紧告辞回家取名。
秋天的上海是多雨的,而且这种气候像女人的心情一样说变就变,最后我的店名字叫了好喜来,跟豪享来很像,确实有模仿的意思,因为我们打算将来走它的模式。而且跟品牌沾点光容易让人记住我们。
李扬这小子大概现在还不知道那天晚上祝韵给我讲的他老爷子的事,每天工作极其卖力,跟牲口似的,看着他乐的样子我感到一种内疚,我好久没有再内疚过了,自从孜孜离开之后,我发现这么大也只有对孜孜总是感到内疚,而这时候李扬又让我感到内疚起来,但是我不忍心告诉他自己老爷子的事,我宁愿他一直不知道,我要隐瞒,不管多久。
我终于体会到李扬对我隐瞒孜孜的事时是什么心情,没有想到几经周折又轮到我对他隐瞒,我只希望永远没有他知道真相的那一天。
祝韵好几次想找我谈谈,我担心自己又会知道一些不可以告诉李扬的事,就以工作忙完之后再说的借口往后推,其实祝韵一定比我难过,想想我真自私。
好喜来在圣诞节的时候迎来了它的第一个利润高峰,我们一个多星期的营业额好过刚开业时一个月的营业额,大家晚上抱成一团喝酒庆贺,我们似乎幸福得太过容易了。我和李扬,祝韵,还有六子乘坐着我们的好喜来巨轮向美好未来全速开进,拦都拦不住似的,够气派了。
酒后见真知真是一点没错,我们看六子除了对音乐有研究别的好象也没什么,没有想到他对女人也很有研究,说了很多理论,让我和李扬怪叫不已,最惊奇的是连祝韵都觉得他对女人的理解比自己都深,我们终于明白为什么六子这么优秀而且有型仍然是单身,看来一定受了不少苦。
关于女人六子最出名的理论莫过于他的不要女人说,大家听完像听鬼故事一样细数发生在自己身边的关于女人的故事,研究有没有自己遇到的。
六子右手食指敲着酒杯醉醺醺地说,关于不要女人,也不是全不要,而是有几种不要。
李扬在这种场合永远配合到底,他也醉得一塌糊涂,他问,哪几种。说来我给你分析分析。
六子想了想说,首先女人总的分起来只有两种,即可以跟你上床的女人和不可以跟你上床的女人。
我和李扬一起说,废话。有没有新鲜点的说法?
六子又想了想说,这第一种不能要的女人就跟这个有关系,是说,如果这个女人被你轻而易举就弄到床上,那这个女人就不能要。道理很明白,要么她已经是破罐子破摔了,要么就是脑子不好使。
李扬说,怎么讲?
六子说,她居然还以为只要把身子给了你,就能套住你,你说她不是脑子有屎是什么?
李扬说,那有女的给你上你上不?
六子说,你上不?
大家突然发觉祝韵的存在,立刻集体咋舌,六子看来没有醉昏,赶紧说,就不说你了,你丫是好男人,反正搁一般男的都得上。
我想其实大家心知肚明,除非那女的身体有毛病,不然就是我们脑子有毛病。
祝韵也明白这道理,但是还是不服气说,你们改天趁我不在的时候聊这些话题好不?
结果六子看来脑子是昏了,冲着祝韵妹子发镖,他灌了几口酒说,妹子这是实际存在的问题,你觉得跟你们女的无关,那我讲一个跟你们有关的。
大家纷纷阻止,结果失败,只好绷着弦听六子说。他看着祝韵说,一个好女孩是怎么定义的?
祝韵说,很多啊,不能统一说什么标准的。
六子说,一个商人或者有财势的人宣布,我愿意出一万,有没有女大学生愿意陪我一晚上?你们觉得有人去吗?
祝韵说,好女孩肯定不会去啊,有些女的就可能会去。
六子说,好,咱们把那些好女孩子叫出来,然后针对她们咱们继续。
祝韵说,她们肯定不会去的。
六子说,你听我讲,现在还是刚才那个男人,他宣布,说我愿意出五百万,有没有人愿意站出来?只用陪我一晚上,你们觉得我们这些好女孩中,有人动心吗?
李扬说,五百万我都去,不就是陪他一晚上吗,老子一辈子都没她一晚上赚的多,操。不过这种事你也要暗着来啊,让人大姑娘大庭广众之下站出来实在不方便,可以登在网上,然后留个联系方式什么的,女孩也好留点脸面不是?
六子接着说,现在这些好女孩的人数只会越来越少了,剩下几个可能意志十分坚定,或者原则不可动摇,那这个男人继续下去,他下面就是愿意出一千万,两千万,三千万,他只要这样一直喊下去,站在所谓的好女孩队伍里的人就会越来越少。所以,你们说女人拿什么分类?就拿这个分类,不同档次的女人,有些需要几百万她才动心,有些也许五十块就跟你走了,如果一个女人对你说不,那她的潜在意思就是:你出的筹码不够高。
我和李扬立刻给六子猛灌茶水,然后大声说,喝醉了喝醉了,这小子看来坏透了。然后末了对六子小声说,很经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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