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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鸦电话过来说他的唱片已经发行了,现在他不玩重金属了,唱片公司要他走流行摇滚路线,还给他进行了整体造型包装,他给我电话的时候我正在看电视,我说什么时候可以在电视上看到你啊,好让我也吹吹牛说看那狗日的就是我兄弟。
乌鸦哈哈笑着说,应该很快就有电视上了,你等着瞧吧。最近有没有什么新鲜事啊你那边。
我说,一切照旧,不过去上海认识了几个新朋友,我还说介绍你给他们认识呢,都是喜欢音乐的,我跟他们谈的来。
乌鸦坏笑着说,有女的没有啊?
我说,我靠你都这时候了还不学好,当心将来绯闻玩死你。我心里想妍儿就是一女的,不过我可不敢告诉乌鸦,然后觉得自己有这种想法实在无聊。
乌鸦说,开玩笑啦,再说我现在有女朋友了,上次你不是见着了吗?
我说,晕,对不住,我以为是个你随便钓来的花姑娘呢,没有认真对待,下次你再带来给大家仔细瞧瞧。
乌鸦说,太阳你,没问题,我过年回去带上,你呢,在上海滋润吧?泡到几个妹妹了?
我说,没有,都一把年纪了不愿意去祸害了,谁跟你比。
乌鸦说,靠,我从良了拜托。
我说,恩,恩,你丫就挺着吧,大家可都看着呢,对了你说我的餐厅搞架钢琴再找个钢琴师可行不可行啊?
乌鸦说,信我的,准没错,再说北京这边人都这样搞呢。
我说,那成,你看身边有没有认识的会弹的,帮忙找个可靠点的,最好咱们本地的,钱不是问题。
乌鸦说,会弹的人多得跟屎一样,你挑吧,男的女的,多少岁之间,身高体重都告诉我。
我说,大哥别吓唬我,我不是找对象,有这么夸张吗?
乌鸦说,你不知道,光咱们学校艺术系钢琴八级以上的漂亮妹子有多少人?你要价钱给的高我连漂亮老师都给你叫过来。保证让你晚上满意。
我越听越觉得自己不是在招钢琴师了,赶紧打住,我说,好好好,我给我推荐一款琴,价钱不要太贵,然后再给我找个钢琴师,最好低年级的,我怕人家毕业就走人,男女无所谓,形象好点的。
乌鸦说,行,两天搞定,等消息吧。
我一个人回到学校,我已经很久没有来这里了,以前总是想离开,离开之后却对它总是怀念,但是又不忍回来,觉得会感到失落。
我走在校园大道上,现在学校没有什么人,已经是七月份了,阳光明媚,绿树成荫,大家曾经歌舞笙平,夜夜琉璃,经历了美丽的故事和难忘的剧情,年轻两个字在大学时代的悠扬歌声里终于瑟瑟落幕,谁也逃不掉。
这时候我听见艺术大楼里有人在练声,还有人在练琴,他们似乎配合不够默契,我寻着声音找到了那间教室。
两个女孩子,我的出现惊吓到了她们,我说,你们继续,不用理会我。
长头发练声的女孩问我,你是谁?
我说,齐老师是你们的老师吗?
练琴的女孩子说,是我的不是她的,你认识齐老师?
我说,以前他在学校负责指导学校的乐队,我跟他那时侯认识的。

一个无聊的下午就这样开始,我才发现学校里的女孩子还是比较单纯,几句话就可以拉拢得很近,不象社会上的女人,防备心里战局上风,即使对你再好奇也会谨慎地保持距离。我突然有点想回到学校了。
六点是一天当中开始变凉爽的时间,我回到店里,给表弟说我会搬台钢琴进来,钢琴师也托朋友会找到,这样对我们生意会很有好处。我们两个就开始计算钢琴的位置,最后决定摆在大厅的正中央,正对着小舞台,周围用花围起来,上面加两个灯光,布置好以后乌鸦就电话过来。
乌鸦说,我想了想,咱们这样你看行不行,我问了几个懂琴的朋友,他们有的建议买个几千的琴,因为没必要买好的,还有人说添点钱就可以买架差不多的,烂琴实在没办法用,我要看你的意思,因为我自己是打鼓的,这方面可不权威,另外我已经给你联系了一个钢琴班的女学生,钢琴十级,大二,暑假没回去,在学校附近租房子住着呢,明天上午十点她去找你。
我说,好,那我明天再看看她对买什么样的琴有什么看法,然后有什么事再给你说。
挂了电话我突然想,明天会不会是今天下午泡的小妹妹过来呢?那以后就有意思了。然后一想不对,这小妹妹已经大三了,乌鸦说他找的是个大二的。
妍儿已经很久没有跟我联系了,早上醒来的时候我用很长时间回忆她跟我在一起的日子,差点忘记今天还有事要做。匆匆忙忙赶到店里还是迟了一点,好在昨天已经跟弟弟打过招呼。
我进了办公室居然看见妍儿,忍不住直接叫了名字,结果弟弟和她都吓了一跳。原来不是妍儿,我看错了,是小妹妹。
我道歉说,不好意思,认错人了。呵呵。
小妹妹一脸茫然地说,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我说,没,我以为你是我一朋友,她叫妍儿,莫非你也叫妍儿?
弟弟说,巧了,她也叫颜儿,颜色的颜,对吗?
我说,不是,我那朋友是“女”字旁一个“开”。
小妹妹又说,我的也不是颜色的颜,没有右边的“页”字。
我说,你昨天不是说你是大三的吗?怎么我朋友说你是大二的?
彦儿说,昨天我骗你的,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骗我啊,不好意思啊。
我说,哦,被美女骗,忍了,呵呵。
弟弟说,你们已经见过了,那以后大家就互相关照吧,美女坐阵我们店里人气不升都不行嘿嘿。
我说,等我上海开了店一定回来跟大家再庆祝一次,大家加油。
我在觉得自己是个平凡到不行而且俗到不行的一个人,在大喜大悲面前永远一张半熟不透的脸,过去的是是非非早已看透,迷茫之中却醒不过来,未知的明天对我充满诱惑,而结果又同样地早已被我看透,在矛盾中迂回,腐朽。
李扬说过,她要是女人肯定不会喜欢自己。
我也说过,我也不喜欢我这样的男人。
于是我们瞧瞧对方,说幸亏咱们不是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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